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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里面的那群家伙到底又有什么新的动作没有。”安妮例行公事的询问着今天的情况。其实那些沙匪还能有什么动作呢。红胡子倒是很有耐心的,自从他逃回自己的老窝之后就没有冒过头。但是他不冒头,并不代表别人不冒头,这三天来骑士们就是在这个地方周围展开了狩猎活动。经常有沙匪从他们不知道的密道溜出来,当他们认为自己奔向自由的生活时,其实是冲进了复仇之神的怀抱。但是就算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追逐战,那些沙匪却依然乐此不疲的认为自己将是侥幸的那一个。
“您认为在沙漠上有人能逃脱默罕默德他们的追击吗。”克拉克淡淡的在一边汇报着自己所看到的情况。“凡事从那些密道里逃出来的家伙。那些家伙的脑袋现在都挂在我们的旗杆之上。”
“嗯。那好。那些逃跑的密道呢。你们怎么处理的。”安妮苦笑了一下。现在她只有两种选择,一个是放下和红胡子之间的恩怨,在这座坚固的堡垒面前放弃原来的一切优势回到自己的领地去。另外一个就是带着所有的手下强攻这个地方,当然了面对这样坚固的防御能不能最后敲开红胡子的铁齿钢牙,自己这边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伤亡绝对是无法预计的事情。虽然她现在的想法就是自己这边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红胡子。但是如果不放弃,又能怎么样的。
“凡是我们发现的全部都在外面给他们堵上。虽然我曾经想过要带人循着他们来的路去探查一下。但是……”克拉克当然知道这样做有多大的危险,但是他也知道除非自己这些天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他们真的只有撤退这一条路了。而这条路却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想的。他们花了这么多的心机,这么大的伤亡才将红胡子赶到现在的这个绝境。如果就这么放弃了,红胡子一定会得到喘息的机会而在不远的将来回头给自己致命的一击。如果自己将来在给这头野兽设伏,他到底会不会上当还真的是不可能的任务呢。同时自己这边又要付出多大的伤亡呢,而自己这边到底还付不付出真的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别做蠢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我们根本不知道,如果我们贸贸然冲进去,只有可能中了红胡子的埋伏。”安妮苦笑着摇头拒绝了这个根本就行不通的计划。既然那些沙匪都知道这些密道,那红胡子不可能不知道。所有绝对不能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去贸这种无谓的风险。
“红胡子他们应该没有带多少补给吧。”科恩突然皱着眉头计算着红胡子可能的情况。
“嗯。我保证他们在逃进这个地方之前身上除了死老鼠之外就根本没有别的食物。”对于这点克拉克是能确认的,在最后的一天追击中,骑士们让那些沙匪连往嘴里塞食物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们。而且他们的战马除了驮着它的主人之外,就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在上面了。
“那我们就应该希望红胡子他的这个地方里没有藏足够的补给。”海曼斯当然明白身边人的看法。自己这边已经困死了这个地方。就算是红胡子愿意做缩头乌龟不出来,那么随着补给的枯竭饿也能饿死这群沙匪了。
“话虽然这么说没有错,但是我们自己也没有多少食物了。这个地方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不然就算我们再不愿意,也只能等下一次的机会了。”安妮苦笑着。红胡子没有多少补给,自己这边就多了。当然了自己这里唯一的优势就是能自由狩猎,而且默罕默德也能从周围的贝都因人那里得到少许帮助。而红胡子他们却不能也不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轻举妄动。
“默罕默德。你带着自己的手下轮班在这座石堡周围巡视。特别是晚上,不要让任何一个沙匪从那些暗道里面溜出来。”安妮想了想开始向身边的人下命令。“科恩。你安排好所有人轮班,我们一定不能里面的沙匪有任何的机会。逃脱的机会。”
就在安妮他们揣测红胡子的健康以及营养问题的时候。红胡子正带着自己的手下在会餐,而且吃得可是香喷喷的烤肉呢。虽然他吃的满不在乎,但是他身边的所有人却吃得有些战战兢兢。而且很多沙匪一边在吃一边在偷看着身边这个男人的脸色。
