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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凌超为什么喜欢她?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住,读幼儿园的时候还同睡过一张床!在肖兔的印象里,凌超和爸妈一样是自己的亲人。
亲人忽然变成了情人?这感觉……着实别扭!
‘你准备考哪所大学?’凌超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肖兔的思绪。
‘啊?’肖兔茫然,‘我不是还早着么?’
‘你说你喜欢念护理?’
‘恩……’
‘Z大的护理专业不错的。’
‘Z大?’肖兔吃了一惊,‘我怎么可能考得上Z大!’
‘你有没考过,怎么知道考不上?’
‘不可能!’肖兔摆手,‘我现在的水平,一本能不能上都是个问题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如果为了我呢?’凌超突然打断她。
‘啊?’肖兔懵了。
‘为了我,你能考上吗?’他双手撑着床,侧脸看她,微垂的眼帘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某种光芒。
情人?肖兔又想到了这个词,心竟然怦怦得跳了起来。
他这样说,是在发出某种邀请吧?邀请她读同一个大学,邀请她……
‘唉!’凌超忽然叹了口气,‘如果你不读Z大,以后就没人给我洗衣服了……’
肖兔脸上的羞涩定格了。
片刻之后,她夺过床上的浴巾,包着凌超的头猛擦:‘你别读大学了,你出家算了!出家算了……’
T______T
凌大公子当然是不舍得出家的,半个月后,高考成绩和分数线陆续下来了,凌超毫无疑问的填报了Z大经济学专业,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Z大的录取通知书就寄到了家里。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老凌特别高兴,在镇上最好的奥森酒店里定了宴会厅给儿子摆庆功宴。
肖兔一家人自然也去了。
往往这样的场面,最风光的不是考生而是家长,加上老凌因为生意关系朋友多,整个宴会厅竟然坐满了前来祝贺的人。
肖兔看得眼睛都直了,这里的大部分人她连见都没见过,估计凌超也没见过。最夸张的是连A中校长都来了,还握着凌超的手,直说这是自己学校里的学生,那脸笑得,跟自个儿考上大学似的。
与那些笑容满面的人不同,整场宴会,凌超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甚至还流露出厌恶的神色。
肖兔知道凌超在烦什么,她也讨厌这些人,套用赵本山小品里的一句话就是:‘一笑像哭似的一哭像笑似的。’怎么看,怎么难受。
到了快结束的时候,凌超终于坐不住了,离开座位走了出去。
既然主角都走了,肖兔怎么还有不走之理呢?于是她找了个借口,也跟在他后头溜了出去。
凌超一直走到酒店的露天平台上,这才转过身道:‘出来吧。’
跟在暗处的肖兔囧了囧,乖乖地走了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跟在你后面的?’
‘就你那点本事……’凌超嗤了声,趴着平台边上的栏杆,将目光投向那无垠的夜空。
‘我当然没你本事大!’肖兔朝他做了个鬼脸,走了过去,也想趴在栏杆上,可惜她个子矮,栏杆又高,趴不上去,只好像坐牢似的抓着两根栏杆眼巴巴地往外望。
这家奥森酒店是这个小镇近年来兴起的一批高层建筑之一,有四十五层楼高,坐落在新区最繁华的闹市区里,站在楼顶往下望,整个镇子的夜景尽收眼底。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任谁也无法相信,这里在十几年前还是一片满目平房的不毛之地。
这个城镇发展的脚步是那么的迅速,十几年的白驹过隙,无数的楼房已经拔地而起,对于住在这里十几年的人来说,这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般。
‘你看那里!’肖兔的手忽然指向了远处一片黑漆漆空地,‘你还记不记得那里以前是干嘛的?’
‘儿童公园?’
