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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众热烈地掌声中,主持人宣布了散会。而与大多数人不同的是:主席台上除了李学之,其他人的笑都似乎有点生硬。
散会后,李学之驱车就往棉麻公司而去,同行的还有县供销联社彭必桂主任和两位副主任。
彭必桂上车后就阴沉着脸,对于会上李学之的“指示”是嗤之以鼻:什么玩意,还不知道能不能当县长就开始放大话,要全面改革供销系统,可不是你李学之一人说了算的,走着瞧吧。
到了棉麻公司,李学之拒绝去办公楼喝茶,直接带着张前江就去看轧花厂。无奈彭必桂等人只得跟着屁股后面,小声地发牢骚。
在轧花厂厂大门内是个大约一千平方米的停车坪,有七、八辆送籽棉的农用盘式拖拉机就很有秩序地停在坪里,要进行的第一道手续就是测量籽棉的水分。
李学之走近一辆车,扯开遮盖着的彩条布,探手从籽棉袋口掏出把籽棉看了起来,仔细扯了扯棉绒的长度,又把剥离出的棉籽放进嘴里咬了咬,动作娴熟手法很专业。
彭必桂也抓出把籽棉做了下常规的手工测试,问道:“李县长,你看这棉怎么样?”
李学之知道彭必桂是老棉检出身,要考他呢。笑着说:“这把棉还不错,色泽黄白,富有弹性,我扯了扯棉绒长度,大概有2。9厘米强,棉籽咬上去发出了脆响,水分含量大概不超过九点。单凭这把棉花可以定个229没问题!”
王金龙在旁边嘿嘿一笑,开玩笑地说:“看不出来李县长蛮内行啊,就凭你这口说辞和扯绒手法,可以到棉检科当检验员了。”
彭必桂点点头,强笑说:“李县长的确很专业,至少跟我检验的结果差不离。”
王金龙冲着棉检科大喊道:“孙主检,你带个测水分的来。”又对李学之笑着说:“我叫孙主检来看看,看李县长到底准不准。”
孙主检带着一个背水分检测器的小伙过来了,水分检测器一头是尖尖的金属棒,小伙子用力气把金属棒插进了籽棉袋里,按下开关,仪表盘里的指针迅速移动,这一到了数字十处不动了,微微抖动着,小伙子报道:“水分含量百分之十点零五!”
孙主检也扯出了棉绒的长度,用专用小尺量了量,说:“长度为29。4毫米,定个229我们占便宜了。”
王金龙这才由衷地赞道:“李县长真是博学,连棉检都精通了。”
李学之把手里的籽棉塞回口袋,说:“什么精通,临时包了下佛脚,找纤维检验站的小蔡学了几手。看来小蔡是把真本事传我了,不至于在你们里手行间面前出丑啊!”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王金龙和彭必桂对了一眼,这觉得心里一惊:看来李学之是有备而来,还不知道他到底打听了多少情况。
这时负责送这批籽棉的基层社工作人员拿着送检报道单来了,李学之又看了看籽棉袋,问道:“老河口供销社目前收了多少籽棉了呀?”
那人回答说:“已经开称一星期了,群众送花热情不高,也许价格偏底吧,目前才收了不到八百担!不过这些花都是好花,难得一见的好花啊!”
李学之又问:“老河口有近一万亩棉田,怎么也该收四万担籽棉吧?你们的任务还紧哟。要赶快嘛。我建议你们基层社的上门收花嘛,这样老百姓交花热情不就高了!”
