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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能视物后极为兴奋的奔跑起来,他本就身重千钧有余,一脚踩下去大地就陷了一个大坑,这般大的动静,惊动了正在造神的女娲和老匹夫,又恰在披衣之时被烛龙和混沌看到,老匹夫心觉丑事被撞破,心里生了怨,就和女娲合计着把烛龙和混沌哥两儿给灭了…这就是后人口口相传的老匹夫大战烛龙和混沌妖兽的壮举。
那时候老娘还是个身材高大美貌非凡的妖兽,只可惜心智未开,被老匹夫算计着当了神明,还被迫成了如今这幅模样,想想都是恨啊,等哪天老娘重归天上非要弄死那老匹夫。
铒曰心里诽谤的过了瘾,就拍拍身上的尘土,复又纠结于怎么把酒运回庙里。
上次运过来还是拿半坛酒做了代价请那只猫妖帮的忙,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任由那只猫妖宰割了!
铒曰握拳给自己打气,大不了就地把这两坛酒给解决了!
“好香啊…”
树后传来一声男声,说话尾音向上,极为温柔挑逗。
铒曰听着脚步声临近,感觉跳入坑里,躲在酒坛背后。
“这里怎么有两坛酒?”
铒曰终于能看清说话人的相貌,一双桃花眼,红唇不点而赤。
长得一脸桃花相,比女子还女子,跟那老匹夫的阳刚之气一比瞬间高低立现。铒曰撇嘴以示不屑。
“看来是没人了,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将酒坛抱起。铒曰失了依撑,直接倒在坑里,吃了一嘴灰尘。
铒曰起身吐了口口水,拿衣袖擦脸,叉腰骂:“你个杀千刀的想抢老娘的酒是吧?信不信老娘一巴掌拍死你!”
男子本是听到声音,定睛一看才发现埋酒的坑里有一个极为幼小的身影,身影是个女子,梳着双丫发髻,一双杏眼怒目瞪视,鼓着双颊,红唇撅着都能挂物了,她着一袭青色短褐,叉腰做泼妇状。这般小的身影做这么粗俗的动作,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男子毫不客气的大笑,引得铒曰气的将牙关咬的格格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耳瑞二
“你怎么这么大点个子?你是妖怪?”
他说个子的时候还做着手势,气的铒曰一直大喘气都说不出话。
…平复许久,铒曰才将到喉的腥甜压下,
“老娘是神明,去你的妖怪!”
“哦?我怎么不知还有你…这般身形的妖怪?”
……“老娘乃耳瑞,可听天命!”
铒曰骄傲的抬头,却依旧只能看见他的下巴,于是,铒曰又硬生生的将头低了下去。
男子看见她这个小动作,只装作不在意。
“本公子叫解篱,你叫什么?”
“谢礼?哈哈,你居然叫谢礼…”
解篱面皮一抽搐,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莫非不曲解本公子的名字就不痛快是么…角旁解,非言旁,东篱的篱,不是你口中的礼。”
“哦,谢礼,把你怀中的酒抱到老娘的庙里去。”
铒曰毫不客气的指挥解篱。
“哦?小妖你莫不是自己搬不动指挥本公子做苦力吧?”
心事被他揭穿铒曰瞬间恼羞成怒,开口大骂:“你个死泼皮,老娘让你帮忙是看得起你,你知道老娘多少岁了么,你太姥爷见到老娘都得跪下来喊老娘一声太奶奶,你个泼皮算个算个什么东西,老娘呸!”
听铒曰一串不带喘气的长骂,解篱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俯下身将另一个酒坛抱起,
“泼皮你干嘛?”
“你的庙宇在哪?”
…“前面不远。”
“你带我去。”
“好”
……后知后觉的铒曰才觉得自己竟然被他命令了,但是他又是帮老娘忙,老娘也不能就这么继续撒泼…此刻铒曰极其纠结,小脸皱在了一起。
只有几十步就到了的小庙,铒曰带着解篱硬生生走了小半个时辰,方到了小庙,铒曰累的直接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到了…老娘的庙。”
铒曰看也不看解篱,起身就准备回庙里去,
解篱将酒坛放下,直接拎起铒曰的衣领,提到半空,铒曰却一反常态不再破口大骂,而是蔫蔫的任由解篱拎着,神色都有些恹恹。
“你怎么突然这么无精打采?”
解篱将铒曰拎起与自己平视,
“你想把老娘带去你那里?”
