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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岳峰和陈国发商量后,把两个伪军释放了,陈国发带着张宝乐、杜子华和刘参谋押着二个鬼子和几件古董回分区,王岳峰的用意大家很明白,就是让张宝乐和杜子华去顺便看看吴凡和山杏儿。 。。
第三十一章 二
第三十一章(2)
依然是大雪封山,冰凌封门。新年并未给辛劳的人们带来新的气象。虽然由于大雪的阻隔鬼子和伪军没有出来清剿扫荡,但是人们还是天天提心吊胆地生活着。天寒地冻无米下锅,还要时时提防鬼子汉奸出来骚扰,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啊!
张大娘依着门框望着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峦,牵挂着战斗在漫天白雪中的孩子们,他们能不能吃上一口热饭,能不能喝上一口热水,冰天雪地的别把身子骨拖累坏了。自从特战队住进她家之后,特战队每次外出执行任务她都是这样担心着,牵挂着。这种担心和牵挂就像母亲牵挂自己远行的儿女一样,时时企盼着他们平安地回到她的身旁。想着想着,不禁两行热泪默默地流了下来。她赶紧擦去眼泪,蹒跚着从雪窝里扒出几根树枝,到饭屋里生火烧水,嘴里自言自语地说着:“给孩子们烧下水,让孩子们汤汤脚。”其实自从特战队年初一走了以后,她不知烧过多少锅热水了,烧了凉凉了再烧,一大锅水快要靠没了,添上水再烧,这就是一位农村老太太对我抗日战士的情怀!
天快要亮了,张大娘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她赶紧坐起来扒着窗子向外看,只见特战队的战士们用门板抬着一个人进来,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哎吆我的天呀,这又是那个孩子受伤了。张大娘顾不得穿鞋,跻拉着鞋披着衣服就跑出来,带着哭腔说:“我的老天爷这又是那一个啊?来我看看。”张大娘掀开被子一看,只见杜大年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呼吸急促,处在昏迷状态。张大娘来不及细问,像个指挥员似的命令道:“赶快抬到我的炕上去,还热乎着呢。兆顺去烧水!猛子去叫你富顺大爷,让他拿些草药来!秀山你去挑水!宝乐你去……子华你去,……”没有听到答应声,张大娘急了,大声的喊了起来:“岳峰…岳峰,宝乐和子华呢,是不是牺牲了,啊?我的天啊……”
王岳峰从屋里跑出来扶住她说:“娘,您别着急,宝乐和子华到军分区去了。”
张大娘边哭边说:“岳峰啊,你跟娘说实话,宝乐、子华到底怎么了?”
王岳峰说:“娘,我没说瞎话。他俩真的到军区去了。”其他队员也帮着王岳峰说话,七嘴八舌总算把张大娘说下了,张大娘赶紧来到屋里来看大年。来到床前张大娘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向下掉。她心里难受,年初一从这里走的时候,一个个活蹦乱跳的,今天回来怎么成了这个样的了呢?她把特战队的每一个成员都看作是自己的孩子,孩子们打了胜仗她跟着高兴,孩子们受苦受累她心里难受,孩子们受了伤她心里疼啊!她掀开被子查看大年的伤情,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大娘心里更不好受了,只见杜大年的左大腿肿的老粗,血把棉裤都洇透了,被刺刀扎伤的伤口有十几厘米长,伤口的肉都翻了起来。看着看着,张大娘一下子晕倒在炕前。队员们个个吓得几乎哭了起来,赶紧把她扶起,卡手的卡手,捶背的捶背,灌水的灌水,好一阵折腾才把她弄醒。大家的忙乱,也把杜大年从昏迷中唤醒,他睁开眼睛挣扎着要坐起来,嘴里不停地嚷着:“我这是在哪儿,我这是在哪儿?队长,我这是在哪儿?”王岳峰赶紧把他拦在怀里:“大年,你这不是在家里吗,大娘就在你跟前。”杜大年缓缓的闭上眼睛又缓缓的睁开,看到哭天抹泪的张大娘,微微一笑说:“大娘,大年还没给您拜年呢。”他这句半开玩笑的话,不但没把大家逗乐,反而把大家的眼泪都给“逗”下来了。由于流血过多,杜大年又昏迷了过去。
张大娘,擦了一把眼泪对王岳峰说:“岳峰,快去弄盆热水。洪泉你把大年的裤子扒下来。”大家按照她的吩咐忙活起来。就在大家忙活的时候,杜大年又缓缓地睁开眼睛,深情地看了大家一眼,手慢慢地伸出来摇了摇,然后抓住了王岳峰的手。王岳峰感到他冰凉的手非常有力,只是那么一下就忽然松开了,脸上带着微笑……
王岳峰立刻感到脑子一下子被人掏空了似的,紧紧地抱住杜大年的身子,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张大娘边给大年擦着身子边说:“大年,你初一走的时候还说执行任务回来帮大娘把饭屋整修整修呢,你看你这腿还怎么上墙爬屋啊,啊?你这孩子是最让大娘放心的,办事稳妥,怎么这次这么不小心呀。”她感到水有点凉,就对张洪泉说:“你这孩子就是没有眼色,水都凉了快去换水去。你还站着干什么,没听到呀?”