能活下来的沙匪个个都是好手,而且其中也不缺逞凶斗狠的家伙。但是他们在今天的这顿饭里,却是一边嚼着嘴里的烤肉,一边在心里暗暗的发冷。因为现在被架在架子上烤得是名为人的这种生物。
这个地方虽然是红胡子的老巢,他也在这个地方留下了一小撮自己人用来看守他的那些重要的东西。但是这个地方的补给却稀薄的可怕,更何况沙漠的炎热也不足以让那些食物久藏。首先沙匪本来就不是那种有储蓄观念的生物,在他们看来没有粮食有什么难的,出去抢就好了。结果当红胡子带人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发现山洞里存的最多的竟然是劣酒。配合上山谷中的那口水井,沙匪们到暂时没有口渴的危机。但是往肚子灌上再多的水也不能解决饥饿问题。
所以就在第一天沙匪们已将所有的食物消耗一空,这座石堡中所有除了人之外的生物就遭了殃。从战马开始一直到所有任何能抓到的动物昆虫全部被这些饥饿的大汉来了个断子绝孙。这也是所有的沙匪在从密道里逃出来的时候,全部是徒步的一个原因。
但是一个地方突然的这么多年富力强的大汉就算是准备再多的食物也有吃光的一天。更何况沙匪们在逃进这个地方之前也是两手空空。就算是强大的如同红胡子,在回到自己的老巢之时除了怀里的二只死沙鼠的尸体之外也没有任何别的食物了。所以对于那些在这两天偷偷逃出这个地方的沙匪,红胡子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更在私下里有推波助澜的意图,毕竟多死一个就少出一份口粮。但是就算是这样,到了今天晚上他们所有能找到的果腹之物也全部都消耗一空了。
就在所有人在为肚子问题发愁的时候,红胡子突然号召大家来了一场丰盛的烤肉会。当所有人正在怀疑他到底是从哪里弄到食物的时候,就看见他一剑砍下了他们中一个伤势最重的沙匪的脑袋,然后满不在乎的让别人将那个倒霉蛋送上了烤架。
“喂。我说。这个。你别咬了。”两个沙匪躲在篝火外沿。其中一个沙匪捅了捅身边同伴的胳膊。
“嗯。嗯。”那个沙匪正在和一根手指头较劲。看来那个死去的沙匪是个弓箭手,他的手指上出了老茧之外就没有多少肉。“你要干吗。你不是也有这么一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过没有。我们难道要这样下去。”那个沙匪看来还年轻,他偷偷地看着那个依然坐在篝火边大声谈笑同时咬着同伴尸体的野兽。
“你还想怎么样。还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沙匪终于将那根手指强咽了下去。他很奇怪地看着身边的同伴,现在他们就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窝在这个地方。外面是强大无比的沙漠火焰骑士,就他们这些垃圾又能有什么样的作为。现在他们希望的就是,那些骑士终究会知难而退。让他们偷来最后一个喘息的机会。不过到现在为止那些骑士还是没有离开的任何迹象。
“我是说今天是那个笨蛋。那么明天呢。明天会不会轮到我们。那个红胡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他……他……”说到这里那个沙匪的口气都有点颤抖。“他会把我们一个一个的杀掉吃掉。难道你就没有想过。”
“闭嘴。闭嘴。你想让我们成为明天的晚餐吗!”那个沙匪当然明白身边同伴的意思。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虽然那个死掉的沙匪和他们中任何一个都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就如同这个人说今天是他,保不住明天就轮到自己的头上了。“闭嘴。我们现在除了这样还能怎么样。你难道没有看见那些逃出去的笨蛋都被挂在那些骑士的旗杆上吗。现在我们逃出去也只有死。死。死。哎。在这里也是死呀。我们现在只有祷告,祷告在那些骑士离开这里之前,做饭这件事情不会轮到我们的头上。”
从那个同伴的经历来看,做饭这件事情在沙匪中间已经不是提供食物这个任务了,而是直接变成食物呢。那个小沙匪突然带着哭腔低低的叫嚷道“我不想死。我不想被人吃了。”
“闭嘴。闭嘴。你想害死我们两个。现在给我闭嘴。”那个沙匪被吓了一跳,差点就从地上蹦起来。他猛地捂住那个小沙匪的嘴,小心地打量的四周。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不少沙匪都偷偷得靠了过来,同时脸上也带着相同的感受。
“你们。你们。要干吗。我是说。”那个沙匪死死捂着身边人的嘴,同时狐疑的看着那些不认识的同伴。
“你还是把手放开把。今天晚上我们大家都吃得够饱了。就算是要准备明天的,这么热的天放上一个晚上也会馊了的。”其中一个沙匪指着他那个快要窒息的同伴小声地说着。同时他也瞪着那个眼睛睁得老大的小沙匪骂到“你这个蠢货。闭上你的嘴。不然你真的很有可能成为明天的午饭或者是晚饭。”
