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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箐进了偏厅,方乐澄呆了片刻,不过他还是反应过来了,立刻跪下:“草民见过将军。”严箐皱了皱眉,把他扶起来。“故友难逢,这又何必。”“方兄何时到的京城,为何不来找我呢?”方乐澄还是有些拘束,他是一年前回到京城的,因他在的那个地方盗匪又开始猖狂了,百姓纷纷外迁,他教的学生许多都随家长搬走了,加上娘子得了个贫血之症,他就变卖了田产房屋到京城看能不能开馆授业和寻医问药来了。“我与娘子一年前来的京城。”
这时候侍女送来了一把精美的银壶和两个杯子,斟满了葡萄酒,漂亮的颜色和香气让人心情愉快,严箐拿起一杯,闭上眼闻了闻,抿了一口,对方乐澄做了个请的姿势。“方兄请勿见笑,我最近十分爱这西洋法子酿的酒。”方乐澄一只手拿了起杯子也饮了一口,“气味芬芳,色泽甘美。”“方兄果然是个文雅人。”
方乐澄摇了摇头,“方兄眼下住在哪一带?”低头望了望自己的白布袍子和严箐的绸衫,怎么好意思讲自己与娘子只租了个朝北的小间,这一年他只是偶尔帮人抄抄书之类的做个短工,几乎快坐吃山空了。
严箐见他的样子心中有数了,他叫来小厮,“方兄不必忧心,和小厮一起把你的娘子接过来,我这里还缺个管事的,只是委屈你了。”说完他站起身来,刚才下人来报,正厅里还有客人等着见他呢。
严箐送走了正厅里的客人,手上拿了一本请柬默然沉思,自己这几年与大将军并无私交,今年他却请自己赴寿宴,其中是何缘故呢?
到了那日,他带上先前准备好的礼单,骑马去了黎府。大将军府第外墙本是青砖红瓦,大概因为时间久远,颜色有些剥落了,然而进门之后景致却越看越精妙,奇花异草中布置着奇形怪状的太湖石,隐隐似有青气冒出。
他在总管的带领下来到摆酒宴的花厅,黎大将军坐在主位上,严箐上前一步:“属下见过大将军。祝大将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将军笑着站了起来,走过来虚扶一把,“严将军不必拘泥,今日老夫摆得是家宴,请的都是自家人,呵呵,请上座。”
严箐一眼扫去,除了自己外,果然都是‘自家人’,若论资排辈自己做不得上座,但推辞无用,他只得就坐,酒过三巡,大将军笑着打量了严箐一眼,“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夫已是知天命之人了,今后的国之栋梁恐怕当数严将军了。”“岂敢岂敢,大将军才是英雄盖世,宝刀未老。”
等到舞娘开始在堂中摇摆的时候,大将军已经改口把严箐唤为贤侄了,他关切的问他可曾在家乡娶妻,得知严箐如今还孤身一人之时,还提出将自己兄弟的女儿许配给他。
严箐喝的醉醺醺的回到了府里,贴身的婢女烧好了热汤,让他休息解乏。闭目靠在木桶边,他觉得有些头晕,自己是从何时起,不再只是一介江湖剑客了,种种景象在他的脑子里一一闪现,纷乱无比;却没有找到一丝的快乐。
未央宫,烟气袅绕的水池里,刘容同样半闭着双眼靠在阿槿身边,一瓢水轻轻的从他的头上浇下来,“这香气如何?”原来旁边的架子上一个玉香炉正冒着袅袅青烟,碧绿的香炉在宫里太多了,可粉色的就不多见了,算的上是特别,但还比不上炉中的香块贵,这香块是漂洋过海来的,除了味道宜人,另外还有些催情的作用,是专门采买来供奉宫廷使用的。
刘容眼风一扫,阿槿就知道他动情了,“今晚换种姿势来吧。”他轻轻抚过阿槿的长腿,让那人无可奈何,“皇上若是能把用在这些风月上一半的心思用在国事上,也就是一代明主了。”说归说,一对鸳鸯从水池里走到床边,去□做的事儿了。
事毕,两人在床上闲聊起来, “洛儿也长大了,是时候给太子殿下寻一位启蒙师傅了,你觉得该选谁?”
