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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美心灵承载人性的力量:生命如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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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这令德奥的选择变得很明确:他要去的是大学。南希和查理把德奥送到火车站,在站台上,南希难过得哭了出来,查理也拿出了自己的手绢,稍稍往后退了几步侧过了身。德奥勉强挤出最灿烂的笑容,登上火车。直到火车出发的那一刻,他心里还在偷偷盼着南希和查理能为他作出决定,让他留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纽约—教堂山 1994至1995年(3)
查理的朋友帮德奥找到了免费的公寓,同一位九十岁的老头住在一起。德奥发现这老头的行为颇有些古怪。晚上,德奥踮着脚走路,觉得自己已经轻得连落根针都能听见,可是到了早上,老头还是会抱怨说:“你吵着我了。”还有一次,老头硬要说德奥偷吃了他的西瓜。但直到几个月后,德奥才吃到平生第一块西瓜,他咬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全部扔掉。虽然德奥宁可露宿街头,可是只要能让他上大学,哪怕再难他也可以忍耐。可是,就在德奥到北卡罗来纳州不久,查理的朋友告诉德奥报名上大学比她想的要困难得多。事实上,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德奥的情况不符合任何一类大学的条件,而且入学规定非常严格。在这里,德奥距离自己梦想最近的地方就是北卡罗来纳大学的图书馆。德奥在良橡疗养院做助手,他总会在上班前或下班后到图书馆去坐坐。
  德奥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在同事之中的级别最低,虽然这里的护士和其他助手基本都是黑人,可是他们谁都可以对他呼来喝去,让他去打扫最恶心的垃圾,清理地板上或床单上病人的排泄物,收拾老人打翻的碗碟,擦干净老人吐出来的食物。德奥觉得别的员工都认为他的脑袋不好使。当一个人无法流畅地使用一种语言时,掌握这种语言的人常会这么想。所以德奥想,很多人压根就不会去听你说了什么,他们只是觉得你在制造噪音。但是单单“疗养院”这个概念就让德奥很不理解。他还记得当时他父母要从爷爷奶奶身边搬走去荣达山上生活时有多么不容易,甚至最后父母不得不留下几个孩子让老人帮忙照顾,这才搬了出去。德奥看着疗养院里那些所谓的“居民”瘫在轮椅里,心里想:“这些老人要这样待在这里直到去世吗?他们不回家吗?”
  这份工作其实还算不错。从老头家到疗养院要走一小时,不过德奥的身体现在更强壮了一些,恶心的毛病也差不多好了,他又重新喜欢上走长路。一天的工作一般要持续十二个小时,每小时五美元的报酬,比起在格利史蒂斯,这份工资算得上优渥。德奥也不介意清理老人们制造的污物,如果看得开一点,其实医生的工作也和这差不多。休息的时候,德奥喜欢看看病人的医疗记录,想象自己就是他们的主治医师。德奥还喜欢给老人量体温、测血压,然后把结果规范地记录下来。他还喜欢做肺结核检验。
  “我的大脑又开始转动了。”他对自己说。
  有时德奥会饶有兴趣地研究X光片,虽然他的英语仍不是很好,但他偶尔会和定期来做检查的医生聊聊某位老人的情况,就好像他是巡视的见习医生那样。很久以来,德奥都是在寻求别人的帮助,现在他终于可以帮助别人了。
  德奥和这里的老人很合得来。他还和八十多岁的老人玛莎成了朋友,她人很和善,气质优雅。玛莎刚来到这里时,她对德奥说了些什么,德奥没听明白。玛莎向德奥笑笑说:“你毫无头绪。”
  “头绪?”德奥想,“头发?”
  “你知道‘头绪’是什么意思吗?”玛莎问。
  “知道!”德奥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玛莎开心地笑了,而德奥也并不觉得生气。
  “不,”她解释说,“意思是你理解不了。”
  德奥休息的时候总会和玛莎待在一起,她不仅帮德奥提高了英语水平,也振奋了他的心情。有一天,有个身体壮实的黑人女助手对玛莎很不耐烦,便抓着玛莎的胳膊狠狠地掐了下去,德奥就在跟前,他看见玛莎流了血。

第六章 纽约—教堂山 1994至1995年(4)
那个助手想让德奥帮她撒谎,把这件事蒙混过去:“她可是个白人。”她恶狠狠地嘀咕着。德奥对美国的种族历史只是一知半解,可他还是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助手的意思是既然玛莎是个白人,德奥是黑人,他理应站到自己的黑人同胞这一边,因为白人欺压黑人太久了。
  这想法太蠢了,德奥想。在布隆迪和卢旺达,有多少无辜的人因为同胞犯下的错而惨遭杀害?那助手还威胁德奥,说他要是不帮她隐瞒,也就别想在这儿干了。
  “你如果不卷铺盖走人,我就会给你好看!你最好滚回你的非洲去!”
