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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什么事情……”黎初七也从宿舍外面回来,在看见地上的一幕时猛地倒吸一口气,她看看脸色苍白的安夏沫又看着明显已经没有思维的夏雨晴,半响,她说:“药效发作了。”
安夏沫突然站立不稳地倒在地上。
“你们还待在这边干什么?会出人命的知不知道。”黎初七看着两个魂魄出窍的人怒吼:“快送医院啊。”夏雨晴慌了手脚,她想抬起莫久久,却自己摔倒在地上。
血腥味儿浓烈得几乎充满着整个宿舍。
黎初七的头脑也好像是喷泉‘哗啦啦’地迸溅着水花,她慌忙地跑到电话前给沈若白打电话:“若白,是我,我是初七,你快点儿来我们宿舍……”黎初七潮湿的眼泪哽咽了声音:“久久,久久,要死了。”
……
等到沈若白开着宝马车将莫久久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钟左右,莫久久安静地躺在安夏沫的腿上,无声无息,熟睡的样子好像纯洁的芭比娃娃。
沈若白背起莫久久跑向了急诊室,安夏沫夏雨晴和黎初七紧紧跟在身后,他们看见两个医生慌忙地穿上白大褂,在莫久久的嘴巴上放上氧气罩,就让两个护士匆忙地推进了手术室,甚至还听见挂号的医生的埋怨:“现在的孩子,真是胆大,什么药都敢吃,再晚一点儿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Chapter2' 晴天霹雳(7)
手术室的灯大概亮了一个小时便熄灭了,医生疲惫地从里面走出来对站在旁边的沈若白说:“要好好照顾女朋友,这样子胡来怎么行?”
沈若白脸瞬间红了,刚想解释什么医生就已经脱下衣服走回了办公室。沈若白看向坐在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黎初七,他轻轻地叹息一声,小心翼翼地把她拥在怀里,黎初七闻到习惯的烟草香,听见他令人安心的声音:“别再害怕,已经没事了。”
安夏沫和夏雨晴跟着莫久久的移动床走去了不远处的监护室,虽然医生说等醒过来就可以离开了却还是不放心地步步紧跟着,透过透明的玻璃,安夏沫看见莫久久躺在那儿,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脑后,像睡莲一般安详,也许,这个时候的她,才真正地享受到了片刻的宁静和幸福。
就这样看莫久久很久,安夏沫说:“雨晴,你在这儿看着久久醒过来,我出去有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向远处的黑暗跑去。
时钟一点点地移动位置,窗外的夜色已经慢慢地逼近了夏季,竟然能听得见几声蝉鸣,医院内是明晃晃的光芒,打落在脸上显得格外的苍白。
黎初七和沈若白一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均匀有致。沈若白说:“久久应该没事了,我想……”黎初七皱起眉,好看的眼睛涂满了不耐烦,沈若白没有再说下去,清澈的眉眼里是化不开的浓雾,他紧紧地握住黎初七的手,声音沙哑:“对不起。”
黎初七的眼眸缓缓地对上他的,她问:“她是不是也经历了这些?”
