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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你怎么来了……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人?”羊桂飞惊讶地看着唐球球,又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发现了这个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的人竟是自己的膘锅苟史同志,她恰似五雷轰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晃了一晃,脑子里一片空白,差点跌倒,挣扎着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探了探苟史同志的鼻息,手到处发现苟史同志没有了气息,她心里慌了起来,也不顾触手处全是鲜血,摇晃着苟史同志的身体,哭叫道:“膘锅……膘锅!你怎么了?”
苟史同志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对羊桂飞的催泪表演无动于衷,他已经真正地嗝屁了,如果忽然做出感动不已的举动出来,那就是诈尸了。
因为本书并不是灵异小说,所以苟史同志自然不会炸尸,他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唐球球自豪地说:“妈,是我撞死了他,我代你报了仇。”
羊桂飞在苟史同志走了之后,觉得有些心神不定,不知为什么,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或许是她和苟史同志生活了一段时间,产生了部分的心电感应,所以当苟史同志面临危险时,她提前有了个预判。
她看了一会电视,总觉得心里不太塌实,有些暗暗后悔,觉得应该和苟史同志去看西洋咏叹调,毕竟大家都是装驴派,装西驴还是装东驴,都不是一个本质问题,天下装驴人都是一家,何况她和苟史同志现在确实是一家人,一家人分得这么清楚也没什么必要,她决定,下一次苟史同志要去看西洋咏叹调的时候,她也陪她一起去。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这是唐坚定指示族务人员,让他安排张三奶打过来的。
因为羊桂飞早已处于唐氏家族的监控之下,所以她的电话号码尽在掌握。
并且,唐坚定算好了时间,此时羊桂飞接了电话,再赶到苟史同志等候的地点时,唐球球已经实施完了他的撞人行动,苟史同志一定已经被唐球球撞死了。
让羊桂飞目睹自己的膘锅被自己的儿子撞死,这是最惨重的打击,是本次报复行动的精髓,就像皇冠上的明珠一样,是本次计划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如果羊桂飞不能目睹到这一场面,本次计划就不够完美,唐坚定要想方设法让羊桂飞亲眼目睹到这一场面,所以他才安排族务人员,让张三奶给羊桂飞的家里打了个电话。
“苟史同志出发了吗?”张三奶打给羊桂飞的电话里,第一句就开门见山地这么说。
“你是谁?”羊桂飞警觉起来,问道:“什么苟史同志?”
这个女人一开口就说出“苟史同志”这个名字,把羊桂飞吓了一跳,因为苟史同志已经改了名叫朱有力,早就不叫苟史同志了,但这个女人却直呼“苟史同志”其名,看来她是了解内情的,这样的话,说明自己的保密行动并没有达到保密的效果,其中存在一定的疏漏,但不知是哪个环节存在疏漏呢?
并且,这个女人又是什么身份?她和膘锅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羊桂飞心中充满了疑问。
“我叫什么并不重要,要是苟史同志还没出发,你就让他快点来。”张三奶说:“我已经在这里等他了,就在某某大街的路口。”
“你到底是谁?”羊桂飞问。
张三奶已经挂了电话。
羊桂飞心里充满了不安的情绪,自己和膘锅来到这桃花盛开的地方,照理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的,这个女人怎会知道?难道是膘锅告诉了她?如果是膘锅告诉了她,那么,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自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唐氏家族的财产转移了出来,如果膘锅负了她,瞒着自己,背后还有其他的女人,她羊桂飞又该怎么办?
羊桂飞心乱如麻,想打电话给膘锅,向他问个清楚,但又不知该打还是不该打,现在打了过去,如果膘锅不承认,岂不是打草惊蛇?不如就到那个街的路口,看看膘锅是不是在那里和其他女人相会,如果真是这样,就要向他问个清楚,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为什么号称去看西洋咏叹调的演出,却出来私会她人,这样负了自己,他心里过意得去吗?