‘对啊!我以前最喜欢去那里玩了,我还记得那里的滑梯是头大象的样子。对了!还有那边的碰碰车,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去玩的时候,我很不会玩,每次都顶着墙出不去……还有还有!我第一次骨折就是因为玩跳床玩的,害得我妈后来都不让我再接近跳床了……’她不停地回忆着,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黑眸映着星空,熠熠闪光。
肖兔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这样子全落在了凌超眼里,在心中郁结了一夜的情绪仿佛就那样散了,月光都似乎变得柔和起来。
‘唉!’肖兔忽然叹了一声,‘如果儿童公园没拆那该多好,我好想再去玩一次跷跷板……’
她皱着眉头,嘟起嘴巴的样子,叫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那我把那块地买下来,给你造个游乐园,让你玩个够。’他挑眉。
肖兔一愣:‘你开玩笑哦?买块地很贵的,还要造个游乐园,你打算去抢银行啊?’
凌超失笑,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能说出来。他转过脸,将目光投向那块黑漆漆的空地,眼神突然变得悠远起来。
不可能吗?
如果你喜欢,不可能又何妨?
Chapter 26
凌超终于要走了。
由于凌超一再坚持,老凌并没有开车送儿子去学校,而是把儿子送到了火车站,同去的还有凌妈和肖兔。
凌妈握着儿子的手小心叮嘱着,毕竟是儿子第一次出远门,做母亲的再怎么信任儿子却依旧放心不下,这样唠唠叨叨地叮嘱了许久之后,列车终于要进站了。
凌超朝她妈使了个眼色,她妈心领神会,找借口拉走了老凌。
他们一走,凌超就把手里早买的站台票塞到了肖兔手里:‘走,送我上车。’
由于提早了两天,车站的人并不是很多,肖兔跟着凌超走到站台的时候,等车的乘客大约只有十几个,此时列车正在进站。
肖兔低着头,一直默不作声。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她不说话,凌超也不说,火车正在进站,站台上的人无不抓紧时间做最后的告别,除了他俩就这样干站着,相对无言。
旁边一对年轻的小情侣正抱在一起依依惜别。
女的依偎在男的怀里,眼睛红红的:‘亲爱的,你走了以后,我一定会想你,想你,想你!’
男的安慰她:‘亲爱的,我想你的程度一定会比你想我的程度还要深!’
女的嘟嘴:‘不嘛!人家要想你想得比较多!’
‘还是,我多!’
‘我多!’
‘肯定是我多!’
‘是我多……’
……
知道火车终于进站,这两口子还在像卡带似的不停重复这句话,听得肖兔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耸耸肩准备避远一点,才走了一步却被凌超拥进了怀里。
她吓了一跳,没想到凌超竟会那么热情,一时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唇却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学习。’呼出的气息打在耳垂上,相似要痒到心里去了。
‘恩……’肖兔机械式地点头,心却砰砰直跳。
他没放开她,继续道:‘上课不许开小差。’
‘恩……’
‘多陪陪我妈。’
‘恩……’
‘小绿我放在窗口,你记得喂它。’小绿是当年肖兔送他那只绿毛龟。
‘好……’
‘不许跟陌生男人说话。’
‘……’
‘要想我,知道吗?’
没等肖兔反应过来,他已经放开她,柔软的唇迅速印上她的眉间。
那一刻,肖兔恍惚了,只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像是在做梦。
等这个梦醒的时候,凌超已经登上了火车。列车缓缓开动,肖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跟他告别呢!
‘凌超!’她在月台上追着火车拔足狂奔,‘一路顺风……’
那声音伴随着火车巨大的鸣笛声中,传得很远很远,车头吞吐的烟雾像扯长了的思念,在天空久久徘徊。
直到列车越开越远,消失在视线中时,肖兔才停下脚步,低头,用谁也听不见地声音呢喃了句:‘那你也要想我……’
凌超走后,肖兔像疯了一样的开始念书。
她从不妄想自己能和凌超考同一所大学,但是不用功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像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似的。
高三那年,她的成绩果然大大提高了,第二学期第一次模拟考成绩出来时,她竟然破天荒的考进了全班前二十名。在A中这样的重点学校里,这样的名次,完全可以考进一所不错的大学。
拿着学校发的成绩单,肖兔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凌超汇报成绩。
电话接通,肖兔才‘喂?’了一声,那头一个陌生男人的大嗓门就已经嚷嚷开了:‘喂!找师傅啊?他在隔壁寝室,你等一等啊!’
然后就听他用更大的嗓门喊:‘师傅,又有女生给你打电话啦!’
