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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瑶嘴一撇,不屑地说:“算了吧,你以为我不晓得,他那个人脑壳有问题。真的搞不明白,你们怎么会选一个脑壳不清白的人当村主任。”
“我同你说实话,以前我也看他不起,可现在我就服他。”
“哟,就服他,意思就不服我罗?”
“我也服你。”卢剑鸣这话也是心里的实话。
“好,冲你这句话,今天我带你好好玩一玩,让你感受一下我们的大学生活。”说着掏出手机,喊了师兄师妹们,约好晚上一起吃饭,一起唱歌。卢剑鸣说:“你们都是学生,今天由我请客。”
方瑶眼睛一瞪:“谁要你请客了?我们AA制。”
卢剑鸣不明白:“AA?”
方瑶说:“就是所有开销平摊,各人出各人的。其实这样最好,大家互相不欠人情,没有负担。不然,今天你请了客,明天他就想着要回请你一餐,请来请去就会把人请怕了,以后你再请客,人家就不敢来了。”
卢剑鸣说:“这事还真新鲜。那好,今天我就同你们AA一次。”
第二天,卢剑鸣和方瑶买了鱼苗鸭苗回来。经过村小学时,陈红刚好出来,看见卢剑鸣和方瑶两个人坐在驾驶室里,头挨着头,正有说有笑的。
卢剑鸣同方瑶把鱼苗鸭苗分发给了村民,自己家里的鱼苗也领回来交给了给他帮忙做事的一位远方亲戚,告诉了他怎样放到稻田里后,这才回家。
陈红已经做好了饭在等他。陈红虽然今天看到了卢剑鸣同方瑶有说有笑的那一幕,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在面子上却没有露一点出来,依然是很亲热的问这问那。卢剑鸣还沉浸在昨天同那群大学生无拘无束地喝酒,开开心心地唱歌的兴奋之中,听陈红问起,便由衷地感叹说:“还是读大学好,还是当大学生幸福。”
陈红便话中有话地笑他:“哟,跑了一趟大学,魂就被勾去了,再跑一趟,是不是人都会被勾去哟。”
卢剑鸣不晓得陈红是在笑他,认真地说:“那大学真的勾魂呢。”
陈红撅着嘴说:“到底是大学勾魂还是大学生勾魂哟?”
卢剑鸣发现陈红有点醋意了,连忙停止了这个话题。
晚饭后,卢剑鸣拿了几本函授教材,放到一个皮包里,对还在收拾灶屋的陈红说:“今天晚上村委会开会,可能要迟一点回来。”话刚说出口,陈红还没有回答,倒是卢剑鸣自己吓了一跳:为么子要撒谎呢?
陈红只顾自己忙着,说你去吧,回来的时候小心点。卢剑鸣连忙跨出家门,走了好久,感觉心脏还在嘭嘭地跳。他问自己,向方瑶请教,本来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么子要撒谎呢?
然而,第二天,也是吃完晚饭后,他本来准备对陈红实话实说的,可他自己也不晓得是为么子,说出来的又是谎话:“贱宝喊我去商量一个事。”
其实,陈红早就晓得他是搞么子去了。昨天,陈红收拾完灶屋,来到房里,发现桌子上卢剑鸣经常看的那几本函授教材没有了,便晓得是到方瑶那里去了。她悄悄地跟了过去,果然看到卢剑鸣在方瑶的房间里,正认真地听方瑶给他上课。样子倒是规矩,但她心里还是有气。你去请教就请教,干嘛要说谎话呢?说明你心里有鬼吗。今天他又提了包出去,陈红也不点穿他,待他前脚出门,她连忙换了衣服,也拿了两本函授教材出了门。因为贱宝屋里和村部是两个方向,她估计卢剑鸣会做样子往贱宝屋里的方向走一截再到村部去,因此,她就径直往村部去了。来到方瑶的房前,她一敲门,方瑶便在里面应着:“卢主任,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开开门,才发现来的不是卢剑鸣,而是他的堂客陈红,弄得方瑶很尴尬,脸一下子红了。陈红却故意轻松地说:“方研究生呀,卢剑鸣到李主任屋里商量一个事去了,等下就会来。我也是来向你请教的。”
方瑶半天才回过神来:“你向我请教什么?我又没有当过幼师。”
陈红说:“卢剑鸣没有同你说呀,我也在自学农业大学的教材呢。其实我没有想过当幼师的,是我们村的李主任使了一个计策,霸蛮让我当了幼师。这当幼师是年轻人搞的,我再搞两年就搞不得了,还是得回屋里种田。所以呀,我也要向你请教一些农业方面的事情。”
方瑶晓得是陈红在小气她,怕她同卢剑鸣有么子事。但陈红不点穿,她也就装糊涂,说:“那行,干脆我给你们夫妻办一个培训班。”
正说着,卢剑鸣来了,看见陈红在里面,心里咯咚一下,脸都急白了,生怕陈红对方瑶说一些出格的话,连忙说:“陈红,你怎么在这里?”
