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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冷雪-第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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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当归谢绝:“舅舅给我置办了几十品嫁妆,又让人拿了单子来给我瞧,看缺什么不缺,我只一笔划去了单子上的八个陪嫁丫头和三个嬷嬷,说随行人员就不劳他操办了,我自己裁度着办就行了。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从前只当一句寻常的谚语听,现在却是有确实体会了。找不到蝉衣她们,我也不想用别的丫头。”
  被“舅舅”二字销魂地电了电,青儿劝说了一回,并提议道:“我的甲乙丙丁跟你也算熟,我借两个给你用,等蝉衣回来了你再还我,行吧?新娘子只带一个鼻子有伤的丫头,嫁去那边会有人笑话你的。”
  何当归又说:“我不光不带小游和芡实,连柳穗这次也要暂时留在山庄。她的鼻子需每日敷药将养,好利索需要小半年工夫,未免她跟去清园里操劳俗务,所以这次也一并留在茗阁里。除了她们几个,其他从罗家里带出来的人,都是粗使上的浆洗、园丁、洒扫一类,这些人在清园里本不缺,而且出嫁从来没有带粗使仆役的道理,也就都不带过去了。这一回,我只带苏子那小丫头过去,图一个清净。”
  “苏子?她才十一吧?在我们家那儿,她小学还没毕业呢,能伺候你什么?”
  青儿觉得不妥,乍搬到一个新家里,地理环境什么都不清楚,身边没得力的帮手怎么行。光想想那个帛儿和萧素心的如狼似虎、严阵以待的样子,就觉得小逸应该全副武装,穿着铠甲,扛着机关枪上花轿。
  再三劝她,别仗着有孟瑄疼爱就不把嫁人当一回事,抢相公是一个技术活儿,除了床上功课要做好,连床下也不能马虎了,一手抓相公,一手整宅斗,要两手抓才行。可何当归只说:“我如今的身份是舅舅编撰出来的某‘何家小姐’,虽然名义上是父母双亡,但是托了钦差舅舅和京城陆家的福,倒比我从前的身份还高不少,所以不怕过去那边被人瞧低了。如今把整个桃夭院搬进陌茶山庄的茗阁,连人员也齐备,岂不就算我有了娘家?这是件好事呀。”
  “有道理,”青儿琢磨了一下,又笑道,“在这里的花销都是报公账,过去清园就得用你产业名下的银子,这么一算,还是留这里最实惠。而且孟瑄听说你有个娘家,以后也不敢欺负你了,他一跟别的女人睡觉,你就驾车回娘家陪我睡觉。我以后再也不回关府了,除了怡红院,我就只住这里了!”
  “关府又怎么了?”何当归手下针线不停,挑眉问道,“你不是崇拜关筠的娘,说能从她手里学到不少管理学的活例么。”
  青儿附耳告诉她:“那个姝琴……从前被关墨派去你院子里卧底的那个婢女,六个月上就生了,生出来居然还是活东西……一对连体婴儿,到现在还活着呢(好吧,我是坏心眼子),没黑日没白日的,一个神哭一个傻笑。我在关夫人的屋里撞见过一回,吓死我的小心肝儿!艾玛,以后再也不住他家里了,我哥也不让住那儿了,说关墨跟东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还从东厂曹鸿瑞那儿捞了不少邪功修炼,生出那样的连体婴,保不齐就是练功练出来的后遗症,精子变异啦!”