解篱有些惊讶于她的敏感,
“本公子是这么打算的。”
“老娘就知道你心思不纯,但是…”
铒曰难得的有些低落了情绪。
“好罢,老娘去你那里,你可得好好照顾老娘,不能亏待了老娘。”
见她依旧如此生龙活虎,解篱心下也放心了,
“小妖你放心罢,本公子不会亏了你的。”
“你个泼皮谢礼,谁是妖,老娘是神明,神明,天上的神仙,你再侮辱老娘老娘让神帝那老匹夫下来灭了你!”
“好好好,你是神明,小人无礼了。”
解篱将铒曰放在肩上,见她已调整好了坐姿,复又俯身将酒坛抱起,
“小妖你干嘛?”
解篱突然觉得右耳细痒,但又怕转头惊到肩头的铒曰。
“老娘不都说了,老娘是耳瑞,可听天命的神明。”
铒曰从解篱耳中探出半个身子回答他道。
“你是说,你在本公子的耳中?”
“怎么的,老娘都不嫌弃你繁尘垢耳,你还敢嫌弃老娘?”
……“怎敢?只是你不是手掌大小么,怎生…”
“哼,”铒曰骄傲仰起头不屑的斜睥着解篱,即便明知他看不见…“尔等凡人,怎知神明的法力?老娘自然是可以变大变小的。”
“哦?那…”
“老娘累了,先进去睡会,你继续赶路啊。”
铒曰急忙截了他的话头,笑话,她要是说出了真相他肯定又会同情她,这种同情她根本不需要。
须臾时间便到了解篱的府宅,府宅上悬牌匾上只单写了一个“解”字,字写的极为潦草豪放,不像其他府宅一般的中规中矩。
作者有话要说:
☆、耳瑞三
偌大的解府如今已是解篱掌家,
家里的长辈只剩个老祖宗,即解篱父亲的母亲。
解府祖宗年轻时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她刚嫁进解府时,解府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架子,她凭借自己的嫁妆和多年的积蓄一挽狂澜,后又一举得子,只可惜解篱父亲命薄,只留下解篱就撒手人寰,解篱的母亲也因悲痛过度离世。
后解府的老祖宗一手揽起教养解篱的任务,也正是祖孙一起吃过苦受过累才得以获得如今的成果。
“那,照你的意思,你们家那个老祖宗很有能耐了?”
铒曰趴在解篱耳边,一脸惊奇。
“是啊,那时候我还小,族人都想来分一杯羹,若非是老祖宗,哪里会来如今的解篱与解府。”
那些往事已时过境迁,解篱如今也是淡淡叙说,再无曾经每逢想起便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报复他们之意。
“谢礼,你放心吧,从今以后老娘会护着你的。”
铒曰轻轻拍着他的耳廓,却引的他笑声连连,
“小妖别闹,好痒…哈哈…”
前方引路的小厮深深的压低了身子…
我什么都没听到…少爷我什么都没听到…
铒曰听见他又唤她小妖,本想恶作剧的欺负他,但一想起他幼年受过的苦,深埋于妖兽体内的母爱之心瞬间泛滥了…罢了,老娘还是暂且放你一马,就当是发情期提早到了吧,铒曰对着腊梅默。
解篱先是去给那位解府老祖宗报了个平安,铒曰悄悄探出小半个脑袋打量了一般坐着的老妇人,妇人头发花白,但精神抖擞,发髻梳的一丝不苟,不留下一丝碎发,一双眼睛虽有些浑浊却布满慈祥,可深深的法令纹又显得她极难接近。
她对解篱招手,示意解篱坐过去,解篱以风尘仆仆归来不免惊扰老祖宗为宜借口回院,匆匆回了院里招了小厮打来洗澡水,准备沐浴。
可眼下,沐浴竟也成了问题。
“老娘跟你说,未在你耳里待够十二个时辰,我是不能出来的,不然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的。”
……
解篱实在纠结,不论其他,单他一个男子洗澡女子怎能不避?
