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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赖》
作者:FeelinSophie
I 依赖 —— 楔子
“你为什么那么惯着他?”
“因为我喜欢他依赖我,一旦那些事情,他自己着手去做了,他就不再需要我在身边。”
“可是你要知道,那不是爱。”
“我不需要他爱我,对于他,爱这个东西,他已经不再相信,所以,我只是想他依赖我,赖一辈子。”
“那么你呢?也不相信爱了吗?”
“我的爱,就是当他想到依赖谁的时候,我永远在他身边。”
I 依赖 —— 01
B城11月的天暗得很早,出入的行人还是踩着自己的时间点,晃晃悠悠,一点没被越来越暗的天色干扰。
暮色下,据说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现,比如说今晚。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只是云层有点厚,圆盘一样的月亮躲藏着,若隐若现。
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会不会有所行动。
褚俊褚警探站在街角抽着烟,俊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跟过他办案的人都说他是蜡做的,永远看不到那张脸上显露出人该有的东西。烟从口中吐出,在眼前散开,雾蒙蒙地挡着自己的视线。
调来B城才一个礼拜,结果收到的确是一个烂摊子。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烟被不环保地扔在了地上,用脚一碾,就像是代替那张脸做出了该有的情绪变化。
“头,还在外面呢?上头来人了,在里面等着你呢。”一个跟褚俊一起调来的手下跑了过来,微微喘着气,脸上倒是带着憨憨的笑。“说让你快点行动,今天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了。”
“我知道。”不耐烦的话却没有听出不耐烦的口气,一个转身。“走吧。”
来人紧紧跟在身后,回头还偷瞄了一眼地上的那节烟蒂。唉,还是很烦心吧?
上上上个月开始,B城突然冒出了一个连环杀手,专门在月圆之夜行凶杀人,不过说是杀人也不确切,因为现场只有血迹和凶手留下的奇怪符号,没有发现尸体,所以那些血迹的主人至今都只能在失踪人口的名单里呆着。不过就现场遗留的血液的量来判断,它们的主人八成是活不了了。
受害者到目前,已经累积有三个,那还是在保守的估算里面,因为上礼拜和褚俊一起调来的还有一位犯罪心理学研究专家杜明明博士。他查看了来自三个犯罪现场的所有信息,包括没有被他们收集到的与精神和思维有关的线索。于是,杜博士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凶手绝对不止杀害了三个人。他建议褚警探应该和其他城市的警察联系,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类似的未破的案件,也许可以找到一些意外的线索。而那些故意被留下的那三个奇怪符号,现在还没有一个有说服力的说法。
一切还是一个未知数,一切还只是一个开始。有时候不免会想,难道还要等再多一个受害者才能得到再多一点确定吗?也难怪,蜡面褚俊都一反常态地丢起了烟头。
三名受害者的身上,除了都死于月圆之夜,留下大滩血迹,一个奇怪符号,以及没有发现尸体外,几乎没有其他可以用来分析的共同之处。有些影视狂人甚至说,12宫杀手在国内探头。
街的对面,贺司潇有些心不在焉地吸着一杯奶茶,脖子上还挂着出门前被老板套上的相机。
“我说司潇啊,你要好好利用你的天赋,给我多挖点新闻出来,不然你这个月的奖金,呵呵……”
无良的老板色迷迷地笑着,手还不安分地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
真是流年不利,不知道怎么被老板知道自己和新调来的褚警探N年前在一个夏令营一起做过童子军,于是,本着老板高超的无所不为己用的职业道德,把他派遣过来“盯”警察的梢。
圆月之夜在外鬼鬼祟祟本没不是什么大罪,但要是在月圆之夜,还是在有个月圆之夜喜欢出来杀人的连环杀手的城市晃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尽管那条关于城里出现连环杀手的消息一出现就被很快澄清是一位不良记者的恶作剧,但是仅有的那么点记者的敏锐嗅觉,其实也是对无良老板虽然对他无良,却也真有能力的信任,贺司潇相信,那条新闻是真的可能性比假的大上几倍。
“挖下去。”那只咸猪手还在腰上摸着,老板一脸洋洋得意。“盯紧点,相信我,一定有料。”
好吧好吧,就当是为了成就大我,豁出去了。
贺司潇乖乖地带着无良老板给自己挂上的高级进口相机,悠悠地跟着陆续下班的忙碌上班族一起穿越在B城的大街上。他和那个凶手擦肩而过的几率和捡到鼓囊囊钱包的几率比起来,哪个更大呢?
