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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没有看到自己吗?不,决不可能!那他在逃避什么呢?
纯静一颗热切的心很快被这冷酷的现实冻结了。
纯静一个人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铺好床铺,里里外外地搞了一阵卫生。没有人来问候,好像她根本就是个多余的人。
不知道再要做些什么,她拿起电话想给黎涛打个电话,想说一句:“黎总,我回来了!”但她拿起电话机刚拨完一窜号码便又把它放下了。然后坐在办公桌前,心不在焉地看看电话机,翻翻书。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黎涛是看到了自己回来的,但他为什么不理自己呢?想给他打个电话,不过是想提醒他一下而已,但提醒什么呢?其实不止黎涛,白莲、菲姐都是知道她今天要回防港市的,但她们是不会热情等待她的到来的,只是黎总为什么也视而不见呢?
纯静不时地看看电话机,希望它能传来她期待的信息,但是没有!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见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对面一排房子里都没有灯光,办公室这一边的五间房子也就只有纯静的这间宿舍亮着淡淡的灯光。右前方是两栋耸立的主体大楼,两座更高的施工钢架矗立在夜空,像两个巨人的爪子;只有宿舍后面的两个住着五十人的大工棚里传来了一阵阵打牌的吆喝声。纯静心里有点凄凉。
“纯静你回来啦!”
耳边传来了一声亲切的声音。纯静抬起头来,见是小谢。
“你好,小谢!”
纯静的心情舒展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不然去车站接你。”
“又没有多少行李,不用接的。”
纯静转身从自己的行李袋里拿出了一袋东西递给小谢:“一些土特产,你尝尝!”
“谢谢!”
“这些日子,公司的情况还好吧,没什么事吧?”纯静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小谢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
“黎总这段时间好么?”
“他能有什么不好的,好着呢。”小谢好像不太情愿说起老板。“哦,你回去休假不久,黎涛也带着白莲到海南去了一个星期。”
“是吗?”
“白莲这次回来,好像一下子富裕起来了。她有了数码相机,还有了手机!”
“她有这些并不过分啊。”纯静似乎对这些没有多少兴趣,尽管手机,这时是非常珍贵的,还很少有人拥有,这是一个人身份和权利的象征,也是财富的体现。公司里原来还只有黎总有手机,连若副总都还没有的。
她想,不管黎总怎么对白莲,都有他的道理和必要吧。
“你怎样?还好吧!”纯静转移了话题。
“还是老样子吧。”小谢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开心?”
“这里有什么可开心的,要不是你留了下来,我早就离开这里了!”
“小谢,我没有让你为难吧,”纯静看着小谢:“你必须要知道一点:你是为自己活着!明白吗?”
小谢低下头又抬起来:“可人总还有朋友吧!”他看了纯静一眼,“我去工地上看看。”就走开了。
黎总和白莲、菲姐回到工地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纯静还坐在床上看书,她其实早就想休息了,只是在等他们回来。
白莲首先走进宿舍,她径直走进她自己的床位,好像没有看到纯静似的。
“白莲!”纯静喊了一句。
“嗯。”白莲似答非答地应了一声,随手将一件东西放在了她的书桌上一个显眼的位置。
纯静发现那就是小谢说的手机。一个粉红的精巧的小东西。
菲姐走了进来,看到纯静,说了声:“回来了。”
“你好,菲姐!”菲姐的这句主动问候竟让她有了感动。
黎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过来看看她。纯静心里空落落的。也许太晚了吧,纯静这样想着。不情愿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纯静早早地起床,希望能看到黎涛,但黎涛似乎不愿出门。只见白莲打好两份早餐走进了黎涛的房间。
吃过饭后,黎涛就带着白莲离开了工地,竟没有过来问候一声。这与他当初挽留她时那种恳切地关爱形成了多大的反差啊!
