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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的村庄(上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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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莲刚把煮熟的牛肉盛进盆里,斌斌和文文就吵嚷着要吃肉喝汤儿。

  她利索地盛出三碗肉汤,又把盆中滚烫的牛肉削下一大块,放入盘中,撒上一层粗盐,留给四方回家时一块享用。

  正在这时,院外响起几声熟悉的蛙鸣。她心里一颤悠,胸膛里骤起“怦怦”的心动。她知道是谁在向她打暗号,而且一听到这暗号声,总能引起同样的生理反应和心理感应。

  她嘱咐儿女们安稳地坐在锅屋里吃肉,不准往外跑,就急急地奔出门去,果然见着喜桂溜在门前坡下的丛林里。

  喜桂见她一个人出来,还掩上了门,就放心地走出来,也不答话,从怀里摸出那包牛肉,塞进金莲的手里,又随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金莲的胸部,转身匆匆地离去。金莲也立时退进院子,紧紧关闭了那扇用松木打造的又涂上了黑漆的结实大门。

  金莲满心喜悦地把肉偷偷放进了锅屋,准备再把它腌制起来,日后留着一家人慢慢食用。她的心里除了喜悦,又充盈了更多的期盼,期盼着夜晚的来临,期盼着那个久违了的美妙时光。

  她与喜桂的孽情已维持了一年之久。对她而言,是不得已的事情。每次的欢愉过后,她都要接受一场自责自虐的折磨,或是暗自咒骂自己猪狗不如,或是对了自己的胸部和私处又掐又拧,时达几日都不能恢复到正常的状态。时日久了,自责自虐的懊悔渐渐退去,深藏的欲望又慢慢爬了出来,整夜整夜地撕啃着她脆弱的心经血脉。于是,她便不由自主地再一次陷入自责自虐之中而不能自拔。

  与喜桂的苟合,完全是在一次偶然的尴尬事件中促成的。

  那天中午,天气闷热得紧,像把人放进了蒸笼里般,既湿热又憋闷。

  她把孩子送到了婆婆家,自己回家烧开了一锅水,插紧了门闩,在院子里搓澡祛暑。正洗着,猛抬头,竟见一条粗长斑斓的大蛇游动在堂屋的门口,并高探着蛇头吞吐着蛇芯子,欲往里面爬。

  她一叠声地尖声惊叫着,转身向大门跑去,惊恐中却怎么也打不开门闩。

  门外传来男人惊疑地追问声,咋哩,咋哩。

  她一直不停声地惊叫着,终于拉开了门闩,来不及看清是谁,就一头拱进来人的怀里,像落水人抓到救命的稻草般紧紧抱住,语无伦次地叫道,长虫,长虫,要进屋哩。在感觉到来人没有动静时,她才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孔,就是现在的冤家喜桂。

  她在意识到自己还一丝不挂时,顿时羞红了面颊,想回院拿件遮身的衣物,又惊惧蛇的存在,便一手遮着私处,一手捂住乳房,颓然蹲到了地上,不敢起身。

  或许是片刻,或许是很长的时间,喜桂终于迈步进到院子里,从地上拾起丢落的衣服,扔到她身上,就着手逮蛇。

  待喜桂打死了那条大蛇,并顺手隔墙扔下了山坡时,她才衣衫不整地站在喜桂面前,惊惧未退,羞臊难当。欲说句感激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正在两难的境地,喜桂突然扑向她,旋风般地把她悬空抱起,进到屋内,滚进了自家宽大的床上。

  初时的她还异常清醒,狠狠地咒骂着,奋力地反抗着。渐渐地,她的力气越来越小,而喜桂的力气却越来越大。直到喜桂进入了她的身子,并在一次又一次地野蛮冲撞中,一种久违了的快感散布了全身。她在猝不及防的遭遇中,屈辱地做了喜桂的俘虏,就此揭开了两人苟且的情缘。

  事后,喜桂解释道,那天,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儿好事砸到自己的头上。

  当时,他利用中午吃饭的空当儿,跑到山里去查看头天夜里设下的地炮出啥事了没有。

  山里人平日里没有啥油水,有人便想出主意,自造一杆土炮,闲时便扛着满山乱转悠。运气好的时候,打个兔子野鸡什么的拿回家,供一家老少滋补解馋儿。运气不好时,连鸡毛兔毛也见不着一个。也有不甘心的,就仔细观察野猪野狼等大型山兽出没的路线,根据村人提供的一些捕风捉影的线索,在自认为确切的地点上,把土炮上了引火,用根线一头栓了扳机一头绑了对面的树上,盼望着深夜山兽出窝儿觅食时趟到这根线上,异想天开地得个大家伙。曾经也有过瞎猫逮个死老鼠地碰上的,但都是十年八年碰不着个闰腊月,巧赶巧遇地得到过几次。这儿便引发了贪心人露底儿的贪欲,时常冒险地尝试着做上一回儿。