几分钟之前,那位褚警探还在街对面抽烟。贺司潇一直反复在琢磨,是不是该上去来个他乡遇故知。就在他犹豫时,可亲的常乐小朋友给他打了个电话,算是多腾了点时间给他思想斗争去。
常邵宇,也就是常乐,——常乐是他的昵称,贺司潇很喜欢这个名字,他也是,所以私底下他就那么叫他。尽管人们常常会说,叫美丽的多数不美丽,叫乐乐的人通常不快乐,可能是因为没有所以那么希望,那么想天天听到。也或许一切都是平衡的,这里有了,那里就没有了。只是常乐,在贺司潇的眼里,真的是一个快乐的人,自己快乐,也让别人快乐。这,大概就是凡是皆有的例外吧。——现在他租借了自己房子的一间卧室住,家里的三餐都是他负责的。他打电话过来问贺司潇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给他留夜宵,要不要去小区口等他,凡此种种。有时候贺司潇觉得,这个年龄比他还小两岁的家伙像他可爱的妈咪。
唉,常乐那美味的夜宵,估计今天晚上是吃不到了。贺司潇叹了口气,把最后一颗珍珠吸进嘴里。
生活总是在不轻易间开始翻入新的篇章,迷迷糊糊地把我们带进一个新的轨道。贺司潇不会知道当他被派来调查这个现在还不确定是否真实存在的案子时,有多少人在等待着与他的新的邂逅。
I 依赖 —— 02
B城的机场,陶聪磊坐在大厅里,架起二郎腿,悠闲地翻着机场杂志,身边竖了一块牌子,上面大大地写着“夏程巍”三个字,而且还是大红色的,不怕某人下了飞机看不到。
那家伙不够哥们义气,三个月前不愿意和自己一起飞回来,硬说要去周边旅游,就知道是拐带了某一家的孩子自己逍遥去了,所以这块大牌子,算是给他的一个大见面礼了,够大了不是。当初做的时候还嫌小,不够他的大牌,结果来之前放进后备箱,才发现真的是够大了,改明儿个来个折叠式的。
某人翻着严肃的财经杂志,忍不住哼笑了一声,满脑子某人下飞机,在大厅里看到鲜红名牌的有趣摸样,不过那个家伙不苟言笑,如果真有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估计被整的人应该是自己。
咦,是不是常常有人教训我们说,好的不灵坏的灵?某人脑子里还没有拼凑出某人窘迫郁闷的表情,就听到自己的名字在机场广播里响起。
“正在大厅等候的陶聪磊先生,请速至机场服务台,谢谢。……”然后是反复。
于是听话地扛起身边的大牌,急匆匆地赶向服务台。明知道是某人在恶作剧,脚步还是叫不停。
总是他赢的,既然这样,何不放下担子,转而享受呢?朋友,总要互相寒碜着挤兑着,而后,美誉。
大厅内,一个拖着行李箱的俊美少年和一个扛着大名牌的斯文男人,合理地擦肩而过。
前者不由回头又看上一眼,世上的人,总有那么奇怪的。而再不相识,那么大的名字晃过,也该记住了。
行李简单的只有手头一个,就这样回到了这个自己生长的城市,寻找在异国多年,夜夜思念着的人儿。
贺,你还好吗?
华清昊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数字,微微一笑。
先找个地方住下,倒倒时差,然后,我就真的回来了。而你,还在吗?
