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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君临迎来了盛夏,夏日炎炎,君夏坐在勤政殿内大汗淋漓地批阅着奏章。
哎,她现在真正的明白到,当朱元璋废掉了丞相一职时,那事无大小都要自己打理的辛苦了。
天琳,言表哥,云表姐,你们快回来啊!
神啊!请你派个人来打救我吧!
天气好热啊,如果现在有一碗冰镇酸梅汤就好了。
“启禀陛下,凤后求见。”一名宫人进来禀报。
“哦?传。”月找她有什么事呢?
寒寂月缓步进入勤政殿,优雅的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
“不用多礼!”君夏连忙回应。
“你们都退下吧!”寒寂月对身后的如霜和星沉道。
如霜和星沉将端着的托盘放在书案后便和一旁侍侯的宫人一起退下,只留下寒寂月和君夏两人。
“月,你怎么来了?”君夏看向寒寂月,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寒寂月迟疑了一下,才移步来到她身边,立刻被她一把搂着,脸也埋到他的怀里。
这人哦,还是一国之君呢?这么喜欢向他撒娇。
“怎么啦?皱着眉头的。”拿出手绢为她擦擦额头的汗,温柔地问。
她也一脸满足的享受着他的服务,“没什么,就是政事多了点。对了,这是什么?”她指指书案上的托盘。
寒寂月忙为她舀了一碗冰镇酸梅汤,漾着笑容说:“这冰镇酸梅汤刚好可以消暑,你喝下了就可以更好地处理政事了。”他温柔地喂着她喝汤。
“我的月真是体贴,你最好了。”自从完房后,他对她就变得温柔非常,令她的心涨满满满的幸福。
不过,满堆的奏章令她不能天天和他粘在一起,真是……唉!
“君夏,怎么了?”她的叹气声让他不禁轻问出声。
“还不是这久攻不下的丹阳山让我头疼。”她回答。
“你说的可是丹阳山的那帮贼寇?”他问。
丹阳山位于南方,距离京城大约两个县城,山下土地肥沃,有一繁华城镇,宁静平和,百姓安居乐业,几十年来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可是今年三月,山上突然窜起一群山贼,抢劫过往行人,至今已达三百十七起,死二十一人,伤残不计其数,方圆十里内的百姓全部逃光了,千亩良田无人耕种荒芜在那里,丹阳山已成不毛之地。
君夏派人几次围剿都无劳而返,而现在天琳又离开了,真是令她头疼不已。
“对,这群家伙我派人几次围剿都无劳而返,我和兵部尚书讨论已久,至今还未想到万全之策。”君夏边说边皱着眉。
她总是觉得有一些地方很怪异,却一直想不到,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呢?
寒寂月想了想道:“君夏,你有没有想过,你派人几次围剿都无劳而返,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的话引起她的深思。
“会吗?这丹阳山地势险要,山道迂回曲直,是一出易受难攻之地,我派人每次前去,不是扑了个空徒劳而返,就是反而中了埋伏损兵折将,我想应该是对地形不熟悉的关系。”
“你们出其不意地去,即使对地形不熟悉也不该每一次都会这样啊。”
“这个……”
寒寂月指指一旁的瓷碗,“君夏,人和物品相比较,最大的不同是人有心,有思想,而物品则没有,它们只会让人摆弄,你叫它去东,它绝不会去西,能做到绝对的忠心呢。”
绝对的忠心……
君夏浑身一震,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官府中有人与盗匪暗中勾结,将消息事先通知了他们,所以我派去的人才数次围剿不成?”
“君夏这么聪明,不会没有想到吧?”
“说真的,其实我也曾怀疑过,因此每次派去执行围剿任务的人都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何,每次都失败。”
“花匠修剪树木时,永远都只会动上面的枯枝,而不会动摇根部。”
“你在暗示我与盗匪勾结的人地位很高?”