  德奥部分地听从这个助理的要求。他辞了职,但向上级汇报了事情的真相,不久,他给南希和查理打了电话——这四个月来他们一直定期给德奥打电话——问他可不可以回去他们那里。
  沃尔夫一家在佩恩车站迎接德奥,他们一起回到了SOHO公寓。当电梯到了公寓,一开门,德奥看到很多朋友在等着他——莎伦、詹姆斯·奥马利律师和他夫人莱利亚。桌子上摆着一个画着奶牛图案的大蛋糕,周围插满了蜡烛。德奥听到有人说:“德奥,快吹蜡烛。”
  “什么?”德奥问。莱利亚做出吹的动作,德奥明白了。
  当他们收拾桌子的时候,莱利亚让德奥帮她拿一张纸巾。德奥不知道纸巾是什么,只好出明白的样子四下寻找。找了一会儿,他便掩饰说:“没有。”莱利亚冲他笑了笑,然后自己走过去拿了纸巾。
  德奥觉得自己一定要回到学校,不然他活不下去了。
  德奥从北卡罗来纳州回来不久,南希和查理让一个朋友带德奥去纽约的各个大学转一转,第二站就是哥伦比亚大学。德奥穿过石门,他不禁喊了出来:“这就是大学。”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去别的地方了。
  德奥报名参加了哥伦比亚大学的美国语言课程,这个课程是门非母语英语课程,但是比别的大部分课程都严格得多。南希和查理为他付了学费,差不多有六千美元。德奥晚上还是时常睡不着,或者不敢睡,但现在他可以利用这些时间看书和写作业。1995年的春天和夏天,德奥都在学习英语课程,同时,他还申请了哥伦比亚大学的综合学院本科生,这个项目是大学的一部分,专门为被迫中途辍学的学生而开。录取条件很高,而且申请的截止日期是六月,而非一月。
  南希、查理和他们一位在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研究神经学的朋友帮德奥填好了申请表格,但是他还要证明之前他上过学,可德奥身上没有布隆迪提供的任何材料。为这件事他打了好几个街头电话。德奥得知克劳德的一个朋友考进了布琼布拉的医学院——学校现在又勉强运行了。开始,学校人员拒绝提供任何材料,因为档案显示德奥已经死了。最后材料终于到了,德奥在里面发现一张自己的照片,脸被用黑笔画了一个叉。德奥习惯把所有东西都完好地保存着——收据、书信、照片,因为过去留下的东西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到。但德奥盯着这张表明自己已死的照片看了好久,然后把它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箱。
  接下来就是接连不断的考试。SAT(学术水平测验考试)、几项哥伦比亚大学的录取考试以及分级考试。考微积分时,德奥早早地做完了卷子。他正在认真检查着,一位身材高大、穿着体面的男人走进了考场。他是个黑人,穿着套装,显然是这里的重要人物,进来后就站在监考人员桌子的旁边。他扫视着面前这些可能会成为哥伦比亚学子的人们,他们都趴在桌子上,掐算着时间急匆匆地写着。
  但德奥已经完成了,他起身把卷子交给了监考官。往回走时,他听见高个子男人低声问监考官:“他是做完了,还是放弃了?”
  “看起来是做完了。”
  “那我们看看。”
  德奥回到座位上,看着那两个人批阅自己的答案。然后高个子抬头,冲房间另一端的德奥笑着说:“德奥……格拉迪……亚斯,好样的!”
