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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郡主戴上玉的隔天,就清醒了一整天没瞌睡。
临安公主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那块儿玉也被奉为公主府的第一宝物,平时有专人负责照看和擦拭。
然而就在今年年节刚过完的时候,那块儿弯月形的美玉突然消失不见了。盛玉的匣子上装着玄铁大锁,钥匙只有一把,由临安公主亲自收着,可突然有一天,开了匣子就看不见玉了。很多丫鬟因此上了刑架,诸般大刑用过,也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同时,仙草郡主上吐下泻,大病了一场,还添了一个怪毛病,变成了一个“两种性情”的人。在另一种性情里,她自称为当年夭折的那名双胞胎女婴,行为举止与平素的她大相迥异。
临安公主又去请教国师齐经,齐经说,当年那个玉的小主人有一把长生金锁,金玉、金玉,两个原是一套的,只要将那把金锁找来,不光能医好郡主的病,还能为郡主迁一段绝世良缘。
临安公主一听很高兴,这些年因为不放心仙草郡主的保命宝玉,一直没让她出嫁,不知不觉就把年纪留大了,如果能用金锁迁一段姻缘,自然再好不过。
然而,燕王索玉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如今连知道何敬先的原配夫人是罗川芎的人都很少,更不用说一件那么遥远的往事了。最怪的就是,当年热心送玉的燕王,再找上他去打听那块儿玉的主人,燕王竟似“失忆”了一般,一问摇头三不知。
后来,临安公主想着,玉的主人总归是京城人氏,这是燕王当年说下的,何不发个悬赏榜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因了齐经的一句“金锁能为郡主迁一段绝世良缘”,于是悬赏榜文上有一条写明,如果找到那把金锁的人是家世、年纪和相貌相当的世家子弟,就将郡主许配给他为妻。
以上这些,都是彭时讲给何当归的故事。
彭时说他寻找金锁,又费心查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是因为他想当仙草郡主的入幕之宾。临安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仙草郡主也是才色双绝的一代佳人,能给她们攀上关系,对他的仕途大有助益。
何当归却不大相信彭时的说辞,据她对他的了解,他的野心和城府都不限于攀附皇亲权贵的程度。像他那种人,追求的应该是绝对的权力,而不是简单的荣华富贵……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何当归正对着窗台上的一盆君子兰发呆,回头看时,来人正是仙草郡主。
她身披五色轻纱,美轮美奂,笑吟吟地站在门口,落落大方地说:“抱歉迟来了半个时辰,榴然和谷覃一直拉着我看花样,我见她们兴致勃勃,不忍扫她们的兴,就拖到了这会子。”
何当归让她入座,又转身在风炉上扇滚了一壶井水,微笑道:“郡主说哪里话,前个儿我愧赢了猜茶的游戏,可那游戏的奖励却难住我了。我跟大家都不熟识,不像你们是玩耍惯了的,也不知什么样的要求又合乎‘困难’二字,说出来又不得罪人,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请仙草郡主你来我这儿喝杯茶,说说话,最是合宜。”
再回转身时,她的手中已经捧了一壶小庐香片,两只晶莹剔透的玉盏。
仙草郡主又惊又奇地笑道:“好香的一壶茶!没想到清宁你的茶艺功夫这么好,沏出的茶比教授我茶艺的大师傅更香醇!”
