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吃饭了。芙雅。”
“嘘。”蔺芙雅的食指抵在唇上,“小点声,她刚睡着。”蔺芙雅轻手轻脚地带上门,摸摸肚子,问,“今天吃什么?我还得上晚班呢,要多吃点。”
白理央想笑又端肃出一副懵懂的样,“挨到这么晚了,黄花菜已凉。”
她少有的打趣令蔺芙雅开怀,“肚子饿,饭菜凉了也好吃。”
蔺芙雅朝食堂的方向拐去。白理央跟在蔺芙雅的身后,欲言又止。
后半夜,白理央和陆壬衣是约好了的。
霜滑的树干像极了白发斑驳的人,表皮被风寒撕裂的地方显出另一层白色,绵软细韧的白色。陆壬衣就以它的树根为枕头,四仰八叉地躺在那望着天空。她的太阳穴被人用柜子砸伤了,白理央前天为她擦了药,包扎过了,这次是来换药的。
得心应手地处理过陆壬衣的伤口后,白理央的目光掉转到致馨社工事务所的大门。她坐在树下,脚搁得一前一后,双手撑在身侧,山势一勾幽渺,交叠的凋零树影能拧出冬的胆汁,把白理央变得悠远,她挽一下裤管,一只脚架在另一只脚上面。
“我的宝物不多了。”陆壬衣扬扬手中的镯子,又递过一小袋核桃酥,说,“吃。”
白理央答道,“有个抵消诊金的方法。你带我进去事务所。”
“不成不成,主管不让你进去。你跟我说几遍都没用。”陆壬衣问,“你为什么非得和主管作对呢?再说,进去了遇到危险怎么办?”
“危险?”白理央沉吟道,“是说老虎会咬我么,对啊,那怎么办?”
陆壬衣正仰面张嘴接手上的核桃酥渣子,绝不浪费一丝一毫,咕哝,“不知啦,理央,你吃么?不吃的话通通给我。”
白理央说,“……被你吃完了……你没发现?”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
没有上漆的原色桧木铺成的台阶严严密密,走在上面,听觉触觉都很空灵。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白理央从睡梦中惊醒,脸色微微泛红,心想,是芙雅?
她一手扶脑袋,一手迫不及待地开了门。
“……老师。”
“别再提到要进事务所的事了。”
“是陆小姐告诉你的?”
施养情拽起白理央的衣领,“你不如多做点实际的事。”她的口声太冷了。白理央迟疑了一下,尝试拿开她的手。
“你答应我。说,你答应我。”
“……”白理央愣了愣,无所谓地说道,“好,我答应你。”
施养情喘了几口气,才放开了白理央,她的脸隐进长长的头发,半润鲜美的嘴唇微微张着。
“老师。”白理央说,“你脸色很差。”
“不多说了。”施养情转过身,她多年来保持的生疏感叠合在寂寥的身影上。
白理央背手,靠在门边,看她走下台阶。渐行渐远。
天没大亮,白理央就接到了蔺芙雅的电话,要她立即到医院去。
出大事了!
医院里的一名医生在值班室心肌梗塞发作,趴在桌上一命呜呼了。这便是所谓的过劳死……
白理央赶到了医院,接手那名医生的病人,焦头烂额地忙了一早上。吃午饭时蔺芙雅关照地说道,“下午你休息。好好休息。”她放下筷子,手托下巴,在想事情,皮肤由于长期不轻易见阳光而有了冷调的光。
“可是,芙雅……”
“理央。”蔺芙雅递过一串钥匙,说道,“这是我公寓的钥匙。我那里离医院近,你上那睡一觉先。”
白理央意识到了什么,滴溜溜的眼睛逃开了。她真是羞涩到不行,蔺芙雅护短地笑了。
“我的了?”白理央捏住那串钥匙,也捏住蔺芙雅的指尖。
“嗯。是你的了。”
一线很好的火花(上)
“有想过未来是怎样的么?”
那时,蔺芙雅在白理央的床上问她。
未来?
白理央躺倒在蔺芙雅考究的地毯上,翻身滚了几滚。笑出突发的不知觉的傻笑,然后泪水一瞬涌了上来。
她的脸红扑扑的,栗色的长发披散。她蜷缩起四肢。感到刺心的想念。
手术、门诊、查房、吃饭、睡觉……还有见我,见我是你最期待的事么?芙雅。遇见我,是你最美的事么?
