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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怎么啦?”他好奇地问。
“没什么,这里写的都是小儿科,我应付得来。”
“哦。”看着即将接触政事的哥哥,寒寂凡有着淡淡的担忧,权力是会令人腐化的,而且那个誓言……
“哥,真的要开始了吗?”他没头没尾地问。
“当然,我等这机会等很久了。”寒寂月却马上明白他的意思。
“那……陛下呢?”
想到君夏,寒寂月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抹去,“我自有分寸。”
“可是,开始了就不可以回头了。”寒寂凡低喃。
“我们早就开始了,既然已经踏进了第一步,我们可以做的就是继续走下去。”寒寂月淡淡地回答,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卷轴。
这是他的决定,他一定要走下去。
“可……”
“够了。”打断寒寂凡的话,寒寂月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襟,淡漠地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前往勤政殿了,你也回去吧。”
看着淡漠的他,寒寂凡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站了起来,他说:“哥,无论你要怎样做我都支持你,只要你觉得快乐。”
“很好。”说罢,寒寂月率先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刚刚想起陛下时那抹温柔的笑,寒寂凡再一次低喃:“哥,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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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勤政殿内气氛凝重,在上座的君夏沉着一张脸,让在下候着的几位大臣面露惶恐、惴惴不安。
“有谁能告诉朕为什么修筑水道的工程会落后这么多?”君夏沉声问。
“请陛下息怒,由于近日来临江周边地区暴雨连绵,造成泥土淤积,所以拖慢了进度,不过微臣已经排除问题全力赶工了,应该可以在年底前完工。”负责的工部尚书跪地禀明,一旁的臣子也跟着跪下。
“应该?朕不要再听这种不负责任,模棱两可的话,朕要确切的答案,年底前真的能完成吗?”君夏质问大臣。
大臣哪敢说不,只得硬着头皮担下来。“启禀陛下,可以,微臣保证一定可以的。”
君夏冷冷地言明,“朕就再相信你们一次,这次若再做不好,朕必定从重惩罚!”
“微臣遵命!”臣子们同声回答。
此时,侍卫进入禀报,“陛下,凤后求见。”
这通报声让跪地的臣子暗自吁了口气。凤后来得真是时候啊!
君夏听到寒寂月来了,脸色和缓了下来。“请凤后进入!!”她也让臣子们起身。
寒寂月缓步进入勤政殿,优雅的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不用多礼!”君夏连忙回应。
臣子们也向寒寂月行礼,“微臣参见凤后。”
“免礼!”寒寂月挥手回应。
“来人,赐坐。”不一会儿,便有人搬来椅子,放在了君夏的旁边,“凤后,过来。”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在她旁边。
“凤后请等等。”礼部尚书突然出声,让走了没两步的寒寂月停了下来。
“李卿家,有什么事吗?”君夏奇怪地看着她。
“陛下,凤后与你平坐于礼不合。”
“喔?那么依照你的意思,凤后应该坐哪里呢?”君夏语带危险地问。
可不怕死的李大人继续说:“陛下,凤后应该坐于下位。”
“李大人,凤后的地位与你们相比,谁更高呢?”
