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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交通又好,只要有钱,想上哪儿就上哪儿,又快又稳当。要是你非要牛骑,赶安顿完你咧,咱就给你扎,扎个又大又壮的牛,能骑能做活儿,多好哦。
金莲忽然又说道,村人作孽哟,就要出祸端呀,小心点儿好哦。
有人急问道,啥祸端,啥祸端呀。
金莲似乎疲倦了,打了个呵欠,说我走哩。说罢,眼睛沉沉地合上,便没了动静。
等了一小会儿,金莲又睁开了眼,见满满一屋人都伸长了脖子仰着头,紧紧地盯着自己看,惊讶地问道,这是咋哩,看啥儿呀。又说,我咋躺在床上咧,还有一盆碗筷未刷净呢。
众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纷纷说道,好哩,好哩,真的走哩。
一边说,一边退出东屋,拥进西院的灵屋里。坐下后,人人议论这桩怪事,个个抢着发表自己的看法。有说世上真有鬼怪神灵的,有说金莲有意装神弄鬼吓唬人的。
酸杏舅煞有介事地道,这事也不假呢。早些年,俺村姓郭的一户人家死了老太太,儿女们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哪儿还有力量置办送盘缠送汤水的事呀,就用苇席卷巴卷巴挖个土坑埋哩。过了半年多,俺村一个刚过门儿的小媳妇,从没见过这老太太,竟叫老太太附了身咧。一般地举止模样,一般地哭声语气,数说娃崽儿们不孝顺,不给送盘缠,逼得她用小脚丈量着去泰安阴府报到,却又没有打点守门小鬼儿的钱,进不了阴界,只得一瘸一拐地又赶了回来,弄得满脚水泡儿呢。娃崽儿们吓得赶紧扎纸牛做纸马地烧了,这怪事就不再有了。那小媳妇虽说一辈子未开怀,没有生下一男半女的,现今儿又没了男人,却也活得好好的,从未见再招惹上啥邪事。这儿可是我亲眼见的,还能假了么。
年轻的崽子们就偷偷地抿嘴嗤笑,老年人则一律点头称是,说假不了,假不了哦。
这一夜的守灵,人们不再如前夜那么困倦。围绕着鬼怪神灵的话题,津津有味地谈论了一个通宿儿。直到天已放亮,才一个个疲倦不堪地倒头迷糊了一会儿,又赶紧爬起来,各自忙起白天的事来。
老人下葬的时辰,选在了午饭后队里尚未上工的时段,这是酸杏、木琴和振富一致认可的。其中的原由,也只有他仨人心知肚明。
振书还为此找到酸杏,说婶子下葬的时辰在下晚儿四、五点钟最好哩。
酸杏搪塞道,队里的生产任务这么重,可不敢占用社员上工的时间哦。再说,外村的宾客也得赶早儿回家,要不就得赶夜路回哩。
老人的丧礼简朴而又隆重。抬棺的时候,全村老少密密麻麻地簇拥在酸杏的屋里院外,并占据了院外周围几百米远的狭窄路面。酸杏家人的哀嚎,引带起黑压压人群里沉闷如雷的哭泣声。人们流露出真诚地哀伤和惋惜,一任眼泪夺眶而出,布满在老老少少勤劳善良的脸面上,勾画出一幅幅脏兮兮的却又明晰动情的脸谱。
沿着弯曲的小路,送葬的队伍逶迤成长长的人流,顺山势而下,缓缓流动到村南的路口旁,又聚积到祖林里。除了一片耸动着黑黝黝的人头,见不到那片原本冷清荒凉的坟冢。
下葬前,由茂林主持,就地召开了一个简短的追悼会,简单回顾了老人辛勤坎坷的一生,赞颂了老人与人为善与人为乐的崇高品质和楷模精神。随后,在一片失声痛哭声中,老人稳稳地入土为安,终于止住了她艰难跋涉人生之途的脚步。
这个时候,从昨晚就阴起来的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雨来,由初时的毛毛细雨,渐渐变成了中雨。无数银珠般串成的雨线从空中垂下,没入干硬的土里。清亮亮的雨声如蚕宝宝吞噬着肥厚的桑叶,孕育着一个崭新的开端。
人们纷纷四散离去,奔回自己温暖干爽的院落,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还在议论着金莲的怪异举动和老人隆重的葬礼场面。直到很长的一段时日里,这样的议论声仍然随处可闻。
二十多年后,就在酸杏的家里,已经在县里教书的钟儿携带未婚妻回家看亲,顺便来看望仅剩了一条腿终日靠拐杖行走的酸杏。
酸杏应钟儿的要求,边品尝着钟儿带来的新绿茶,边回忆着早已过去了的那些陈年旧事,就重新提到了金莲的这桩怪事,说金莲能走到现今儿点烟问神的地步,都是从那时埋下的孽缘哦。