何当归淡淡一笑,将玉盏推到仙草郡主面前一只,自谦地说:“不过是平时茶喝的多了,有了点心得。茶叶和水都很普通,仙草你尝尝能不能入口。”说着自壶嘴中斟出一道晶璨的水流。
仙草郡主双手烹茶,陶醉地轻嗅一下,方对何当归展露了笑颜,十分亲切地说:“我乳名儿叫‘淼淼’,大家都这么叫我,清宁你也唤我淼淼吧。我母亲都不许别人叫我的封号‘仙草’,有次还因为一个丫头喊错而重重罚了她呢。”
☆、第650章 杀人凶手是谁
更新时间:2014…03…21
近看仙草郡主,也是个极美的人,面容挑不出一点瑕疵。一张娇媚的鹅蛋脸上嵌着一双温柔多情的眼睛,她不看你的时候,也给人一直凝视的错觉,只是脸色十分苍白,不见半点血色,想来是大病初愈的缘故。
何当归利用赢茶的特权叫她来自己房里,本是想看一看那块儿玉。听了彭时的故事,才知道玉已丢失近半年了,目前不在仙草郡主的手中。
而且彭时说,他并没把金锁直接交到李仙茜的手中,而是放在一个她每天都会接触的地方,然后又以大夫的身份去公主府拜访,要求为李仙茜治病。他跟第一医药世家有亲缘关系,临安公主瞧他不错,就让他试着为李仙茜诊脉。后来,李仙茜就见好了,还能像从前一样出门玩耍。
“清宁?”李仙茜见她一直发呆,遂出声唤她。
何当归又斟上两杯茶,微笑道:“是这样,我听人提起,淼淼你有块儿能治病的玉,所以想观瞻一番,不知是否唐突?作为一名大夫,我对于一切能治病的东西都非常感兴趣。”
“原来,妹妹叫我来喝茶,原来为的是这件事。”李仙茜舒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前段时间,我和孟七公子的亲事让妹妹你不自在了呢。”
何当归挑眉勾唇:“这是好事,有什么可不自在的,姐姐能来跟我作伴,也是七爷和我的福气呢。”
李仙茜面露诧异,看何当归的表情,竟一点不像作假,真的是无上欢迎的意味。李仙茜娇羞垂头,理着鬓边碎发说:“清宁你可能不知道,我本来定过一门亲,对方是梅家的公子,宁国公主的儿子,我的姨表兄弟。”
“哦。”
“当时双方长辈只是口头约定,不想才隔一年,梅表兄就过世了。”
“……真遗憾。”
李仙茜偏头,冲何当归狡黠眨眼:“我对梅表兄的印象还好,但我姐姐却很讨厌他,说他死了正好。”
“哈?”何当归不明白李仙茜说这话给她听干嘛,双方有这种好交情吗?
李仙茜露齿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我姐姐就住在我身体里,我们共用一个身体。身体比较累,所以要睡够两个人睡的觉。”
“……”
“梅表兄死后,宁国公主见我几年都没有再说亲,倒生出点歉意来。”李仙茜娓娓道来,“孟家的老太太,原是梅表哥的亲姑奶奶,梅孟两家一向交好,孟家十一虎在京城又闻名遐迩,跟一般的纨绔子弟完全不一样,深受京城小姐们的爱慕。就这么着,宁国公主才从中间牵了条红线。”
“甚好。”
李仙茜放下茶钟,把脸凑近一些,笑问:“你不害怕我吗?”
何当归摇摇头:“就算你的‘两人共用一个身体’的情况属实,也没什么可畏惧的,我从前也见过这种病人,又或者你们相处得宜,根本不觉得这是病。”害怕的事,就留给孟瑄去做吧。
“真的!你见过这种病!”李仙茜一把抓住何当归的手。
“千真万确。”
“‘他们’如今还在人世吗?”
“还活着,不过病人要求为‘他们’的病例保密,我不能向郡主透露。”
李仙茜松开何当归的手,闷闷地坐了一会儿,郁郁寡欢地说:“其实我也不愿跟双胞胎姐姐用同一个身体,可是她缠着我不放,我有什么办法呢。先前有玉的时候,她倒是愿意住在玉里面,现在玉没了,她又回来了。”
何当归冷眼旁观李仙茜,初见时觉得她典雅大方,相处下来又觉得带点稚气,这就是真实的她吗?
离奇消失的玉,奇怪的仙草郡主。
“我娘把我保护得很好,外人从来不知道我生病的事,”李仙茜拄着腮帮,苦恼地说,“后来宁国公主让人拿着我的八字和孟七公子对,批字的是天机子齐道长,说是绝配。要不我们家还未必乐意跟孟家联姻呢,听说孟家的家法忒不近人情。”她挪凳子到何当归身边,悄声问,“好妹妹,孟瑄这个人怎么样?你跟我说说,行不行?”
何当归一怔,李仙茜这是出嫁前忐忑不宁,来找她问相公的?可她没收到李仙茜要过门的消息呀。
“孟瑄他……总体来说还不错。”
“怎样不错?”
“他……武功好,人不凶,和郡主你一样,整天睡觉。”何当归歪歪脑袋,“其实我跟他也不熟,我嫁过去第二日,他就离京办公务去了。”
李仙茜听完,毫不掩饰失望的表情。她在公主府让人打听孟瑄,得到的回复也是常年不在家,军营里长住,一听就是个很无趣的木头。让她严重怀疑,女人嫁了他就跟守活寡差不多,万一哪天他战死沙场,就真变成守活寡了!
