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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童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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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迷人!然而我却替母亲感到内疚。之前,母亲只说要给她做一件棉袄,在她身上量了量尺码,而缝制时却有意避开了她。女孩没有看出来,这是一件以旧翻新的棉袄,除了里面的棉花是新的,里外布料全是旧的。如若让她知道了,她还能笑得出来吗?我不敢肯定。或许她早就知道了呢?或许她原本就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是个容易满足的女孩呢?有口饭吃,有件衣服穿在身上暖暖的,就能心满意足了!还需要什么呢?

  我们都希望她能够住下去,直到大哥回来成亲。母亲以为那件亲手缝纫的棉袄能够暖住女孩的心!

  然而不久,这女孩就不辞而别地离开了我们家,永远地消失了。

  那天临近吃午饭的时候,熊老二家里就吵吵嚷嚷的,说是他们家的新媳妇不见了,到处都找不见,不知上哪里去了。母亲这才惊觉,发现自己家的那位也半天不见人影儿,于是也四处找,也没找着。于是乎断定:同来的两个女子合伙跑了!

  熊老二家的急得火烧火燎的,立马叫人到火车站去堵,到县城去找。可都无功而返,人早没了踪影!只坑苦了那三十多岁的汉子,眼见着只有十几天就可结婚了,却生生地让到嘴的天鹅给飞了。

  对于女孩的离去,父亲母亲并没有表现出怎样的恼怒,反倒长吁了一口气,也许是出于无奈吧?其实,女孩的不辞而别也是出于无奈,如同她的到来也是出于无奈一样。

  她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少麻烦,也没有给我们带走多少损失。她只是我们家的过客,在我们家借住了一些日子,然后就走了。其实,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是过客,只不过有的人住得长久些,活得轻松些;有的人住得短暂些,活得艰难些。难道对客人的离去能有什么抱怨吗?难道不应该祝福客人有一个更好的归宿吗?
  作者题外话:谢谢支特我喜欢我作品的各位网友啊!

粮食的忧愁(一)
饥荒还没有完全过去,不过比前两年好些,政府给农民发放了一些救急粮、返销粮,虽然分给每家每户的粮食不多,但多少缓解了一点饥荒的程度,也可一解燃眉之急了。

  记得有一回,父亲吩咐我跟着队里的人去粮站挑返销粮,我皱起眉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粮本子“嗯”了一声,然后挑着一对箩筐跟着大伙去了粮站。我不是不高兴去挑粮,有了粮食谁不高兴呀?我是怕自己一人挑不回来。到粮站有四五里的路,我一个十五六岁的学生娃,能把一担谷子挑回来吗?可我又不敢不去,父亲的话是圣旨,谁也不敢违拗。我心里就发毛,心想:当时交粮的时候只管一担担、一车车的往粮站送,现在又让往回挑,这不是折腾人吗!为什么当初就不晓得多留下一些少交一些呢?

  然而到了粮站才知道,我们家得到的稻谷只有五六十斤。我又患愁了:家里七八口人,这点粮食够吃几天啊!然又一想,有一点总比一点都没有要好多了呀!心里又得到了宽慰似地暖了起来。钱是不用交的,记账——对于政府采取这种宽厚仁慈的办法,我们是千恩万谢的感激不尽。如若什么都交现金,我们家的日子就很难过下去了。

  把稻谷挑回家,母亲又犯难了:这么一点稻谷怎么加工出大米来呢?不是没有碾盘,也不是碾盘不得空闲,而是谷子太少,倒在碾盘里就像在碾盘里撒把胡椒,根本无法碾出米来,只能碾成碎米糠粉。最好的办法是找人家合伙,凑足百十斤谷子一起碾米,然后分米分糠。可要找到一家合适的而又愿意和你合伙的人家也不是那容易,有的早已和别人说好了,有的想积攒下来等到下一次救急粮来了再碾,有的担心吃亏而不愿合伙……总之是各有各的盘算。

  母亲不知道该找哪一家合伙,但还是走出了家门。她皱起眉头,抬头望望天空,似乎是要决定是往村东头走好,还是往村西头走好。母亲在村子里左打听右询问,总算找到一户人家愿意和我们合伙碾米。

  我们村那时有三个大碾盘,一个设在村后,是个晴天雨天都可碾米的碾房;另两个是露天的,一个在村东,一个在村西。碾盘直径都在五米左右,”U”形的碾槽里一次可容纳一担至二担稻谷,碾成米大约在一个半小时至两小时。那个时候碾盘常常显得空闲,寂静的碾房干净得连麻雀也懒得光顾。