钟儿解释说,这种怪事能够发生也不算奇怪。科学地来解释就是,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电磁场,虽然实体的生命特征消失了,磁场中环绕着的电子团却不会在短时间内消失,要在特定的空间里存在着。一旦这种存留的电子团与另一个人的电磁场相遇,而这个人因生理或心理的缘故,本身的电磁场能量减弱得太多,就会被空间里残存的强势电子团控制或俘虏,其思维惯性和受控的举止习惯,便会在活着的人身上具体表现出来,也便有了鬼魂附体之说。
酸杏听不懂钟儿说的什么场什么团的,依旧不服道,那她咋跟活人似的要这儿要那儿,还说得头头是道儿呐。
钟儿想了一会儿,也是一脸困惑地回道,没看见过这样的场面,我也一时说不清。不过,鬼魂之说,实在虚无得很,科学上也解释不通。要是按照电磁场的原理来解释这些,或许还能说得过去。
酸杏不再与他争论,默默地吸着烟,响响地品着茶。
钟儿知道,自己只顾着按自己理解的思路夸夸其谈,有些违迕了老人的心思,便也立马住了嘴,不敢再拾起这个话头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初尝杏果(4)
木琴正领着妇女们在地里整墒修渠,一个半大孩子跑来捎话说,茂林在大队办公室里有急事,叫木琴快点儿去。
木琴撂下铁锨,把任务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急匆匆地往大队办公室里赶去。
大队办公室的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儿,只有一群麻雀在院里飞上飞下,找寻着地上秋天里遗落下的谷种玉米粒儿。木琴刚跨进院落的大门,这群麻雀如轰炸机般哄然而起,飞上了屋顶枝头,并唧唧喳喳地争吵着,叫闹着。
大队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看不清里面的人影儿动静。
木琴随口问道,在屋里吗。随即推开了摇摇晃晃的门板。
屋里只有茂林一个人,似在焦急地等着。见木琴进来了,眼神亮亮地一闪,说,你可回来哩。公社通信员刚刚骑了自行车跑来,送来个紧急会议通知,叫你赶快收拾一下,去公社集合开会呀。
木琴接过通知,认真地看了看。
这会议通知来得急,内容催得也急,叫各大队妇女主任务必于今天下午天黑儿前赶到公社,参加由公社组织的赴外地学习经验交流会。会期三天,不准迟到,也不准代替或缺席。通知的底款是公社革委会,并盖了个暗红色的公章。
木琴一下子犯了愁,想,会期这么长,自己的孩子还在吃奶,放在家里可怎么行。要是带在身边,又有诸多不便,也怕公社领导不允许呀。
正犹豫着,就听到身后有急促地喘息声,就如茂生行房时那种短促而深沉的喘息声。同时,又感到有呼出的热气喷到了后脖颈的皮肤上,温湿又微痒。
木琴心里一惊儿,尚待转身看看是谁,却被后面的人猛地紧紧搂住,随即响起茂林不连贯的声音:
木琴,木琴哦,可想死我咧,吃饭也想,做梦也想与你撕搂在一块哦。求求你,求求你哩,叫我搂你一回,亲你一回,好上一回吧。就一回,我死了也不冤屈来这世上走一遭哦,也不枉了我往日对你的提携和照顾哦。
茂林一边表白着,一边把手狠劲儿地伸进木琴的衣襟里,抓住她鼓胀的奶子揉搓着,同时又把自己业已拱起的裆部狠狠挤压在她圆滚的臀部上,肆意地扭动着。
茂林想望这样的时刻,已经太久了。自打第一次进到木琴的家门,他的情欲中便鬼使神差地一下子沾染上了木琴的情愫。无论是白天情欲催发,还是夜里在雪娥的身子上尽情发泄性欲,他的脑海里总是晃动着木琴的身影,一任自己怎样理智地驱逐,始终挥之不去。甚至愈是想驱逐,晃动的影子愈清晰,欲望愈焦渴迫切,难舍难忘,不能自己。有时在夜里正与雪娥撕缠,下体将要疲软罢战的当口儿,他就使劲儿地想木琴,想象着与她缠绵云雨,下体必定昂首暴胀,顺势挥师直捣黄龙,就此完成了一个男人应尽的职责和义务。
今天上午,茂林一个人坐在大队办公室里偷懒,胡乱看了几张报纸。除了已经学习得腻烦了的社论文件精神外,整篇的文字,他也认不了一半。他感到无聊得紧儿,便放下报纸,胡思瞎想起来。
想着想着,就把心思瞄到了性事上,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木琴。心里幻想着与木琴单独在一起时,如何与她接近,如何与她厮磨亲嘴,如何与她钻进干爽暖和的被子里交媾合欢,似乎真的与她在一起苟合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进裤腰,揉搓着裆内累累的一堆儿。下体坚硬如热铁,并有液体流出,弄得裆内粘滑一片。