陈红微笑着扬起头:“我在向方研究生请教呀。”
卢剑鸣说:“人家忙了一天要休息,你这个时候来请么子教哟。”
陈红说:“哟,只准你来请教,就不准我来请教了?那年高考,你还比我差两分呢。刚才我已经同方研究生谈好了,她要给我们夫妻办一个培训班,一起给我们上课。”
方瑶不想让这场面尴尬下去,便说:“对,我看你们都挺好学的,不如你们都来学。来来来,你们都坐下来,听我讲课。今天我给你们讲点实际的,那就是稻田养鱼的技术要点,你们学好了还可以指导村里的其他村民。”
陈红这两年办幼儿园,慢慢地喜欢上了幼师这个职业,屋里的农活早就不插手了,现在要她听么子稻田养鱼养鸭的,她怎么听得进去?她连忙插话说:“方研究生呀,我觉得你单独给我们夫妻上课划不来,不如要村里举办一期稻田养鱼养鸭的培训班,让村民们都来听你上课。我估计呀,现在大部分村民都不晓得搞,光我们学会了怎么行?”
卢剑鸣也想借机下台,便附和说:“那也要得,明天我就向李主任汇报,马上就办培训班。只不过这样一来,就要辛苦方研究生了。”
方瑶正要说不辛苦,陈红赶在前头说了:“这上课吗,给一个人上是上,给一班人上也是上,要说辛苦,都辛苦的。”
村民们种的蔬菜、栽的水稻都长得郁郁葱葱了,可销路并没有完全落实,这让贱宝很着急。现在村民们搞生态农业积极性很高,就是冲着能赚钱来的。如果到时候种的菜收的谷没有人要,那怎么得了?蔬菜还好一点,卢处长联系了几家超市,准备过一段时间来实地考察。水稻却还没有消息。邹教授介绍了香港商人唐老板,可人家早不做稻谷生意了,我们能找得上么?
贱宝认为,找不找得上,都只能硬着头皮去试了。卢剑鸣脑子活,见过世面,大家便推举由他去找。贱宝要他提一些土鸡土蛋去,估计这香港老板也会喜欢这些土家伙。并说他娘老子去年秋天喂的几只鸡婆,现在正是又肥又嫩的时候,你提两只去。卢剑鸣说:“算了,捉我屋里的鸡去,你屋里的那鸡留了给你堂客生崽后发奶子用。”
夏彩云忙问:“李主任,你堂客有崽了没有哟?告诉你,我可是给你们留了一个生育指标,你们不用,我可要给别人了。”
贱宝挠着脑壳说:“她有没有崽,我怎么晓得?”
夏彩云说:“你怎么会不晓得呢?嗨,算了,算了,同你说不清,过两天我问瑞英去。”
卢剑鸣提了几只鸡几十个蛋去了省城,贱宝便天天等他的消息。第一天说是打听到了唐老板公司的地址,第二天却说人家忙不赢,没时间接待他,第三天卢剑鸣说他打着邹教授的牌子闯到了唐老板的办公室,可人家根本不相信他们会认认真真种有机稻,说他上当得多了,开始都说得好,到时候,要么是不能如期交货,要么是检测不过关。现在他做玩具出口生意最稳当,所有的过程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行,他能够控制得住。
贱宝一听急了:“你怎么不多求求他呢?”
卢剑鸣说:“我也想求他,冤不冤这个时候他来了一个朋友,说是送他一个么子古玩艺,他连忙把我打发了,去看那古玩艺。”
贱宝叹了一口气说:“这香港老板也是的,放着正经生意不做,看么子古玩艺,那家伙能当得饭吃呀?”
