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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名特务的摆弄下,闪光灯下出现了几幅画面——彭旗带着墨镜手持皮鞭抽打那云飞;彭旗与楚荷勾肩搭背开怀畅饮;那云飞愤怒的眼神,彭旗卑微地为沈腾点烟,倒酒……
特务们为彭旗摆出的造型栩栩如生,尚九城看着看着,阴险地笑了起来。
戴天明走出刑讯室,来到灯光昏暗的楼梯口,掏出一支烟,苦涩地吸了起来。他在心里想:斗争形势越来越严峻了,跟组织又失去了联系,在这紧急关头……
刑讯室内,按照尚九城的吩咐,摆上了一桌酒菜。
尚九城、那云飞、沈腾、张登围在桌前。戴天明走进来,喊了一声站长。
“快坐吧!”尚九城满脸兴奋。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躺在地上的彭旗忍不住咳嗽起来,他眼前模糊的影像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尚九城看了彭旗一眼,然后问沈腾:“他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吧?”
“从昨晚被抓到现在,连口水也没喝。”
“去,喂他吃。”尚九城拿起一个鸡腿递给那云飞。
那云飞接过鸡腿,点了点头,走到彭旗跟前:“吃吗?吃吧。”
彭旗笑着,看了看那云飞,点点头,又把嘴巴张得老大。那云飞轻蔑地看了一眼彭旗,晃动着手里的鸡腿,慢慢递到了彭旗嘴前。彭旗突然一口咬住了那云飞的手,死不撒嘴。
那云飞疼得嚎叫起来:“放开我,混蛋,我让你咬,我让你咬!”
那云飞抬起另一只手,攥起拳头猛击彭旗头部,彭旗又昏倒在地。
沈腾、张登看着那云飞手上鲜血淋淋,不禁笑了起来。
尚九城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都看见没有?我们这位彭旗老弟不但嘴硬,这一嘴的钢牙也是不容小觑啊!”
楚荷拿着照片走了进来:“站长,照片洗好了。”
尚九城接过照片,一张一张翻看:“彭旗老弟真的是很上相啊!有没有兴趣欣赏一下?”
一张张照片展现在彭旗眼前,彭旗不屑地看了尚九城一眼。
尚九城站起来,饶有兴趣地说:“这个故事是这样的,*分子彭旗刚到容城当天,就被我保密局容城站特工拘捕。被捕后,这名*分子因忍受不了皮肉之苦,于是举起双手,跪地投降。此名*投降后,为表忠心,向我站提供了另一名潜伏在容城的*地下报务员的姓名及住址,因此我们才顺利抓到了这名*分子,也就是他,代号风标的那云飞。同时,彭旗还为我站提供了大量*绝密情报,并使得多名潜伏在容城的地下*相继落网。怎么样?故事虽然不是很精彩,但很完整,如果你认可的话就点点头,明天就可以见报。”
彭旗冷冷地回应:“卑鄙!”
“卑鄙?卑鄙不算什么,你知道吗?我还将利用那云飞的叛变,把他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算在你的头上。我要给你制造一个天衣无缝的冤案,让你难以向上级组织澄清事实,就算你浑身都长上嘴,你也未必说得清楚。怎么样?我们合作吗?”
最后的较量 (四)(10)
彭旗低头不语。
尚九城继续说:“彭旗老弟,我跟你说实话吧!这可是我最后一招了,如果你还无动于衷,那我无计可施了。我只能把这些消息全都发出去,然后再让你在这个刑讯室里慢慢死去。目的很明确,就是死,都不让你成为*的烈士;死,我也要让你在*那里留下千古骂名。”
彭旗听了尚九城这番话,垂着头,有些沮丧。
尚九城拿着一杯酒递到彭旗面前:“怎么样?彭旗老弟?想合作就喝了这杯酒。不想合作,建议你现在开始就倒计时,你的血会一滴一滴地流干,在十天之内,你会慢慢死去,在这十天里,你的收获将非常大,你一辈子没有尝过的滋味都将在这240个小时里一一品尝,最后到地狱里慢慢回味。”
彭旗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特务们看到这一切,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尚九城拍了拍彭旗的肩,又伸出了一只手,把彭旗扶到桌前。
“我代表全站的弟兄感谢你。来,彭老弟,咱们喝上几杯。”尚九城转过头,看看沈腾:“沈腾,开香槟酒。”
“砰”的一声,沈腾打开了一瓶香槟。
众人碰杯,一饮而尽。
彭旗刚刚放下酒杯,便发现一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额头。
尚九城用枪使劲地顶着彭旗的脑袋,冷冷地说:“你彭旗吃了这么多苦头,遭了这么多洋罪,终于洗心革面,脱胎换骨,成了我尚九城的人。说实话,我相信你,但是,我手里的这把枪,它不相信!”