“当然是凤后。”虽然奇怪她会这样问,李大人依言回答。
“那么坐在下位与你们平坐又合礼了吗?”君夏语调突然阴冷地说。
“臣不是这样的意思。”李大人惶恐地回答。
“哼!夫妻本为一体,现在朕要和凤后平坐又何来于礼不合呢?凤后,过来。”她在一次命令道。
见她发怒,寒寂月马上走到她身边坐下。
而众大人见此情景,也不敢再多说话。
“现在商议下一件事。”君夏道。
“陛下,这是三省修筑河道所用款项的账目,请陛下过目。”吏部尚书叫人呈上一叠厚厚的账簿。
“凤后,你看看。”递给寒寂月其中一本,君夏和他分工合作着。
他接过,看了几下,觉得数字有小小的怪异,再看下一本,依旧如此,这令他不觉皱起了眉头。
“凤后,怎么了?”留意到他皱眉,君夏不禁出声轻问。
寒寂月指出几处细微的地方有古怪,让众臣大大的感到惊异。
“本宫只是觉得三省的数字整齐得过头了,怎么可能连零头都一样?臣妾……是不是说错了?”寒寂月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禁低声问。
君夏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怎么会呢?像这样的事,觉得不对就该说的。”然后扭头问众大人。
“这河工贪渎案该谁办呢?河工乃国本,可是轻忽不得的。”
“陛下,这三省县官均为世家子女,若果真要彻查,只怕还没有触及核心就断了线索了。”工部尚书说出她的担忧。
“这倒是,但是不查不行啊!众卿有何良策?”君夏问,可大臣面面相觑,一时间均无计策。
“陛下,臣妾倒有一计。”此时,寒寂月出声。
“凤后快说。”君夏说。
“既然三省县官均为世家子女,那么他们一定自有一套沟通的方法,而且这河工贪渎案应该进行了有些时日了,一直相安无事证明他们在朝中有线人,陛下不如放出风声说你已经知道这事了,要派人彻查,最好就是派世家中人,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暗中派人收集他们的罪证,当他们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一定会最先怀疑到对方身上,接着就会窝里反,到时候就可以一网打尽了。”
“好计,好计,凤后果然聪慧。”君夏大声称赞,其他大臣也连连称妙,心中对这凤后不禁生出几分赞赏。
“大家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按照凤后的话去做吧!”
“臣等没有异议。”大臣们齐声道。
“那就好,李大人,这件事就交由你负责。”
“臣遵命。”
“好,现在进入下一议题……”
一个下午下来,众大人对寒寂月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令他们不明白的是,这理应是足不出户的世家公子的凤后为何会对君临各县的政事如此熟悉,有些甚至连他们都不甚清楚,可他却可以侃侃而谈,一一指出需要改进的地方,令众人心惊不已。
而自这天起,凤后聪慧贤德之名传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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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
“君夏,你为什么一直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正和君夏用着晚膳的寒寂月发觉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禁出声轻问。
“没有。”回过神来的君夏连忙摇头,微笑着说:“只是觉得我的决定是正确的,月,你看见了吗?今天那些大臣们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你果然很适合参政呢!”
“这个机会是你给我的。所以,君夏真的很谢谢你。”他放下碗筷,感激地对她说。
“我们是夫妻啊,说什么谢呢!”握着他的手,她说。
“对了,今年的科举快要举行了,不如今年的试题由你来出怎么样?”君夏提议道。
“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是不是不太好啊?而且大臣们……”寒寂月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你的能力他们今天都已经看见了,所以他们那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要他们没有问题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她安慰他说。
“可是……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啊!即使大臣们不反对,天下仕子也会有意见的。”他还是很担心。毕竟这是女尊的世界,即使君临男卑并不是很严重,男子也可以做官,但是由一名男子来定取士的试题,还是让人很难接受。
“这个啊……”他的话让她歪头想了一下,然后计上心头,“有了,如果可以让考生们认同你,那么让你定试题就不是难事了。”
“让他们认同我?怎样可能啊?”寒寂月马上否决了她的话。
“月,当然可以啊!两个月前,各地方中了进士的考生都开始前往京城来,现在所有的考生都被安排居住在聚贤楼内,以准备考试。现在离考试还有两个月,我会先派人前去观察一下这些考生,并纪录下一些可造之人的名字,然后你就发出邀请函,以考核他们的品德为名请他们进宫里来,聊聊天,下下棋之类的,尽量让他们明白到凤后是如何的才貌双全,用你的学术魅力令他们认同你,月,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寒寂月被她的话惊得完全说不出话,好一会儿他才轻笑出声。
“月?”她奇怪地问。有什么好笑吗?
