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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医无名氏(又名:我的这半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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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小玫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盯视白理央,比做梦还感觉失真。
  “要使大家安全无虞,那便是给她一条新的生命。”白理央冷静地说出建议,“这边的消息先别声张。”
  命之蹇、缘之悭、会之难、运之厄,种种阻隔下,枯枝花朵果难结出。白理央要亲手拔了它的根,重新栽种。
  她又说,“可尝试施行脑部移植,外表还是她,而内里脑细胞已改变,将躺着别人的‘魂魄’。懂么?”她表明了她要做的是多么邪恶的事情,“到底是两个人的身体,不知神经系统是否能够融合。”
  众人懵懵如痴。 
  白理央推开门去,走向的是1805病号房,她要去招领那魂魄。她掩饰起真实胆小的自我。她一时无法到岸,独自撑篙摇橹,抛锚在海中,风飘浪滚下她只能撑下去。她也明白,待她事成后,所有人会翻了她的船的。
  她会是罪人,也会是罪证。需要被处理掉。
  一路和虚空一样的宽大。她果敢地加快脚步。
  飞蛾扑火。 
  
  蔺芙雅为那病情不断恶化的肌肉骨质化患者上了麻醉。
  白理央走过去,抱起了那小女孩,用蓝色手术布裹她全身。
  太矛盾了。路是白理央选的。可是她即将夺走一个人独特的嗓音,以及另一个人的身体。白理央再矢志不移,行为也不属她愿。她的痛苦旁人想象不到,心一下九飞,破粉成痕。
  “你做什么?”蔺芙雅到头来不知白理央在为谁辛苦为谁忙。
  “救她。”白理央传达了那婴儿的死讯,接着无所谓地说,“不过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顿了一顿,还是那无以为怀的样子,“芙雅……”
  蔺芙雅猜不出白理央的想法,故作不理,秋毫不犯。
  白理央或许为蔺芙雅不起波澜而觉没意思,转而诚恳地说道,“芙雅,你不是曾说过你信我?”
  蔺芙雅审视她。
  用诺言强调旧情是无计可施的下下之策。
  白理央作了欺人欺己的话谱,又心明是非,那痛处不能以言语状叙。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蔺芙雅问。
  “……”白理央怕她厌恶,赶紧答道,“彼此的前任。”刚说完,苦涩不辨方位倾巢来袭,急力难支,而她面上还是超脱智者样,神态仙模,耐心地在等蔺芙雅息怒。
  “对。”蔺芙雅说,“说得对。”
  白理央心思纷纷。她自认见不到蔺芙雅为她心神不宁的样子。更久前,近距离相处时甜蜜率真也好,草莽流氓也好,挖掘、取悦、构筑,无不是达成意念的呐喊,并尝试延续爱情的强韧生命力,而感情问题最终是交由理智发落。白理央以一个女人的直观标准回头细想,爱侣的属性,她个人的步调,全然将两条原先无限期待交错的直线硬是变成了两条平行线。白理央只余下一点自信,那便是再怎么百萦千回兜兜转转,她最爱蔺芙雅。
  这还关乎了她少女时期的一个梦想。当白理央暗恋蔺芙雅时,她本来萎靡机械的生命正在置换,从而成全完整。孤独是人类的本质,她用不同的身份一个人在面对,一日日,一年年。而唯有情/爱的世界是私密的,它触碰到生命的根源、禁忌。白理央爱着一个人时,那么专情,那么死心眼,而孤独也才可有时没有立锥之地。她才能哭,能笑。在摸索跌爬间,她尊重痛苦,但她同样害怕痛苦,更可笑的是,她还得假装不惧痛苦。
  另外,这个天才被迫宣示“我不孤独”的时刻居多。
  像此时,她站在这,俨然泰然自若的绝尘女子,入她眼入她心的人事物不多,骨骼清奇,任是八卦妹梅小玫散播她花名在外,人们照旧很难走进她。谁又知白理央最是看重的是何物呢。
