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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帝十一年(公元前一百九十五年),刘恒八岁的时候被封为代王。封王不久,年幼的他便带着母亲薄氏就国上任了。
后来,这样的一个偏远小诸侯国在青年代王刘恒的治理下,社会逐渐的安定,民生逐渐的改善。安定的社会使得异族无隙可乘,稳定的民心更有利于生产的恢复和发展。此时的代国真可以说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从政之余,刘恒最喜欢的就是读书交友。代王府邸常常是高朋满座、学者云集。其中有一个叫李假的学者就是他的座上客之一,李假乃老子李耳的第七代孙。
当年,项羽领兵攻打彭越所占领的梁郡外黄城(在今河南省杞县东)的时候,由于外黄老百姓助彭越守城,使得项羽攻城数日也无法攻下,后来还是彭越主动撤离了外黄城。老百姓见大兵已撤走,自己无力守城,这才在第二天一大早打开了城门,项羽这才进了外黄城。
可是项羽进城后却迁怒于外黄城的老百姓,痛恨他们助彭越守城,使得自己损兵折将、延误战机。盛怒之下,他下令把全城十五岁以上的男子都抓起来准备集体活埋。一时间,老百姓个个惊恐,人人绝望,哭天喊地声充满了整个外黄城。
就在这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走到了项羽的帐前,只见他从容地对帐前守卫说道:“请军爷转告你们大王,就说少年李假求见。”
守卫见这个小孩子虽长的娇小清秀,但面对着他们这些凶神恶煞般的军人却毫无恐惧之心,言谈举止异常的镇定自若,他们觉得十分的好奇,有人报告给了项羽。项羽听了也觉得好奇,立刻传见。
“给大王请安。”李假进帐以后便给项羽磕了个头。
“小娃娃找本王有何贵干啊?”项羽笑眯眯地问道。
“小子给全城的百姓请命来了,请大王饶恕全城百姓。”李假大声说道。
“岂有此理,你们这外黄城的刁民助彭越守城,害得本王损兵折将,延误战机。本王岂能饶恕你们?”项羽恶狠狠地说道。
“试问,大王此次出兵是为彭越而来还是为外黄城百姓而来?”不等项羽回答,李假接着又说道,“大王自然是为了征讨彭越而发兵了,可是,大王想过了没有?从此往东尚有十余城还在彭越的手里,大王今天要是血洗外黄城,那么明天那十余城的百姓就会为了不被血洗而拼死抵抗。请大王设想一下,那十余城的百姓如果团结起来誓死抵抗那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项羽的脸被小李假说的有些红了。
“大王举义旗,除暴秦,本是为了天下百姓,可如果大王今天真的要屠杀这可怜的外黄百姓,那大王和暴秦还有什么区别?”李假继续毫无惧色地大声说道。
“来人啊!把抓来的百姓全都给我放了。”项羽红着脸大声说道。
当年那个年方十二三岁的少年李假,就是现在的中年学者李假。
这天,刘恒正在书房与李假闲谈,人报朝廷使者到了。
“有请。”刘恒微笑道。
李假立即退出了书房。
朝廷使者带来了陈平、周勃等恳请刘恒入主未央宫的口信,使者给刘恒详细讲述了这些老臣们铲除吕氏以及后来秘商拥立新主的整个过程。
使者最后说道:“丞相、太尉等一班老臣在京城日夜盼望着代王早日起程,早日入主未央宫,使得汉嗣得以延绵,朝刚得以重整,黎民百姓也可早日沐浴到皇恩啊。”
刘恒听了使者的叙述后微笑着说道:“贵使先请到邸舍歇息。此事重大,容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等答复。”
使者走了以后,刘恒请来了郎中令张武、中尉宋昌、舅舅薄昭等一起商议此事。郎中令张武说道,“陈平、周勃等这班老臣均乃高帝昔日之大将,人人知兵法,个个善诈谋,这些人深不可测啊。高帝、高后在日时,他们还有所收敛,现在还有谁能够控制住他们呢?看他们铲除吕氏的手段就知他们的心有多么的凶狠了,京师内的血腥气味现在还没退完呢。他们以迎代王为名,把代王骗到京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等还要再观察观察。以臣之见,代王现在就推脱身体有病,先婉转地回绝了朝廷的使者再说。”
“我不同意郎中令的看法。”张武刚说完,中尉宋昌立即接口说道,“自秦王朝失政以后,豪杰并起,群雄混战,人人都有窥探神器之心。但争来争去天下还是姓了刘,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及。再者,高帝得天下后,有目的、有计划的分封子弟,使得刘家的势力盘根交错、遥相互应。当时如日中天的吕氏都无法从根本上撼动刘家的根基,就更别说其他人了。还有,老太尉周勃为什么在北军军营里振臂一呼,所有的军士们都齐刷刷的袒露出了左臂?拥护刘氏,这是人心所向啊。老子曰‘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天下的黎民百姓们遭受战乱之苦的时间也太久了。他们渴望和平,他们厌恶战争,民心思定,民心思安。老臣们一致推选代王,这也是民心啊。代王为什么不顺应民心呢?”