寒寂月微微一笑,“不,不是暗示,只是个小小的疑问而已。至于答案是什么,就要你自己去查了。”
君夏只觉心中困扰已久的谜团于这一刻豁然开朗,面露喜色道:“我的月真是太聪明了。谢谢哦!”
“陛下过奖了。”他调皮地一福身道。
“居然叫我陛下,该罚。”她假装生气地扬起手,却在下一刻倾身吻住了他。
一片旖旎之色弥漫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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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君夏就带了一队轻骑匆匆离宫,到百里外的围墙狩猎,说是为秋猎作准备练习。
其实在出了城门后,君夏就率领骑兵改道而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入丹阳山匪寨将众匪一举擒获,并凯旋归来。这一消息如风一般传遍了天下。人人在惊讶之余不免啧啧叹服,没想到这么久都没解决的毒瘤在一瞬间冰消瓦解,而这一切多亏英明神武的陛下!自此山下安定,百姓纷纷回返,一片百业待兴蒸蒸日上之势。
当君夏回到京城,已是半个月后了。
在宫中大摆宴席,犒劳随她同去的将士们后,君夏迫不及待地来到栖凤宫,一进门就把寒寂月抱了个满怀。
“君夏,有人啊!”被她抱着的他,一脸困窘地看着想笑又不敢笑的宫人们,眼底有着无奈和宠溺。
“月,我好想你啊!半个月没有见,你有没有想我啊?”没有理会他的困窘,君夏依旧抱着他道。
“你们先下去吧!”知道她有意戏弄自己,他只好挥退下人。
“是。”等到宫人们都退下了,他才回抱她,然后拥着她坐到了床边。
“月,你都还没有说有没有想我。”她执著的问着。
“有,我也很想你。”知道她听不到他的回答绝不罢休,他只好无奈地回答。
他的话令她满意地笑了,然后向后一倒,大字型地躺在了床上。
“月,陪我躺一下。”拍拍一旁的位置,向他示意。
他依言而行,躺在她身边,很自然地搂着她。
“月,这次如果不是你的提点,这丹阳山的贼寇可不会这么快就被歼灭的。”她在他怀里低声说道。
“我什么都没有做哦,只是耍耍嘴皮子罢了。”他语带俏皮地说。
“呵呵,谦虚的月。”她低笑。
好一会儿,她撑起上身,抚着他的脸,眼带温柔。
良久,她低声说:“月,来和我一同管理朝政可好?”
谁知道她的话却令寒寂月脸色一白,马上起身跪到了地上。
君夏被他吓了一跳,忙要扶他,“月,你干什么?快起来。”
“陛下,是不是有人在你的耳边说了什么话让你要这样刺探臣妾?”他语带慌张地问。
“月,快起来,你误会我了。”她劝着,可他却不为所动。
“陛下,请你收回刚刚的话,就当什么也没有说过,以免让有心人听到,以为臣妾妄想后宫干政,有损我国声威。”
他的话令她暗叹了口气,知道他不愿起来,她也在他面前跪下,这动作吓得寒寂月马上抬起了头。
“陛下,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截住。
“月,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君夏。”捂着他的唇,她轻声说,“月,你听我说,没有什么人在我耳边说什么,这是我自己的意思。别说话,静静听我说。”见他又想说话,她连忙阻止,见他点点头,才继续说下去。
“月,在这后宫里你很寂寞对不对?每天不是看书就是下棋,而且星沉他们的思维又跟不上你,所以下棋到最后都会变得无趣,那么你还能做什么呢?我留意过了,你看的书都是论策类的政治书籍,如果不是生在寒家,其实你很想做官对不对?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了,这次的丹阳山事件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所以,来和我共同管理这个国家吧!”
她的话令他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可是心底还是有着不安:“君夏……这,于礼不合。”
早知道他会这样说,她早有准备,“这你就错了,月,你不会不知道历代帝王怀孕到分娩后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是由凤后管理朝政的吧?这是惯例,那何来于礼不合之说呢?”
