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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它岁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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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的时间,苏一民亲眼看着玉童的创作在这间小屋子里渐趋成熟与成功,表面上却仍旧装作视而不见终日与烟酒为伴。他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底下,白日里就像陌生人一般各行各事。而每当月亮爬上来以后,他们又瞬间恢复了夫妻或者是情人的关系短期缠绵。不,不是这样,他们仅仅是把对方当成了彼此的泄欲工具,仿佛职责一样例行工事,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关联。

  玉童在艺术上的逐步成功却让他心悸。深夜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总是在想——这些本来都是属于自己的,我一手创造了一个超现实主义的画家,我可以让她大红大紫到头来自己却如此落魄,我就像一个乞丐一样寄宿于此,不,乞丐都比我高贵,我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只有想及此的时候灵魂才会回来看看这具它曾经眷恋着的躯体。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它留恋了。是她害了我,还是我害了自己?如果没有她我仍会以一幅为人师表的姿态自由而舒适地在大学校园里徜徉。我该怎样去找寻丢失的灵魂?

  5、

  “你不配披着一张教师的皮囊在这里传授你虚妄的油画技巧。”

  “你连一个作为女人的矜持都不要了你还有脸呆在这里,你该为自己的下贱感到耻辱。”

  这一瞬间,玉童和苏一民双双被剥夺了继续在这个校园里停留的资格,然而他们却仍旧怀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苟延于此。白日里他们就像害怕黑暗的老鼠一样深深地躲着,躲避着众人嘲笑与鄙视的目光。他们失去了所有的朋友,除了月亮和星星。他们拖着两具空潦潦的躯壳在黑夜里小心地幽会,他们不敢开灯。但是他们内心爱的火焰却是炙热与强烈的。在这个时刻,已经没有什么困难能够把他们分开,他们凭借着对于艺术的挚爱紧紧地抱在一起。

  玉童钦佩他对艺术的理解,感悟,以及一种与常人不同的创作心态。而另一方面她却弄不懂苏一民的性格——他的言语里总是透漏着一些张狂,不羁,但表面上又是那么的温和;他在绘画上主张狂放,却又喜欢像勃拉姆斯那样轻柔与安静的音乐。因此苏一民的一切就像一个谜一样深深地吸引着玉童,让她能够无所畏惧地伏在他的怀抱里入睡。她不担心自己的学业,前程,在这个学校最终让他们无法驻足之后毅然地与苏一民逃离此地,开辟了另一个温暖的小窝。她想,也许他们就会一辈子终老于此了。

  经过了短期的缠绵以后,苏一民的热情最先冷淡了下来。他更多的思考到了自己的生活,生存,还有创作。他被自己曾经作为教师的皮囊伤透了心,他固执地认为是自己诱骗了纯洁的玉童,但至今毫无悔改,仍在继续诱骗下去。而在创作上,他再也不能持续以往的张狂放荡,因为玉童正在以同样的风格逐渐向他逼近。他内心底处害怕被人超越,尤其是自己的学生,甚至爱人,因此在被超越之前便决然地选择了放弃,即而以烟酒装饰面孔,掩埋了一颗迷茫又不甘迷茫的心。

  田野一脸讪笑地蒙着头躲在被窝里,油画系老师诱骗女学生的消息爆炸似的在校园里飞速流传着,一时间所有言语的矛头都对准了他们。田野很庆幸那些人在攻击他们的同时没有把玉童跟自己扯上关系,他们也许已经忘记了玉童是他的前女友。于是他暗自欣喜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明义正确。

  6、

  画展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展览大厅里举行,几十个小报记者以及一些所谓的名流人士到处追逐着玉童的脚步,他们不停地向她询问着与创作毫无关系的话题,乞盼着能挖出一些偏远的角落消息。而玉童却被耀眼的灯光刺疼了眼睛,她无所适从地慌乱着躲避众人追寻的目光,直倒最后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大厅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或者是这个世界。