那人脱口就说:“我们可不敢上门收……”
彭必桂急忙打断他的话,说:“不要找借口,回去就按李县长的指示去做!你去忙你的吧,李县长,我们进去吧。”
那人似乎也知道说漏了话,连忙转身走了,李学之虽然满腹疑问,也问不及了,他看了看彭必桂一眼,彭必桂则连忙向厂区大门走去。李学之只得跟上。
二门岗是三名经警值班,他们示意来访者交出身上携带的火种或是易燃易爆物品,又严格登记了进门人员的姓名后,才打开厂放行。严谨而不失礼貌的态度让李学之很是高兴,说:“你们三位值得表扬,就是要严格把关。这不比其他单位,属于一级防火单位,麻痹大意不得。”
进去后又针对消防设施进行检查,仔细查看了三处消防通道的情况,还特意打开消防栓,以检查水压是否高压,还随意抽检了几个泡沐灭火器和干粉灭火器,情况都还良好,而且设施都簇新簇新,看来消防这块是合格了的。
在厂区前面的个近万个平方米的大水泥坪,是用来堆放没有加工的籽棉的,坪左右则整齐地排列着五排计十栋棉花仓库,仓库上空连接着粗大的合金管道直通车间,那是风力吸管,验级入库的籽棉将分级堆垛,在扎花的时候就是风力吸管把籽棉吸如轧花机器的。四周还矗立着高耸的避雷针。
水泥坪一角堆放着已经检验完毕了的籽棉,上面盖着的油布被掀开,工作人员正在过秤记码,最后是搬运工人把籽棉入库。显然还没收进更多的籽棉,还没开机,巨大的轧花车间寂静无声。
李学之兴致勃勃地走进轧花车间,虽然车间有近二十米高,还是被巨大的机器设备填充得满满的。机器设备很干净,地面也很清洁,显然是轧花车间的机修人员辛勤劳动的结果。
在巨大的液压打包机前,还有两个人在进行维修保养,李学之走了过去,笑着问:“你们好啊。”
王金龙急忙说:“这是李县长,问什么就说什么。”
那两人听说是县长来了,忙憨憨地笑着,略显紧张。
李学之随口问道:“到棉麻工作几年了啊?是学校毕业还是复员军人啊?”
两人明显一楞,其中一个年长点的回答说:“李县长,我们只是轧花厂请的临时工,这有到了轧花季节才来上班的。”
李学之蕴怒地盯了一眼王金龙,又问那人道:“哦,技术维修工算是比较重要的岗位了,怎么用临时工?你说说,还有些什么地方用临时工的?”
那人说:“基本这轧花车间全是临时工人了,除了几个管理人员是棉麻的职工。”
李学之追根刨底地问:“说具体点,到底多少人?”
那人偏头侧目想了想说:“轧花机一开,一个班就需要一百多人来看机器,也包括了后面的剥绒车间和配电间了。一天开两个班,中间停机维护检修4小时,也就是说要两百多人才行。”
李学之再问:“除了搬运工外,你知道大概有多少临时工人在轧花厂上班?”
那人说:“我看啊,少说也得有三百多人吧!要不然运转不开的。”
李学之问:“那你一个月收入多少钱?”
那人笑了起来:“我算是工钱少的了,满打满也就一个月八百吧,一个旺季最多也就是挣个三千多吧。”
“哦,你的意思是还有收入更高的啊?”
那人说:“最高的是出尘间的四个人了,他们大概是一千五一月,那里灰尘厚,而且还要死守那里,容易得病呢!再就是剥绒车间的工资高,也是因为灰尘厚,他们大概一千三一月,其次就是打包组的人了,那是劳动量大,我这机修组的又少点,最少的是工作量不大的女工了,她们都是六百一月。”
李学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谢了,你忙吧再见!”说完扭头就走,彭必桂冲王金龙一撇嘴说:“你今天准备挨批吧。还问什么说什么,真的不晓得死活!”王金龙无所谓地一摊手说:“这你瞒得住啊!年年的临时工人的工资表都在,一翻就清清楚楚。跟上,走了。”
张前江一直没说话,只是陪着看,他见李学之怒气冲冲往外走,就抢上一步,跟李学之并肩走着,说:“李县长莫发脾气,也不能怪棉麻请这么多临时工人,确实有很多工种职工干不得,只好请临时工人的。早在九四年轧花厂建成后就一直是请临时工人的。”
李学之诧异地看了看张前江说:“怎么,临时工人做得职工做不得么?都一样的是人,人家做得职工怎么做不得??棉麻公司有近七百六十名干部职工,仅仅才有有个轧花厂、一个精炼棉油厂,五个门店和三个储运站。我知道县城的门店就养了六十几个闲人,这拿工资不干活的,储运站已经没了用处,只有三十几个留守职工,总公司机关也才四十几人,也就是说两个厂有六百多职工。为什么宁愿养这么多闲人而不让他们进车间呢?哪怕是把雇用临时工人的钱发一半给他们都是一笔不小的钱啊!我看是这点人的思想不对头,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张前江善意地说:“可现在棉麻有很多县直机关行政事业单位头头脑脑的老婆、孩子,万一引起这些人的反感,只怕对你不利啊!”
