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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终究不怕,我一路挺胸走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心潮澎湃应该是在初中。那段日子,第一次对女生有了异样的感觉。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也没什么,只是想接近异性,聊聊天,畅谈理想啊。然后,想得最多的也只是谁能成为我最知心的好朋友……多少个夜晚就在这样的憧憬中度过了。
然而作为老师的宠儿,我又不敢有什么行动——等到我大胆得足以找人帮我递纸条的时候,迎接我的却是石沉大海。我的心情之沮丧可想而知,更让我想不通的是,一个小小的请求为什么会被拒绝呢?难道我有什么企图?难道我是坏人?
进入高中,我渐渐心灰意懒,我再也不想对某一位女生发出什么请求了,哪怕是小小的。我知道,不仅老师与家长像猫盯老鼠一样地盯着我们,连我们自己,也在莫名其妙地彼此隔绝,任何莫须有的把柄都会掀起轩然大波……
但我并没有彻底地扭曲自己。而且我明白,与女生正确而友好地相处,对人生是很有意义的。
幸运的是,作为班长的我,很快就与女生们相处得很融洽了。自习课堂上的我,可以有效地管理全班,包括最调皮的女生。平常,我可以和她们无拘无束地谈天说地。那时的我,既享受着尊敬,又享受着融洽。那是纯真而美好的时期,是没有流言、没有苦闷的日子,是享受着青春的日子。
然而,好景不长。高二分科,我进了文科班——“阴盛阳衰”的文科班——照理说可以结识更多的异性。可是我天生愚鲁——尤其当我面对那么多的女生时——我发觉我简直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我一下子迷失了方向,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她们,而且,我也对她们很失望——只知道一味地死读书,连一点青春的活力都不见了——当然,我更对自己失望,恨自己无法应对这种“复杂”的局面,恨自己将青春浪费在胆怯中。
但我心里极不是滋味,毕竟青春年少啊!我承认,我不是那种对女孩无动于衷的男生,我的心从没平静过,我时常为自己的“情思”所困,我甚至开始讨厌自己身上那么多的感情,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近乎邪恶的心思。然而,作为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我又怕在这些问题上与时刻关注我的老师发生冲突……绝大多数时候,我就这样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挣扎着,在传统教育与青春自我间苦苦煎熬着……
然而,我终究明白不能欺骗自己。要命的是,那时我已在高三的教室里为着理想打拼了,可是,时间越久,我发现自己的需求越强烈。有时候我想,高考在即,学习都这么紧张了,我的心为何还静不下来呢?我这样好吗?那段日子我苦闷极了,老是找不到解脱的办法。
后来我想,与其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不如真真切切、大胆地去追求,难道我该欺骗、压抑自己而去求得与传统、大众的接轨吗?那样是不是真的就心安理得了呢?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终于得出了否定的答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我第一次这样坦然地以叛逆者的姿态站了出来,事实上,我是把自己推到了浪尖上,但,这是我的选择。 。。
岁月如歌(5)
我所指的是——正像大多数小说中描写的一样(但我要说这决不是“抄袭”)——我与一位女孩相识了。不过,要是有人以传统的卫道士的身份站出来呵斥我的话,我想我是可以为自己“辩护”的——谁叫班主任一不小心把我和她调到了一起?呵呵,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我偷偷地笑了……
对于调位的情节,现在我还记忆犹新,我鼓足了勇气跟她打招呼(要知道我几乎从没主动与女生打过招呼),到现在我还在诧异自己哪来的勇气!