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我等你。
白理央也怕两人不在一起。怕蔺芙雅忽然闭眼咽气,怕许的愿落空。她睡着时,泪珠挂在睫毛上。
晚上蔺芙雅提前回来。白理央还在睡。蔺芙雅没有开灯,默默地蹲在白理央的面前,抚上了她的脸。触手潮湿一片。蔺芙雅吃了一惊,她的指头勾动一下。白理央痒醒了。
“芙雅。你回来了。”白理央支起身子,双眼还未完全张开,她撮起唇,轻轻地点在蔺芙雅的嘴角,随后站了起来,说,“我去做饭。”
“……嗯。”
白理央做的饭菜依旧可口,还添了知情。哪道菜要拣出姜蔺芙雅才满意,哪道菜要配一小碗高汤蔺芙雅才满足,她都知道。
“理央。下周六跟我去见我的父母。”
白理央噎到。
“当作是去旅游。”蔺芙雅笑道,“他们住在乡下。”
“好……”白理央放下了碗,吐了一口气,“我吃不下去了。你来帮我吃完吧。”
蔺芙雅的脸颊贴上白理央的脸颊,赞道,“你今天很大胆啊。理央。”
“……是么?”白理央弯唇一笑。
蔺芙雅摸摸她的脑袋。
白理央让她摸了一阵,再扬起头,双手枕在后脑勺上,说道,“下周六,天气会很好吧。”
雨打在窗玻璃上,轻轻重重轻轻。
白理央在座位上打了个哈欠。
蔺芙雅用拇指和食指拈她的发,挟它们,笑容愉悦。
白理央转过头来,蔺芙雅猝不及防地吻了她,白理央便享受地合上双眸,而蔺芙雅微微眯眼凝视她。
“呵。”白理央没有再懒下去,她加深了这个清甜的吻。
蔺芙雅在她的纤腰上掐了一把,“你胆子又大了。车上好多人……”
白理央正要说话,蔺芙雅摘下手套丢进了她的外套口袋,再捧起她的脸乐此不彼地续吻,说,“好多人,全不认识。”
两人笑得灿然。
雨刷子在哒哒地打窗户。
车子开往下一站。沿途有芦苇丛,在亮过闪电的卷云下恰似乳色的轻罗。
“我爸妈喜清静,退休后特地在乡下购置了一栋房子长居。”蔺芙雅说道,“理央,你也说说你爸妈。”
雨停了。
白理央开了车窗,沁凉的空气沛沛然地注入肺叶,涤得人神清气爽。
“我爸妈不在世了,而我对他们毫无印象。从小我就常被丢在医学院的办公室,一有空便上图书馆去,这没什么好讲。至于生活开销,是我老师提供的。”
“老师?”
“嗯。就是‘致馨’的施主管。”白理央问,“芙雅,你饿不饿?”她从袋子里掏出一盒饼干,撕开了包装。
两人和和乐乐地分食那盒饼干。
“空出这么一天,明天又有得忙了,一大堆报告……”蔺芙雅的头斜倚在白理央的肩上。
“先别想明天的事。”白理央笑着说。一说完,又如鲠在喉。她垂首,用纸巾逐一擦了蔺芙雅的十根手指头,“没有饼干屑了。”她为她戴上了手套。
下车后,蔺芙雅拉过白理央的手,走在青石板路上。
“我跟你说过的水源路上的河堤,你还记得么?”白理央问道。
“嗯。可惜没去成。”
“我们还能有下一次的约会么?”
“傻瓜。怎么会没有。”蔺芙雅莞尔。
“那下次我们去水源路的河堤野营。”
“你就不担心这次的‘见公婆’活动?”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有把握才带我来的。白理央的双眼澈澈清澄,还是那么不着意的青嫩,对麻烦事的翩翩风度洋洋洒洒地显现。
“我们是来旅游的噢。”蔺芙雅把白理央的头发揉乱,见白理央不收拾,便又动手为她理顺来。
白理央笑了笑。
到了三层楼的木屋前,一只小花狗吠了几声。一丰硕的妇人笑容满面地走了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芙雅,你回来了!”
“妈。”
“风很冷的。快快快,快进来。诶,那是你朋友么?”
