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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生抿了口法国红酒,目光四处游走,感叹地说:“还是有钱好啊!要什么有什么!我是真佩服你爹,十多年时间就赚了几亿身家,上海、北京、深圳、大连都有生意。我真不明白老弟你为什么不做你的大老板,多逍遥自在!还是怕钱多咬手啊?”
魏华微微一笑说:“生哥也不赖啊!在你那一亩三分地还不是一样呼风唤雨,老实说我真不喜欢做生意,再说有我大哥帮我父亲,我就专心做我喜欢的事情了。再说我父亲也支持我从政。”
张云生有点纳闷:“既然你爹支持你,为什么不把起点放高点,怎么跑到县里还做秘书?”
“呵呵~~说实话,真要从政就必须从基层开始,不学点真本事怎么做官?我还特意选了做李学之的秘书,就是发现他是个干实事的人,跟着他就一定能学到我想学的东西,特别是他目前身份尴尬,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做实事。”魏华眼里露出点渴望,轻轻晃动手里的水晶高脚杯,绒丝般的红酒在灯光下象跳跃的红精灵。一想到上午李学之对自己的礼物不屑一顾,眼里全是蔑视,就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他制服在金钱美女之下。
在魏华心里其实真正想得到的结果却完全不一样。十四年前(一九八四年)的魏华还是十二岁的小男孩,家里住在南林城郊的农村。父亲是个泥瓦匠,和村里一帮人搭伙组成了一个小型建筑队,除了给附近乡里的农民建房子外,还到县城、市里接点小业务。那时刚刚搞改革开放,南林起步比较晚,本来活就不多,刚够维持。可乡政府企业办也组建了一支建筑队,居然垄断全乡的建筑活,根本不给魏东星他们活路,魏东星不服气,就找乡长书记讨说法,结果说法没讨着,还被已扰乱政府秩序给派出所关了一宿黑屋子。得罪了领导的农民在当地那里还站得住脚,魏东星一怒之下纠集了几个要好的泥瓦匠跑深圳去混饭吃。也是这班穷小子赶上了好运气,居然越搞越大,越搞越活,赚了大钱。成立了东星建筑集团公司,还涉足运输、餐饮娱乐等领域,累计了巨大资本。六年前魏东星携巨资回南林市,一举占领了周边地区的市场,省时度势成立的东星路桥公司,只修路建桥这项就赚了近八千万!当时父亲的离家,孱弱的母亲含辛茹苦的抚养着两个孩子,受尽了乡村干部的白眼凌辱,多亏了前老支书葛大爷的资助,才不至于辍学。已经懂事的魏华经常听葛大爷唠叨说有些党员干部蜕变了,不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党员干部了,那是就立志长大了要当一个好干部,为人民服务的干部。可当物资生活发生巨变后,精神上不免产生迷惑,看见以前盛气凌人的官在金钱、美女面前的丑态,他当初是决定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他内心深出仍然希望遇到一个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好官。当他看到李学之对他身份和礼品的不屑一顾,隐隐觉得李县长就是他想遇到的干部!也许是东西太少吧?所以魏华打定主意要好好试试李学之!
张云生见魏华半晌没话,问:“老弟?在想什么呢?”
“两条中华烟两对五粮液,他连看都不看!是不是胃口太大呢?”魏华说。
张云生说:“你是说李学之没收你东西?哈哈~我觉得很正常啊。”
魏华说:“我知道他一点事情,他到你们黄县四年多,除了必要的应酬,他几乎不出席酒宴、歌舞娱乐场所。也不跟众人一起做人情随礼(同事朋友生日搬迁请客吃饭,上礼金,俗称大操大办),只有生病、过世老人等才礼节性地登门。下乡镇检查工作更绝,整整四年的四菜一汤,搞地很多乡干部不愿意和他吃饭,所以他除了工作中的朋友,几乎就再没什么干系密切的朋友了,更没什么后背靠山了。是不是这样的啊?生哥?”
张云生夸张地说:“老弟,怎么看你怎么象三国演义里诸葛孔明啊!知己知彼,运筹帷幄啊!那还怕搞不定他李学之?如果那小子不识好,把他轰出我们黄县地界!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老弟,如果他给你气受,我废了那丫!”
魏华闪过一丝嘲弄的眼光说:“不知道生哥你怎么废了他呀?废了他你有什么好处?”