  何当归听后蹙眉道:“上次在罗家见关墨,就觉得他气血时而沸腾,时而平复,像是个走火入魔之相。既然他跟东厂有交情,那你以后就别进关家大门了,你不是惹着过那个吃人魔曹刚直么,万一有个什么,谁也不好说。我看你要么以后进城就蒙面行动,要么就减减肥,变成个骨瘦如柴的瘦美人,走到曹刚直面前,他也认不出你来了。”
  青儿知何当归在打趣她,只是她最近心里真的就存了一个人,有一种为了那个人而减肥的蠢蠢欲动的心。都说爱情是牺牲奉献,她现在愿意为他减肥,算不算爱上他了呢?存着此念,她便借机向何当归讨要以前曾提过的那种减肥丸儿。
  何当归只当她是真的怕了钢爪人曹刚直,于是就答应为她配一料不伤身又见效快的好药,只是前个她去陌茶山庄的药房瞧过,里面多是些厂卫研发的成药和丸药,散放的草药反而还不如街上药铺里的全面,因此配药须得耽搁一月半月,到清园后再说。青儿只叫她放在心上,记得有这么回事就行了,可不敢在婚前累着她,害她洞房花烛夜没精神,那孟瑄还不来追杀自己哇……
  两人又是一阵笑闹,忽而柳穗匆匆进来,说何当游要见小姐,只是芡实见何当游伤得严重,坚持不肯让他下床,而何当游又找得急,柳穗这才来问一声,小姐能不能过去看何当游一回。
  何当归同青儿对视一眼,大概猜到他可能是要为那日救孙氏的事解释或道歉,而何当归一直也没真正生过他的气,只觉得他人有点儿傻气。三年前在罗家,她回老太太的话是说,母亲收了他作义子,而他毕竟是贫困出身,不便当小姐的兄长,因此就与她认了姐弟,彼此感情要好。说起来也只是她单方面柔肠百结,补偿她上一世里的自私行径,为帮朱权和巩固她在王府的地位,而害了小游一条命。其实小游是个极木讷的人,恐怕到现在也没明白过来,为什么小姐看向他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慈善的“母爱”。
  青儿笑推何当归一把,道:“你去吧,我在这儿帮你滤一滤嫁妆单子,看看还缺什么不。”
  于是何当归搁下针线跟柳穗走了,青儿自己在窗台下,对着长长一串礼单流口水。少时何当归回来,面上神色非常古怪,口中喃喃自语着,“孙家八少爷……是孙氏那个死去的亲弟弟……原来是这样……好一场不消散的冤孽……”
  青儿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刚要问时,却见书桌上的那张“结婚日程表”,出了用赭石笔醒目地标出三月初八的婚期,还特特用小楷在三月初十底下注明“目”,又在三月三十那日地下注了个“孕”。她突然扑哧大笑出来:“你才结婚二十天,就想着要孩子了!你不跟孟瑄多享受一下新婚蜜月?”
  何当归等她一阵豪放的嘲笑过去之后,才告诉她这其中的缘故。三月初十,是孟瑄病愈的日子,先前他四叔说过是一个月足月,要是照顾得仔细妥帖,还能早好两日,不过满了时日再摘耳套、睁开眼睛是最保险的。想到孟瑄在家一日日着急等婚期临近的样子,想到他上次凭气味就认出了她,满心迫不及待的欢快神态,她只觉得好像满饮了一盏桂花蜜,心里也欢欢喜喜地期待着。
  至于那三月三十……何当归敛去笑意,板着面孔,故作严肃地告诉青儿,那次她的好兄长下的毒,害她遭了一场大难。还留下两个至今不好的后遗症,一个是内力凭空消失了,另一个就是须得在三个月内嫁人并圆房,否则就宫寒无孕了。
  其实“最后期限”是在四月初九,可何当归为免夜长梦多,就往前推算到三月三十了,并暗暗下定了决心,嫁入清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扑倒孟瑄,拿他充当解药解一回毒……
  青儿虽知道何当归只是在跟她玩笑,并没有嗔怪的意思,可还是很为她老哥那回拿小逸开涮的事抱歉,一心要寻个弥补之法,口上没说出来,心中却实实在在拿这个当了正事。该怎么弥补她老哥犯下的错呢,小逸现在还缺什么呢?小逸最想找的人,她娘、竹哥儿、蝉衣、薄荷,这些全都找不来,而结婚的大事,一个人一生只一次,她身边连一个血缘亲人都没有,想想还蛮凄凉的,唉……
  青儿深沉地摇头叹气,用余光斜瞄了何当归一眼,素来都知道她对生父一家是很冷漠、很决绝的那种态度,可她既然对母爱有渴求,以此类推,她对父爱肯定也有那个啥米“孺慕之思”的吧……该不该告诉她,自己前天在街上,碰到她生父何敬先的事呢……算了别说这个了,小逸正欢欢喜喜等着上孟瑄的花轿呢,以后就是孟家媳妇了,不管是父爱还是母爱,都让她去孟家里找吧。为那些从来不懂得付出爱的人伤神,才是最傻最傻的事,别惹她的伤心事了,有些人根本不值得让她劳神费思量。
