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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几时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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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下来,好做个邻居。
  苏轼也明白王安石的好意,有些惭愧、有些遗憾,写诗说:
  “骑驴渺渺入荒陂,想见先生未病时。
  劝我试求三亩宅,从公已觉十年迟。”
  王安石目送他离去,叹息道:“不知更几百年,方有如此风流人物!”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两年后,也就是宋哲宗元祐元年(公元1086年),王安石听说司马光进入朝廷,顿生不祥;惆怅不已:“司马十二作宰相矣!”
  果然,司马光执政以后,连废新法,王安石默然沉痛。当他听说连“免役法”也被废除时,终于抑不住错愕、悲愤,道:“亦罢至此乎?”不久,便郁然病逝。同一年,司马光也病逝。
  在王安石、司马光去世之后,原先的“新旧之法”的争论,已经完全变了样,彻头彻尾地演变成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到宋徽宗时期,蔡京六贼(高俅、童贯、王黼、朱缅、李彦)闪亮登台,利用王安石的声望,打着光复“熙宁变法”的旗号,将反对自己的人“统统收拾掉”,再将“新法”变成揽财害民的工具,致使天下纷扰,民不聊生。这样,诸多宋人及明清诸人,都将矛头直指王安石,坚持认为王安石是罪魁祸首,纷纷跳出来辱骂他,如“我宋元气皆为熙宁变法所坏,是有靖康之难”,“安石岂非万世之罪人哉”,“使宋室斫丧;而其身列为千古罪人”之类。似乎,王安石万死不足以蔽其辜。
  有一位少年朋友,是王安石的“骨灰级粉丝”,一直为王先生受到的指责、诽谤而愤慨不平,曾问我:“你欣赏王安石吗?”
  我说:“非常欣赏,‘天命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酷毕!”
  小朋友开心极了,又满怀欣喜地说:“那么,你一定支持王安石变法咯!”
  “这个,这个嘛……”我竟有点嗫嗫唯唯,不知如何回答。
  我推开窗户,看见黄浦江两岸,正在如火如荼地搞开发。我想:社会需要发展,旧城改造是必须的,拆迁也是应该的;然而,即使规划是极为先进、完美的,强制拆迁就是合理的吗?……
  这样细想,实在头疼得很。我索性甩甩头,以这样的方式,彻底结束了这个苦恼的问题:
  “今天,我在书房里悠闲地喝着茶,自然是敬仰王先生的人品,当然也是坚决支持‘王安石变法’的。反正,我又不是11世纪的宋朝小民……”
  小传:
  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抚州临川(今江西抚州西)人,封荆国公,世人又称王荆公。晚年退居江宁(今江苏南京)城外半山园,自号“半山老人”,有《王临川集》、《临川先生歌曲》等。
  

苏轼:明月几时有(1)
元丰二年(1079年)7月,御史中丞李定、舒亶等人,摘取苏轼《湖州谢上表》等文中的残语断句,以“谤讪新政”之罪,逮捕了苏轼。御史台自汉代以来即别称“乌台”,所以,?史称此案为“乌台诗案”。
  苏轼无辜下狱,时不时地被拉到御史台狱接受严审,相信政敌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次,他见人送来几条熏鱼,霎那惊出一身冷汗:“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原来,苏轼与儿子苏迈有个“秘密约定”:如风声不妙、死罪难逃,便送来一条鱼。眼下一见“熏鱼”,他顿时一阵伤心,一阵绝望,一阵恐惧,跌坐在地。
  摸到身下又凉又硬的地板,他想到自己死后,妻儿家小的凄凉情景,心头蓦地一痛,潸然泪下:“闰之和孩子,可怎么办?只能跟着子由了……”
  想到子由,突然“哎呀”叫了一声,情不自禁的站起,在牢房里来回走动,心中怦怦乱跳:“子由怎样了?不知是否也遭了罪?我为甚么只想他来救我,却不曾为他处身设想过?可怜我们兄弟一场,到死不能见面,少年时还约好要‘对床夜雨听萧瑟’呢……”悲痛绝望之意,又深了一层:“子由,我先走了,你的情谊,我只有来世报答了。”随即写了一首诗,叮嘱狱卒转交苏辙:
  “是处青山可埋骨,他时夜雨独伤神。
  与君世世为兄弟,再结来生未了因。
  看着狱卒的背影离去,苏轼长叹一声,慢慢陶出藏在胸口的青金丹,那是“有尊严地死去”的备用药物。他望空中拜了两拜,祈祷菩萨,保佑弟弟及家人健康长寿。这时,他想到苏辙以前对自己“谨慎择友”的忠告,今日果然栽倒在一些“好友”的身上,顿时对子由洞悉人情的能力深表佩服。他曾经得意地说,自己“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泛爱天下之士,无贤不肖欢如”,如今又如何?思来想去,不由得苦笑:“放眼望去,只觉天下无一个不好人,此乃一病。今日之死,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他无意中暼到一旁的饭菜,登时觉得肚子饿得干瘪,干渴更是难忍,毫不踌躇地端起就吃,心想:“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怎好进了阴间地府,向阎王陛下讨饭吃!”