可她的话…也不能不听。
铒曰看不见也知道此刻的谢礼肯定极为纠结,铒曰心里都乐出了花,虽然她刚才的话有些夸大之意,但,最终结果也八九不离十。更何况,他如今纠结的迟迟不肯脱衣,实在是乐坏了铒曰。
“你快点脱衣洗浴吧,老娘好歹也是神明,不会偷看的。”
……
“小泉,拿花瓣来。”
“是…”小泉赶忙招呼各个小厮去花园里采花。
过了半晌,浴桶里水都变成了温水,小泉才敲门带着小厮们鱼贯而入。
先是换了水又是撒了花瓣后才齐步离开。
铒曰在他耳里呆了半晌,最后实在是被热气熏的无奈的半爬半走的想探身出去缓口气。
待缓的差不多了,铒曰正想回去时,恰好瞥见了满桶水面上浮着的花瓣,有红有白有粉,铒曰见想瞄的没有瞄到,也不知道到底是该失落没看到该看的还是该庆幸没看到不该看的长针眼。
睡一觉起来,十二个时辰也过得差不多了。
铒曰也难得的话多了起来,
“老娘跟你说,等过了这十二个时辰,老娘就能知天命了,你以后的富贵就靠老娘了你懂吧。”
……解篱对她的厚脸皮竟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耳瑞四
在解府呆了几日后,铒曰终于熟悉了解府…花园的一草一木。
铒曰绞尽脑汁努力的捏诀跳到花瓣上。
耳瑞虽是神明,却不似土地神与长明灯这些地仙一般,耳瑞需要的,是与凡人缔结契约,才能恢复法力,真正与缔结契约的凡人心灵相通后,耳瑞才能恢复十成法力,但一旦那凡人死后,耳瑞的法力会再度消失,且要继续寻找下一个契约人。
但神明和地仙也有相同之处,拜祭的凡人多,香火旺盛,神明自然会长生不老,但是一旦失去了拜祭的凡人,纵使神明法力通天,也没有办法扭转消涅的命运。
铒曰看看自己的手掌,那条象征着生命的掌纹年年变短,如今,已只剩一小截淡的几近看不清。铒曰握紧手掌,难得脸上不见笑意。
“小妖,你又在哪里躲着了?”
解篱欠揍的呼喊声由远及近。
“你个死谢礼,老娘禁止你这么喊老娘,不然老娘一掌拍死你!”
“原来你在这儿。”
解篱成功的引出了铒曰,笑的眯了眼贼兮兮的。
“我说谢礼,你看你穿的跟个骚孔雀一样,笑的又跟那臭狐狸一样是想干嘛?老娘说了明天老娘才会卜卦听天命,今儿你是甭想了。”
“我今日找你,是准备带你回你之前的小庙一趟。”
解篱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直奔主题。
“去庙里干嘛?”
因解篱靠她的近,她的法力也添了几分助力,不需多大功夫铒曰便跳到解篱肩头,钻进他耳里。
小庙依旧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都不到土地神庙宇的一半大小,庙前杂草丛生,若不细看也辨不清耳瑞庙的样貌。
解篱用手在耳边接住铒曰的身子,
铒曰到了解篱的手掌上,便迅速变大了身形,与他手掌一般大小。
解篱俯下身将铒曰放在庙前,
“你去里面收拾一下吧,日后…你大约就没什么机会再来这里了。”
“嗯,那你在外面等一下。”
铒曰转身仰头看他,阳光正在他的头上,铒曰再怎么努力垫脚也不能看清他的神色。
铒曰转身就像庙里走去。
庙里和铒曰当初离开时无甚变化,
这个地方,她从被神帝封为神明时就一直住在这里,到如今已有万年有余,铒曰毕竟曾为妖兽,妖兽自古骄傲,故而,铒曰从到凡间起,就不曾和任何凡人缔结过契约。
铒曰刚被神帝封为神明是三万年前,那时铒曰骄傲自负,不肯将凡人放在眼里。纵使当初的庙宇变成如今这样,铒曰也依旧我行我素。
三万年前,凡人数量极少,却认定神仙一定会庇佑他们,故而为所有在凡间的地仙和神明都建了住所。
刚开始是稻草捆结成房,后又变成黄泥糊墙,直至后来,变成红砖绿瓦,有的地仙还可以塑金身,有僧人尼姑坐镇。
铒曰也曾享受过红砖绿瓦,香火鼎盛的时光,只可惜铒曰从未给予过那些凡人殊荣与机遇,所以,堂堂听天命的神明耳瑞的耳瑞庙慢慢败落成了如今模样。
而这最后的时光,就让她真正的为神明这个身份而活罢。
铒曰背着小包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居住了她大半生的地方,再不迟疑,迈着坚定的步子向那不远处笑眯了眼的男人走去。
最后的时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