宋昌的一番话说得刘恒沉思了起来。
这时候,刘恒的舅舅薄昭站起来说道:“两位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我更同意宋昌的意见,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老臣以为代王还是派人前往京城察看一番再做定夺,这样才比较妥当啊。”
“母舅言之有理。”刘恒点了点头。
“代王,老臣愿意去京城察看一下虚实,就派老臣去吧。”薄昭恳切地要求道。
“好,那就劳烦母舅了。”刘恒也站了起来。
薄昭偕同朝廷使者当日便从代国出发,一路上的风餐露宿,十多日的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京城。
一进城门,薄昭他们首先经过的就是京城里最大的商业区“九市”。
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它聚集了天下的财物,招来了八方的商贾。因为临近渭河,水陆交通便利,南方产的象牙、翡翠、木材、药材、稻米等物品,通过江陵北运到长安销售;产于中原的丝绸、漆器、铁器、铜器、黄金等也运到这里买卖;西域各国的土产、良马、毛织物、乐器、各种奇禽异兽,经过丝绸之路输送到这里进行交易。
正所谓九市开场,货别隧分,人不得顾,车不得旋。长安城比他们十多年前离开时更加的繁华了。
薄昭一行来到了太尉府,周勃请来了陈平、灌婴、曹窋等一班朝廷重臣,周勃代表大家给薄昭详尽地表述了大家对代王刘恒的仰慕之意。
繁荣的市场,稳定的社会秩序,周勃及众人的诚恳心态,使得薄昭再无疑意。他顾不得休息,又风尘仆仆地返回了代国。
刘恒听了薄昭的汇报后,微笑着对宋昌说道:“果然如公所言。”
公元前一百七十九年春,刘恒率宋昌、张武、李假、薄昭、卫绾等人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
大家行进到了距长安五里左右的渭桥附近,刘恒命宋昌先去京城联络,其他众人则停留在桥北等候消息。
横架于渭河之上的渭桥乃秦人建造,按当时的行政地域划分桥北属高陵(今陕西高陵县),桥南属京兆(长安)。
宋昌过了渭桥还没走多远,迎面就遇上了丞相、太尉等闻讯前来迎接的一班文武大臣。宋昌立即返回报告了刘恒。
等刘恒驱车上了渭桥的时候,这些大臣们早已整整齐齐地跪在了桥南道路的两侧。见此情景,刘恒赶紧下车还礼。
等大臣们都站起来以后,太尉周勃只身上前走了一步,然后小声对刘恒说道,“老臣有要事想单独禀报代王。”
站在刘恒身旁的宋昌立即大声说道,“老太尉若要谈论公事,就请在公众面前公开谈论;若想谈论私事,我们代王从来不受私情。”
周勃满脸通红地又跪了下来,把随身带来的皇帝御玺和符节高高地举过了头顶,“请代王受天子玺符。”
刘恒微笑道:“老太尉请平身,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等还是到代邸再议吧。”
为了便于进京朝拜天子,每个诸侯国在京城都有一个落脚的地点,代邸就是代国设在京城的办事处。
刘恒在众文武大臣的簇拥下走进了代邸。
进了代邸以后,刘恒以主人的身份坐在了大厅的东席,丞相陈平、太尉周勃、将军灌婴、代理御史大夫曹窋、符节令纪通、朱虚侯刘章、东牟侯刘兴居、典客刘揭等几十位大臣以宾客的身份坐在了西席。
众人坐定以后,丞相陈平再次起身拜道:“当今少帝非惠帝子,非刘氏血脉,不当奉宗庙。臣等会同宗室、大臣、列侯及俸禄在两千石以上官吏议之,均认为代王乃高帝现今长子,宜为高帝嗣,愿代王即天子位。”
刘恒起身谢道:“奉高帝宗庙,事关重大,寡人不才,自觉不足以称宗庙,愿请叔父楚王前来,再行议之,寡人不敢擅自自尊。”
楚王刘交乃刘邦胞弟,现今刘氏子弟中辈分最高。
众大臣见刘恒总是谦让,便齐刷刷地都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地大声请求道:“请代王早即天子位!请代王早即天子位!请代王早即天子位!”