羊桂飞驱车就出发了。
快来到那个路口的时候,她远远地看到满身是血的一个人躺在地上,看起来是出了车祸,另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似乎在检视着他的伤势,好像还用脚踹了躺在地上的人两脚,她越看越是心惊,车到近来,却看到站着的那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唐球球,羊桂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停下车来,却又看到倒在地上的人竟然就是满身是血的膘锅苟史同志,羊桂飞差点要昏了过去。
再蹲下去,一摸苟史同志的气息,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见是活不了了,羊桂飞两眼发黑,几欲晕倒,又听到唐球球说到:“是我撞死了他,我为你报了仇。”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撞死了自己的至爱,这么短的一会儿,羊桂飞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她眼前金星直冒,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指着唐球球,道:“你……你……”再也坚持不住,脚下一软,从差点要昏了过去变成了真的晕了过去。
唐球球一慌,喊道:“妈!妈!你怎么了?现在还没到睡觉时间,你怎么就睡着了呢?”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半天,羊桂飞这才悠悠醒转。
“妈,你醒了……”唐球球咧嘴笑道:“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个好梦?我给你报仇了,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羊桂飞看着唐球球兴高采烈的模样,心中又是气又是苦,自己含辛茹苦把他养了这么大,一心一意地扑在他的身上,为了让他能够继承家业,自己煞费苦心陷害丁逸,结果弄得自己被逐出唐氏家族,丢尽了脸,但自己的苦心却没换来丝毫的回报,唐球球亲手,哦不,如果确切的说,唐球球是用脚踩的油门,所以说他是亲脚杀死了苟史同志,毁了羊桂飞一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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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更确切地说,唐球球虽然用脚踩的油门,但是用手掌握的方向,他的脚要是主犯的话,手至少是从犯,所以更确切的说法是唐球球亲手亲脚杀死了苟史同志。
羊桂飞以为被逐出唐氏家族之后,虽然没有面子,名挂唐氏家族的耻辱史,被唐氏家族后世所耻笑,但那毕竟只是虚名,装作不知道,也就过去了,自己和膘锅来到这桃花盛开的地方,如果能够在今后共渡一生,也算上天待她不薄,自己被逐出唐氏家族也就算了,但没想到,膘锅却被撞死了,自己的后半生又该如何渡过?更加该挨千刀的是,撞死膘锅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羊桂飞顿觉生活失去了意义,上天做出这样的选择,难道是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所以到了今世才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羊桂飞嘿嘿惨笑起来,本来她是来看自己的膘锅是不是和其他女人相会的,但现在膘锅已经被撞死,羊桂飞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早已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哪里有空去分析判断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她眼前只看到膘锅浑身是血瘫软在地的身体,又看到唐球球嘿嘿傻笑的面容,心里说不出的厌倦,只觉得自己来到世上就是一个错误,活在世上只是受苦,那还不如早早地结束自己的生命,想到这里,她万念俱灰,打开了包,拿出一枝手枪。
各位观众,你们没有看错,羊桂飞从包里拿出的,确实是一枝手枪。
羊桂飞和苟史同志一起落跑,自然是担心唐氏家族的追杀,她贪污了唐氏家族如此多的财产,要是被唐氏家族抓住,还不知道会受什么折磨,所以她惶恐不安,成天睡不了一个踏实觉。
苟史同志怎么说也在社会上闯荡了这些年,认识的人不少,知道羊桂飞的担心有些道理,也不能坐以待毙,于是花钱,买了几枝枪支防身。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枪会不会用上,但有总比没有好,特别是到这桃花盛开的地方,自己人生地不熟,又是一个假身份,从唐氏家族贪污的财富还是非常巨大的,万一被人盯上,遇到黑吃黑的人,有个防身的家伙,心里也会觉得安稳一些,所以羊桂飞和苟史同志在外出的时候,通常都会携带枪支出门。