张洪泉哭着说:“大娘,副队长他…他…他…”
“他什么呀他…”张大娘突然意识什么,抬头一看大喊一声“我的儿啊——”就晕倒在大年身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十一章 三
第三十一章(3)
杜大年的牺牲对王岳峰的打击很大。自从三八年一月徂徕山起义后,他俩就在一起生活、战斗,彼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和感情,既是同志、战友,又是亲如手足的兄弟。每次行军作战,他都是冲锋在前,承担最艰巨的任务;他又是他的最得力的助手,每次任务都要听听他意见,而且他都能拿出最能保证战斗胜利的方案;他最能理解他的意图和决心,彼此的默契程度就像一个人似的,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化作战斗的号令和行动的信号……王岳峰为了不影响队员,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和情绪,把悲痛深深埋在自己的心里,然而自己无论怎样努力,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说的话说不出,想掩饰自己的悲伤也掩饰不住,队员们以往的说笑打闹被这悲伤的气氛笼罩着。宋秀山和侯兆顺,一个不停地打自己的脑袋,一个不停地流泪,其他队员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默默流泪。王岳峰忍着针扎似的刺痛站起来说:“同志们,大年是我们的好战友、好同志、好兄弟,他的牺牲大家都很悲伤。但是,我们光悲伤有什么用呢?我们再悲伤再悲痛,大年他也活不过来了,我们要用战斗要用胜利来告慰他、来怀念他。同志们,振作起来,把眼泪擦干,用鬼子的血为大年祭奠!”
按照王岳峰的意思,今天就把大年给葬了,但是张大娘坚决不同意,她要按照他们这里的风俗习惯安葬,富顺大爷和乡亲们也是这个想法。他们认为,杜大年不仅仅是八路军战士,还是狼窝村的孩子,不能就这样草草地把他送走,要像每一个狼窝村的村民一样安葬。没有办法王岳峰只能遵照他们的意愿。富顺大爷把自己的寿终棺材拿了出来给大年用上,村西的风臣兄弟把自己准备结婚用的新棉袄棉裤拿来给大年穿上,村北的秀兰大嫂把自己刚用了不到两个月的结婚棉被拿来给大年盖上,七八个大爷大叔在山坡上选了最好的地块扒开积雪凿开冰冻挖了墓穴,张富天老先生在木板上写了墓碑,狼窝村为杜大年举行了有史以来最隆重的葬礼,全村老少为杜大年送葬。王岳峰呆呆地站在杜大年的墓前,脸上的泪珠被冻成了冰珠,乡亲们和队员劝他回去,他摇摇头说:“你们回去吧,我想和大年多待一会儿。”待乡亲们和队员们都回去了,王岳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杜大年的墓碑放声痛哭起来:“大年,我的好兄弟——你的牺牲都怨我啊,我要是命令开枪,你也不会……”
“岳峰,人死不能复生……天冷回去吧。”这是姜文秀第一次这么称呼他。
王岳峰抬头惊异的看着姜文秀,姜文秀流着泪站在他的身边,心中感到非常温暖,真想冲上去一下子抱住她,向她诉说心中的悲伤和痛苦。但是,这时他才听到张宝乐、杜子华抱着杜大年的坟头哭泣,这种冲动立刻消失,走上前去把张宝乐和杜子华拉起来:“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多待几天吗?”