刘恒每谦让一次,众大臣们便大声地请求一遍。接连三遍的谦让和请求,刘恒只好面朝南站到了大厅的北边,众大臣立即朝北跪拜。面南背北乃是南面称尊的意思。
刘恒站到北边后自觉还是有些不妥,因而又谦让了一次。
陈平诚恳地说道:“臣等相议多时,已达共识,认为代王奉高帝宗庙最合适。为宗庙社稷考虑,臣等已是慎之又慎,请代王不要再推辞了。天下的诸侯万民想必也是早已听说了代王的贤名,愿代王尊从民意,请受天子玺符。”
“既然宗室将相列侯均以为寡人合适,那寡人不再推辞就是了。”刘恒十分庄重地说道。
第三回 接国玺进未央宫 诏天下废连坐令
刘恒接过了天子玺符,群臣欢呼称贺,然后众人又以官衔或爵位的等次先后上前拜见。
拜见仪式有序的进行着。
周勃在一旁小声地对陈平说道:“圣上已尊从我等意愿,大事已定也。然尚有一事仍须我等即刻去办……”
没等周勃说完,陈平急忙小声问道:“太尉指的可是‘清宫’?”
“正是。”周勃点头道。
拜见仪式完毕后,周勃上前奏道:“启禀圣上,臣等为了天下稳定,在圣上未接国玺之前,暂时未惊动伪少帝,仍让他居住在未央宫。现圣上已接天子玺符,臣以为应即刻派人前去清宫。”
东牟侯刘兴居大声说道:“铲除诸吕我未立功,请求圣上把清宫的任务交给为臣。”
太仆汝阴侯夏侯婴随即说道:“臣愿与东牟侯同去。”
“那就有劳二位了。”刘恒允诺道。
东牟侯刘兴居乃刘章之胞弟。
汝阴侯夏侯婴,刘邦同乡(江苏沛县人),汉朝开国功臣之一,高帝刘邦、惠帝刘盈及吕雉三朝均为太仆。太仆,官名,职责为皇帝掌管舆马。
夏侯婴作战勇猛顽强,为人正直善良。当年随刘邦征战疆场时,有一次刘邦兵败,队伍被敌兵冲散,夏侯婴只身保护着刘邦突围。刘邦乘车,夏侯婴骑马,君臣二人逃到了一个路口时,夏侯婴发现不远处两个正在啼哭的小孩很象刘邦的儿女,拍马过去一看,果然就是刘盈姐弟俩,夏侯婴立即把他们抱到了刘邦的车上。经询问,刘邦知道了父亲刘老太公和妻子吕雉已被项羽掳走。正在焦躁懊恼之机,忽见远处尘头飘起,敌兵又追至前来。夏侯婴大声说道:“我断后,主公快走!”刘邦在驱车逃命的过程中,认为有两个孩子在车上增加了车子的负载,因而他毫不犹豫地把他俩推下了车。夏侯婴见状即刻上前抓起孩子又把他们放到了车上,孩子刚被放进车里,刘邦二话不说,一脚一个又把他们踹了下来。夏侯婴大声喝问:“主公这是为何?”刘邦边驾车边吼道:“我等逃命尚且不及,怎能带着这两个累赘。”夏侯婴全然不去理会刘邦的这一套,抱起孩子还要往车里放。惹得刘邦性起,从腰中拔出剑来,剑尖指着夏侯婴:“汝敢抗命不成?”夏侯婴看着刘邦的宝剑冷笑道:“主公即便杀了我,我做鬼也要救这两个孩子。”夏侯婴说完抓起两个孩子放到了自己的马上,由于顾忌刘邦手中的宝剑,夏侯婴害怕对孩子不利,已不敢把他们往车上放了。就在追兵越来越近的时候,被项羽打散的刘邦的另一支人马从斜次里冲杀了过来救了刘邦,自然,这两个孩子在夏侯婴的坚持下也得救了。虽然夏侯婴在关键的时候胆敢抗命,但因为他救的是刘邦的孩子,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