再看一眼何当归淡然如风的神情,丁点儿没把她当成情敌,分明是对孟瑄毫不在乎。这也间接印证了,孟瑄半点都不讨女人喜欢。
“我听说……”李仙茜又趁趁地问,“彭时是你的表兄,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彭时?何当归心底暗笑,她叫李仙茜来饮茶,想问的事一件没问出,对方倒从她这里挖起消息来了。彭时说他对李仙茜感兴趣,那助他一把又何妨。
何当归笑眯眯地说:“彭表兄是个有才干的人,他自幼好学,游历四方,还从罗老太爷那儿学得了三清针法,医术也十分高超。”
“你跟他很熟?”李仙茜紧张地问。
“不熟,”何当归摇摇头,“只是他小时候在扬州念过半年书,我也念同一所书院,听人说他的功课顶尖儿,深受女学子仰慕。不过他眼光高,非倾城佳人,金玉之质的女子不娶,所以二表兄都成亲了,他还未娶。”
李仙茜颔首,若有所思地愣了一会儿。
说着话就过了酉末,一室烛火都点起来,何当归留李仙茜一起做绣活,李仙茜推称乏了,起身告辞。
何当归自己在灯下打起珠络来,给孟瑄打了个络玉的套子,又想着她还从没正经送他什么东西,寻常的妻子肯定要费心把丈夫收拾得衣履光鲜的,她在这些上面却从不留心。孟瑄也大大咧咧,没跟她计较过什么,也没要求过什么,这算不算他的一项优点呢?
想起孟瑄呼呼大睡的憨样,双颊睡成淡淡的粉色,她的唇边漾起一抹连自己都未注意到的笑意。
昨天燕王妃给了她两匹很好的上用蚕茧绸,这里的针剪丝线都齐全,不如就试着剪裁,给孟瑄做一身衣服吧。能穿就穿,不能穿就让他在家里穿。
虽然她从没学过剪裁,不过能有多难呢,像她这种聪明人,无师自通也是很正常的事。她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手持剪刀走向茧绸……
小半个时辰后,一匹没开过剪子的上好水绿绸缎,被她剪的七零八碎。
一开始,她想给孟瑄做一件长袍,外套一个小褂,动手之前,她脑海中已经浮现了孟瑄一身绿袍的风流形状。簸箩里有现成的男装纸样子,摆在布上,只需比着铰就行了。不知怎么搞的,这么简单也让她铰错了袖子,于是长袍没了袖子。
接下来又没了腰,没了腿,最后,孟瑄没有了袍子。
何当归拿手绢儿擦了擦汗,聪明地想到,这么好的绸子浪费了可惜,这些碎布还可以填枕头、纳鞋垫、做帽子。
对了,她会做帽子!就给孟瑄做一顶好看的帽子吧,他还得再回北方,那个地方冷,正用得着帽子!剩下的布剪成碎条,掺上白菊花,孟瑄那么喜欢睡觉,给他装个枕头!
正要再动剪子,突然她听见外面很吵,隔着窗子一望,见火光明耀闪烁,不像是灯火或者炭火一星半点的光。接着,就听见有人在喊:“走水了!走水了!”
她丢下剪子出去看,走水的是北面三间厢房,那里住的是牛温兰,之前何当归拎着水桶途径那间厢房的窗户,看到朱榴然也在那儿,跟牛温兰一人一支画笔,有说有笑的。屋里有两个人醒着,怎么突然就失火了?
何当归还没走近,就被蒲草拦住了:“郡主,那边很危险,你绝对不能过去。王妃让奴婢服侍您,就是担心您会有什么差池。”
“此话怎讲?”何当归皱眉看她,“燕王府一片宁静,又有侍卫把守,会出什么差池?”
蒲草面露为难之色,双手把何当归往屋里推。“您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在屋里等着吧,求您了。”她越是这样,何当归就越感到奇怪,再不肯回屋,要去火场看看情况。
两人争执之间,那边的火光渐渐变小,最后终于扑灭。
领队救火的是王府管事,那人率领一帮穿净服的侍卫救完火后,就悄然无声地退走。过了没一会儿,一个打扮浓艳得夸张的中年妇人,扭着腰肢走到烧毁的屋子外面,听取下人汇报。
何当归和蒲草也过去看情况。蒲草悄悄告诉何当归:“王妃入宫未归,这一位是方侧妃。”何当归在远处打量一眼,心道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