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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借尸还魂?真的罗白前已经死了吗?不会吧,她听说,罗白前大部分时间还都是正常的罗白前,否则董氏早就收拾东西回福州娘家了。就算粉嫩罗白前硬装成老成的样子,又怎么能骗过同床共枕的妻子?
齐玄余语带责备道:“川儿你就知足些吧,罗白前二十多岁年纪,俊美无双,你能跟他共用一个身体,多享六十三年的阳寿,你就应该求神拜佛烧高香了。只要你在你主导这副身体的时候清心寡欲,勤加锻炼,身体用得久了自然就得心应手了。”
粉嫩的罗白前哼哼道:“得心应手个毛,我用了三年还经常走路绊倒,最恐怖的一次就是我从他女人的被窝里一觉醒过来,哥,你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吗?我今年还不到十岁,却跟一个光溜溜的二十多岁的大妈钻被窝,当时就把我吓哭了!要不是这个家里有个有趣的清逸姐姐,我早就拐带了罗白前的身体回京城家里去住了。”
“不行,你不能回京!”齐玄余语带严厉地说,“我已掐指算过了,你一定要在罗府待足十年才能带着罗白前的身体和魂魄离开,而且这十年里你要尽量传达你的想法给罗白前,让他跟董氏和睦相处,绝对不能休妻!”
粉嫩罗白前诧异地问:“不能休妻?为什么?”灌木丛下的何当归也同表好奇。
齐玄余严肃地说:“我掐指算过,董氏有旺夫命,她旺了罗白前,就等于是旺了你。川儿,你已是个九岁的大孩子了,不要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
何当归闻言腹诽道,果然是极品神棍,什么都是“掐指一算”。他要真的有本事,他怎么不掐指算算现在园子外有没有人在偷听。
粉嫩罗白前大嚼点心,嘀咕道:“我不管,要是哪天我醒过来,那个董大妈还光着屁股躺在我被窝里,我就一招佛山无影腿,把她一口气踢到大街上去,再给她一封休书,让她回老家福州打渔去,省得她天天跑去找清逸姐姐的晦气。”
齐玄余生气地说:“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顽劣?你知不知道,三年前你夭折之后,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算到你的八字与罗白前的八字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契合生机,又费了几多心血,才成功地用道家禁术召回了你的三魂三魄,与罗白前共用一具身体!而且我一直疑心,就是因为这种血咒禁术的改天换命之功效太有违常道,所以伤了罗白前的生机,才会害得他遭遇那般惨事,死了一大群女人孩子。所以,你更该好好地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存机会才对。”
粉嫩罗白前浑然不信:“罗白前的女人孩子全是被恶人杀死的,是人为,不是天数,要是天上落下一块陨石砸死她们,那才是天道所致。”
齐玄余沉声道:“别的我说不准,不过在施展血咒禁术之前,我为罗白前占命,他还是一生锦衣玉食,三子九孙的富贵闲人命道。可是禁术完成后,我再占卜,他的命理卦象已然变成了一个死局,八卦之中连一道生门都没有,也就是说,今世他注定断子绝孙!川儿,你懂事点儿,别再给他添麻烦了。”
粉嫩罗白前瓮声瓮气地说:“怎么会断子绝孙呢,罗白前有两个儿子呢,不说那尖嘴猴腮的韦哥儿,只说竹哥儿,如今被清逸姐姐养得像小猪一样白白胖胖,而且姐姐她医术高超,什么病都能治好,竹哥儿跟着她,长大成人绝对不是问题。而我就更不是问题了,我和罗白前的这副身体绝对不会断子绝孙——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齐玄余顺着他问:“为什么?”
粉嫩罗白前骄傲地宣布道:“因为我长大之后要娶清逸姐姐,和她生十个儿子,每个儿子又各生十个儿子,然后我们就有一百个孙子,绝对不会断子绝孙!”
园内外都有瞬间窒息的死寂感觉,何当归想象着园子里罗白前那天真无邪和童言无忌的面孔,头皮又是一阵发麻。
血咒禁术?和上一世柏炀柏为她求来龙凤胎的血咒禁术是同一种吗?齐川和罗白前两人共用一个身体?这实在太太太邪门了,跟借尸还魂也差不多了。还好今天她终于弄明白罗白前的“人格分裂症”是怎么一回事,以后再也不用来其录园来给他治病了。以后一定要远离这个诡异的存在,彻底远离。
朱权把粉嫩罗白前的话当成一股气,完全不当一回事,他追问齐玄余:“你在罗府查到了什么?你为何阻止我娶何当归?”
