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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霎时红了脸,急忙伸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掰开。
他的手离开时,手指的指腹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了她柔软的唇,肖兔又免不了一阵脸红心跳。
‘你怎么来了?’肖兔朝他比着口型。
他张口,也跟她比了个口型。
肖兔看明白后,急忙低头管自己做题目。
他的口型是——想你了。
可是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做得进题目呢?肖兔傻呆呆地拿着笔盯着题目看,脑子里却全是问题。
他为什么忽然出现?单纯只是因为想她吗?可Z大离A中少说也有三四小时的车程,就因为想她,他就奔来了,那他的课怎么办……脑子里乱哄哄地想了半天,手上的题目就更做不出了。
这时候,凌超忽然拿过她手中的笔,轻声耳语道:‘我教你吧。’
不愧是高材生,一道几何题就被他简单的画了 辅助线就搞定了,然后他把过程一步步仔仔细细地同她讲下来,就连每一个算式他都细心地给她算出来。
肖兔起先还有些不自在,后来听他讲着讲着,心竟渐渐跟着平静下来了,认真地听他每一个步骤的解释,十几分钟过后,那道难题就这样迎刃而解了。
放下笔,凌超说:‘还有别的题吗?’
肖兔摇头:‘没有了。’
‘那我们出去走走。’他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春夏之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他们手牵着手沿着镜湖的湖堤走着,涨起的湖水漫过了堤面,堤上绿盈盈的青苔显得格外晶莹透亮。
‘你等会还要回家吗?’肖兔问。
‘不回去了。’凌超说。
‘你不会等会又要回回学吧?’
凌超笑着问:‘怎么?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你啊!我,我是舍不得车票钱!’肖兔红着脸反驳。
见她害羞又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凌超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一路的颠簸刹那间就变得值得了,‘放心,等我做完了这个项目,把车票钱给你赚回来。’
他的话勾起了肖兔的好奇心,问:‘什么项目?’
‘也没什么,就是帮大四学长的忙,搞一个创业项目。’
‘有钱赚吗?’
‘有一点点吧。’
听到钱,肖兔两眼发光:‘有多少啊?’
‘兔兔,你什么时候变成财迷了?’
肖兔无言,低下头咕哝了声:‘钱谁不喜欢嘛……’
忽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柔声道:‘放心,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啊?’肖兔愕然,抬起头看他。
下一刻,双唇却被攫住了。
平生第一个如此深入的吻,他吻得不紧也不慢,先是在唇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撬开牙关。她没想到他会那么做,轻叫了声,瞬间那溢出的声响就被没进了口舌间……
肖兔睁大的眼睛终于缓缓地闭上,湖水倒映着两个拥在一起的身影,蓝天碧水和那水中青柳摇曳的枝条一起,构成了一幅绝美的油画。
一吻方罢,肖兔两腮殷红,有些站不稳。
忽然听见耳边传来异常的动静,两人同时转过脸,看到保安大叔近在咫尺而得意的脸。
‘嘿嘿!同学,这回总算被我抓到了吧?’
Chapter 27
‘兔兔,你感冒啦?’自习课上,细心的蒋娟娟发现了肖兔的异常,低声询问。
‘啊?’肖兔从失神中回来,不觉有些懊恼。
刚才……又想起他了…。。。
自从那天他来过之后,总会不自禁地想起他,想起那天他吻她的感觉,那种整颗心浸在蜜里的感觉,让人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喂!回来啦!’被无视的蒋娟娟张牙舞爪地朝她挥动爪子。
‘我,我在想题目啦!’肖兔急忙掩饰。
‘想你个头啊?你连笔都拿倒了!’