接下来我们很快就熟悉了。从她借我的试卷看,到我欣赏她创作的小说,从课间无拘无束地交谈,到晚上下自习一起下楼……同学们都说我的心情与以往简直有了天壤之别,我也觉得自己开心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她是一个开朗而善良的女孩,有着甜甜的笑,总把我从不开心的状态中拉出来。令我十分感动的是,在我牙疼不能吃饭的一个星期里,她给了我大姐姐般的关怀。人不吃饭总不行,为了解决我的吃饭问题,她从家里为我拿来了麦片,让我冲水喝。有时我疼得心很烦,她就耐心地哄着我,每天都给我拿几瓶娃哈哈钙奶让我喝。那段日子我备受宠爱,惹得同学们都眼红了,当然,我更是感动得没法说,我觉得我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幸福总不能长久,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两个星期不到,班主任又调位了,我和她也分开了。在得知要被调开的消息后,我郁闷极了,我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戏弄我呢?!骂归骂,想不通归想不通,事实就这样残酷地来到我的面前,我无力回天。调位之后,我坐到了教室右侧的窗边,她则在中部靠左的位置,我和她之间隔了一条通道以及若干张桌子,她的笑再也不能那么顺利地绽放在我的眼前了。
那些苦闷的日子,我和她惟有在日记里互相交流着。每天晚上,她都在灯下认真地记述她的所思所想,第二天中午则由我来写。在那本温馨的公共日记本里,有我们的酸甜苦辣,有我们的悲喜忧伤,有我们的心声和理想……就这样,我和她艰难且颇具挑战性地延续着每一天的交往。
日子一天天紧张了,班里的闲言碎语也开始出现了,不久,我就被风言风雨包围了。我极力挺住,她却似乎受不了,“可恶的流言!”我在心里狠狠地骂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匆匆过完了春节,回校后迎接我的是另一个更大的打击,她说,还是别来往好了,她受不了那些话了,再说,也要高考了……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曾经被我当作依靠的人就这样轻易地宣布了她的决定……
几天之后,情况有了转机。她终究没有忍心那么做,她说,豁出去了,看别人能把我们说成怎样……我感动得要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忍住了。
伴着我和她的坎坎坷坷,日子如流水般逝去。这中间,虽没少磕磕碰碰,甚至大吵大闹,但我们一路珍惜地走了过来,直到高考后无法避免地各奔东西。离别就是这样残忍,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坦白,我第一次收获了青春。更重要的是,那是我第一次试着以最大的热忱和耐心、以最诚恳的付出去面对一位异性。最令我欣慰的是,我没有欺骗自己,我留给自己的,不是面对情感而压抑自我的虚伪,而是真实的、自我张扬的生命历程,是比什么都宝贵的真实!
岁月如歌(6)
第四曲 欢 乐 颂
一场艰苦的战斗
一段难忘的回忆
一曲欢乐的颂歌
一笑而过……
高三的战役随着再一次分班的确定而打响,同学们再次相见,脸上分明都写着几分凝重与悲壮。可以数得清的日夜,眨眼就会过去,每个人都似上紧了发条的钟,马不停蹄。
因为插进了几位复读的同学,竞争显得异常激烈起来,对我而言,挑战更大了。第一次月考我便被一位复读的“牛人”远远地抛在了后面,更为要命的是,平常在我后面的同学也一个个紧追不舍。“狼来了!”我在心里大叫,校园里浓重的火药味第一次这样明显地扑到我的鼻子前。
那次败北让我忧郁了好久。我明白,对我们那个小城而言,一年也就一两个学生能考上清华、北大,那就意味着必须是年级第一名才有较大的把握。而我,不仅丢掉了第一名,还被人家甩了老远,还有戏吗?
痛定思痛,我仔细分析了失败的原因,发现问题的关键在我的数学成绩上,人家能拿满分,我却才有区区110多分,真是惭愧极了。而且作为强项的政、史、地成绩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好。怎么办?甘心居于别人之后吗?梦想就那么轻易地改写吗?
不!决不!