书上说那些不在乎自己离开的人,是不会在乎自己回来的。而那次我离开你,你那白皙的小脸上挂着的晶莹的泪水却分明地说着,你在乎,所以在等我吧。
华清昊拖着行李独自走出机场大厅,等待着出租。抬头仰望B城的天空,多少年了,还是那么干净。难怪民族浪漫主义者会相信,知道你从哪里来,就知道了你是谁。
贺,你在看吗?你的清昊回来接你了。
机场外,银色奔驰,坐在副驾驶座的迷人男子向驾驶座上那个刚招摇在机场大厅的傻汉丢了个白眼。
“你一个人愿意在那里发神经,我可没那个心情陪你,饿着呢。”
“是哪儿饿啊?……哈哈哈……OK!OK!……严肃,认真,绅士气派。……其实我很儒雅地。”
“怎么三个月不见,你就又秀逗了一圈?要是让医院的人看到,估计得转你去神经科,不是坐办公室,直接送去头号病房,隔离了最好。难怪有人说,脱了白大褂的医生就是久病不愈的患者。”
“你也别说,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你的事情上,我就老犯些低级的错误,是不是我们两相克呢?哦,不对不对,是你克我,一定是你克我来着。……”
每天都和朋友闲聊,说很多自己永远不会再记得的话,嘻嘻哈哈推推搡搡中,打发掉某一段看似并不重要的时光。反正当时笑着,也就不觉得浪费光阴,最后也再想不起来,自己原来可以看得那么深远。
“快开车!”夏程巍疲倦地捏了捏鼻梁,没有理会陶聪磊的拙见。
“真是,还一点不客气,我下午可是刚做完一个心脏搭桥手术。”陶聪磊又带抱怨又带炫耀地说着。
“可你知道我在飞机上遇到了什么人吗?”夏程巍英俊的脸上郁闷地都有点扭曲了。“我实在不想回忆。”
“啊……好吧,你是比较可怜,就载你吃饭去,克星。”陶聪磊拍了下夏程巍的肩膀,发动了车。“骗子。”
夏程巍愉快了笑了一下,闭上眼睛舒服地坐在副驾驶座里小栖。
是因为把一个人真的当做了自己人,才会那么放松吧,也只有真的自己人才会知道,这样的放松,是源自于信任,而不是忽视。克的是你,难道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吗?力,是相互的。
B城的时间静悄悄地走到午夜。
圆月,挣脱出云层,高悬于顶,淹没繁星,垂帘自赏。
看不到繁星密布的美景,也看不到底下如同鬼魅般晃过的身影。良辰不容虚设。
给你第四次机会,猜猜我是谁。
血淋淋的现场中央,始作俑者轻轻舔噬掉手指尖上残留的一抹血迹。嘴角勾起,鲜红而饱满的唇上,残留着一丝未干的血迹。伸出舌尖勾到嘴角,慢慢滑过,绕到上唇,再是一个只牵动一边嘴角的媚笑。
美味已被品尝,任务顺利完成。
明月不久便将准时为骄阳让位,当每个黑暗的角落被阳光普照后,我,也就要消失了。
有的人,生来就属于暗夜,只有在夜色的笼罩下,才能隐藏他那动人心魄的蚀骨的美。这样的美,即便被蛊惑,也不会为你所欣赏。
在暗夜里,等待一个人,把光明,也带入心所在的角落。
溅有一行血迹的墙面上,赫然地写着十个字母。某人,终于留下了签名。
“Bloody…moon”。
I 依赖 —— 03
3
乖乖地坐在警局的休息室,眼珠咕噜噜转上两圈,空空的大房间,还设在警察局,又是凌晨两三点,哈欠赶走一阵又来一阵,身上寒意不减反增。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待客之道,好歹自己也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即使是被无良老板威逼利诱,也坚守宁缺毋滥的原则,没有写过一篇不实报道。说也奇怪,这么势力的老板居然到现在还没有炒他,人,多少都是有那么一点,那么一咪咪的良知的。尽管这个身材保持得极好的中年男人常常借着工作之名对自己动手动脚,但也都是点到为止,到有点像小时候邻居那些叔叔大伯,阿姨大妈,总是喜欢把自己拉过去捏上一把。唉,长成那样又不是他的错。
贺司潇瘫坐在终于被自己捂得有点热的椅子里,无聊地把玩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头。相机被拿走说要检查,反正自己没有拍到什么,想看就看吧,何况自己刚才是也在警局外探头探脑来着。然而这也不全是他的错,还不是为了糊口给压榨的?要是万一不幸,那消息确是真的,那么月圆之夜,自己就不该出来,再怎么被奖金压迫着也要监守自己的小窝,何况还有常乐做的美味伺候,不亏。
脑袋里想着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事情,贺司潇觉得,自己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