尚九城的话冰冷、生硬、无情。
彭旗灰丧地说:“我已经没有了退路,您又不给我生路,看来我只能死在这儿了。站长,请您开枪吧。”
尚九城冷笑起来,预压扳机,“啪”的一声,是空枪。尚九城放肆地笑着,放下手枪,端起酒杯:“好兄弟,我敬你一杯。”
二人碰杯对饮。彭旗随后问道:“现在几点了?”
沈腾看下表:“9点35分。”
彭旗一副着急的样子:“10点之前,我必须发一封安全到达的电报给我的上级,不然,他们就会知道我已经出事了。”
尚九城听到这个消息,看看手腕上的表,挥挥手,命令特务将彭旗架到电讯室。
楚荷将彭旗带来的密码本递给了尚九城。
尚九城接过来翻了翻,将密码本递给遍体鳞伤的彭旗:“先说说这本密电码。”
彭旗平静地说:“这部密码用了安全检查信号系统,这个系统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它同时拥有两个检查信号,具备双重检查体系。”
尚九城看了看表:“说清楚一点。”
还没等彭旗开口,楚荷解释说:“所谓安全检查号就是上级对报务员发回的电讯可靠性的鉴别信号,是上级和报务员之间联系的秘密暗号,它可以保证上级所收到的电讯不是在敌人的控制下发出的。”
戴天明的眉头皱了起来。
彭旗看看楚荷,又看看尚九城:“是的。楚组长说得没错。上级指示,一旦我被捕,可以把对方要求的安全检查信号交出去。第一个安全信号出现后,如果没有第二个安全信号来证实,就等于告诉上级,我是在敌人胁迫下发报的。”
墙上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9点52分。
尚九城满意地点点头:“非常好,你现在可以用你的双重安全信号给你的上级发报了。”
特务们将彭旗架到电台前。
楚荷突然说:“站长……”
尚九城疑惑地看着楚荷:“怎么了?”
楚荷说:“电报员发报是用摩尔斯电码的长短讯号组成一组组相连的讯号,这些讯号,由于各个电报员拍发过程所掌握的长短、间隔、手法、速度的不同,听起来,也和我们讲话一样,各有不同,这就叫做报务员的手法,等于一种独具一格的签名。如果他在发报时做了手脚,即使使用了双重安全信号,熟悉他的发报员也会知道电报是他在紧急情况下发出的。”
最后的较量 (四)(11)
听了楚荷的话,尚九城心头一惊:“有什么办法能防止他做手脚?”
“可以编一些电文,让他模拟发报,正式电文中的每个字都会在模拟电文中出现,模拟发报过程中记录他的发报手法,然后让他正式发报。发报完毕,进行比对。”
“好,就这么办,速度要快。”
楚荷拿起桌上的铅笔飞快地拟写电文,然后递给彭旗。
彭旗戴上耳机,冷静娴熟地发报。一旁的楚荷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
彭旗发完最后一组电码,摘下耳机:“发报完毕。”
尚九城看了看表,9点59分。于是命令道:“正式发报。”
江北指挥部电报室。司令员和政委坐在电台前的桌子前抽着烟。单晓楠等几名报务员在电台前待命。突然,滴答声响起,红灯闪烁。
司令员连忙走到电台前:“是风车吗?”
单晓楠转过头来:“是他。”
单晓楠在便签纸上抄下一组数字。
司令员又问:“他使用双重安全密码没有?”