从来都不服输的劲逼着我奋发向上。为慎重起见,我咨询了老师,询问了对策。经过思考,我最终认定数学将是决定我命运的重头戏。在现在看来,数学其实对每个文科生都至关重要,因为同为文科生,文科成绩相差不会太大,而在数学上,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畏惧或厌学情绪。这样,谁在数学上占据了优势,谁就占据了整体的优势。
明白了这一点,我开始对数学倾注了相当多的精力。首先从时间上,除去规定的数学课、自习外,我还保证每天在数学上花上半个钟头或一小时。其次是学习方法上,我采取了狠抓重点、反复做题、归纳思路的做法。这是一线贯穿到底的过程。明确了重点之后是做题,做题之后是归纳、总结出规律。明确重点是为了避免单纯的题海战术,而做到有针对性地做题,尤其是做那些易错、常错的题。错题得到更正,尤其是自己常错的题得到更正后给人的印象是十分深刻的。
解决了弱项科目,强项科目呢?如何使它们更强呢?我发现关键在基础知识。基础知识掌握得越牢固,对答题就越有利。在基础知识上,最忌讳的是眼高手低,自认为掌握得很好,结果往往考得一塌糊涂。在基础知识中,历史年代、人名、地名、结论性的叙述,地理名词、地理现象出现或形成的原因,政治、经济、哲学原理显得尤为重要。对这些文科课程来说,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要会联系实际运用知识点去分析问题,哪怕是很小的一件事情,能够从理论的高度上去想一想,对巩固所学知识是极为有利的。
作为基础课的语文、英语如何应对呢?由于这两门课考查活的东西太多,所以只有针对薄弱环节去反复操练。就我而言,我主要练习语文和英语的阅读、写作。一本《中学生阅读》、一份《上海学生英文报》,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计划是都列出来了,实行起来却并非易事,更让人灰心的是,严格的实行有时候并没有给我带来理想的训练效果。经过了第一次月考的失败,实施了周密的复习策略,可我在后来还是有很多次考得不理想。那似乎是高考前最痛苦的日子,仿佛黑暗中老是见不到光明一样。为防止自己意志消沉,我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安慰自己重在过程,有付出就会有收获。现在看来,摆正心态的确是很重要的,否则很容易陷入失去自信的泥潭而不能自拔。
岁月如歌(7)
越是临近高考,我发觉自己似乎越是不想学了。书本懒得去翻,试卷不想去看,老师的课也无法吸引我了,我知道,我进入了可怕的“高原时期”。这时的我,异常着急,我知道自己并不是所有内容都掌握了啊!可是,急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尝试着放松自己。有几次难得的休息,我开始改变以往照常学习的做法,而是和同学们一起去打乒乓球。挥舞球拍的我似乎轻松了许多,而女生们戏称我为“乒乓王子”更让我心花怒放,暂时忘却了高考的压力。我还尝试着在厌倦时与同学调侃,笑声颇让我释怀。夜晚,宿舍里的卧谈会我也偶尔参与,在与舍友的交谈中我甚至可以忘乎所以……就这样,我变每一天的“熬”为轻松地度过。想想那段可怕的日子,我渐渐懂得拿得起与放得下。不要一味往书堆里死钻,该出来的时候还得大胆出来,与其固执地去拼命,不如理智地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获取。
随着高考一天天地逼近,我的心态反而渐渐平静下来。是胜券在握,还是茫然无知,我懒得去理会。该来的终究要来,厚积而薄发,我相信,一份汗水终有一份收获。
……
高考在我们怕它来、又盼着早日结束的心情中如期而至。天气热得要命,校园外,众人依然是忙忙碌碌,除了学生家长在焦急地等待着,一切依旧,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两个考点附近的交通被暂时封锁,小城一如平常,演绎着它固有的故事。
我们文科考点设在市三中,出了校门向左拐,再左拐,很快也就到了。
7月7日,我和朋友结伴而行,向着目的地进发。那神情,如同奔赴刑场般的悲壮,前程未卜啊……
考场外,人越聚越多,三三两两地正进行着进考场前最后的交流。
似乎等了很久,清脆的铃声仿佛从远古传来,我若有所思,却根本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进去吧!”朋友轻轻地对我说。
考场布置得整洁而凝重,可我总感觉有一股杀气。看看窗外绿得发亮的草坪,摸摸桌上用来压答题卡的鹅卵石,我才隐约找回了生命的气息。
……
出奇地静。
等待、心慌,直到拿到试卷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