正是这个时候,公社通信员急急地赶了来。一推门,把茂林吓得打了个冷颤儿。幸亏他处理得镇静老道些,通信员又是个不通人事的毛孩子,才没有露出马脚,弄出尴尬的场面来。
在临时抓了个孩娃儿去送信的这段时间里,他脑内憋了大半年的妄想顿时雄起爆裂了。
他幼稚地琢磨道,木琴能有今天的进步,哪个环节也没少了他茂林的鼎立支持和关照。木琴是个聪明透顶的人,肯定会对自己充满了感激。就算是对他的感恩和回报,面对自己的这点儿要求,想来也不会推脱的。即使推脱了坚决不干,也不会对他怎样的。毕竟这种事捅了出去,不管对谁,也都没个好看相儿。
于是,在木琴贪看通知的时刻,智乱心迷的茂林,终于色胆包天地实施了蓄谋已久的行动。
木琴被茂林当胸紧紧抱住,脑子“嗡”地一下就懵了。她从来都没想到过会有人打她的主意,而且竟是茂林,一个给了她莫大帮助而自己又天天拿他当自家人的人。这片刻的迟缓,让茂林乘虚而入,手直接摸到乳房,像抓到了两个新出锅的精细面粉馒头,使劲儿地揉搓着。
木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颤栗和惊恐,而颤栗和惊恐又让她感到窒息,大脑中一片空白。她一边本能地撕扯茂林伸进怀中的结实而有力的手臂,一边惊叫道,茂林,你发疯了,要干什么呀。
她的反抗和提醒丝毫没能阻止茂林失去理智的举动,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疯狂的占有欲和征服欲望。茂林的攻势愈加强大而迫近,并把木琴死死地压倒在排椅上。
面对茂林的强有力进攻,慌乱中又瞥见他紫红扭曲的脸和充血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木琴顿起放弃的念头,挣扎的力度一下子失控。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儿,茂林借了木琴反抗顿缓的刹那儿,就要解开木琴的衣扣。
猛然,木琴若惊醒的母狮,屈起膝盖向茂林的裆部狠狠撞去。就在茂林一声惊叫的同时,木琴腾出左手,狠狠地扇向他的脸。
一切都在猝不及防中发生,又在惊涛骇浪的搏击中戛然而止。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在惊惧恐怖肝胆欲裂的瞬间,猛地睁眼醒来,连自己都不相信,竟会有这样稀奇古怪的事体发生。
有那么极暂短的沉寂,除了俩人呼哧哧的喘息声,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的声响。
俩人互相看着对方,不敢相信自己曾做出过什么事情,或者俩人的思维已经暂时停顿,没有了丝毫的思考判断力。待思维稍一运转,俩人顿时明白过来,刚才的确发生过真实的一幕。
木琴匆忙把衣扣重新扣上,咬牙切齿地质问道,茂林,你想干什么,你怎么竟能干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呢。
茂林一手捂住被打疼的脸颊,一手捂住顶疼了的裆部,呆愣了片刻儿,蓦然明白自己已闯下了大祸儿。刚刚还是满脸的迷茫,顿时被惊恐所代替。他就势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埋到胸前,哆哆嗦嗦地道:我……我不是人,是……是畜生。我想你想疯哩……想疯哩,就干下了这……这事体。你打吧,骂吧,就是杀了我也……也随你呀。说罢,又“呜呜”地哭泣起来。
木琴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襟和头发,慢慢冷静了下来。尽管心中依然翻滚着强烈的报复欲望,但她知道,任何的不理智行为,都会把她推上尴尬的境地。无论对工作,对家庭,对自己今后将面临的一切,都会留下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影和伤害。她需要冷静地思考,来妥善地应对这种突发事件。
木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