纯静心里充满了迷茫。
第二十章 菲姐其人
工地上,人事也发生了变化。
黎涛和白莲刚走,菲姐就叫来了贺工:“贺工,工程质量上的事你要把关好,不要让施工队只讲速度不讲质量。”
“我知道。”贺工应道,就向工地走去了。
接着,她又喊来了机修工,:魔方,那搅拌机你也修快点,莫在磨洋工了。”
“我今天一定把它修好!菲姐放心。”魔方欢快地走了。
菲姐吩咐完一些工作后,来到办公室,在纯静的对面坐下。那个位置是公司项目经理的座位。
“纯静,你呢,没事时到食堂帮帮忙,平时守好办公室,一有什么情况就及时告诉我。”
纯静用眼看着菲姐,有许多的迷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按照以往的情况,黎总和白莲不在时,工程方面由施工员负责,内勤管理均是纯静全权处理。她是公司的财务主管兼工地办公室主任,这是她份内的事。但现在却很反常。专门负责材料采购的菲姐将本职工作推给了别人,却神气十足地在工地上指手划脚,除财务上她管不了外,工地上都听她的调遣,她严然是工地的项目经理。
这让纯静大为诧异!纯静知道菲姐是个非常精明的女人,以前从不轻举妄动。一开始,她看到老板对纯静宠爱有加时,就对纯静关怀备至;当后来老板顺从了白莲时,她又成为了白莲的马前卒,唯命是从。但她还不敢在纯静面前太放肆。这次敢公然地侵权,其中必有原因!也许是老板暗中授权予她,纵容了她的权力欲,可老板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也许黎总又有自己的苦衷吧!纯静想。
她十分冷静地面对这种局面。她十分清楚菲姐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感到自己的责任更重了。这个公司,如果自己不严格把关,这样下去定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自己就是受尽委屈,也不能让黎总受到损失!
她冷静地审视着一切,默默地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把好财务关。
菲姐十分投入地进入了角色,很快组成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她没有忘记要彻底孤立纯静,就必须得将小谢争取过来。
“小谢,你也看到了,纯静已在公司里说不起话了,你再站在她那一边对自己不会有好结果的。”
“干吗呀,都是些打工的,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干得了就干,干不了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小谢毫不在乎地说。
“好,你等着!”菲姐十分恼怒。
在菲姐的下属里,有一个十分卖力的人物:新来的机修工魔方。
魔方一到工地上,见指手划脚的是个叫菲姐的女人,相信她是这个公司的实权派,很快投其旄下,爱菲姐所爱,恨菲姐所恨。
纯静第一次与魔方正式接触是在她回公司的第七天。纯静通知他开会,他不置可否。正式开会时,其他人都到齐了,唯魔方没来,纯静又去叫,他躺在床上看书,爱理不理的。这时菲姐远远地喊了声“魔方!”他便欢快地起身,向前走去,根本不把纯静放在眼里。
纯静一下明白了,这不过是一个不分是非被人利用的可怜虫!看着那具不失魁伟的身体,纯静不禁生出一股鄙视来。
任何一种流毒一旦有了它的传播途径和土壤,它就会迅速地漫延开来。纯静顽强地抗拒着,在资金上严格把关,不让公司的财产有丝毫损失。
她想,这就是对黎总的最大帮助!
不久,若有志从海南回来了。
若有志正陷入一场经济纠纷中,投出去的几万元资金已血本无归。他没有将自己的情况告诉黎涛,他不愿意在对方面前透露自己的失败。但黎涛还是从他的气色上瞧出了他的不妙。为表示自己的大度,黎涛说:
“如果外面的事不好做就回来吧!”
菲姐得知若有志要回公司来,心中暗喜!上次若有志想回来取走自己的资金时,菲姐曾暗地里告诉他:一千二百万的工程,按保守数字40%来计算,也有五佰万的利润,你只要保留住自己在这里的投资,今后才能有理由获取其中的利润。他听从了她的意见,为自己留了后路。现在他要回来了,她觉得自己又有了新的依靠。
当若有志风尘扑扑地来到工地时,菲姐早已给他铺好了床,准备了饭菜,又将他换下的衣服拿去洗了起来。
魔方见菲姐在洗衣服,象往常一样将自己要洗的衬衣也丢了过来:“菲姐,劳驾!”