  “走另一条过道。”蔺芙雅拿这个话少得像得了失语症一般的女人没有一点办法,口气软了下来。她撩起白理央颊边的散发,接着严厉地说道,“别辜负这信任。”
  白理央抱着那昏睡中的女孩,双手碰不到蔺芙雅。而语言表达不了她的心。她焦灼。
  我还是会辜负你的信任,白理央暗想,世上很少有“两全其美”的事。想到这,她稍探过身,脸贴在蔺芙雅的脸上,低低地温柔地叫道,“芙雅。”一缕长髮凌乱地拂过额前,落在蔺芙雅挺直的鼻梁上。
  蔺芙雅心跳变快。连日来的愤恨、犹疑、眷念一并涌起。
  “芙雅。芙雅。蔺芙雅。”白理央想说句“我爱你”,可是联想到影响后果,她只得咽回那三个字,“蔺芙雅。”她委曲地喊。她需索无数个吻。
  蔺芙雅轻轻地推开白理央,说道,“救人要紧。去吧。我也还有事要忙。”
  是的。救人要紧。
  之后白理央又何去何从。
  再迷茫,她也不绝望。
  正因一切皆是暂时的。绝望亦是暂时的。
  
        
惊心
  这是天大的秘密。白理央主导了它。
  通常,在无从预知事件的发展方向时,第一个发言和最后一个发言的人最易受到批判。
  白理央两样都占齐了。
  手术室里,众人五内震动,心灵不安。
  刀尖是向前指的,如果偏了,裂缝就成了致命的伤口。
  “好小的孩子。”白理央说,“小笠的脑部没法全放进去这脑壳。”她性驯而雅,偏偏还变幻莫测,说真话时反而假得冒泡,说假话时又一脸真诚。
  旁人没有人敢任意特立独行,都遵守群体意愿——持观望态度。万一事发,各人安危要紧。只愿白理央当回救世主。尽管这“救世主”的标举是对规则的对抗。对抗的是所有活着的人,还有死去的婴孩。她的下场怎可能会好。
  “那……怎么办?”张凡站在白理央的右侧,思想擦撞,整个人面似土色,生魂飞到天外,气势也矮了一截。
  白理央笑他,笑得还很投入,她神秘地说道,“我打算采用人工脑盖骨。你信么?”假意真情,不可测识,那飘渺打成心性,风韵更好。
  人工脑盖骨。这是闻所未闻的。
  与其说这是二次手术,不如说是死亡仪式更为贴切。
  “主任怎没过来?”梅小玫见白理央胡来,冒出冷汗,问了一句。
  “她信我。”白理央霸道地说,“且不管她想法怎样,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价值体现,你好好想一下。”
  梅小玫茫然摇头。
  无影灯炯炯地探照,刀身斜插入脑,左右精准扭旋,红色披彩摇着晃着。有人背过身去,险要呕吐。
  白理央继续进行这场惊心动魄的手术,保持修挺倜傥的英姿。
  那婴孩仰出一个惨烈的线条,面部表情很不祥和,甚至是恐怖的,仿若在循环运送着更惨烈的冲突信号。一刹那间,周围有巨大的哆哆嗦嗦的颤音。
  她是在控诉白理央吧。梅小玫两股战战。
  ……
  在手术结束后,白理央的脸色白得骇人,但她不当回事,只说,“接下来该怎样给病人家属答复是你们的事了。”
  小笠通过这具窃来的身体重生了,全场憋住了气,一片惊疑的睽睽。
  这是鱼死网破的奇迹。
  芙雅,你会没事的。白理央在心里说道。
  空气再次凝结了一会。张凡沉重地说,“理央,你不能待在医院了。”
  她是大罪过。
  神经大条的梅小玫此刻也为之泪光涟涟。其他医护人员的头渐垂渐低。
  他们感知到的是白理央的保护。
  鸟低山木,尚巢其颠;鱼浅渊泉 ,犹定其窟。单薄的白理央又是如何撑下去的?或许,她是天使,或许是恶鬼。而又脱不了尘累。
  “嗯。老张,后面的事你要处理好。功劳是你的。”白理央应道。她脱下手套、手术服,以厌弃的姿态大力扔进垃圾桶。她的步伐稳稳,标致得不比寻常。事实上,她需要逃路了。
  所有的人看到她的衣服湿透。
  在门口,白理央和蔺芙雅相遇。
  白理央躲闪的眼神令蔺芙雅预感不妙。
  “去哪?”蔺芙雅问。
  白理央用接近哀求的语气说,“芙雅,你让开点,好不好?”
  “不好。”蔺芙雅藉着拦截,一手拉住白理央,带她重新回到手术室。
  白理央背过身去,蔺芙雅还不放人。白理央亦步亦趋,神思有失。
  “你们告诉我,她干了什么好事。”蔺芙雅发问。
  张凡去关了门。
  行怕影,影愈随。他长叹,说,“蔺主任,放了理央吧。”他弯下高傲的头颅,“拜托。”
  “是啊。一死一生远远好过全军覆没。”梅小玫擦擦泪水附和道。
  蔺芙雅问,“到底怎么回事?”