单晓楠回答:“用了。”
司令员兴奋地说:“给他回电:待命。”
彭旗发报完毕,摘下耳机。尚九城看了看楚荷,楚荷点了点头。
楚荷看了一眼彭旗:“请你说一下双重密码的使用方法。”
“第一个安全信号是,在第三个字和第四字方格之间加36,在第四个字和第五个字方格之间加18。”
站在一旁的戴天明目光焦灼,内心焦虑。
那云飞将收好的电文递给楚荷。
尚九城问道:“说什么?”
楚荷回答:“待命。”
尚九城拍拍彭旗的肩膀:“彭老弟,你此次容城之行就没有别的任务了吗?”
“有。”
“什么任务?”
“因为我对容城比较熟悉,所以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替换那云飞。”
那云飞听后,很是惊讶。
“那云飞的任务呢?”
“他要在24小时之内离开容城,返回江北解放区。”
那云飞恐慌地喊了起来:“站长,不,我不能回去,我……”
尚九城狠狠地瞪了那云飞一眼:“你必须回去!”
那云飞眼泪快要掉了下来:“站长……”
“慌什么,*又不知道你已经叛变。”
“站长,我回去很危险,万一事情败露……”
“不要说了,张登,你送他回去收拾东西。”
那云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站长……”
尚九城故意安慰:“明晚10点我亲自送你过江。”
张登拽着那云飞走出电讯室。
尚九城看看沈腾:“冰雨巷的岗哨可以撤了,那云飞的那部电台今晚搬到这儿来。”
沈腾连忙点了点头。
尚九城笑着:“彭旗,从今天起,你来做楚荷组长的助理,具体该怎么做她会告诉你。”
彭旗感激地说:“谢谢站长。”
两辆摩托车停在了冰雨巷,沈腾、张登、那云飞等人跳下摩托车。听到摩托车马达声,柳依梅从屋里跑出来。那云飞上前拥抱柳依梅,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飞,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他们让我回江北,回到共产党那里。”
柳依梅紧紧抓着那云飞的肩膀,立时傻了:“那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由不得我的。”
“能带我一起去吗?”
那云飞摇摇头。
张登等人抱着电台从书房走出来,沈腾向站岗的特务挥挥手,撤走了岗哨。
那云飞回到屋里,傻傻地看着柳依梅打理行李,突然上前抱住了柳依梅。
柳依梅在那云飞怀中放声哭了起来:“云飞,我去找尚九城求求情,看在我和孩子的分儿上,他会答应你留下来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最后的较量 (四)(12)
那云飞叹息着:“没用,我不回江北,他会杀了我。”
柳依梅依旧哭着:“那我们就一起走,走得远远的,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咱们的地方。”
“哪儿也去不了,江北是共产党的天下,江南是国民党的地盘,我们能躲到哪去啊?”
“那我们就一起死。”
“一起死?孩子呢?孩子做错了什么?你下得去手,我还不忍心呢!”
“活活不成,死死不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那云飞很无奈,满面愁容:“走一步看一步吧。”
柳依梅绝望了:“走一步看一步?这一步步的是往绝路上走啊!”
那云飞更绝望:“这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已深。戴天明回到家,推门走进卧室,发现茶茶早已安然入睡。戴天明打开台灯,拿起那本针灸学翻看着,脑子里却是想着如何尽快除掉那云飞、彭旗这两个叛徒。
想着想着,戴天明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
茶茶醒来,发现戴天明趴在桌子上,便把一件衣服披在戴天明身上。
戴天明惊醒了,抬起头,揉揉眼,看着茶茶:“你醒了?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叫你。”
茶茶举起手中的小本子:我们要想办法营救风车。
“我现在想的不是怎么营救他,而是如何不动声色地除掉他!”
茶茶看着戴天明,一脸疑惑。
戴天明恨恨地说:“他叛变了!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并且那云飞明晚就要回解放区了。这两个叛徒太可怕了,他们对花海计划和渡江部队的威胁都是致命的!”
茶茶低头写着,然后举起小本子:怎么办?
“两个办法,一个就是暴露自己,干掉这两个叛徒;再一个就是继续等,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茶茶摇摇头,举起小本子:要是不死鸟活着就好了。
早晨,戴天明正在为鲜花浇水,茶茶提着早点夹着报纸从外面走了进来。茶茶将报纸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