那个捂嘴的沙匪在确认看到同伴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才将那双脏兮兮的手放开。“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他有句话说对了。我们谁都不想像那个沙匪一样的下场。而这里的食物已经吃完了,除了我们自己之外就找不出任何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了。而且红胡子从来就不会姑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就算是那个蠢货救过他的命,他还不是抓了他去抵挡那些锋利的箭头吗。”沙匪说的是那个死掉的弓箭手沙匪,当时霍克的目标并不是那个弓箭手而是红胡子。红胡子在发觉自己已经失去了躲避的机会时,竟然一把抓过了同伴作为肉盾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也直接造成了他唯一心腹的死亡。但是红胡子并没有想过,这个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动作却让身边的同伴齿冷。
“你们想怎么样。我们现在也只能困在这里。”那些沙匪唏嘘着同伴的死,同时在心里揣测着自己的命运到底最终会怎么样。沙匪本就没有忠心这样东西,特别是对于红胡子这样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的首领。过去对于这头野兽的恐惧和仇恨好像在这一瞬间全部都释放出来了。几乎所有密谋的人都瞪大了血红色的眼睛回头看着坐在火堆边的那个男人。
红胡子似乎感觉到了这份敌意,他冷冷的笑起来。在他看来这种挑衅是如此的无力以及软弱。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就这个地方的坚固来说。安妮和她的手下几乎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至于食物吗,这里有这么多身强力壮的男人。应该够他吃到安妮撤兵为止的。至于这些同伴的敌意,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顾。
“我们能离开这里。”那个小沙匪突然说了一句。“就是去外面,那些火焰骑士。”
“你疯了。你不是没看见那些逃出去人的下场,那些骑士枪杆上的脑袋还不够多吗。我可不想把自己的也戳在上面。”另外一个同伴没好气地踢了这个沙匪一脚。
“不是的。你们想过没有。那位公主最恨的是谁。红胡子。就是因为他杀了那个公主的手下。那位上帝之女才追着我们不放。这也是上帝对于我们的惩罚。”虽然沙匪们大多不信教,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不会用。不过一般他们用到上帝的时候都是最艰难的时候。
“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一个沙匪不耐烦的骂到。
“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出去找那位公主。只要我们把红胡子的脑袋放在她的面前,我想她一定会赦免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能……”那个小沙匪突然神神秘秘的说着。他的话好像是一块巨石投进了所有沙匪的心里面。几乎所有的密谋者都再度回头看着红胡子,或者更确切的说是看着红胡子的脑袋。
“蠢货。你忘记加洛德的下场了。”其中一个沙匪突然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一拍那个小沙匪的脑袋。“我们还没有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就会被那些骑士给宰了。”
“你们才是笨蛋呢。加洛德和我们怎么是一样的。他联合红胡子想要和那个女人做对。而且那个什么哈维死的时候他也有份。上次去送信也是他,那个公主恨死他了。我们。我们。和那条毒蛇怎么可能一样。”那个沙匪没好气的回敬道。
“嗯。也对呢。不过你们中有谁打得过红胡子的。他可是很不好惹的,就算是睡觉他都睁着一只眼睛盯着我们呢。”另外一个沙匪想起了这个投降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我反正不会去的。要去你们自己去。”好多沙匪都摇着头坚决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参与其中的。
“废话。我们当然不会去了。”那个小沙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