沈若白的身体一震,嘴唇抽动着却还是重复了一次:“对不起。”
“这句话应该不是对我说的吧。”
“……”
“你难道没有去看看她吗?现在说不定已经没有了……”
“初七。”沈若白慌张地解释:“那天我喝醉了,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事情却已经发生了。”
“你总不会想说你是被她强暴了吧?”黎初七的语言变得尖锐讽刺。
沈若白皱眉,好看的眼睛里滚落着晶莹,他哑然说:“我没有想为自己开脱,可是,可是……那天只有我喝醉了,她并没有醉……”
“难不成你是说林未央在勾引你?”黎初七讽刺地笑出声音来,在这个安静的医院夜晚显得突兀而恐怖:“你也太会开玩笑了吧。”
“……”沈若白痛苦地拉起黎初七的手,将脸埋在她的手掌心,骄傲如狮的男孩子在女孩子柔弱的手心里流淌下滚烫的眼泪,湿了手掌,湿了手臂,也湿了心。
他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黎初七突然有些心疼,眉目俊朗的沈若白,干净善良的沈若白,此时此刻竟然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乞求着她,拜托她,带他回家。
心的某个地方渐渐变软,最后像是夏天的水蒸气一般缓缓蒸发失散,黎初七抬起自己的手臂轻轻地回抱住沈若白,眼泪落在他充满干净水草味儿的衣服上。
她说:“沈若白,你是世界上最傻的孩子。”
沈若白紧紧地搂住黎初七,像是要把她禁锢在他的身体里一样,他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多傻我都愿意。”黎初七有一瞬间的恍惚,突然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时候他们都在高中二年级,那天的阳光很大,大到几乎要将黎初七的骨头烤化,她蹲在天台上,那是唯一一次撕心裂肺的痛哭,哭得觉得自己要虚脱了,觉得好像要羽化登仙了,忘却自己还剩下几分重量。
'Chapter2' 晴天霹雳(8)
夕阳西下,天台上被灌了一次又一次的冷风,几乎让黎初七飞下去,是的,那一刻的黎初七贪婪地看着地面,那里有郁郁葱葱的树木,有小鸟的巢穴,不远处还有花费学校几百万的红色塑胶跑道,夕阳的红色照在这一片祥和里,多么的迷人,于是,黎初七站在天台最顶上,两只手慢慢地张开,感觉到风过耳,感觉到生命最后一刻的清凉,她慢慢地向前走,只要再跨一步,她的痛苦从此剧终。
却在与此同时,一只宽阔的手掌狠狠地用力一拉,将她带进一个宽阔而干净的怀抱,那个怀抱充满了溪水的清凉味道,也充满了淡淡的烟草香,黎初七狠狠地呼吸,希望将这仅有的温暖吸进身体里。
然后,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揉她齐肩的中长发,听见了宛如天使般温和的声音:“如果你放弃了生命,那么你生命里此刻的痛苦就成了永恒。”
那天的沈若白因为上课顶撞老师而被赶出了教室,他百无聊赖地走上了天台,从早晨一直到黄昏,他就靠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看着一个绿衣服长裙的女孩子哭了整整一个下午,不能说风云变色却也令人触目惊心,以至于沈若白在以后的很多很多年中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心就像刀割一般的疼,然后他只能十倍百倍地去爱护她……但是在那时家境优渥的沈若白是从来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这样忧伤,忧伤到哭的嗓子都沙哑了,忧伤到走上了最高的台阶,忧伤到准备离开这个世界。
突然有这个想法的沈若白顿时吓了一跳,他像爬树的猴子一般大气不喘地爬了上去,在最后一步的关键时刻拉住了黎初七的手,心跳几乎跳出了嗓子口。
从那一刻开始,两个人的世界出现了焦点。
他的手,将她整个人,全部拉入了属于他的另一个世界。
不过,两个人之间还是有心照不宣的,黎初七没有主动说过当时想要跳楼的原因,而沈若白也从来没有问过,只是每次在黎初七身边的时候都格外地心疼她。
恍如隔世的时光,变化的是沈若白越来越坚毅的眉眼,不变的是他永远温柔而有力的胸膛,黎初七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沈若白,听见沈若白的声音颤抖:“初七,我们和好吧。像过去一样好。”
黎初七仿佛看见那天林未央哭泣着来找她的样子,穿着素雅高贵白裙子,清汤挂面的发型和柔弱的好像林妹妹一般的眼泪,她站在黎初七的面前深深地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们。”
黎初七顿时觉得血液凝固,她的骄傲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于是她鄙夷地看着林未央说:“好,我成全你。”
“可是……”林未央抹掉脸上的眼泪:“你可不可以……让他不要离开我,我知道他很听你的话……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我毕竟有他的……”断断絮絮的音调,软软绵绵的语音,活脱脱一个受冤枉的秦香莲。
当时的黎初七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刷她两巴掌,大声地骂:“我操,你他妈把我当你妈啊,管你爷们还要管你儿子……”阳光洒落在她的脸上,黎初七有一瞬间的晕眩,她只是淡淡地说:“这些和我无关。”
……
和她无关,那么凭什么要她来承担后果?