“君夏,我到现在可以真正的肯定,你真的是一个天才。这样都能想出来。”难怪这人可以和九王爷一起,用短短三年的时间将君临的国力推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谢谢夸奖。”她不知羞的回答,“月,那就这样说定了。”
“你就不怕我做不到吗?”他揶揄道。
她立马摇摇头,“你一定可以,我看人很准的。”
是吗?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幽光。
“那好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别说了,菜都凉了,先吃饭吧!”再抬眼,他眼底一片清明,温和地说。
“不吃了,我饱了。”摸摸肚子,君夏说。
“那喝碗汤吧,这是我特意吩咐御厨做的,你每天都要用脑,需要补补。”边说边舀了一碗递给她。
“哦。”她伸手接过,“你也喝吧。”
“不了,我的身体虚,不能太补。还是你喝吧!”
“哦。”她凝望着碗里的汤,疑惑的问,“月,好像近半个月来我每天都在喝这种汤啊!能不能换一种啊?”
“你最近总是很晚才休息,肝火大,我是特意问过御医才吩咐人煲这个汤的,对你身体有好处,所以抱歉,不能换。快喝吧!”他边说边看着她把汤喝下,然后满意地一笑。
“还要吗?”他问。
“不了,我快要撑死了。”她打了个嗝说,“月,你打算什么时候邀请考生们进宫?”
“后天好吗?”
“你喜欢。”
“那就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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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寂月在后天就发了数十张邀请函到聚贤楼,他为人优雅淡薄、聪慧沉稳、谦恭雅量,仅一天就赢得了受邀考生的尊敬,自那天起到考试前期,他经常在栖凤宫备下香茗美酒,邀请考生们相聚,畅谈理想,点评文章,形成一股良好的探讨风气。有时陛下和当朝重臣都会参与,更是激励了考生们。栖凤宫逐渐成为京城学风最盛的地方,而且凤后每天仅邀请二十人,考生们皆以收到凤后的邀请贴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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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贤楼内,各考生都会在大厅内畅谈时政,而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一人手中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那是张火红烫金的信笺,可右下方却印了朵雪白色的梅花。此刻它被高高举在一人手中,那人一脸洋洋得意地说道:“瞧见没有?瞧见没有?这就是当今凤后的邀请卡——凤梅笺!你们都没见过吧?瞧瞧,多么精致!”
周围围了好几圈人,人人都以艳羡的目光盯着他手中的信笺,一人咽了口口水道:“齐小姐,听说凤后长得倾国倾城,是个绝色美人,是不是真的?”
“去,没见识的家伙,美人算什么?这世界上美人还少吗?凤后那是才貌双全,不但人俊美如月,而且有见识、有品位,简直是谪仙下凡!”
“那陛下呢?听说凤家女子都美丽非凡,堪比男子。是不是真的?和凤后相比如何?”
那齐小姐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咳嗽一声道:“这个嘛……呃……”
此时座内却有一人突然冷笑道:“得了吧,大家别被这家伙骗了,就凭她也配当凤后的席上佳宾?八成是偷了住在她隔壁的萧葳的帖出来炫耀!”
齐小姐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众人一听起疑,纷纷嚷着要看她手中的信笺上究竟写着谁的名字,她招架不住,狼狈而逃到坐在一旁的萧葳的身边,把贴还给她。
楼里顿时起了一片笑声。
笑声中,二楼靠窗雅座上的客人轻轻皱起了眉。
坐在他对面的青袍女子察言观色,淡淡笑道:“看来我拖你来此一坐,实在是明智之举,否则怎能听到这么精彩的对话?”
客人的眉头皱得更深,看着她无奈地说:“你应该要多休息。”
女子闻言翻了一下白眼,“我休息得够多了。”
“你现在怀孕了,万事都要小心啊。等等,你想干什么?”见女子抬手,他马上慌张地问。
“斟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