三年时间,刘容不再青涩了,面孔比从前越发的唇红齿白,眼角眉梢更多了一份流动着的风情,特别是心情好的时候,微微一笑越发荡人心魄。
那时候,韩茗槿举贤不避亲,推荐了自己的大哥做了几届会试的主考官,果然朝廷得到不少的青年才俊。先帝在世的时候对世袭贵族打压的很厉害,大大削弱了他们在朝中的势力。如今刘容即位了,虽然没有立即给他们平反起复,但是他没有皇兄那份狠厉,就等于是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另一方面,刘容肯给新人机会展示才能,官场风气反倒略微好于从前了。
而这几年各地虽然不免仍有旱涝,但是都不算太严重,朝廷能够控制的住,百姓又可以农林牧渔,休养生息。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遗忘几年前的那些危机了。
第二十七章 北方会盟
为了贸易互通有无,也为了边境稳定,疆域相连的几个国家将会在北方边境的一个小镇举行会盟,而泱泱中华大国理所当然是盟主了,因此刘容这个一国之君也要出席,方显出我国对盟友的重视。
君主出行本就是一件大事,而到边境会见别国君主更是让人不可等闲视之,这其中的明枪暗箭,关键厉害连市井之徒怕也能说上个几条出来,就不要提那些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的大臣了。
刘容坐在龙椅上听下面的大臣们议论纷纷,最为让人关注的无非就是几点:皇上的安危,京城的稳定,国家的利益,军队的部署,而前两条更是重中之重。
正在此时,黎大将军站出列来,“启禀皇上,臣以为能一路保皇上安全的非一人莫属?”“哦,此人是谁?”“正是皇上的金吾将军严箐,严将军武艺高超,胆略过人,忠心耿耿,实乃上佳的人选。”
刘容悦之,“黎老将军能举荐后辈才俊,真乃高风亮节,父皇在世之时亦常常赞老将军的过人武艺,如今更见老将军的过人才德啊。”
刘容赏了他一把椅子可以在朝堂上坐着,然后就依言加封了严箐为青阳侯,率御林军沿途保卫銮驾,而封韩茗槿为信阳侯,留下来与黎大将军一起坐镇京师,其余各项事务也一一分派不提。
临行前的早上,阿槿帮刘容整理衣冠,“皇上,边境情形复杂,俗语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请务必处处谨慎才是。”
“眹铭记在心了。爱卿就在京城等眹凯旋归来吧”
等刘容的銮驾和华盖将要启程之时,韩茗槿走到严箐跟前,“严将军,皇上安危,国之尊严都系于您一身,拜托您了。”严箐比任何人都清楚皇上与韩大人之间的情谊,他庄重的点点头双手抱拳,扬鞭策马奔驰而去了。
北方会盟里国土面积最大,实力最强的国家当然是中国,其次契丹凭着铁骑军的强大武力位居第二,其他的小国,不过是各凭自己在某方面的资源或地理之险而偏安一隅罢了。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参加这一次谈判的所有国家无不殚精竭虑,都希望能用最少的代价换来最大的好处。
第一日的会面,刘容坐在主位上,他本就天然贵气,言谈举止无不是事先和韩茗槿讨论过的,尽显大国君主风范,另外严箐所率的御林军因为极严苛的训练了三年,无论在阵法,在武器还是在气势上一点儿也不输于契丹的铁骑军,即使契丹的可汗见了也心中一凛,怠慢之意稍减。
契丹耶律可汗,正值盛年,有包藏宇宙之志而满腹经纶在胸,外显英豪之气而内藏谋略之计,手下还有一帮文武官员为之效命,在契丹国深得百姓爱戴,周围的小国与诸侯这几年也都纷纷俯首称臣,契丹的实力一年比一年更加强大。
他来之前曾和近臣商议此次会盟之事;他单刀直入的说道,“卿觉得以契丹今天的实力能否逐鹿中原?”“可汗,若是起兵击之,他们未必是我们的对手。”“呵呵,光是起兵南下,非上策啊。”“臣愿闻其详?”“中国幅员辽阔,疆域甚广,这样一块肥肉谁不眼馋。然而从边境到京城路途太远,一鼓作气胜利的可能行不大,倒不如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先令其内部争斗不休,所谓物先腐而后虫生,此时再出动精兵良将,则事半功倍也。”
如果说第一次白天的会面不过是走个过场,当晚的宴会上,酒过三巡之后,气氛才微妙起来,一个小国的国王希望能见识契丹的宝马,于是有个契丹勇士牵着一匹棕色骏马来到离君主们三百步之外的地方,那匹马高大威猛,嘶声响亮,通身皮毛油亮,人人见了都称赞不已。
不过那个小国国王似乎仍不满意,他又说:“宝马还需名将配啊。”于是底下的一位契丹国的军官坐不住了,他通的站起来:“可汗,就让我来献丑吧。”
