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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没有,我没有……”天琳激动地说,却不经意地看见一旁的寒寂月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原来……如此……她掉进别人的陷阱了,这个局一开始就设定好,由她一离京,她就踏进了这个局,再难抽身了。
难过地闭了闭眼,她知道一切都太迟了。
再次低笑出声,满朝静默,就只有她的笑声那么悲伤,令人……害怕。
“天琳,你认罪吗?”君夏低声问,眼底也有着哀伤和无奈,可是却没有人看见。
“我、不、认!”再抬首,天琳一脸寒霜,语气坚定地说。
“轮不到你不认,来人,拿下。”君夏怒道。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刚要捉住天琳,却被她冷冷的话语吓得僵直。
“你们认为你们捉得住我吗?”
是啊!这是十五岁就名震三国的九王爷凤天琳啊!她的武功之高,只怕这里没有人能捉得住她。众侍卫怯步了。
“你要拘捕吗?拿下九王爷,脱下她的朝服,从今天起将她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
君夏再一下令,侍卫只能硬着头皮上。
天琳一甩袖,侍卫全都跌倒在地。
“不用你们来,我自己来。”说罢,便愤然脱下属于皇家象征的头冠,锦袍。
长发披散,一身单衣,天琳傲然挺立,从怀里掏出一块凤凰状的血玉。“凤君夏,不论你相不相信,总之我从来没有过想要害你的心,今天你贬我为庶民,将来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除非你当着全天下的人向我陪礼道歉,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个朝堂上。现在我把代表全国军权的血凰碧还给你,什么手握重兵,我不希罕。”说罢,将手里的东西高高举起,狠狠地摔在地上,由于血凰碧是由千年血玉打造,坚硬无比,所以大理石的地板反而被它砸出裂缝。
“放肆!”天琳的动作完全激怒了君夏。
“陛下息怒!”满朝文武马上跪下齐声道。
“哈!放肆,我以为这两个字你永远都不会对我说。”天琳看着君夏,嘲讽道。
君夏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地上的裂缝就像她们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修补,都再也回不去了。
“永别了。”丢下这句话,天琳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大殿,外面灿烂的阳光却怎样也照不进她的耐心。
冬天快来了,所以才这样冷吧!
“陛下……”一直没有出声的寒寂月轻唤。
君夏抬手阻止他接下去的话,“让她走,她毕竟是我的妹妹。”
“是。”寒寂月低应,既然军权已经交出,那么凤天琳就已经算是除去了。
君临凤历十一月二十日,九王爷凤天琳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于二十一日踪影全无,全国轰动,史称这天的早朝为“君琳失和”。
第44章
最后
十一月二十五日晴
站在庭院里,君夏独自一人仰望着蓝天,表情宁静,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五天了,天琳应该离开了吧!该走的都走了,是时候了。
“外面风大,进去吧!”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的寒寂月,拥着她,轻声说道。
没有说话,她一转身,紧紧拥着他,力道大得令他隐隐生痛。
“怎么了,君夏?”回抱她,他问。
“月,天琳的背叛令我很伤心,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埋首在他怀里,她低喃。
“我懂,你还有我呢!”安抚着她,他柔柔地说,可眼底有着淡淡的挣扎。
“月,我现在相信的只有你了,血凰碧在你那里我就安心了。”她继续说。
他声音依旧轻柔,“对,你可以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不会背叛……吗?
他的话令她扬起凄然的苦笑,但是她没有让他看见。
“我相信的只有你了。”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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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的只有你了,天琳。”君夏说。
其实,在丞相府的那天,它们两人瞒着所有人偷偷地进行了谈话。
“君夏,你……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想进行什么?”天琳问。
君夏没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告诉天琳一切。
“值得吗?”天琳涩涩地问。
“我也不知道。”君夏迷惘地说,“天琳,这是一场豪赌呢!”
“你清楚赌注是什么吗?”
“当然。”她扬起一抹轻笑,却是那么的苦涩,“赢的是爱情,输的……”
“是江山和生命。”天琳接下她的话,眼底是浓浓的不赞同。
“是啊!我很任性对不对?”
“你一向如此,只是这次玩得太大了。寒寂月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你如此爱他?”这是她一直都不明白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如果爱可以有理由的话,那就不是爱了。”
“你这样做太对不起这个国家了。”
“天琳,你和我都清楚月的能力,他就和武则天一样,有着非凡的处政能力,如果我最后真的输了,那这个国家交到他手上我很放心。”
“可是寒寂月不是武则天,而你也不是那懦弱的唐高祖啊!”
“天琳,你说唐高祖是不是真的很爱武则天呢?所以才愿意让一个女人参政,甚至可以说是把江山供手相让!”
“可是武则天称帝是在唐高祖死后,最起码,他看不见她的背叛和野心。”
“所以唐高祖比我幸福。”
天琳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再接话,良久,她低叹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刻药丸要君夏吞下。
“这是什么?”依言吞下,君夏问。
“能在关键时刻保住你性命的东西。”
“哦。”
“你的伤没事吧?”天琳问,指的是她几天前遇刺的事。
“没事,暗部的人做事很干净利落,没有人怀疑。”君夏笑笑说。
那场遇刺是她和天琳一起策划的,为的是要让寒寂月顺着她们的线索找到她们为他准备的东西。
清梦也是暗部的人,谴走他是君夏的意思,因为接下来她要做的事不能让天琳知道。
“天琳,要委屈你了。”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保住自己的命。”
“你也一样。”
“等表姐他们离京后,我就会交出兵权。”
“你只要离开京城就好,不用担心我。”
“记着,一定不可以死。”搂着她,天琳不安地说。
总觉得她还有事瞒着她。
“好。”君夏说,心底却在低喃,对不起,天琳,我可能不能遵守承诺了。
“那就好。”
因此就有了十一月二十日的那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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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多天,君夏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她越来越容易困,越来越难醒来,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呢!可她的心境却出奇的平静,她知道自己在等着那一天。
十二月十日,君夏于早朝退朝时昏倒,满朝大惊,陛下病入膏肓的消息不径而走。
天下人都默默地祈祷,希望他们的王会没事,毕竟她为他们带来了安定和繁荣,她选拔的官员多数都是好官,他们是真心希望苍天不要带走王,毕竟她才十九岁呢!