  这地炮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头一天夜里设下后,天明儿就得立时起出来,要不让白天出山进山的人趟上,会闹出人命的。 

  喜桂头天夜里设下地炮回家后,与媳妇满月缠缠绵绵了大半宿,等到醒来,已是上工的时辰了。他来不及去起地炮,忐忑不安地劳动了一上午。茂林的收工哨子一响,他扛着锄头就直奔了山里。当然不会轻易就碰上了啥猎物,但让他心安的是没发生啥祸端。

  他背着土炮扛着锄头往回赶,恰好路过金莲家门口,猛听到院子里传出金莲失去人声地尖叫,就赶忙撂下手中的家什跑过去。

  当时,他光着上身,只穿条破短裤,被精赤着身子的金莲紧紧抱住,就有了从未有过的眩晕感觉。再看到金莲娇羞的模样和可怜巴巴的神情,他就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所谓色胆包天,就干下了这桩儿伤天害理的美事。

  山中的夜色来得比山外要早些,夕阳一旦落进山的背后,暮色便接踵而至,家家户户的院内就传出晚饭后刷锅洗碗的声响。待响声落了,夜色也就完完全全地罩满了山峦院落。

  人气旺的人家门前,就聚着几个纳凉闲谈的邻人。多数人家因了上工的劳累,更为了节省下点灯的油钱,便摸黑早早地上床休息。也有睡不着的,就与自己的男人或女人反复折腾着俩口子间的那点儿事。尚未成家的男孩女娃,就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小帮派,或是打牌,或是纳鞋底儿,或是疯跑撒野,直到半夜三更天,困了,倦了,再相互大声搭着话,壮着胆子,摸黑回到自家的门院。

  金莲今晚特意烧水洗了澡,把斌斌和文文早早赶到堂屋的床上去睡觉,自己则坐在锅屋里的土炕上纳鞋底。

  山村的女人总也闲不住,不管白天多么劳累,一旦闲下来,就会不由自主地寻些事体来做,边做活儿边打发这清净无聊的山中长夜。

  山中农家的锅屋里,都盘着一铺土炕,是用土坯打就的,与锅灶连为一体。冬天寒冷了,只要一天三顿地烧火做饭,仅是灶膛里的火苗就能把土炕焖得热热的。一到冬季,各家各户的老人小孩便统统挤在土炕上睡觉,白天也尽量躲进锅屋的土炕上不出门。夏天暑热的时候,人们都跑到凉爽的堂屋里去睡,土炕便闲置起来,临时充当了放置粮食琐物的地方。

  四方家的土炕是用内坯外砖砌成的,自与别家的大大不同。金莲把土炕上堆放的杂物简单地归拢了一下,边纳着鞋底,边静候着那个冤家的到来。

  果然,院外就想起了几声急促的蛙鸣。金莲急忙出去开了门,喜桂影子般悄无声息地溜进了锅屋。

  待锅屋门一关上,喜桂迫不及待地一把搂住金莲丰满妖娆的身子,两只手不老实地浑身乱摸乱掏。金莲等待这样的摸掏已经很久了,身子微颤起来,腰腿酥软无力,只是紧紧搂住喜桂的脖颈,任他轻薄放肆地摆布自己。

  土炕因了做饭显得异常温热,而俩人的身子更是滚烫若火炭。他们在土炕上肆意扭动翻滚着,肆意浪荡轻吟着,肆意地挣扎在性欲的无边涌浪中。忽而远去了,不知身在何处,不知天上人间;忽而近了,近在咫尺,近在眼前,就在彼此滚烫的身体里。

  整个过程中,俩人不说一句话,也不需要说话,任何的语言都是多余的。他们此时所需要的,仅是彼此之间真实而又渺然的存在,仅是身体的激烈冲撞和心魂的迅猛交融。这已经足够了,足够野男人整日提心吊胆费尽心机地捕捉到难得的时机后,尽情享受着过剩的激情轰然发泄时所带来的片刻满足;足够浪女人寂寞难待心身焦渴时,尽情畅饮着空虚荒芜的情欲河床里骤然肆虐起的甘露清泉。