肖兔低头一看,果然拿倒了!》_____《
‘兔兔,我看……你是在想男人吧?’蒋娟娟眯起了眼睛。
‘别乱说……’她低下头假装做题,避开蒋娟娟的目光。
蒋娟娟见状,大喊一声:‘妖精,你休想逃过我老孙的法眼!’没想到一时失态,惹得自习的同学都转过头来不悦地盯着她看。
‘嘿嘿……’蒋娟娟讪笑。
‘看什么看!没见过发病啊?’贾思文说了声。
严肃的气氛一下被缓解了,短暂的嬉笑过后,班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
蒋娟娟咬牙切齿地瞪了眼贾思文,又回头对肖兔说: ‘今天老孙就放你这只兔精一马……’说罢,总算回头复习去了。
肖兔这才松了口气:好险!要是让蒋娟娟逼问起来,指不定自己就说漏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是让她说,她也说不出口。T_____T
就在肖兔再度失神的时候,放在书包里的手机忽然震了几下。
她急忙偷偷摸摸地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凌超发来的短信。
——专心复习,不许想我。
肖兔:‘……’
虽然,凌超的短信不免有自恋的嫌疑,但是他确实提醒了肖兔,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刻,复习都来不及,哪还有功夫谈恋爱?用何甜的话说就是——要谈就要和高考谈,染指它!征服它!逼它嫁给你!
如此一想,肖兔立马又恢复了斗志,拿着笔和试题谈恋爱去了。
在这样反复的染指和被染指,征服和被征服中,是年六月,这场考生与高考长达三年的恋爱终于走到了决定性的一天。
高考那天晚上,肖兔从教室出来后便去镜湖逛了一圈。
走在初夏的湖边,空气中已弥漫着温暖而湿润的空气,不知名的夏虫在角落里低鸣着,勾起无限的思绪。在这样不知不觉中,肖兔竟走到了那日凌超吻她的地方。
不知为何,她忽然很想听到他的声音,就在肖兔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他时,他的电话却打过来了。
那头,温和的声音传来:‘明天考试了?’
‘恩。’
‘该带的东西都别落了。’
‘好。’
‘怎么?紧张到话都少了?’凌超笑着调侃道。
‘凌超!’肖兔忽然叫他的名字,‘……如果我考不上Z大,你会难过吗?’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平静道:‘会。’
肖兔的心坠了坠。
‘所以,你明天必须为了我全力以赴,知道吗?’第一次,他那么认真地对她说一句话。
肖兔怔了怔,良久,竟忍不住笑了。
他果然还是最了解她的呀!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当然要豁出去一次,不然哪对得起这一年来的辛苦 ?
第二天,肖兔果然考得一点负担都没有,别人考完了都叫苦连天,她却乐呵呵地跟娟子她们打成一片。
这样连续考了三天,高考终于结束了。
然后是紧锣密鼓地阅卷,和短暂却又漫长的等待。
两周后,高考成绩终于公布了,肖兔的成绩好得出人意料。
得知女儿的分数之后,她妈差点把老公的脸掐肿了。
虽说女儿自从高三以来成绩突飞猛进,甚至在模拟考中考过全班第十二名的好成绩,但是如今这个分数,却远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别说是普通的一本专业,就连重点大学的分数线可能都够得上了,她王施施生的女儿果然是文武兼备,智慧与美貌并存啊!
相比她妈的忘乎所以,她爸可清醒多了。
她爸揉着被她妈掐肿的脸,道:‘咱家兔兔虽然考得不错,但是要报考Z大还是比较危险的,你到时候别乱出主意。’
她妈这时候还没明白过来呢:‘这么高的分数,不能报Z大吗?’
‘这是我搜集的这几年Z大的录取分数线,基本都要比重点线高出五六十分,你说咱家兔兔能不能报?’
她妈这下也有些清醒了,低着头嘀咕道:‘咱家兔兔的成绩不是高出五十分了嘛……’
‘那万一这回的分数线正好高出重点线五十一分,难道你替兔兔去复读?’
‘这……’她妈终于无言以对。
事实证明,填报志愿果然比考试来得重要得多,历年的高考,不乏有因为填报志愿出错而被拉下马的高分考生。特别是像肖兔这样超常发挥的,更不能填错,一旦填错,就很有可能满盘皆输。
慎重起见,一项不怎么干涉女儿私事的肖爸爸,终于决定出马了!