当君夏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一睁开眼,便看见憔悴的寒寂月担忧的望着她,见她醒来,他的眼底有着狂喜。
这样的他令她笑了。
幸好,他还担心她,即使可能是假的,她还是很开心。
“你终于醒了。”慢慢扶她起来,寒寂月松了口气。
“我昏迷多久了?”她问,声音低哑得吓人。
“先喝水。”慢慢喂她喝水,他轻声说:“已经整整三天了。我很担心。”
真的吗?她没胆问出来。
“太医怎么说?”
“让他和你说吧。”说着,寒寂月便高声说:“宣月太医进来。”
月太医?呵,果然要来了。
“臣参见陛下。”一名身穿青蓝色官服的男子进来行礼。
“起来吧。”君夏说。开始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谢陛下。”
青蓝色官服,三品大员,太医,应该是刚上任的太医院首辅吧!
“抬起头来回话吧!”
“是。”
眼前的男子有着一双温和的眼眸,让人一看就受到吸引,仿佛天地间的所有事物都能包容在内,本应是谪仙般的人,奈何要卷进这尘世的纷扰呢?图的,为的,又是什么呢?
就在君夏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偷偷地观察着她。
刚刚为她诊脉的时候就已经看过她绝色的美貌,现在她眼光流转,那张脸一时间生动了起来,即使带着病容也难掩绝美之色,而且眼底纯净得不染纤尘,生在帝王家居然可以有这样一对眼眸,倒是难得,这样的一个玉人儿,真的要去伤害她吗?寂月,真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呢!
“月太医,你和朕的凤后倒有几分相像呢!凤后,你说是吗?”扭头看向寒寂月,她笑问。
“陛下好眼力,月太医是臣妾的表哥。”寒寂月如实相告。
“哦,难怪。月太医,你叫什么名字?”
“启奏陛下,臣单字一个玮。”
“月玮?就是那个月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医学天才,五岁就治好让群医束手无策的病人,从此名震天下的月玮吗?”君夏惊问。
“陛下谬赞了。”
“那……朕到底是怎么了?”
“回陛下,你只是积劳成疾,而且最近的事令你心火上升,一时气岔了才会昏倒,只要安心静养,不出半年就能好了。”
“是吗?”君夏低头说,再抬首,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容,“那朕就休息一段时间好了,凤后,朕现在正式让你执掌朝政,你的命令就代表朕的命令,直到朕康复为止。”
她的话令在场的两个男人完全呆滞。
“这样好吗?”想不到她如此简单就将政权交给他,顺利得让人起疑。
“没什么不好的。月太医,你一会儿就把你的诊断结果散播出去吧!既然是你说的话,那么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即使是说她没救了。
“是。”说罢,月玮就退了出去。
“睡吧!”扶她躺下,他眼带复杂地看了看她。
“月。”捉着他的手,她语带哀求地说,“陪陪我,好吗?”
“当然。”她的话令他觉得莫名的心酸,轻手轻脚地躺在她的身边,轻轻搂着她。
难得的平静弥漫在他们的周围。
在君夏渐渐进入梦乡时,她脑海里回荡着一句话。
月,如果是死在你的怀里,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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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五
在一间隐秘的房间里,寒寂月,寒寂凡,楚狂,月玮四人正进行着秘密的谈话。
“现在整个后宫全都是我们的人了,自从清梦被陛下谴走后,所有她身边的人我都换掉了,她现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了。”寒寂凡报告说。
“狂,凤天琳那边呢?”寒寂月问。
“我……已经派人去追了,可是她一出城门就消失了,我的人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楚狂说。天知道他有多么庆幸把人跟丢了。
“是吗?军营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一切正常。”
寒寂月沉吟了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似乎……太顺利了,就像……有人安排好一切,他们只要跟着走就行了。
但是又不对啊!他自问做得是滴水不漏,可总是觉得奇怪……算了,反正现在政权和兵权都在他手,没有什么是他对付不了的。
“那……表哥,她……怎样了?”看向月玮,寒寂月略带迟疑地说。
“在三天后吃下最后一贴药,就……”后面的话自动隐,因为他知道寒寂月明白。
“是……吗?”还有三天……吗?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吗?”
“……当然。”
“不要后悔了。”
“不会的!”
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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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八日,天空下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君夏看着那美丽的雪花,心情越发的平静。
算算日子,是时候了吧,应该是今天了。
“凤后驾到。”
来了。
扬起美丽的笑容,她想以最美丽的一面迎接他,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一进门,寒寂月就被君夏的笑容所迷惑了一下。
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没有看见她笑得这么灿烂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笑容越来越淡呢?他怎么想不起来呢?
“月,你来了。今天早了呢。”她语带俏皮地说。
这让他的迷惑更加深,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说:“今天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