  我们选择了村东头的碾盘,因为它离我们两家都近。于是各家把谷子挑到场地,又到队里借来我祖父从大火中抢救出来的那把秤,将谷子当面复秤,然后倒入碾槽中,再套上牛吆喝一声,前后两个大石碾子便在碾槽里滚动起来。这时候,一家留下一个妇人或小孩,其他人就可去做别的事了。

  碾米是件轻闲事,坐在碾架上赶着牛往前走,一会儿抬头看看蓝天白云,一会儿远眺田野远山,或看书,或唱歌,或干脆闭目养神悠哉游哉!你不用担心牛会走到哪儿去,你也不用担心牛会把你拉到哪儿去,它是你忠于职守的朋友,永远沿着碾盘转圈子,直到把稻谷变成大米。如果你担心它会贪吃碾槽里的粮食,你还可以用稻草扎个小帚子挂在牛角上,挡住牛的左眼视角,使它看不见碾槽里的粮食,因为牛是沿着碾盘逆时针行走的——很奇怪,赶水车也是这么行走的!所有的牛都习惯于左转,而疏于右转,耕田耙地也如此。这大概是由于拴牛鼻子的关系吧?在我们那一带,拴牛鼻子的缰绳都在左边。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碾压,稻谷被碾得差不多全脱了皮,变成了白米和谷糠的混杂物。这时两家大人也就过来了,看看谷子已经碾“熟”了,于是歇碾放牛,说说笑笑地收取碾槽中的粮食,再挑到有风车的乡场上,用风车把米与糠分开,最后就按一定比率分米分糠……一次繁琐而又幸福的合伙碾米行动至此也就结束了。

  只可惜这样的合伙次数很少,毕竟不能经常有稻谷,毕竟各家各户能拿出的稻谷数量有限而且多少不等,多的几十斤,少的只有十几斤,甚至几斤,合伙加工确实很繁很难。后来,大队买了一盘“砻磨”放在祠堂供大家使用,这才解决了这一问题。几斤、十几斤、几十斤谷子都可以在“砻磨”上加工出大米来,只是脱下的谷皮不能做猪饲料,必得用石磨再磨几遍才行。唉,真是左也难右也难啊!

  然而,这种繁琐和困难与断粮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母亲常为吃了上顿没了下顿而犯愁,我也常为母亲外出借粮而发愁。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粮食的忧愁(二)
上初中了,我每个星期都要背上四升(大约六斤)大米到学校去,这无疑给母亲增加了巨大的负担。那个时候,家里常常是酉时吃了卯时粮,断粮了就向左邻右舍借个几升半斗的,等到有点粮食了,又得先还了别人的,余下的也就所剩无几了。这回也一样,等到我下一礼拜回来,家里的米缸又空了!礼拜天下午,母亲又一次拿着簸箕走出家门,她站在门口望了望阴沉的天空,一双脚犹豫着不知向左转还是向右转,好一会儿才迈出去。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心疼痛得直想哭,我想叫住她:“妈——你莫去借了!我……”我想说:“我不要米!我不去上学了!”母亲没有理我,她毅然决然地向右转身,走进了小巷。

  我在家里等着,心里忐忑不安。我不知母亲能否借到米,因为左邻右舍都借遍了,又因为谁家都不富裕。母亲这是第几次到别人家借米,这我已记不清了,总之是连母亲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向人开口了。

  不知等了多久,母亲终于端着簸箕回来了。“借了6升……”母亲说,瘦削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母亲拿起我的米袋子——一只洗得泛白的军用挎包,从簸箕里量出四升米倒进去,犹豫了一下又加了半升。看着簸箕里所剩无几,我抑止不住地几乎落下泪来。

  我含着眼泪说:“姆妈,我把米都背走了,哪你们吃什么呀?!我不要这多,给家里多留点……”我伸过手去想从挎包里扒出一些米来。

  母亲拨开我的手,说:“你不要管,家里再难也还是可以过得去的!你一个在外,又是正长身体的时候,怎么着也不能饿着……你真心疼家里,就好生读书!知道吗?”她一面说一面帮我把挎包带扣好。我泪眼欲滴,“嗯、嗯……”地答应着。

  好在第二年这种境况有所改变了,政府提高了在校学生的粮食定量,我们这些农家子弟也享受到了这一政策优惠,每个月能在学校领到七八斤大米。当我第一次领到粮食,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时,母亲还不相信,以为我在骗她。

  我说:“是真的,这个星期不用带米了!”