  浪荡够了,也精疲力竭了,俩人赤条条地依偎在一起,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肌肤,用游动不止的指掌,驱赶着体内残余的热度和孽情。直到此时,俩人才用彼此听得见的声音,悄悄地说话,悄悄地嬉笑。

  喜桂担心地问金莲,上次与兰香拌嘴打架,是不是因为他俩的事情引起的。

  金莲说,不会呀,咱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很小心哦,咋会有外人知道呢。

  喜桂还是不放心,说那儿咋打了呢。

  金莲说,可能是四方经常往家里捎点儿饼头剩菜什么的,没给过她家,她眼气吧。再说,捎那点儿东西,还不够俩娃儿吃的,哪有余下的么。

  喜桂稍稍放下了心,而下面又有了举动。俩人又一次翻滚在了一起。

  直到彻底地缴械投降,喜桂才恋恋不舍地穿上破旧的裤褂,嘱咐金莲道,还是小心着点儿好,我老觉着不安妥呢,千万别弄出岔头儿来。

  随后,喜桂又影子般地悄悄溜出了金莲的家门,隐没在黑黢黢的杏林丛里。

疯狂的杏林(10)
近几年来,李振书在杏花村的地界上,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虽说他没有半根儿官毛加身,却比浑身长满官毛的酸杏、茂林之流说话还要硬气,做事还要打腰儿,在村人中的威望还要高出一帽头子。

  譬如,有人家要给娃崽儿选址建房,不先与村队打招呼,而是颠儿颠儿地跑到振书家,点头作揖地求他给好好选个地界。这时候,振书一般都会问一句,给干部讲了么。来人就回道,讲啥儿哩,你看好了再讲也不迟呀。他就笑道,还是讲的好哦。

  说罢笑罢,就与来人商讨哪儿哪儿的地界好,哪儿哪儿的地界一般。待到动工开挖地基时,又请了去勘察方位安排布局什么的。

  新房上梁苫顶时,振书也被请去帮忙选定吉日吉辰,并随身携带了个脏得早已看不清什么颜色的提包,里面装着罗盘纸笔等物件。房上的人们挥汗如雨地大干特干,他则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吸着烟,喝着茶,与房上的人搭腔儿笑谈。待到要上梁木了,就掏出纸笔,书写新梁上的对子,如“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某某时上梁大吉”等,叫人贴了上去,便完事大吉了。吃饭时,也得被让到上位,与村干部齐肩并坐。

  这一切,均因了振书是杏花村最有学问最能识文断字的人。四方家的宅基选建,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村人没有什么远见卓识,注重的都是即得的现实利益。四方的风光日子,让人们眼热得连睡觉都睡不安稳。而这风光的背后,都是振书用他那高深的学识和神秘的智慧送出来的。试想,谁家不希望自己的娃崽儿也能像四方那样出人头地成龙成凤呢。

  不过,振书并没有因此就翘起了尾巴。相反,他时时处处谨慎小心地对待自己拥有的知识和村人的敬重。毕竟这东西沾染了太多封建迷信的毒素,一个不小心张扬了出去,被扣上顶散播封建迷信破坏革命大好形势的帽子,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即便躲在家里翻看那几本破损的禁书,也是张着两只耳朵,仔细辨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旦有人走来了,立马把书掖进床头下的一个墙缝里。

  在外面,或有人恭维他的本事,他就连忙摆手,淡淡地说,自己不过是凭了经验,觉得这样安排顺眼舒心罢了,哪有啥说法哦。越是这样谦虚敷衍,越引得人们的敬意,都说,有本事的真人都是藏而不露的,越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反倒四处弄响儿声听,却连个屁也放不响。

  振书的学问不是自己凭空想来的。他早年随父亲出门做小生意,为方便计,被送到山外的私塾里读了几天书。又不知在哪儿掏腾了两本勘察阴阳宅子的古书,叫《绘图阴宅大全》和《绘图阳宅大全》,凭了自己的钻研好学,成就了今天的满腹学问。

  振书生有三个儿子和三个闺女,都已成家立业了。仨闺女全部嫁到了山外较富裕的人家。仨儿子中,大儿子四季媳妇兰香生了四个儿女,大闺女春儿,仨儿子分别是夏至、秋分和冬至。三儿子四方媳妇金莲生有一双儿女斌斌和文文。二儿子四喜是振书诸多儿女中最喜欢的一个,聪明务实,好动脑子,像极了小时候的他。只是命不强,媳妇桂花一气儿生了仨闺女等儿、盼儿和停儿。在生了第三个闺女停儿后,本想停止生闺女改为生儿子啦,竟然把怀孕也停止住了,时至今日也没能怀上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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