齐玄余回忆道:“当时我找遍整个罗府,并未找到天上的刺星落下之后形成的陨石,但是,我却在罗府一角的苦竹林中找到一片山洞群,那些山洞群只能用‘诡异’二字来形容!”
朱权不解:“你说的山洞群我也曾去过,我还在那里呆了几天打坐运功,并未发现有何不妥,那山洞哪里诡异了?”
齐玄余说得有理,何当归也在心中道,现在想来,那些山洞群的确有些怪异,因为它们不是“长”在山里面的石洞,而是光秃秃的矗立在竹林中的山洞。
简单地说,就是没有“山”,却冒出了一堆石制的“山洞”,而且那些山洞虽没有任何刀斧雕凿的痕迹,属于自然形成的风物,但最奇怪的就是,那些山洞的布局和规格跟她所见过的世间山洞都大不相同,反而跟听竹院后堂厢房的布局惊人的相似,一间套着一间,通风透气,即使是最里面的一间山洞,也时常有冷风吹过,丝毫不觉得气闷,也有足够让篝火燃烧的空气。试想一下,普通的山洞或煤矿洞一类,里面不是沼气就是雾气,怎么能像房间一样住人?
齐玄余的话则更惊人:“我第一次去苦竹林看到那山洞还不觉得什么,可第二次再带着风水罗盘去那里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根据罗盘显示,在十天之前,那里还是一片空地,根本就没有那些山洞存在!所以我怀疑,或者说我推测,天上的那一道蓝色刺星真的是落进了罗府里,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多孔陨石’,而那片山洞群就是那颗刺星的化身。”
朱权质疑道:“要是真有那么大的东西从天上落下来砸到地上,还变成一个方圆半里的山洞群,不要说罗府,只怕整个扬州都要被震得抖三抖,可事实上,你从任何人口中都问不到什么异常状况,对不对?”
齐玄余继续说:“我也被自己的这个推论给惊到了,于是,为了进一步地探查真相,我从府外购得一批紫纹湘妃竹,秘密种在苦竹林的外缘。紫纹湘妃竹是我潇竹门的圣物,据说可以通神通灵,我用湘妃竹祭了法坛,烧了黄表,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最后得到的天机卦显示,那一道蓝色刺星不是咱们这里的东西,而是有无上大法力的人从另一个时空丢过来的异世之物,而且里面还裹挟了异世的魂魄碎片。”
☆、第238章 假山后的佳人
更新时间:2013…10…16
“异世之物?”朱权和齐川都没懂,“那是什么东西?”何当归却听得心惊肉跳,齐玄余,是一个有点真才实学的神棍,怎么办,他竟然一口道出了自己最深的秘密?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把她一把火烧掉,像对待青儿口中的中世纪女巫那样?
齐玄余解释道:“只因易经六十四卦中的卦辞都很模糊,王爷你曾习周易,自然也明白,那些简洁的文言有很多种‘或然’的解释,因此连我也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只是,我万分肯定的一点就是,那一颗蓝色刺星不是自然之星,而是一个有无上法力的道门修者用‘三世结魂禁术’凝成的人造之物。”
齐川的声音充满困惑:“什么人能召出天上的星星来,世上哪有那样的人?哥你说的是天上的神仙吧!”
齐玄余说:“天上有没有神仙居住还是未知之迷,不过,这种道家的‘三世结魂禁术’,要是我和父亲、祖父、曾祖父四人合力,也能启动起来,只是代价极大,要让我们四人各折寿七年。”
齐川天真道:“哥,祖父和曾祖不是都死了很多年了吗,他们怎么上来帮你的忙?”