黎初七闭上眼睛,泪水却依旧流淌落入手心,是谁说过只要闭上眼睛就不会流泪的呢,根本就是假话,她用力地抱着眼前的沈若白,青色的胡渣摩擦着她细腻的皮肤,无比地让她感到安心。
“嗯。”她说:“我们和好吧。”她不是什么观音菩萨可以普度众生,她只是一个生活在大都市的小小女人,她需要依靠,她贪婪爱,所以为了眼前的这一切,她宁愿自私地什么也不要管,只想用力地抱住沈若白的温暖,希望溶化在他清澈美好的幸福里。
哪怕不喜欢他,哪怕心心念念的人不是他,可是黎初七知道,此后,她的人生中再也不能没有他。
沈若白,我们之间究竟是谁欠了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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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破镜重圆(1)
安夏沫其实是去找一个人。
一个应该早就应该出现在莫久久身边,现在却像鬼一样失踪的人,已经凌晨4点钟,所有的酒吧都已经打烊关门了,安夏沫就在‘Dance’里面看见了正在收吉他和乐器的洛亦辰。
洛亦辰看见安夏沫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小音箱不经意掉落在地上,他无声地捡起来后又继续整理音乐器材,安夏沫曾经和莫久久来过几次这个酒吧,洛亦辰是这里的驻唱歌手,记得那时候的莫久久一脸骄傲地说:“夏沫,亦辰一定会红,他是最棒最棒的歌手。”
安夏沫也听过洛亦辰唱歌,他的声音沙哑而沉稳,就像是快速驶过去的火车会给周边带来强大的气压般,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虽然是些悲伤破碎的歌曲,但是却有着风一般的飘逸。
洛亦辰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安夏沫在门口等着他。
背着吉他的宽阔肩膀从左边换到了右边,其实洛亦辰真的很好看,就是那种让人永远看不够的好看,狭长的眼眸里是荡漾淡漠的水纹,在小女生的睡前童话里他可以永远饰演王子,无论黑马还是白马,总归就是王子,洛亦辰看着固执的安夏沫半天,没有说话径直地从她的身边走过去。
安夏沫也没有喊他,只是跟着他的脚步走,两个人中间大概有五米的距离。
大街小巷,高楼大厦,无数条斑马线,一直这么走着,他加快脚步,她也加快脚步,他放慢脚步,她就跟着放慢脚步,没有说话,就是这样不停地走。
慢慢的,马路上已经有出来买菜的妇人,出来晨练的老人和背着书包吃早点的学生,云层越来越薄,阳光从不远处的地平线缓缓地移动起来,将整个晨曦笼罩成了温馨的暖黄。
红绿灯交错地变换着,行人们来去匆匆,走走停停,洛亦辰也停在了十字街道口,安夏沫停在他身后五米处,不说话,就是固执地跟着,弯弯的眉毛在小巧的脸蛋上皱成了麻花。
此时,红灯缓缓地变成了黄灯,最后终于变成了绿色,在安夏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洛亦辰撒腿就跑,淹没在此起彼伏的自行车的车流里。
安夏沫大惊,不顾疲倦地用跟了他两个小时的疲惫双腿也追随着他的身影跑起来。
少年的跑步快而稳重,柔软的亚麻色头发在晨曦的微弱光晕中干净而整齐,随着自行车的车道,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路上不要命地奔跑,细密的汗水顺着少年深刻地轮廓低落,背后湿了大大的一片。
少女累的不停地喘息,肺部生疼,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影子,觉得脚步越来越沉重,头发打落在肩头竟然有湿漉漉的感觉,安夏沫紧跟着洛亦辰,也继续不要命的奔跑。
穿过了街头巷尾,穿过了两所学校,穿过了市中心最大的那家博物馆,两个人就好像CS中的警察与土匪,都不要命地在继续着无声地追逐游戏。
终于安夏沫觉得自己有些缺氧,汗水已经彻底湿透了衣服,头突然觉得沉重,脚步慢慢停了下来,脚却在此时被狠狠地扭伤了,对面一辆巨型的卡车摇头摆尾地疾驶而来,巨大的车灯照射的安夏沫几乎睁不开眼睛。
手被用力地一拉,安夏沫被洛亦辰没有一丝温柔地拉到了马路的另一侧避免了这场灾祸,她有些惊魂未定,甚至思维还没有彻底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卡车上的人怒吼:“操,不要命了,妈的。”
当一切都恢复平静的时候,安夏沫和洛亦辰坐在绿油油的草坪上,那时候已经接近八点,阳光晒干了草上的露珠,露出淡淡的泥土清香。
'Chapter3' 破镜重圆(2)
洛亦辰无奈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