听到那个‘又’字,肖兔心里的喜悦忽然不见了,有些闷闷的。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凌超冷冷的声音:‘喂?’
肖兔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咬着嘴唇,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之后,凌超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兔兔,是你吗?’
‘恩……’肖兔应了声。
那头,他的语气轻快了不少:‘怎么了?忽然打电话给我。’
‘我这次考试考了班里十九名。’她闷闷不乐地说。
‘进步了,怎么不高兴?’
‘凌超。’肖兔忽然道,‘是不是有很多女生经常打电话给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笑:‘兔兔,你在吃醋吗?’
‘你才吃醋!你们全家都吃醋!’肖兔红着脸大吼,吼完,啪得一声挂了电话。
搁下电话,刚才替凌超接电话的室友孙世波嬉皮笑脸地问:‘凌大帅哥,今天又是哪家的姑娘打电话给你呀?院花还是校花啊?’
刚才温柔的眸子早就换回了原有的锐利,凌超扫了他一眼,平淡道:‘我老婆。’
蒋波的笑容凝在了脸上。
片刻之后,寝室楼里传出了孙世波环绕声立体音箱般的嚎叫声:‘号外号外!万年和尚娶老婆啦!’
漆黑的双眸盯着通话记录上她的名字,凌超忽然有片刻的失神。
现在的她,应该涨红着脸在电话那头大骂他吧?或许还会捏着拳头挥两下,再或许已经气得跳起来了,再或许……
不知为什么,忽然很像见她。
凌超猜的没错,打过那个电话后,肖兔确实气了一阵,在心里把凌超从头到尾骂了一遍,就差没诅咒他得妇科疾病了。
不过后来她又想开了。
自己有什么好气的呀?他可以跟女生打电话,她也可以找男生打电话嘛!
只可惜肖兔翻了半天的通讯录,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里除了凌超竟然连一个男生的电话号码都没有。悲催之余,忽然又想起凌超离开那天说过的话。
‘不要和陌生男人说话。’
呸!你自己还不是和那么多女生打电话!
肖兔气得够呛,正好看到蒋娟娟走进寝室。
‘娟子,好不容易放假,我们出去逛街去!’她这个周日没回家。
‘啊?’蒋娟娟愕然,‘太阳这是打那边出来呀?你这么用功的娃儿都要去逛街,我没听错吧?’
肖兔囧了下,‘我去放松一下,不行啊?’
蒋娟娟挠挠后脑勺,‘行是行,不过我不能陪你去,贾思文说要去吃冰淇淋……’
肖兔无语了:‘甜瓜去哪里了?’
‘她妈妈喊她回家吃饭去了呀!’
‘那九?’
蒋娟娟瞪大眼:‘难道你改变主意打算跟她打一架?’
肖兔:‘……’
最后,肖兔悲催地发现,难得的一天放假,自己竟然被抛弃了。T_____T
得!去教室复习功课吧!
虽然,有像蒋娟娟、贾思文这样爱鬼混的学生,但是A中用功的学生总是占大多数的。
肖兔抱着书来到教室的时候,竟有十几个同学自觉自发地在座位上复习功课,教室里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她唏嘘了一声,乖乖坐到了位置上。
肖兔今天复习的重点还是放在数学上,她的文科基本没什么问题,最头痛就是数学,所以一坐下,她就翻出一张高考模拟卷开始做了起来。
边想边做,一直做到了下午三点。
教室里依然只有静静地翻书声,偶尔有学生出入,也走得极为小心翼翼,肖兔只顾低头做题目,根本没当回事儿。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试卷总算都做完了,只剩下最后一道几何计算题研究了好几遍答案,她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她抓耳挠腮,苦恼不已的时候,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坐到了她的旁边。一只手伸过来,修长的手指撩起她额前半长的刘海,绕到了耳后。然后,另一只手绕过身后,握住了她拿笔的手。
肖兔转过脸,差点没失声大叫起来。
‘嘘!’那只握着她手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凌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旁边那些正在安静看书的人。
肖兔这才点点头,稍稍平稳了眼中的震惊,骤然发现他这样捂着她的嘴,像圈着她脖子似的,姿势暧昧极了。
她霎时红了脸,急忙伸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