   。。

第七章 布隆迪 1976至1993年(1)

  如果德奥对学校的概念仅停留在桑噶扎那个用砖头垒起的平房小学的话,他肯定早就恨透了学校,而且也会讨厌上学。这个小学只有六间教室,排成一排。每间教室开两扇窗,用铁栅栏封着,再无其他遮挡。看看这些房间,很容易让美国人联想起那些被英国当做博物保留展示的传统单间教室:石板做的黑板,一排排老式带墨水盒的桌椅破旧不堪。
  学校属于当地天主教教会所有,并由他们负责运营,一年的学费差不多合一美元,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德奥的爸妈说他们买不起钢笔,只能给德奥买支铅笔,可他们下定决心要让每个孩子都上得了学。附近很多家庭都是这种情况,等德奥满六岁够上一年级时,适龄的孩子多得教室都容纳不了,所以管理者认为这些孩子中肯定有人还不到学龄,还有一些还不适合上学。他们有一套特别的方法挑选出不合格的小孩。
  到了录取那天早上,德奥和其他大约七十五名男孩女孩排成一队,站在学校前面的泥地上,大家都在推推搡搡,互不相让。
  “我在你前边!”
  “才不!”
  而家长就在外边,小声斥责着自家孩子。
  “别说话!”
  “排好队!”
  德奥一心想着要守住自己的位子,没注意队伍最前方的考察是怎样的流程,只觉得忽然就轮到他自己站在考官前面。德奥那时只有几英尺高,在他眼里,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很庞大——不仅那些房子很大,台阶也是,那个长着胡子的白人,欧洲人,看起来尤其巨大。那人坐在一年级教室的门口外的一把铁椅子上,他是当地的比利时牧师,外号“逃不掉先生”,他现在正用基隆迪语问话。
  “像这样,摸摸你的耳朵。”那人对德奥说,边说边举起右手,绕过头顶,碰了一下左耳朵。
  德奥呆呆地盯着他看,一动不动。
  “下去!”那人说。
  德奥站在那里,仍然一动不动。
  那人跷着二郎腿,抬起一只腿把德奥推到一边去:“下去!”
  德奥是被妈妈领走的,妈妈不停地掉眼泪,爸爸低头训他:“你傻了吗?你为什么不弯弯你那火柴棍儿一样的胳膊?”
  德奥始终不明白这种根据人能不能用手摸到自己另一边耳朵来判断智力水平的做法到底有什么根据,但在家的时候,爸妈专门训练他做这个动作。德奥直到第二年才入学,那时他已经七岁。
  德奥一年到头只有一条短裤和一件T恤。德奥和妈妈晚上把衣服洗洗,挂在炊火上方拴着的绳子上。早上德奥把衣服拿下来穿时,衣服还是潮乎乎的,而且烟熏的气味一整天都散不去。可是学校规定,上学必须穿洗干净的衣服。德奥找到自己的那本习字簿,再拿着香蕉叶包裹的豆子当午餐,然后就出门上学。路上,他会折下一枝桉树枝,这种桉树有种特别的香味,德奥把一头咬烂,然后一边走一边用它当牙刷在嘴里蹭来蹭去。
  学校和家之间隔着三段很长的下坡和三段很陡的上坡。那时德奥家还没搬到荣达山,他要从位于布坦扎的家一路往下走,穿过牧场、香蕉林和豆园,然后心惊胆战地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德奥听别人说,这林子里住着不好的鬼。
  继续走,就到了溪谷,这里有一片开阔的平地,德奥和他的同学有时会在这里同南迦新教学校的孩子踢球或打架,有时他们玩着玩着便又会打起来。通常都是新教学校的孩子赢,德奥和同学一边狼狈撤离一边说:“算了,那些南迦来的笨蛋能干什么?他们整天除了打架、踢球不干别的。”

第七章 布隆迪 1976至1993年(2)
接着,德奥还要穿过好几个树林,经过一片长着大叶蕨类的平地,然后再爬上一个光秃秃的石头山。人们说山上的树在德奥还没出生时候就被砍光了当柴火。爬上这个山头,离学校就只剩下一小段路了。要是德奥能准时到的话,他就在这儿歇一会儿。
  可是有时也没那么顺利。在下雨天赶路时,一个不小心就会滑倒跌在泥地里,一旦跌倒,德奥就得停一停,找条小河洗洗满是泥污的腿,再把午餐重新包裹好。有时他可能会磕到脚趾头,那样便会有好一会儿不能走快——这让德奥觉得自己走起来就像少了一条腿的小鸡。而且路上还有很多让人分神的事情:鸡鸣、小孩的哭声、一朵野花、小鸟的歌声、黑猩猩……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可以感受到那么多有趣的事物,他一定要停下来好好观察观察。每当这时,德奥总是忘了前一天在学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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