卢剑鸣在电话里突然哇地叫了起来:“李主任,你刚才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估计这香港老板喜欢古玩艺,我记起来了,我出门时看见他看那古玩艺的时候,那眼睛瞪得电灯泡一样,那样子,恨不得一口把那古玩艺吞到肚子里去。我看我们不如投其所好,能不能在村里找一找,看有没有拿得出手的古玩艺,送一个给他,或许他一高兴,就同我们做生意了。”
贱宝连忙说你这主意好,我马上就到村里各家各户去找。
放下电话,贱宝就跑去喊了夏支书、卢会计和夏彩云,分头到各家各户去找古玩艺。村民们一听是为了给水稻找销路要古玩艺,都很配合,连忙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很快,就找出了一大堆。有的说我屋里这装盐的罐子是我爷爷当年逃荒的时候用了的,应该有点年头了;有的说我屋里的这个吊锅子不是铁的,是铜的,当年大跃进的时候放到化铁炉里化都没有化掉,这家伙应该有点用;有的说这把牛骨头梳子是我奶奶的奶奶用过的,应该算古董……家伙找来了很多,贱宝很高兴,但卢会计一件件地看了,却认为这些家伙不像电视里的那些古董,似乎都不怎样值钱。贱宝不以为然:“我们这湖汊子的农民屋里,哪里会有么子值钱的古董哟,就是有,人家也不见得愿意拿出来。”
正说着,夏政的堂客夏月跑来了,对着夏政就是一顿臭骂:“你发么子神经,把我装糖的坛子都拿来了,这是我娘屋里打发的呢。”
夏政被堂客骂得不好意思,卢会计连忙对他说:“没得事,你把坛子拿回去。你也是的,人家娘屋里打发的家伙,你怎么随便拿来呢?说不定真是一个古董,值得几百万块钱呢。”
夏月也不客气,抱了那坛子就走,边走还边说:“你们别笑话我,我看电视上那些值几百万块钱的坛子还没有我这个大呢。”
夏彩云便笑她:“那你屋里的水缸还大些,那不值得几千万呀。”
夏月走后,夏支书又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收来的东西后,摇了摇头说:“确实没得么子看得上的。也怪不得大家,我们的祖先哪一个不是穷得没有办法活命了,才跑到这洞庭湖边上来的呢?再说,这湖区年年涨大水,时不时还要垮回把堤,就是有古董也被水冲走了,哪个屋里存得住哟。”
这时,夏五爷来了,他怀里抱着一个布包,说:“我在屋里翻了几遍,都没得么子老家伙。可是刚才我准备敬菩萨时,突然发现了这香炉。我听我的爷爷说过,有一年他在洞庭湖上救过一个人,据说是当官的,回老家守孝,在洞庭湖上遇到大风,船翻了,是我爷爷把他救起来的。那人为了感谢我爷爷的救命之恩,便送了这个香炉给他。我现在把这香炉拿来了,不晓得派不派得上用场。”
大家一听,来了精神,连忙围过来看。虽然都是外行,不过凭感觉,确实蛮精致,蛮特别的。不过,这却让贱宝为难了:“夏五爷,我对古董不懂,但如果这真的是有来历的家伙,那肯定不一般。可这样贵重的东西,我们送不起。”
夏五爷说:“么子送不起,我又不要钱,你们拿去就行了。”
夏支书说:“我们本来也就是想找一个么子古玩艺拿去逗人家开心一下的,要真的是古董,我们可不敢送。”
夏五爷说:“么子古董,我拿着就是装香用,现在你们需要它就拿去。你们为村里办事,我这老头子又使不上么子劲,一个破炉子算么子。”说着,撂下香炉就走了。
当天晚上,贱宝就把这些收上来的家伙用一个袋子提了,搭夜班车往省城赶。到省城时,正好天亮。与卢剑鸣碰面后,两人一起来到唐老板的办公室。
唐老板刚给别人打完电话,见卢剑鸣和贱宝进来,便说:“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不做稳谷生意了,你们还来搞什么呀?”
卢剑鸣连忙说:“这是我们村的李建主任,他在我们村里收了一些古玩艺,今天特地来送给您看的。不做生意不要紧,我们交个朋友。”
唐老板淡淡地说:“么子古玩艺?”
贱宝便把袋子打开,把那些装盐的坛子、装糖的罐子、还有梳头发的梳子都拿了出来,摆在唐老板的桌子上。唐老板一看乐了:“你们村有这么多的古董呀,可以建博物馆了。”
贱宝说:“我们也不晓得这是不是古董,但这都是我们村民在屋里寻出来的最老的家伙。”
唐老板拿过那些家伙一一看了,说:“你们村民都愿意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呀?”
贱宝连忙回答:“愿意,他们都愿意。”
唐老板慢悠悠地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