齐玄余语带不悦地斥责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不可对长辈如此无礼——所以我才会说,把那颗刺星送过来的人道行一定非常高深,大概要数倍于我父亲。王爷你也是知道的,禁术之所以称之为禁术,就是因为禁术能做到的那些事,全部都是神灵能做到而凡人做不到的事,而凡人若是破格做到了,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猜,那刺星中裹挟的魂魄碎片,大概就是他们把那东西送过来的代价吧。”
朱权沉吟道:“天下间醉心道学的人虽然多,可是真正的得道者却寥寥可数,你父亲算一个,柏老师算一个,除此之外,最多再加上一个齐央魔主孟兮,难道你口中的‘异世’里,有一个比他们这三人都高明得多的人,能做成那般改天换地的事?异世中竟有那种高人,真是令人向往。”
齐玄余的声音仿佛在笑:“何用去别处寻?依我瞧,道圣若是肯付出魂飞魄散的代价,他就能办得到这样的事,道圣就是王爷身边最最高明的那个人。”
朱权摇首否决:“柏老师闲云野鹤,了无牵挂,他绝对不会去召唤任何禁术,当年他一语带过地跟我提到禁术的时候,他就曾说过,大过门最重大的一条门规,就是‘永禁禁术’,一旦动用了禁术就自逐师门,永堕轮回……”
齐玄余打哈哈地一笑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毕竟那位高人是另一个时空的人,不与咱们这边相干,只不过,苦竹林的那个山洞的布局……是不是跟听书院中的厢房构造如出一辙呢?”
朱权道:“没错,我三年前就注意到这一点了,我原以为那山洞是能工巧匠用一整块的石头凿出来的,可再一看又觉得不可能,莫说一个小小罗府,就是皇帝召集天下石匠,历时十年都未必能做出那种精巧逼真的山洞。可能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巧合吧——按照玄余你的说法,一颗陨石落在了罗府苦竹林,变成了一堆山洞,而且构造又跟听竹院的房屋的构造一样,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何当归屏息听着齐玄余的答案,她首次对这个人感到深深的忌惮,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的意思是,那块陨石把她的魂魄带到了这个世上吗?
齐川突然说:“喂,我闻见了一种曼陀罗花的味道,这是清逸姐姐的专属味道!”
此言一出,其录园内外的人皆是大惊。何当归背脊发凉,心如擂鼓。
朱权厉声问:“在哪里?那味道是从哪儿传过来的?!”
何当归的心揪成一团,却听见齐川快乐的声音说:“就在这盘冰皮枣泥糕的盘子上呀,我猜,清逸姐姐的玉手一定抓过这个盘子。”
何当归凤眸圆睁,她昨天确实从窗户里接过一盘枣泥糕,一看是油炸的吃食,她又正在辟谷,于是又递还给蝉衣,告诉蝉衣还是给自己一碗小米粥。齐川这小子好灵的鼻子,其实她并不热心熏香,金锁香匣中的无忧香用光很久都没再补充进去,她自己专门嗅都嗅不到,何况那个盘子只是被她抓过一下!那小子简直是狗鼻子!
齐玄余略过了这一段插曲,继续回忆道:“苦竹林作法后又过了两日,我从罗府的假山边路过,听到山后面传来嘤嘤的女孩的哭泣声,闻之令人大动恻隐之心,于是我就走近去查看情况,但见一个穿粉衣白裙的女孩儿蹲在一丛青草中,把头深埋在双膝上,哭得非常伤心。我再定睛一看,她的衣衫不止湿透,还沾满了污泥。我猜测她大概是受人欺侮,所以一个人在那里伤心垂泪,于是上前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被人欺侮的粉衣白裙女孩儿?何当归静静聆听着这一段往事,说熟悉也熟悉,她上一世初入罗府,西跨院绣娘给做的每套衣衫几乎都是粉衣白裙,而且她常被罗白芍等人欺侮,一受了委屈就藏到假山后面哭。不过不同的是,上一世在她埋头哭泣的时候,从没有人走近问过一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那女孩儿听见我的问话,却不肯抬头,反而将自己藏进更茂密的草丛中,”齐玄余语带笑意,“我猜她是觉得自己样子狼狈难看,所以不欲见生人,于是就宽慰她说,我没有笑话她的意思,只是被她的哭声牵动,想救她出苦海。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回答说,她自己不小心扭伤了脚,因此就哭起来。我告诉她,我是一名大夫,最擅长医治脚伤,要求察看她的脚伤。”
何当归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右脚脚踝,在道观棺材里爬出来时,她身上最疼的地方就是脚踝,用针灸治了半个月才好利索。
齐玄余的声线平和,像一支古琴奏出的渔樵夜曲,缓缓铺陈开来,追忆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那女孩儿见我接近,立刻慌慌张张地缩成一团,连声制止我靠近,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