张云生说:“别看他现在主持工作,下了他那还不是领导们一句话的事情?连个文件都省了!”顿了顿,又神秘地说:“咱市委萧书记跟我可好了。至于废了他的好处嘛,不是给你老弟解恨吗?哈哈~”
魏华心里想:这张云生到底是老油条,看来也不是什么好对付之辈。嘴上却说:“那小弟再次多谢老哥照顾,能顺利在黄县做好李学之的秘书!”
张云生说:“就你老弟的水平,给省委书记做秘书都可以,莫谈一个区区县长秘书!”说完打了个哈欠。
魏华起身说:“老哥你就休息好,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就先走了,不耽误你的正经事”打着哈哈走了。
张云生望着魏华走了出去,心里说:这老弟还真是仗义疏财啊!到底是读书人,比什么都明白,我都快五十了,进步也不怎么想,倒是退之前要多捞点,不然以后这样的好酒好菜好女人再也享受不到喽!我的好好抓住这个小财神~~正想得美滋滋,听到门铃一声“丁冬”,开门一看,一个娇小艳丽的小姐站在门前,媚笑着说:“老板,今晚我伺候您。”张云生二话没说把眼前的夜宵点心抱了进来,随脚揣上房门,开始了美女与禽兽的大战。
其他人在付彪的指点下,各奔自己的喜爱而去,周长亘在博彩房赌大小要色子,向胜利和胡文理在舞厅各搂一小姐翩翩起舞……真是夜夜笙歌君不醉呀!
第八章
石桥乡政府接待室。
张主任很感激地对我说:“李县长,很感激你和乡政府的同志的热情招待!说心里话呢,老弟你真是个人才,可惜相见恨晚啊!这不车也搞得差不多了,老哥我就准备告辞了!”
余大力急了,拽住张主任说:“您别赶紧赶慢的好不,刚下山也歇会子嘛,喏,这壶茶可是黄县最好的茶呀!您是学问人,不就讲究喝茶吗?再说马上吃饭了,吃饭了再走!”
张主任说:“哎呀~~真的要走呀,都麻烦你们一天了!”
我说:“麻烦啥?老哥你这样说就不把我当老弟了。再说以后你们这条道还会少跑啊?这是去安平县的必经之路,以后你在黄县我那里还有老余老丁这里打个尖、加个油什么的就当是自己家一样,是不是,老丁老余?”丁小平和余大力忙不叠地点头说:“那是那是,张主任你们是请都请不来的稀客!”
“那好,以后路过我一定拜访几位!”张主任可就是不想留下吃饭。
我说:“张主任如果为了老弟我好呢,就还是留下来吃饭再走。”
张主任一脸糊涂:“此话怎讲?”
我认真地说:“我们上山前丁书记已经把羊呀狗呀竹鸡呀什么的全准备齐咯,你们不去吃我就得领着乡里的干部去吃,这么多菜没个理由就海吃那还不是大吃大喝?有那愿意自己进步而不忍心老弟我犯错误的人往上一捅,那还不通告批评党内警告地整?如果有你们吃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我为了招商引资花点小钱那还不是正当防卫?”
张主任对着他们的人苦笑道:“还真会留人。”司机笑着说:“要真坑了李县长那他不是白帮了我们还要遭罪么!我们的良心怎么过得去哟!