  白理央不想激发口舌之争,在蔺芙雅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蔺芙雅听完后,转头看向手术台,上面恣肆的娇红多一种沉潜的空幻。突兀可惊。三五分钟后,蔺芙雅捏紧了白理央的手,只下了道指示,“小玫,先推病人到监护室。”
  “好!”
  白理央的心狂跳,她说,“芙雅,换做从前,我宁死也不愿抛弃信仰。可是这次,我夺走病人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你想她活下去,我想她直到死之前都能纵情地唱歌。”她语无伦次,“可是,我又不想你失望。我也担……”
  “我没办法认同你的作法。”
  “担、担心……”白理央还没说完,蔺芙雅的话已传来。
  “……嗯。”白理央跌进万劫不复的噩梦。
  “‘嗯’是什么意思?”蔺芙雅问。
  “蔺主任。”张凡又出声了。
  “张凡你闭嘴。我不仅是要赶她走,赶她走之前还要惩罚她。”蔺芙雅从未有过这么多的怒意。
  
        
逆流暗涌
  这么多的烦恼隔开恩爱。生灭总从情里尽。而明明暗暗本原自在人心,也并非三言两语你侬我侬你捆我绑就能相安无事相依为命相守终生。痴情厚爱下,人们无不是逆水而上的溪鱼,需付出许许多多,关乎勇气,耐心以及其它。
  只是,白理央的梦想在必经的道路上颠倒了。
  她头重脚轻地走了几步,说道,“芙雅我要走了。”
  蔺芙雅使力抓她的手,说,“你还不能走。”
  两人的手心都出了点汗。
  白理央执意要走,步履艰难,晃神下即站不定。
  蔺芙雅扶住白理央,那手死死缠缚她。
  白理央眯起双眼。
  针尖对麦芒。
  蔺芙雅问道,“走去哪,你走得了?”
  这下白理央倒不拗了。她舍不得和蔺芙雅作对太久。
  张凡在一边无可奈何,又觉事不宜迟,冲医护人员撂了话,“切记收拾好现场。”说完,便先出了手术室亮了相,去与病人家属谈话。他拟好了腹稿,各种表态演讲。
  蔺芙雅拖白理央在身后,一搭里走,经过他们。
  只见shi wei shu ji魏元清陪在王泰定身旁,嗓音清脆地对张凡说,“不愧是神医。”那老脸笑得多么好,“你又挽救了一条生命啊!”
  挽救了一条生命。
  原本外言难入白理央的耳。这次反成了刺刀。绸缪心直碾作泥。
  蔺芙雅捕捉白理央的表情变化。到头来,在心底挂碍。但她冷冷在白理央耳畔威胁,“你不配再碰那手术刀,你是个多可怕的人。”
  白理央不很识相,她的话不经脑地说出,“我是医生。”话音刚落,她脆弱得连一根稻草般的压力都感到负荷不起。
  “我不会再让你碰手术刀。”
  “我……”
  “摧毁你所谓的‘医生信念’对谁都有好处。”她在惩罚她了。
  “太乱七八糟了。”白理央颤抖地又说,“我要走。”那清扬逸洒的形象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慌,“我、我……”原来她特别紧张时也会口吃成这样,“我、我要、要走。”
  蔺芙雅看也看不够。心上又矛盾地如风如雨,凄凉永中膏肓。
  “在那孩子出院前,我不准你走。”
  白理央低下头,没说话了,任思绪飘远。
  很长很长的沉寂。蔺芙雅走向病人的监护室。白理央跟在后头,眼睛里面全是雾气。她又在她的背后偷偷地哭,每次每次如此。她其实是个爱哭鬼。
  玻璃窗内,那个孱弱的小孩紧皱眉头,也许是梦到了不好的事。这个她不再是那个她。她是不洁的。
  白理央转过身。
  蔺芙雅的身子贴近她,说,“别想逃。你应该见证一下你的成果。”
  “我不看。”
  “不行。”
  她本来宠着白理央,让她住心里。可惜热情付诸东流,思维、观念、个性、生活圈等软指标接不了轨,那当初的怦然心动莫不是瞎了眼?究竟要如何敞开心扉?她又开口说道,“这几天,你都得看着她。”
  “不。”白理央被折腾得满头大汗,“……”
  蔺芙雅问道,“白理央,你以为你很伟大很牺牲对不对?”
  “我没有。”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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