“对。”
“阿姨好。”白理央的笑温厚不失干练。
在餐桌边坐定时,白理央见到了蔺芙雅的爸爸,他满头白发,一丝不苟地梳得整齐洁净,面容清瘦,然不乏光辉。
蔺芙雅为几人互相作了介绍。
满座气氛融洽,老人家们问了蔺芙雅的近况,白理央的职业,再来闲扯到了家中的牛奶与市场上买来的大不相同,营养得多。
“白小姐,要不要再喝一杯牛奶?”蔺芙雅的妈妈见自家母牛挤的奶深受白理央的欢迎,整个人眉飞眼笑的。
“不用客气的。”蔺芙雅说。
白理央坦诚地应了蔺芙雅的妈妈,“好,再来一杯。麻烦阿姨了。”尔后她在蔺芙雅的耳边说道,“谢谢你啊,芙雅。”那声音酥到了蔺芙雅的心底,成了一线很好的火花。
……
不知是谁起的头,建议饭后散步。
四周的寒意逡巡在两肘,吐气成雾。
“冷。”白理央说。
“还散步么?”
蔺芙雅为白理央将外套的拉链拉到了顶端。白理央暗自欢喜,“嗯……可以回去了。芙雅。”
蔺芙雅的妈妈在整理盘碟,爸爸在读报。白理央因为喝多了牛奶而去了洗手间。蔺芙雅跑去和妈妈独处。窗外游目无碍,蔺芙雅舒坦地问道,“妈妈,怎样?”
“她是个很率直很优秀的孩子,还相当漂亮。爸妈都很钟意。最要紧的是,芙雅啊,你的笑脸又回来了。”
蔺芙雅从背后搂住妈妈,笑道,“她可不好追。女儿也吃过苦头的。”
“多大的事。”蔺芙雅的妈妈拍拍女儿的手背。
“呵。”
二楼的客房。
白理央坐在床上,实心实意地倾听楼下的脚步声,说话声。
芙雅还不上来。今晚会和我同床而眠么?总是急不可待地想要见到她……
白理央扫平身后的褥垫,流畅至极的手指线条在那游走不定。
喀喀喀——
有人上楼了。
白理央的嘴角上扬。
“还不睡么?”是蔺芙雅,一身白色睡袍的蔺芙雅。
“在等我?”她明知故问。
“嗯。”白理央说,“我没有睡衣可换啊……”
蔺芙雅打开衣柜,“在这呢。”
“那我要换了,你别看我?”
“害羞得太迟了点吧。”蔺芙雅站在白理央的身后,手绕至她的胸前,就覆在她的圆熟欲滴的红缨上细细搓揉,“理央,你好软。”
白理央笑道,“痒。”她换她的睡衣,蔺芙雅描画她的身体。
满满是凉滑的丝绸感。
白理央一转身,沉醉地吻了蔺芙雅。
鳞鳞千瓣的瓦上有了敲击音。虫声减了啾啾。
雨又来了。细流分股从窗上泻下。风儿旋起,很轻很轻。
雨的协奏曲密织成网。纷扰攻不破。
这样的夜晚适合诚实……
一线很好的火花(下)
蔺芙雅打来了一盆水,剪了指甲后在抽屉里找到了磨甲器,细致地磨了十几分钟,手再放入水中浸泡。
白理央站在她的身旁,脸上有可疑的红云。
“光滑么?”蔺芙雅的指尖自白理央的唇间探入,动了动,媚媚一笑,“今晚要跟我一起。”
“……”白理央的神志快迷失了。
蔺芙雅抽回了手,又浸泡了很久,再来,拿酒精消了毒,最后用矿泉水洗净。
“太繁琐了。”白理央轻笑道,“不愧是蔺主任……”
蔺芙雅抱她上了床,压她于身下。
白理央侧目而视,水眸脉脉含情。蔺芙雅迷了眼。结果白理央问了句,“芙雅,你爸妈会上来么?”
“不会吧。”蔺芙雅浑不在心上,她哼哼,“不会!”
白理央衣上的纽扣被蔺芙雅一颗一颗地解开,蔺芙雅叼起她的耳垂细嚼作弄,白理央不安地喘息,微势缥缈间,蔺芙雅褪去两人所有的阻碍物了。
白理央躺在那,却没有彻底地把分量沉下去,她屈起了长腿,双手扣蔺芙雅富有弹性的臀,又胆怯地缩回去抓床单,半颠半倒。
蔺芙雅清洁而凉意的白嫩手指仔细地掠过她的每一吋皮肤,这是蔺芙雅有恃无恐的根据地。她的指尖埋进了那等待采撷的嫩滑小径,轻拂徐振它,载浮白理央又淹没她,以无词无句的语言在说,她是她的。
感官都被激活了吧。
白理央陷溺于蔺芙雅的吮尝。那震撼在质感上起来,近到,近到飞快涨潮迭起。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