“可是……我们……你又没有怀孕。”她的话令他红了脸,只能喃喃地说。
“现在没有,以后一定会有的,现在就当先熟悉熟悉朝政嘛!”
“可是……还是不可以。”
“为什么?”
“我……我是寒家人。”他涩涩的说。
他的话令她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双手捧起他的脸,缓缓说道:“你不是寒家人,你只是我的人,属于我的人,我的——夫。”
她的话重重地敲进他的心,让他感动地流下了眼泪。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而且这人还是当朝天子,九五之尊,他真是何其有幸能嫁给她呢?
“就这么说定了。”轻柔地吻去他的眼泪,她知道他已经说服了他。
“但是,满朝文武……”他还是有着担心。
“放心,那里由我对付。”她漾起美丽的微笑说。
他也不自觉地回以一笑。
第41章
凤梅笺
第二天早朝是君夏就将这件事向众大臣宣布,朝堂一片反对之声,全都要陛下收回承命。
然后君夏要他们讲出理由,再一一驳回,最后众人无言,幸好李尚书以凤后从来没有接触过政事为由,建议陛下先让凤后在勤政内议政一段时间,两个月后再由众大臣表决,一致通过后方可临朝听政。
君夏觉得既然他们都作出让步了,那么她也应该退让一下,因此这事就这样说定了。
而当这件事由宫人的口中传到寒寂月的耳中时,正是中午时分,他正和前来探望他的寒寂凡聊天。
“哥,你真的要开始议政啦?”寒寂凡问。
“你刚刚不是已经从宫人的口中听说了吗?是啊,陛下的意思是要我去听政。”寒寂月回答道。
“这……好吗?”
“陛下说这是惯例,历代凤后都会如此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寒寂凡说。
身为后宫尚仪之首,这个惯例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不就是了吗?你在担心什么?”寒寂月问。
“你……是寒家人啊!”他喃喃地道。
“寂凡,你知道的,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不会想成为寒家人,而且,我现在是凤家的人,是陛下的人,是她的——夫。”想起昨晚她所说的话,寒寂月不自觉地漾起一抹温柔的笑。
看着哥哥自进宫后日益增多的笑容,寒寂凡也不再说话,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此时,星沉走了进来,行了礼,向寒寂月禀报道。
“启禀凤后,陛下派了清梦前来传话。人现在正在前庭院。”
“宣他进来。”
“是。”
然后,星沉就领了清梦进来。
“参见凤后,寒尚仪。”清梦福身道。
“免礼。”
“谢凤后。”
“陛下有话要你传达?”
“是的。”他点点头,“陛下说,请凤后用过午膳后就前往勤政殿,下午会有一群尚书大人在那里和陛下商讨国家大事,请凤后过去是大人们的意思,陛下说应该是他们想先试探一下凤后,所以特意命奴才前来,要凤后作好准备,还有,这是今天所要商议的几件大事,请凤后过目。”说罢,清梦恭敬地呈上一个卷轴,交由星沉递给寒寂月。
伸手接过,寒寂月并不急着看,对清梦道:“回去告诉陛下,本宫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是。奴才告退。”
“星沉,带清梦下去。”
“是。”
等清梦和星沉退下后,寒寂凡迫不及待地问:“哥,快看看今天要商议什么吧。”
谁知道寒寂月居然用卷轴轻敲了他的头一下,说:“我能看,你不能看。”
“为什么?”他不甘心地叫嚷着。
“寂凡,怎么进宫都好几个月了还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呢?这里写的算得上是机密文件,既然指名是给我看的,如果别人看去了,你说这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呃……没这么严重吧?”
“寂凡,”寒寂月突然语重心长地说,“在这宫里一定要谨言慎行,记住了。”
寒寂凡连忙点点头,看着哥哥拉开卷轴看,即使好奇也没有伸头偷看。
看完后,寒寂月合上卷轴,勾起一抹轻笑。
“哥,怎么啦?”他好奇地问。
“没什么,这里写的都是小儿科,我应付得来。”
“哦。”看着即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