李学之轻轻一笑,坚定地说:“要改革就要从这些人身上开始!人浮于事,好逸恶劳,我头一批就整治这些人!”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七十四章
棉麻总公司接待室,李学之坐看了看在座的人员,除了魏华换成了张前江,棉麻的人和上次一样,只是桌子上没有了时鲜水果和中华烟,只有清茶一杯。
县供销联社主任彭必桂和财委主任黎放开进门后就一直在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谈什么,偶而还咯咯一乐,似乎心情很好,舒腊梅的手机不时响个不停,她也不忌讳什么,照样接听不误,还大声地寒暄着无聊的生活琐事:什么约好到哪家去打牌咯、鞋店到了批新货,约着一起去买换季的皮鞋咯等等。其他棉麻的经理们神情各异,不时用眼色交换着心里的疑虑。
李学之不动声色地喝着茶,耐心地等待舒腊梅通完电话,漫声说:“舒经理的手机是新款式呀,小巧纤细,很适合你的。”
舒腊梅也是刚换的诺基亚模拟机,相比摩托罗拉红灯168款折叠手机是要小巧精致点,在黄县还是第一台呢!这下正夸到点子上,抬手扬了扬,她得意地说:“嘿,李县长好眼力,黄县独此一台,是电信的老侯去深圳时给我稍来的,我就是喜欢它的小!如果再轻点就好了,沉甸甸的。”
李学之说:“是啊,亏得有这么个现代化的东西,联系打牌、逛街方便多了。”
舒腊梅似乎没听出李学之话里的讽刺,自顾把手机放进身边一个精致的真皮坤包里,随口说:“是啊,确实方便,这不建行老陆的老婆就叫我中午去吃饭,下午搓几圈。”
李学之微笑着说:“那你现在去呀,都十一点半了,可别耽误了。”
舒腊梅一楞,抬头四处一望,满屋子人都脸色各异地看着她,顿时知道出洋相了,她胀红了脸说:“不急的,还是等李县长做了指示,下班后再去了。”心里暗恨:不知道还在黄县呆得几日,这样出老娘的丑!
彭主任呵呵一笑说:“是啊,就请李县长讲话吧。”心里大骂舒腊梅:这婆娘硬是不懂一点规矩,也要看场合摆谱嘛,人家好歹也是代县长,比你老公不得差!真是丢人现眼!
李学之不再理会一旁表情尴尬的舒腊梅,说:“今天我进了轧花厂看了看,看得不是很仔细,但还是有不少收获的,比如安全保卫部门的经警就很副责任,检查仔细而且态度和气;消防设施配备保养得很好,不光是摆设,我特意还随机抽查使用了泡沫干粉灭火器,都很合格,消防栓的水压也不错,这说明棉麻在消防、安全方面是下了大气力的,值得肯定!”
负责安保的副经理连忙谦逊道:“这是我们应该做好的本分工作。”
李学之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笑了笑。然后脸色一肃,对王金龙说:“我记得去年跟随刘县长来棉麻搞年终检查时,就提出要坚决清退临时工人,让棉麻的在职干部职工进车间,为什么今年还在使用临时工人?有没有把政府的要求重视起来呢!王总经理你要给我个合理解释!”
王金龙苦着脸说:“本来去年刘县长指示后就准备着手进行的,可当时是收购加工正紧张的时候,耽误不起时间,就只好放了下来。今年是准备再实施的,可建厂几年了,职工从来没从事过轧花技术培训,只怕贸然上机操作,怕出工伤事故就麻烦了!”
其实王金龙根本就没把去年刘县长的话听进去,以为也只是说说不会较真,谁知道今年的新县长又来提这档子事,情急之下只得临时编出这些东西来搪塞。
李学之冷笑着说:“棉麻的职工没培训就不能上机,那临时工人你们就开了培训班吗?”
王金龙冲一副经理使了使眼色,那经理连忙说:“李县长,我是负责加工生产的副经理卢光白,临时工人也没有正规培训过,只是轧花车间有部分技术人员去过山东等大型轧花厂学习过,他们给临时工人上了点基础课,操作是很容易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