“拿开!你没长手啊,自己洗去!”菲姐一边笑骂着一边将魔方的衬衣丢向一边。”
魔方第一次受到了菲姐的冷落,捡起自己的衬衣悻悻地走开了。
若有志是总公司的副总,到了工地,自然是老大了。但若副总对工地的事似乎没有多少兴趣,依然由菲姐在管理。菲姐也乐在其中。
每天,一日三餐,菲姐都打好饭送到若有志的房间,陪他一起吃饭。吃过后,又把碗筷洗了。白天,陪着若有志在工地上四处走走。晚饭后,洗了若有志的衣服,就陪着他一起走上防港市街头散步。
对菲姐的迎奉,若有志是愉快的。他已经孤举一掷了,没有了退路,必须在这里站稳脚跟以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也很清楚,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必须得到纯静的帮助!纯静掌握着公司的财务大权,对利润的分配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也知道,纯静正遭受着白莲的嫉妒和排挤,也受着黎涛的冷落,正是自己争取她的大好时机!
“叫上纯静一起去玩吧。”若有志看着菲姐,菲姐低头不语。
若有志来到纯静的窗前,“纯静,一起去玩吧。”
“啊,若副总,谢谢您!不过您还是与菲姐俩个去吧,我不大喜欢散步。”
“那你喜欢什么,我们去喝茶,或去跳舞?”
“谢谢若副总,我还是想一个人看看书,我还想写写东西呢。”
若有志几次这样邀请纯静外出娱乐或宴会,均遭纯静的谢绝。
“瞧你们这些男人的德性,一见到年轻漂亮点的女人就打主意,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菲姐对若有志成天围着纯静转的行为非常地不满。
“你根本不明白我要做什么?”
“我不明白?你想掌握公司的资金还有我这一关呢,我是出纳,我不支付,你也别想成功!”
“我们之间当然就没得说的啦,我明白你对我的好,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若有志亲热地在菲姐的腰上捏了一把。
菲姐顺手挽住了若有志的胳膊!宛如一对中年情人。
这天,菲姐晚饭后又依着若有志上街玩游,出去不久,她突然感到心里慌乱起来,不能自已。
“你怎么啦?”若有志看着她。
“不知道,我心里很慌,好像要出事。”
他们在街上胡乱地走了一通,菲姐紧紧抓住若有志的胳膊,似要寻找一种踏实的感觉,但还是丝毫不能减轻心里莫名的恐慌,只得一起向工地走去。
她刚到工地,纯静就喊她接电话,说这已经是第四次打电话找她了。她急忙抓起了话筒。
“喂,哪里?”
“找菲姐!”那声音十分焦燥。
“我就是,你是谁?”
“……”没有了声音。
“你说话呀!”
“……”还是没有回音。
菲姐只得放下话筒,若有所失。
“铃铃铃”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她又抓起了话筒。
“找菲姐听电话!”还是那个声音。
“我是!”
“……”又没了声音。
菲姐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呼吸急促起来,办公室外已围了不少人。
“铃铃铃”电话又有节奏地响了起来,大家的心都随之起伏。
“你是谁?干嘛不说话?”纯静忍不住,拿起话筒执问道。
“不关你的事,找菲姐!”那声音十分粗暴。
纯静无声地将电话递给菲姐,菲姐无声地挥着手,意示将电话挂了。
但电话铃很快又响了起来!
大家屏声静气,看着菲姐,菲姐一声不哼,用沉默对抗着。
“叮铃……”
电话固执地响着,一声声,一串串,清脆,燥耳,执着!
“你说话啊,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菲姐气愤地抓起了话筒,叫了起来。
“……”没有声音
“你说话呀,混蛋!”
“我不是人,我是鬼!”
“有什么事就说!”
“我是鬼,我不是人!”
“你是人就说人话,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是鬼就别来骚扰我!”
“我不是人,我是鬼!”那声音低沉、无奈、阴森、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