  何当归不晓得青儿心中这一番盘算,还低头微笑着,做着手里的针线活儿,心中念中,都全被孟瑄占得满满的了,多想早一时一刻见着他。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第474章 鸟语溪好春光

  更新时间:2013…12…30
  转眼就到了三月初七,出嫁吉日的前一日,何当归早起推窗一望,只见窗台下的院墙内外都生气勃勃的,花绰伴柳影,鸟语化溪声,好一派初春景光……这陌茶山庄也是个幽雅处所,与白沙铺地的白沙山庄同样都是上一辈锦衣卫元老人物的园林杰作,大概是那些人中有精通此道的高士。
  这些天里,她一直都在房中安心待嫁,新认的舅舅陆江北来过两次,大概是事务繁忙的缘故,都是略喝一杯茶就匆匆走了,也没有再似荒山宝库或在卢府屏风后的那些亲密举止,说话也是温和而疏离的态势,倒很像一个标准的亲切舅舅。她却忽而不知是想通了,还是适应力提高了,半日之内就接受了自己少了门外祖亲戚,多了个内外都能操持的细心舅舅这一事实,并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对她的好。
  高绝来过一次,汇报斩杀孙湄娘事宜;她主动去找过廖之远一次,让他带她进城看看关筠领着一众小姐们去做什么;再就没见过别人了,她想着要是能偷偷在暗处,打量两眼段晓楼现在过得怎样,气色好不好,那她这回来陌茶山庄也不算白住了。可让柳穗去下人中间打听了才知道,就在她正式入住茗阁的第三日,圣旨就来了山庄,急召走了段晓楼和蒋邳等几位将军,回京去破一桩奇案。
  何当归心道,就算有圣旨,那她和段晓楼同住一座山庄的“交集”也足足有三天之多,这么长的时间里,他都没露过一面,看来真是忘了。这样,应该就算圆满了吧。彼此都忘个干净,各自去找那幸福的归处去。她这样静静想着,任由柳穗那灵巧的手指在自己发间穿梭着,不多时,一个轻巧的飞仙髻就栖在她的头上了。
  柳穗笑道:“最后一日这样披散着髻下的长发了,等明天小姐上花轿时,就得将所有散发都绾上去,似那些个已婚妇人那样。”
  何当归刚要再多嘱咐两句,自己走后茗阁里几件大小事务的处置,以及有了蝉衣等的消息时,该要怎么第一时间去清园报知于她。门槛却咚地一响,从铜镜里瞧见,青儿拖着一条长长甩甩的马尾辫,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口中咋咋呼呼地叫着:“罗家又出大事啦!不过你和你院里的人都搬得干干净净了,董心兰这回不能找你的碴子了,又去找罗白芍的碴子,嗬!听说闹得可激烈了,董心兰还说罗白芍院子里的丫头偷了她的玉簪子,要全部拉出来打死,还要整个家里上下搜一回,抓出潜藏在罗家的奸贼!”
  何当归将一支玉兰花珍珠花蕊扁方递给柳穗,后者将那支光彩灿烂的扁方斜斜插在她的发髻间,就笑嘻嘻地下去安排早膳了。
  也不等何当归多问,青儿那边剥着个橙子,口里已兀自叽叽呱呱地讲开了,大意是说,董氏管家没几日,好端端的公中账上就亏了将近两千两银子,账面上反复对过都没发现问题,只是库里少了,而董氏野心大,本领却实在不咋地,算盘都划拉不清楚,手底下也没有能干的人。于是找儿子的事也顾不上了,忙得焦头烂额也无头绪,那边儿又听说,罗白前的贵妾郭氏,最近天天去老太太那里请安,老太太对她也笑呵呵的,常问“肚子有消息了吗?”
  董氏一听闻此事便大为光火,立马去琉璃堂偏院去找郭氏的麻烦——因为怕郭氏偷偷去跟罗白前睡觉,怀上罗白前的贱种,她一直都将郭氏的住处安排在自己院里,再碍眼也要天天看着。那郭氏也是个口齿灵活,极会吵架的烈货,于是琉璃堂中大闹一场,吓走了当时正在院里玩耍的韦哥儿。白日里倒也不显,可晚上睡觉时,三四个奶妈子满世界的找,也找不见那位小猴儿一样活泼的小少爷了!
  何当归听到此处一愣,惊奇地问:“韦哥儿也走丢了?大房连丢了两个孩子?”这也太衰了吧,大房接掌家务才几天,私房体己钱没攒着两个,儿子倒一口气丢了两个。
  青儿将橙子一切为二,跟何当归一人一半吃着说:“发现韦哥儿不见了,董心兰封了罗家所有门,并拷打所有门上的小厮,都说没见韦哥儿出过门,所以她就认定了韦哥儿只是贪玩藏起来了。因为韦哥儿在罗家最常去的地方是罗白芍的院子,所以董心兰又瞄准罗白芍开炮,招数和上次对付桃夭院的几乎差不多,除了打人,还赖罗白芍的丫头偷东西,最后又上演了搜查抄家的好戏。”
  何当归咬着橙子冷笑道:“不用她们急,早晚有抄家的时候。”
  “这些都是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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