  待到吃饱喝足,连那鱼骨头都嚼着吃了,苏轼精神振作起来,随手将青金丹扔掉,心想:“即使要死,死前也可能跟子由见上一面。反正在劫难逃,他们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悉听尊便!”心里更加无所谓了,忽然摸到脸上的泪痕,忍不住自嘲:“苏轼啊苏轼,你这人忒也无用,适才竟然吓哭了,要是给人知道,脸往哪里搁去?”
  他再不去想那些生死攸关之事,倒头便睡,鼾声如雷。
  事后才知,那条“熏鱼”是个“误会”:苏迈托人给父亲送饭,送饭的人不明白这个“秘密约定”,还特地熏制了几条鱼,以给苏轼补养身体呢!
  御史台狱的自杀念头,是苏轼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而将他从绝望边缘拉回来的,是他与弟弟苏辙的并肩携手、患难与共的手足亲情。《宋史·苏辙传》说:“辙与兄轼进退出处,无不相同,患难之中,友爱弥笃,无少怨尤,近古罕见。”
  如此深情兄弟,苏轼怎能弃世离去?
  虽然感情深厚,但兄弟俩的性格却大不相同:苏轼热情奔放,苏辙沉静恬淡。少年游玩之际,但凡有山可登,有水可浮,苏轼未尝不急急撩起衣裳,率先而行,苏辙却要查看一番后,才不紧不慢地跟上;苏轼如得到一副书画佳作,立刻欢呼雀跃,真以为乐,而苏辙总是淡漠地看着,不甚经意,但跟在哥哥身后读书习字,未尝一日相舍。
  二苏的名字很有意思,都与“车”有关,名字里大有乾坤:“轼”是车上的前列扶手,是车的最显眼处、最易惹祸处;“辙”是车轮压出的痕迹,有功而不赏、有难而不担。在苏轼十二岁、苏辙八岁那年,苏老泉作了一篇《名二子说》,颇见用心良苦:
  “轮辐盖轸,皆有职乎车,而轼独若无所为者。虽然,去轼则吾未见其为完车也。轼乎,吾惧汝之不外饰也。天下之车莫不由辙,而言车之功者,辙不与焉。虽然,车仆马毙而患亦不及辙。是辙者,善处乎祸福之间也。辙乎,吾知免矣。”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苏洵是深知两个儿子的脾气性格的。他见 “大苏”性不忍事,每遇不平事,立刻“如蝇在口,吐之而快”,无意中得罪不少人,就取名为“轼”,“轼乎,吾惧汝之外饰也”,故再取字“子瞻”,希望他做事能瞻前顾后,三思而后行。对于沉静内敛的“小苏”,老苏取名为“辙”,“辙者,善处乎祸福之间也”,再取字“子由”,希望他能适当“动辄由他”,自由洒脱,大可不必担心福祸。
  有人说,“名字决定命运”,绞尽脑汁地想个好名字来谋取人生的大富大贵、时来运转。我不知道“取名术”到底有无道理,但我知道,好名字并没有给苏轼的仕途带来好运!苏轼一生大起大落,尝尽世间悲苦离愁,做事并未“瞻前顾后”;而苏辙谨慎一世,未尝一日“由着性子”去。
  几十年间,兄弟二人诗文词往来,从未间断。苏轼几乎每到一个任所就给子由寄信赠诗,仅以“子由”为题的诗词,诸如《示子由》、《别子由》、《和子由诗》等,就超过100首。
  熙宁七年(1074年)十月,苏轼出任密州知府。清晨,野鸡时鸣,月尚未落,朝露潯疂‘。他勒马站立,凭鞍无语,把自己入仕后的壮志未酬、旷达洒脱的万千思绪,一股脑地融入这首《沁园春 孤馆灯青》中,并急急地寄给弟弟:
  “孤馆灯青,野店鸡号,旅枕梦残。
  渐月华收练,晨霜耿耿,云山摛锦,朝露潯疂‘。
  世路无穷,劳生有限,似此区区长鲜欢。
  微吟罢,凭征鞍无语,往事千端。
  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
  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
  用舍有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
  身长健,但优游卒岁,且斗尊前。”