张宝乐哽咽着说:“侯大虎去分区医院请大夫,和大夫一块回来的,没想到来晚了。”停了一会儿张宝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队长,这是首长给你的信。”
王岳峰没有立即看信,他把信装进口袋,边走边给姜文秀和宝乐、子华讲述三天前发生的事……
王岳峰和队员们看着陈国发他们押着俘虏走了以后,他们避开大路继续向南走。来到离冯山镇十几里地一个村子外时,忽然看到几个人在雪地上跑,他们感到村里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便截住一个正在跑的人一问,才知道村子里正在闹社火,突然几个鬼子兵和汉奸来到村里,把个村子搅得鸡犬不宁,人仰马翻。王岳峰他们急忙来到村外山上向村里观察情况,决定敲掉这几个鬼子汉奸。
这个村子叫东绣庄,是个三百多户人家的大村子,在方圆五十里内,除了冯山镇它就数第二大的村子了。它四面环山,村西一条小河与冯山河相通,顺河一条大车路与冯山的公路相连,是个有山有水风景优美的地方,也是个比较富庶的村庄。正因为这个村子比较富庶,文化底蕴也比较厚重,每年春节后都举办丰富多彩、具有地域特色的社火活动,庆祝一年的丰收,企盼来年风调雨顺生活安康。社火活动非常丰富,地方戏曲、高跷表演、拉洋片、说大书、吹糖人,各色艺人尽显风采,引来十里八乡的民众观看,有的村子也扯出大旗派表演队来这里表演,场面宏大,热闹非凡。每当这时也是东绣庄人最骄傲、最得意的日子,家家户户携老扶幼呼朋唤友前来游玩观看。但是自从日本鬼子侵占之后,这里的社火活动日渐萧条。然而即便这样,也仍然割不断东绣庄人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文化血脉,社火活动照样搞,只不过是自娱自乐,场面不再那么宏大,周围村庄的人们不再那么热衷前来观看、表演罢了,更何况今年又是大雪封山、寒冰阻路,前来观看社火表演的人就更少了。大年初四正是社火表演的高潮时期,人们难耐家中的苦寒和寂寞,三三两两走出家门向村西关帝庙小广场聚集,附近村庄有些不甘寂寞从小喜爱乡土人化的人们,也零星来到东绣庄观看社火凑凑热闹。不曾想离东绣庄七里地的太平庄据点的鬼子小队长井田带领三个鬼子、三个伪军前来捣乱,以观看社火与民同乐为名,向村里要吃要喝,还要花姑娘,不仅搅乱了社火表演,还把村里搅得乱七八糟鸡飞狗跳,少有的几个外村前来观看社火表演的人也给吓得四散乱逃。为了不惊扰村民,不使村子遭受到敌人的报复,王岳峰决定把敌人引出村来消灭。
正当敌人在村里胡搅蛮缠大发淫威的时候,杜大年装扮成汉奸来到村里向井田报告村外山上发现八路的伤病员。这井田恰好是个好大喜功没肝没肺的二杆子货,听到村外有八路的伤员,立刻精神头就上来了,伸出大拇指对杜大年用生硬的汉语说:“你的大大的好,皇军朋友大大的。你的带路,八路伤员抓来皇军大大的有赏。”说完跟着杜大年向村外走去。走出老远杜大年还能听到村民愤怒的骂声。
离村不到三里,是一个孤立的小山,翻过小山就是连绵不绝的大山。杜大年带着井田连滚带爬地来到山上,连个人影也没看到,井田两眼怒视着杜大年:“八路伤员呢,你到底是什么人?”
杜大年在雪地上转了一圈,自言自语地说:“就在这里。我去报告太君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里……哎,太君您看——”
井田随着杜大年手指的方向看到宋秀山和侯兆顺头扎绷带手拄木棍,互相搀扶着在又滑又窄的山路上“艰难”地挪着。这时,井田他们立刻来了精神,他命令手下一定要抓活的,于是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下追去。
杜大年紧紧跟在井田的身后,他想只要队长一声令下,他首先要把这个鬼子头制服,只要把他逮住就好办了。眼看就要追上了,井田兴奋地手舞足蹈,大喊大叫。正在他得意忘形庆祝他的意外之获的时候,王岳峰他们突然从前后左右把他们团团围住:“不许动,放下武器!”
井田在惊愕之中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中了八路的圈套。他猛地回身看到杜大年手握驳壳枪,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胸膛。这个法西斯暴徒此时的心情又羞又恨,瞪着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杜大年。杜大年面含微笑,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和对他的鄙视和嘲弄,这使井田更加羞愤。这个从骨子里就崇尚“武士道”精神的刽子手,哪能甘心失败束手就擒?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