  小城的晚报上用大篇幅的版面报道了这个新生派的女画家,他们说她将会掀起中国绘画艺术一个新的浪潮。玉童对这些虚夸不实的言论感到恐惧不安,她只是在初学绘画的时候想到了如何才能更快的出名,然而当她完全投入其中之后却开始对这些变得漠不关心。她要的仅仅是发泄,发泄内心的欲望,挣扎,贪念,和所有的不快。可是他们却把她生生地推到了一个陌生和使人惧怕的高度,推到了悬崖边上。不能顺利前进的时候,就只有死亡——想到这些时,玉童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苏一民没有勇气去面对玉童的个人画展,他把大把的时间用在了打扮上。他慢慢地走进一家理发店,墙上的大镜子里顿时反射出一张沧桑而又苍老的面孔。苏一民像见到魔鬼一样立即将头扭向别处——他已经三年没有好好照过镜子了,昔日干脆利落的短发如今早已散在肩上,卷曲,肮脏。那张干净的脸上也早就被涂得蜡黄,失去了以往的锐气与英气。

  傍晚的时候,苏一民轻轻地关上了那间他曾经和玉童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屋门。他身上别无它物,只有肩上的一个挎包,里面装着《大公三重奏》和勃拉姆斯的一些唱片。鲁道夫大公当初一定欣喜若狂,苏一民暗暗地想,这可是贝多芬钢琴三重奏中的登峰造极之作。他抬头瞄准了夕阳了方向,迈起步子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在近处的一个报摊前面,他买了当天的一份晚报。“本市最杰出的青年女画家——玉童”。苏一民看着那张漂亮却又略带苦涩的面孔,露出了满意而又解脱的笑容。他的脚步又像三年前跨进大学校园时一样坚定有力了。

  7、

  田野躺在床上扯着一份晚报心不在焉地浏览着,在别人都在为毕业论文做准备的时候他却还是像以往一样无所事事。“青年女画家——玉童”。玉童?他“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没错,就是玉童。两个二号的黑体大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睛。田野仍旧不敢相信,他妄加认为这些只是同名而已。直到他看到了正版中那张他曾经抚摸了无数次的漂亮妩媚的面孔。

  田野踩着披着月色的石板路急步走着。报纸的夹条里登上了玉童的地址。此时他内心的激动与欣喜早就压过了对于往日抛弃玉童的悔恨,他相信只要自己稍加甜言蜜语玉童一定会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我不介意做个只知吃喝的小白脸”。

  屋子里灯光昏暗,玉童把那些被自己扭曲的面孔以及躯体翻出来挨个帖在墙上。她坐在中间的凳子上安静地看着,听着时间一步步地走去。直到最后她才确定轻柔的钢琴声再也不会响起。月色阴冷地拂着她的脸庞,黑暗笼罩着整个大地,似乎再也寻不到黎明的出路。

  夜色渐冷,玉童找出了火机,把她亲手创造的魔鬼小心地揭下来,一张一张地点燃。火光弥漫,玉童看着那些魔鬼一个个的化为灰烬,仿佛又找回了久违的温暖。她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能顺利前进的时候,就只有死亡”。是谁的声音依旧像个魔鬼一样在这个城市的上空不停地回旋、扩散。

向镇上的枪声

  事实上却是无论全副武装代表正义和尊严的特警,还是手无寸铁身心倍受伤害的众大学生,又间或是混淆于学生堆里的向镇上的二流地痞,都没有在那场战争里哪怕是仅仅做出了拔枪的动作。原因说来也简单,特警们所受到的正面威胁还不足以使他们拔枪示威,而另两类人群则完全没有持枪的权利和条件。我以一个如此虚伪的字眼作题的初衷无非就是为了吸引众看官的眼球,之后细细回想那场逐渐被人们遗忘的战争。

  曾经有太多的人说起向镇,说起那场谈之色变的战争。其中颇引人注目的要数猪头闻的撰词。时值深秋未过,初冬将临,一度风光无限的猪头闻先生罕见的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结束了南下淘金之路,重新窝居在狭小拥挤的向镇里。前程失意的他不禁又萌发了就此隐居闭世不出的念头。然而所有了解他的朋友都非常清楚他所谓的这个隐居之地绝对不会是向镇。

  “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当面问候老涂的母亲——假若有幸她还活在这个世上——或者他的夫人,我无比真诚地感谢他将我引到了这里,用我三年的青春来换取不值一文的红皮本子。”

  猪头闻在那场战争结束以后,走到哪都不忘记把这段话挂在嘴边。这时他是语重心长的,眉头深锁,隐隐有一股英气迸发出来。在这之前的无数个夜晚,我曾有幸和他并排坐在空旷的宿舍楼顶上促膝长谈。那时的夜景总是那么的深邃,丝毫看不到黎明曙光的所在。地上堆满劣质的烟蒂,偶尔有一些火星飘荡着,熔化在没有边际的夜空里。

  “想去西班牙。”猪头闻说话的时候总是不加考虑,但似乎又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一样。

  “参加西班牙战争?”