  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说:“这就好!这就好……看来总算是熬过来了!”

  的确是熬过来了!饥荒已近尾声,况且这一年分了“自留田”,田里的早稻就要熟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乡村明月夜(一)
夏日,乡村的夜晚是宁静的,凉爽的。没有耀眼的电灯,没有喧嚣的电视,有的只是如水的月光撒落在大街小巷,有的只是悠扬的竹笛和琴声在村前屋后飘荡。老人们摇着大蒲扇坐在门口闲聊,孩子们在乡场上嬉闹,小伙子、大姑娘各有各的去处。我也不愿呆在家里,去猜那老掉牙的谜语,如:“‘一粒谷爆一屋’是什么东西”、“‘一面锣有千只眼’是什么锣”……之类。

  村子里热闹的去处除了村前的井台外,还有一处是村西边的院子,那里之所以热闹,一是因为院落里五栋大瓦房住着十几户人家,吃过晚饭大家把竹床搬到院中乘凉,或躺或坐着天南地北地闲聊。二是因为这院落里住着当过农业社副主任、副大队长的“我们”——“我们”当了几年干部就下台了,不知是不是他的军阀作风(他当众打过地主老五的耳光),还是他的不太光彩的经历所致。解放前他被抓了壮丁;在国民党军队混了两年,在淮海战役中跟着部队起义投诚过来,然后复员回到家乡。“我们”的真实姓名叫杜什么忠,就因为他刚回来的那会儿,喜欢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闭口“我们、我们”地讲说他的见闻,因而才有了如此“绰号”。虽然“我们”眼下不当干部了,但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往他那儿扎堆凑热闹,听他讲所见所闻,谈古论今。不过,那他那儿去的大多是大老爷们。另一个热闹的地方就是村中央的十字巷口——不仅因为这儿四面通风好乘凉,还因为这里集中了全村最活跃的也最具文艺细胞的青年小伙子。会拉二胡、京胡的罗汉,会吹笛子、拉手风琴的春苟,有会吹箫的黄毛,还有能歌善舞的娇娇等,都住这一地段。

  月朗星稀,凉风习习,悠扬的笛声和二胡声在村巷飘荡。我沿着小巷,闻着乐声来到了十字巷口。巷口摆放着三五张竹床,还有竹椅、小板凳之类,年轻人聚拢在竹床旁吹拉弹唱,老人们则坐在一旁切切私语。娇娇正坐在竹床上演唱歌曲《谁不说我的家好》,罗汉和春苟用二胡和笛子为给她伴奏。娇娇那清脆柔美的歌喉在月光下流动,漂浮,让人迷醉。我在一块石阶上坐下,心里跟着歌声默默地哼唱,目光却停留在娇娇那张朦胧的脸上。然而,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不光是那一张瘦削而白嫩的瓜子脸,长长的头发扎着两根柔软的辫子,身着方领绿色碎花布料背心,露出两条细长而光洁的胳膊,还有她那皮肤白皙、线条优美的铜体。也许,黄毛和罗汉他们也和我一样,每当看见娇娇时,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她那美艳绝伧的*,让人想入非非。所以他们才这么喜欢和娇娇在一起,吹拉弹唱,打情骂俏。

  娇娇唱完《谁不说我家乡好》,身子往后一仰躺倒在竹床上。罗汉叫他再唱一个,她说:“不唱了,不唱了……我又唱不好!”黄毛就伸手去拉她。她躲闪着,“咯咯”地笑,就是不起来。可驾不住黄毛和罗汉他们的软磨硬缠,终于还是坐了起来,亮开她那夜莺般的嗓音……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乡村明月夜(二)
娇娇是仙女,是圣女,她是死过一次的女孩。

  那一天,我听人说娇娇和海莲落水了,被毛仔救起,海莲没事,娇娇怕是不行了。我就到了她们家。我是很少去她们家的,一来是我家在东头,她们家在西头,隔得远;二来她们那栋房子太深,据说还闹过鬼,所以极少进去。这栋房子就是淼淼所说的“翰林里”,是栋老房子,与前面的一栋老禾屋(当时做了队里的牛栏)相通;之间有个小方院子,院门朝西,气势如宏似牌坊,门眉石刻“翰林”二字,“翰”字已显模糊。翰林无后,人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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