今天在羊桂飞的包里,就有着这么一把枪,她在万念俱灰之下,准备用这把枪结束自己的生命。
“妈……我给你帮了仇,你高兴不高兴?”唐球球仍然乐呵呵地拉着羊桂飞地手,傻傻地笑着。
“你给我报仇了?谁跟你说他是我的仇人?”羊桂飞看着唐球球,眼神迷茫,喃喃地问道。
“他……他就是你的仇人……”唐球球道:“他害你离开了我,让我一直看不到你,让你不能回来,他就是我们的仇人,只要他活着,我就要杀掉他,杀掉他一百遍,一千遍……我要你回来……”
羊桂飞心里一痛,想到自己如果死了,唐球球孤身一人也是可怜,从此没人痛他爱他,以他的自理能力,也不适应没人照顾的生活,自己在临死之前,不如也把他带走,让他结束这不幸福的一生,早死早托生,下辈子或许能投胎投个好人家,过上幸福的生活。
唐球球的一生,虽然衣食无忧,却不幸福不快乐,羊桂飞如果死了,他失去了依靠,岂不是更加地不幸福不快乐?想到这里,羊桂飞打定了主意,从包里将枪拿了出来,对准了唐球球。
“这是水枪吗?”唐球球喜道:“好久没玩水枪了,给我玩,给我玩。”
羊桂飞心里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哽咽道:“下辈子妈再带你玩水枪……”
她双眼一闭,心一横,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唐球球胸口中枪倒地。
“妈……”倒在地上,唐球球吃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球球……”羊桂飞泪如泉涌,蹲了下来,双手捧着唐球球的头,道:“儿子,妈对不起你,你要说什么,跟妈说……”
唐球球吃力地抬起头,凑在羊桂飞的耳边,断断续续地说:“妈……这把枪……是假……枪……它……它不喷水……它喷火……”
语毕,唐球球头一歪,死了。
羊桂飞看着唐球球和苟史同志两人的尸身,两个自己今生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知道的。羊桂飞心如刀绞,抬起头来,歇斯底里地狂叫了起来。
“啊——”
声音回荡在天外,极其凄厉,像极了母狼痛失幼狼时的朝天怒嚎,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既然人生如此痛苦,生不如死,那不如死了好了。
羊桂飞举起了枪,对准了自己的头。
只需扣一下扳机,人世的所有烦恼,都与自己无关了,黄泉路上,还能与膘锅、儿子一起作伴,想来也不寂寞。
自己就这么死了吗?
羊桂飞一闭眼,在她“啊——”的惨叫声中,扣动了扳机。
“咔嗒……”羊桂飞等到的却不是“呯”的一声巨响,而是扳机空响的声音。
羊桂飞这才想起,自己在拿到这把枪的时候,膘锅教他练习装卸子弹,把子弹从弹夹里拆下来再装上去,再拆下来再装上去,本来这不是安居女性应该掌握的技术,但羊桂飞沦落到这种情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使用手枪也成了她的安全必修课,除了会开枪以外,还要学会如何装卸子弹,所以膘锅教他装卸子弹,那天刚好把子弹全部拆下来后,刚装好了一颗,就有人来敲门,羊桂飞忙把其余的子弹推进了抽屉,把枪放进了包里,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家电安装工——羊桂飞和膘锅来到这桃花盛开的地方,买了房以外,当然要买很多的家电,这次是安装工来送货装货,上门服务,质量三包,进了门之后,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一口水都没有喝,一枝烟都没有抽,干完活以后,才兴高采烈地走了。羊桂飞送走了家电安装工,忙着调试家电了,就把装子弹这一茬给忘了,所以她的手枪里,只有一颗子弹。
这颗子弹给唐球球用了,羊桂飞就没得用了,所以刚才她扣动了扳机,却没有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只是听到扣动扳机的“咔嗒”声,羊桂飞并没死。
“上天啊!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羊桂飞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想死却没有死成,几欲发疯,她把枪狠狠地砸在地上,四处寻找自杀工具。
没有枪,没有炮,也没有敌人给她来造;所以羊桂飞只好继续寻找:没有刀,没有毒药,没有毒气弹,没有上吊的绳,没有投水的井,也没有能让人恶心死的现代派诗歌,所以羊桂飞暂时还死不成。
她看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似乎可以一头撞死。
但一头撞死是很痛的,很痛不说,万一撞不死,变成了痴呆,那真是生不如死。
羊桂飞看过多年唐球球痴呆的样子,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