  熙宁九年(1076年)中秋,苏轼欢饮达旦。他大醉之后,举怀邀月,拍手狂歌,起舞徘徊,清影风露之中,今夕不知何夕。猛然想到千里之外的弟弟,他一时难以自已,神来之笔,潇洒挥舞,作成千古绝唱之《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全词构思奇幻,豪放旷达,情韵兼胜,境界壮美,卷舒自如,颇有“逸怀浩气,超乎尘垢之外”。全篇皆是佳句,在格调上则是“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使人登高望远,举首高歌”。此词自诞生之日起,大家都是推崇备至,《苕溪渔隐丛话》尤其说:“中秋词,自东坡《水调歌头》一出,余词尽废。”余词即或不必尽废,而苏轼此词自当高出一头。
  一年之后的中秋,苏辙来到徐州,与苏轼相聚。兄弟俩七年未见,自然十分欢喜,一起登楼赏月。苏辙特作一首《水调歌头 徐州中秋》相和,缓缓吟唱:
  “离别一何久,七度过中秋。
  去年东武今夕,明月不胜愁。
  岂意彭城山下,同泛清河古汴,船上载凉州。
  鼓吹助清赏,鸿雁起汀洲。
  坐中客,翠羽帔,紫绮裘。
  素娥无赖,西去曾不为人留。
  今夜清尊对客,明夜孤帆水驿,依旧照离忧。
  但恐同王粲,相对永登楼。”
  苏辙想到中秋一过,两人就要再度分开,再聚不知何时,心中满是眷眷不舍,忧伤地想:我们千万不要像怀才不遇的王粲那样,后半生流落天涯,登楼望故乡,归期终未卜啊!一时悲从中来,苏辙无语凝噎,忍不住转过头,青衫泪湿。
  苏轼见了,摇头笑了:“子由,‘明月不胜愁’,‘依旧照离忧’,词是好词,但何苦太悲!”为了开解苏辙,在分手之时,苏轼再和之以《水调歌头 安石在东海》,击掌唱道:
  “安石在东海,从事鬓惊秋。
  中年亲友难别,丝竹缓离愁。
  一旦功成名遂,准拟东还海道,扶病入西州。
  雅志困轩冕,遗恨寄沧洲。
  岁云暮,须早计,要褐裘。
  故乡归去千里,佳处辄迟留。
  我醉歌时君和,醉倒须君扶我,惟酒可忘忧。
  一任刘玄德,相对卧高楼。”
  该词上阙借谢安事,作为“不及时引退”的鉴戒;下阙设想兄弟二人“退而相从之乐”,以安慰苏辙,尤其“我醉歌时君和,醉倒须君扶我”两句,温情脉脉,又让人忍俊不住。苏辙仿佛已经看到两兄弟相互扶持在路上走得东倒西歪了,不禁一扫离愁,绝尘而去。
  可惜,天若有情天易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没过几年,就发生了“乌台诗案”,苏轼被抓入狱,苏辙也因受牵连而日子难过。但苏辙不仅未有丝毫怨言,还将哥哥的家小接到自己家中安顿,并一再上奏神宗皇帝,欲学汉代“提萦救父”典故,愿免一身官职为兄赎罪。
  元丰二年(1079年)12月,“乌台诗案”终于结案,苏轼被贬到黄州任团练副使,苏辙也被贬为筠州监酒。《蓼花洲闲录》记载,苏轼出狱时,苏辙来接他,特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提醒他对这次“口舌之祸”引以为戒。随后,苏辙在小客栈里为他饯行。时值隆冬,寒风凛冽,苏辙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面条,心中凄苦,难以下咽,连连停下。而苏轼重见天日,早将入狱的悲痛扔到爪哇国去了,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完了拍拍肚皮,大呼“好,好”。苏辙脸色一变,一边向仔细四周查看,一边急忙暗示苏轼要“三缄其口”,不要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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