耶律可汗并不点头,而是微笑着看向他身边的刘容:“尊贵的大皇帝陛下,契丹的勇士不敢擅自抢在您的勇士前面,所以是不是让他来表演,全看您的意思了。”
刘容与严箐对望了一眼,点点头,回答道:“既然可汗这样说,眹也派一名本国勇士来助兴。”严箐点了一位军官,骑了匹中原良驹,他骑马轻松跨过多个半人高的障碍,然后朝指定的地方连发三箭,去掉了箭头的箭仍然深深射入草人的胸部,在场的人都夸赞不已。
契丹的武士也一样的骑马射箭,但是他射出的前两箭呼呼有声,不仅仅正中靶心而且穿透了草人,可见力道之大,连严箐都看的眯起眼睛来了,但是第三箭他却射偏了很多,只扎在草人的手臂上而已,所以整体来说,算是刘容这边赢了。
契丹可汗连忙向刘容敬酒,称赞中原勇士技艺高超,说自己口服心服。倒是较远的地方,契丹士兵聚集的地方有些哗然之声。耶律连忙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站着的一个人,那人悄悄走到席外,轻轻说了几句,哗然之声方才止住。
刘容凯旋班师,朝廷此次与各个番邦国家都签订了友好的条例,并且开通不少贸易往来的项目,而那些国家有的得了好处,有的畏惧中国的实力,都态度良好无比合作。而为此次会盟立了大功的严箐,又得到许多的封赏。
京城,黎大将军府内,他手上拿着此次会盟的所有情报,甚至比朝廷得到的还要全面详细,这次会盟所定的条例可以说是对朝廷非常有利,这样一来,严箐隐隐有取自己而代之的势头。这几年来,皇上对自己虽然未表现出什么不满,可是他绝对不甘心就此放弃手中的兵权!
契丹耶律可汗手上也有一份情报,送来这份情报的人十分得意,正所谓财可通神,他硬是从层层把守的刘容的驿馆里挖到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太监,得到了不少宫廷秘闻,此刻耶律正捧着手中的纸哈哈大笑。
他的近臣见了问道:“可汗为何事发笑呢?”耶律把那纸给臣下看,那臣下却没觉得有多么的可笑,因为在契丹来说男子相好是很普通的事情,很多少年都会跟着成年男子学习各种技艺,其中也包括床第之事,因此那纸上写的那些刘容与臣子间的暧昧之事,在他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宫廷秘闻,可汗却花重金购来。
耶律见他不明,就笑着对他解释:“中原之地与我们风俗不同,这样的事情不合他们的圣人之法,是见不得光的。他们称这是一种癖好,所谓男宠娈童是也。”那近臣脸色一白,自己也有相好之人,岂不是……
耶律想到自己先前所说的攻心为上,如今正找到了下手的地方,他不由得朗声大笑,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臣下的肩膀,如此这般的对他说了一番。
大概一两个月之后,市井间有些人茶余饭后坐着剔牙的时候就开始神秘兮兮的传,说青阳侯这个金吾将军其实是个“侍寝将军”,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他就是侍寝的娈童了,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连一夜做几次的故事都编的有鼻子有眼了。
皇上是无人敢议论的,但是严箐就被编排的十分不堪,流言飞快的散布四周,又由休假的士兵传到军营,严将军的威望一落千丈,从前积压的不满也趁机被释放出来,只无人敢当面对他本人去说而已。
但严箐还是很快就知道了,在一天巡视军营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嘟囔什么断袖龙阳之类的,但是当那个人发现严箐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又什么都不说了。他直觉这和自己有关,所以他命人把那个士兵带到自己的大帐里。
刚开始不管怎么问那个士兵都装傻,但是严箐让人拿来了一条皮鞭子,示意一个中尉用刑,结果三鞭子劈头盖脸的下去之后,他就哭着把听到的流言全说了。
严箐在大帐里默然了良久,他今日回府的时候没有骑马过街,而是改乘轿子了。回到书房也只是让丫头端来一壶酒,独坐独饮,倒在银杯里的仍然是色泽鲜艳的红葡萄酒,可不知是不是放的时间稍长了些,似乎有点儿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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