”张主任说:“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乡政府食堂里,一桌人欢声笑语。余大力点着桌上的菜介绍说:“我们知道你们省城的人吃腻了大鱼大肉,可生猛海鲜咱一时半会又找不着,这不桌上大半些菜都是山里货,竹鸡啦、斑鸠子啦、现挖的竹笋啦、蘑菇木耳、还有些野菜,这可全是野生野长的,绿色食品,就连羊子都是吃山上草长大的,可没吃过饲料。”
我举起酒杯说:“张主任呀,这可都是苯鸡苯狗苯羊,加上我们这些苯人。没别的目的,就表达一种笨心情。来,我先干喽!”一仰脖将一杯白酒干掉。
张主任象征性的抿了抿,他们的人也都随便喝了点,而我们这边的人全是一口底掉。
我不依了:“张主任喝得太秀气了!”张主任说:“我真没酒量,年纪又大了!”我又满起酒杯,说:“来,好事成双,我再干一杯。老哥,我干这杯您可别多心啊!”张主任接口道:“我不多心。”我说:“好!那就让我们石桥乡在张主任的关照下,早日成为省里的中草药种植基地!”张主任是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了,放下酒杯说:“我真不会喝酒!”我望着他说:“我帮你喝了。”“咕嘟、咕嘟”一口一杯全倒进了肚皮。
张主任动情地对司机说:“你替我敬李县长一杯,也是这大杯。”司机说:“这么大杯酒喝下去,我可就开不了车了,咱一会不赶道了吗?”张主任手一挥果断地说:“不赶了、不赶了,这生态基地我定在石桥乡了,省得舍近求远!”我带头鼓起掌来,余大力等在坐在乡干部更是热情激动地把手都拍红了。
吃完饭,张主任连休息都顾不上,就要赶回省里。坐在车里他还再三叮嘱:“你们赶快把申请报告递到省市有关部门,要全面具体,特别要强调你们的地理环境的优势,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我有点为难:“这么急着要报告,恐怕要耽误时间,我盼望越快越好啊!”司机眼睛一亮说:“张主任,您干脆就把安平县的报告留个他们算了,我估计也就换个名,省事儿!”张主任沉思了会说:“还真是个办法”从文件包里抽出一份递给了我。我感激地拍了拍司机说:“谢谢你了”张主任挥了挥手说:“老弟,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再见吧!开车!”这时丁小平提了几个带子从后面追了上来,拦住车就往里面塞。我一把拽住丁小平,大声问:“丁小平,你什么意思!把东西给我拿回去!”丁小平闹一大红脸,说:“李县长,您看张主任给我们办了这么大的事,区区一点东西我还觉得对不起他们呢!”我厉声道:“丁小平你跟我听好喽。张主任把基地定我们这里,不是想让你送礼的,也看不上你那点东西,别歪曲了人家一份为发展农村经济的心意!你侮辱了一位为民办实事的老人!真想收礼只怕你连门儿都找不着!”我转脸歉然地对张主任说:“对不起,让您看笑话了,我给你们道歉!”张主任欣慰地说:“我早看出老弟是个正气人,不然也跟你又吃又喝的了。”又压底声音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要礼物?不怕看走了眼?你这人正得太不留情喽。看那姓丁的不恨死你了。”我没再多言语只是默默地挥手送别了张主任一行,转身走向接待室。丁小平僵在那里,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不晓得走了好还是继续站那里好。
余大力笑嘻嘻地跟了进来说:“李县长,你骂那丁小平骂得真好,大快人心啊!平日就知道请客送礼拉关系,一点心思都没在石桥。一辆猎豹车让他跑县里跑市里都跑烂了!”我心里轻叹了一下,对余大力说:“我知道你老余是个做事的老实人,也知道你心里憋着气,可为官就得为民办事,只希望基地和木材木器加工厂办好后,乡民们能真正得到实际利益。我真怕又让那班蛀虫给蛀了。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多担起点。”余大力说:“李县长你放心,当年我能把封山育林搞、退耕还林搞好,也可以把生态基地和加工厂搞好!”我点点说:“这我相信你。现在我就回城把这事跟县委和政府汇报。尽快把报告递上去。”余大力和一些干部欢欣鼓舞地把我送出了乡政府院,也有一双恶毒的眼睛注视我的离去,那就是丁小平。
我坐在车里,拨通了吴新宇书记的电话:“吴书记,我现在马上赶回来,估计一小时多点的时间可以到。”吴书记笑着说:“昨天你神神秘秘地告诉我要办个大事不回来,是不是现在告诉我办成了?”我兴奋地说:“是啊,吴书记,您真猜对了。我请了尊财神到石桥乡啊,如果进展顺利,明年开春就可以启动,年底就有可观的经济效益啊!”吴书记一听有很高的经济效益连忙问究竟,我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说:“只是对不起安平县了,本来是人家
先与省中草药生态园联系的,硬让我横刀夺爱了!”吴书记哈哈大笑:“平时你李学之一本正经,没想到明人也做‘暗’事。这事你做得绝啊,如果让安平县的彭县长晓得是你在捣蛋,他还不咬你几口!你赶快回来,我召集人把这事情好好议议,最好赶在安平县还没明白情况下把这基地给落实,让彭通湖来不及出招!哈哈~~~”
我匆匆赶到县政府小会议室,吴新宇、张云生、王端阳、刘明亮、顾为兵(林业局长)、开发办练主任等都已经等候多时了。我喝了口水,把情况又说了一遍,并把安平县的报告也拿了出来,满屋子的人都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