  “是的。”

  “可是战争已经结束六十多年了。”

  “没错。洛卡尔死了,海明威活了下来。可还是想去西班牙。”

  “和英格丽。褒曼堕入情网?”

  “事实上我在这里,即将和桃子堕入情网。”

  和他谈话的时候我不会觉得拘谨或者难以接受,这得益于我们共同的爱好——文学,以及对文学作品的广泛涉猎。我知道他不会无中生有地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然而他的每一句话在别人看来必定又是莫名其妙不可理解的。

  “或者是去###的丛林也好啊。”他又一次摁灭了烟蒂,长舒一口气后平静地说到。

  “经历一场又一场漂亮的游击战争。”

  “白天扛着枪穿梭在深邃的原始丛林里,晚上借着昏暗的煤油灯记下当天的日记:来到丛林几个月了,今天又消灭了多少敌人。当然结尾仍然是此时所在的海拔高度。”

  “但你避免不了被捕和枪杀的命运。”

  “没错。你避免不了被捕和枪杀的命运。”

  战争开始的时候我和猪头闻依然像往常一样坐在宿舍楼顶上,谈论着久远且逐渐被人们遗忘的战争。事实上我们都很清楚,无论是西班牙还是###,我们早就没有了扛枪的机会。那晚和平时一样幽深、平静,睿智的夜空并没有提前预示什么。大约将近12点的时候,隐约传来了啤酒瓶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大喊起来,顷刻间一呼百应。相临的几个宿舍楼完全被喊叫声淹没,不断地有东西从半空中砸下来。地上瞬间狼籍一片。

  猪头闻双眼放射出像猎人一样敏锐的光芒。“机会来了。”他低吼一声从楼顶上冲了下去。我站起身紧随其后。走廊里挤满了人。脏物遍地都是,垃圾筒委屈地歪在一旁。消火栓被砸得粉碎,甚至过道里的天花板也被捅了几块下来。所有人神情亢奋,嘴里不停地叫嚷着,继续寻找还没被毁掉的东西。

  “学校的真面目总算露出来了。”有人气愤并且不无揶揄地说道。

  “竟然能在中央台上暴光。”旁边有人接了下去。

  “是啊。我们必须善于毁灭一个旧社会。”

  然而走廊里还算完好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它们以惊人的速度被毁于一旦。群情依旧激动,他们的双手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叫嚷的同时不住地左顾右盼。“食堂。”这时有一个声音在人群中爆炸开来。猪头闻的喊叫仿佛为所有人指明了方向,人们蜂拥着向门口挤去。期间有人跑到二楼,将几所教室里的桌椅点燃了向楼下的餐厅扔去。巨大的声响开始在校园里蔓延。

  猪头闻手持木棒冲在前面,对着餐厅里的装饰玻璃一阵挥舞。无数的碎片崩溅起来,猪头闻脸上被划出了几道血痕。但他仍然不顾一切地继续战斗。校园里人头攒动,不停地有火花飞起,到处都演变成了战场。甚至鞭炮的动静也间或响了起来,直像一阵又一阵的枪声。

  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多,人们终于被忍不住袭来的困倦击退,于是携带着武器和战利品纷纷走回了宿舍。校园里顷刻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偶尔几声雀跃似的的呼喊,似乎代表了这场战争阶段性的胜利。猪头闻依然亢奋不减,回到宿舍立刻打开电脑,肖斯塔科维奇的《列宁格勒交响曲》充斥了整个房间。

  “你说西西里岛登陆战胜利的关键是什么?”他转过头来问我。

  “巴顿将军的果断出击。”

  “没错。”

  “但是墨索里尼最终还是逃脱了。”

  “盟军却俘虏了十几万的战俘。如果我早生几十年,说不定也会是一个名垂千古的将军。”

  我丝毫也不怀疑他在###中所表现出来的冷静与果敢。“然而,说不定你又会是另一个切·格瓦拉。”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桃子的声音隐隐传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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