他先是用收集到的数据说服了肖兔她妈,然后两口子一起对肖兔进行了思想教育,阐述了落榜后的种种恶果,还举了很多血淋淋的事例,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一些缺乏真实凭据。
但是肖兔不知道,被她爸她妈一顿浓墨重彩地描述搞得心惊胆战,原本打算报考Z大的决心也开始动摇了。
最后,在凌超放暑假回来的前一天晚上,那份模拟志愿填报单上第一志愿终于从Z大改成了C大。
C大,总而言之也是所不错的大学,但是和Z大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但是最大的距离不是教学水平上的距离,而是地理位置上的距离。他们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光坐飞机都得好几个小时的路程,更别说火车了。
所以第二天凌超一回来,看到肖兔那张志愿填报单,脸就黑了。
肖兔那时候已经被老爸老妈荼毒得不行了,生怕落榜,说什么都不肯改填Z大,抱着那张志愿表,誓死不从。
这样争执了几个回合之后,凌超生气了,丢下一句话:‘你爱考哪考哪,我管不着你!’然后头也不回地跳窗回了自己房间。
剩下肖兔,望着那张模拟志愿单,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张模拟填报单上的第一志愿早就改了又改,字迹都模糊不清了,可见改它的人心里有多么的犹豫不定。
可是凌超问都不问就让她改过来,有想过她的感受吗?万一考不进Z大,她怎么办?肖兔越想,心里越气,拿起笔就打算把志愿正式填上去,可笔尖刚要落下,又犹豫了。
C大啊!天南地北,以后要见到他就更不容易了吧?
忽然想起那天他风尘仆仆地从Z大赶来,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后来还要连夜赶回去上课……不知怎么的,心又软了下来。
其实,他是因为舍不得才会生气的吧?就像她也舍不得他一样……
‘咚咚咚——’
在窗上敲了几声后,肖兔发现凌超的房里并没有人。
她踌躇了一番,最后还是扶着窗栏,轻盈地跃进了里头。
这房间从门里走进来不少次,但是翻窗到还是头一次,站稳之后,肖兔不由得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呢?说是道歉,他也有错;说是吵架,她又不愿意。只是单纯觉得刚才他走时的神情叫人看得憋屈,所以她忍不住就想过来看看……
正想着,门外忽然有人要进来。
肖兔慌了神,来不及多想,一头钻进了床底下。
就在她钻进床底的刹那,房门也跟着打开了,没一会儿进来个人,肖兔从床底偷偷往外望,一眼就认出那双拖鞋是凌超的。
他进了门,沿着床边走了圈,然后又在窗口站了会儿,忽然走到床前停住了。
床下的肖兔早就紧张到了极点,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心里后悔的要死。自己是白痴哦,怎么会想到进凌超的房间?而且还傻乎乎地钻进了床底!高考真是白考了,典型的高分低能,让蒋娟娟知道非笑死不可!
好在凌超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站了会儿后,他脱下拖鞋上了床,然后房里的电视就被打开了,他竟然一个人打起了游戏。
肖兔却囧了,这床底下可不宽敞,她整个人趴手趴脚的躺着,脸都贴地板上,凌超却丝毫没有走出房间的意思,而且还有越战越勇的势头,游戏里不断的通关声传来,也不知过了几关了。
在这样反复的游戏音乐中,肖兔终于熬不住开始犯困起来。
就在她浑浑噩噩,即将睡着之际,忽然有样东西掉到了自己面前,肖兔定睛一看,石化了。
这不是凌超刚穿在身上的牛仔裤吗?
然后‘啪——’的一声,又是一件T恤丢了下来,显然就是刚才他来时穿的那件。
再后来‘啪啪’两双臭袜子,也跟着丢了下来,肖兔捏着鼻子,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在干什么?难道打算裸睡吗?
说时迟那时快,又一样东西被丢了下来,是一条……内裤!
肖兔终于受不了刺激,反射性地跳了起来。
可她忘了自己这是在床底下呢,头一抬就撞到了床底,立刻疼得龇牙咧嘴,两眼昏花,惨叫不已。
等那整眩晕终于过去的时候,凌超已经蹲在床边,饶有趣味地盯着她好久了。
穿戴整齐,连头发都没有丝毫的凌乱,那眼神似乎在说——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再躲床底下?
Chapter 28
好不容易从床底下爬出来后,肖兔差点气得扑过去把凌超咬死。
这家伙竟然过分到把自己的内……裤扔下来耍他,简直恶劣到了一个极点!要是在平日,她非把他骂死不可,可今天情况不同,是她有错在先偷跑进来,所以骂不得。
这样骂也骂不得,说也说不得,最后肖兔只好一屁股坐到床上揉脑门。
妈的!太疼了!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看着的凌超却忽然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