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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忿恨满月的势力眼,不就是男女间的那点儿事么,值得她这么下狠手地整治自己呀。再说,自己主动靠近她,是想真心帮她的忙,解她的忧罢了,何苦这么绝情绝义地对待自己呐。现今儿好了,不让自己帮忙,却上赶着找知识分子帮忙,这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琢磨难弄明白。还是自己的女人好,自己想咋摆弄就咋摆弄,日夜把自己挂念在心上,有时像疼娃崽儿般地疼爱着自己,有了雪娥,这辈子也该知足了。
这么想下来,身体内又起了一阵骚动。他跑出去把大门关上,又把锅屋门带上。雪娥猜透了他的心思,急道,你别疯狂哦,我得摊煎饼呢。茂林不管不顾,又把爪子掖进了雪娥的前衣襟里,不顾雪娥的恼怒,依旧揉捏着她的奶子,揉得雪娥浑身渐渐酥软了,烧不得火,也摊不得煎饼,一个劲儿地喘粗气。越是这样,越发引得茂林上火冒烟。他干脆把爪子往下移去,穿过宽松的裤腰,顺着光滑的肚皮,一直插进雪娥的裆里,在早已粘滑了的裆门间肆意发狂,惹得雪娥发出阵阵娇声颤语。茂林愈发狂妄起来,几把扯下俩人的束腰布绳,自己依靠在锅屋的炕沿边,让雪娥坐在自己的腿裆上,严严实实地进入她的身体,并用粗壮的手臂扭动着雪娥的身体,用力地托举研磨着,不时地发出“吱吱”的声响。待到俩人精泄力尽之时,已经过了一顿饭的工夫,鏖子下的火早已灭尽,连点儿火星儿也没留下。
整理好衣服,雪娥洗净了手上的脏液,又去生火摊煎饼,边忙活着边说道,赶有时间抽个空儿,我得把婆娘说的告诉满月去,叫她注意着点儿。要是没影儿的事呢,就叫她心下有个数儿。要是真事,也得叫她提防着点儿,别到时弄出洋相儿来,一辈子抬不起头呢。
茂林嫌道,你是撑饱了没事干呀,瞎操横心。她要捉奸就让她捉去,咱在旁边看戏儿,不是挺好么,上哪儿去找这样的乐和呀。
雪娥说,你们男人呀,自己有胆子瞎想没胆子偷腥儿,嘴上不讲,心里净琢磨这些个瞎事,总想着看别人的笑话,都是群啥东西呀。
茂林初时以为雪娥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有意说给他听的,便不敢再乱放炮,心下却巴不得让婆娘去堵了屋门抓了奸,看看她满月的脸面往哪儿搁,也算报了自己的一撞之恨。
前后没几天的工夫,村里就起了谣传,且越传越邪乎。村中到处嘀咕着满月与秦技术员如何相好的事,特别是忙活着办年的女人们,整日忙得脚丫子朝了天,嘴却一直闲不住,净是添油加醋地咀嚼着这些讲起来不脸红听起来又入耳想起来心发热的暧昧事。
小小的杏花村,平日像一洼平静无痕的塘坝,无风无雨,无波无澜。清净腻了的村人整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心下寡淡透了。时间一长,亟需要冒出些刺激人们神经的事体,来刺激这些寡淡无味儿的日子。满月和秦技术员之间暧昧不清的交往,恰恰满足了村人的这种需求,而且满月是个独居多年的寡妇,秦技术员又是寡居多日的汉子,所谓干柴烈火磕碰到一起,不起火苗不冒烟,谁人相信呀。更因了满月的寡妇身份,这种事愈发透着暧昧刺激,就像一枚小石子,一下子扔进了平静的池塘里,水儿也翻涌,波儿也跳荡,就连声音都清清楚楚地爆响在人们的耳根子边。忙年的日子本就喜庆热闹,再加入了这么好的调料,汤儿更稠了,味儿更浓了,品砸的滋味儿更是比往年好上了十倍百倍。
谣传像长上了腿脚的风儿,无孔不入,无缝不钻。白天在女人嘴皮子之间流窜,夜里在俩口子的被窝里滋生繁衍,并不时地生发出新的内容新的花样儿。次日,再流窜于女人嘴皮子间和夜里夫妻的被窝里。如此循环反复,使原本刚刚露出泥土的芽尖尖儿,瞬间生长成根深茎壮枝繁叶茂的大树了。谁都无法忽略它的存在,且都乐得屁颠屁颠地靠拢到树下谈论猜想。任谁人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砍倒它灭了它。
寒冷的冬天(9·1)
酸杏家里呈现出另一派忙碌情景。
酸杏带着国庆和人民天不亮就起了床,在东西两个院子里进行着前所未有的大扫除。仨人先把屋内的东西统统搬到了院子里,把屋内的旮旮旯旯角角落落彻底地打扫了一遍,把墙皮上的蛛网灰烬扫抹得干干净净,又把地面上的浮土细细地扫去。让人民寻来了些冻得干硬如石头的黄土,放到锅灶边烤软了,把屋地里凡有坑洼的地方全用黄土填满夯实,弄得整个屋地平平整整干干净净的。接着,又把桌子凳子及杯盘碗筷仔细地洗涮了一遍,用干布来回地擦抹,直到擦干了水迹,才搬回到原来的位置。这些都摆弄完了,酸杏又指挥着国庆杀鸡宰羊,叫人民到北山上去寻干透的树枝,以备烧火炒菜做饭用。
酸杏女人则一头拱进锅屋里,一上午都很少出过门。她的任务更重,既要摘菜、和面、包饺子,还要细细盘算着午饭时到底是弄八盘八碗好呢,还是弄十盘十碗好。她头一次办理这样的喜事,心中便有些没底儿,一直拿不定准主意。末了,她还是跑到振富家,请教豁牙子当初给银行办理喜事时都是咋搞的。豁牙子难为情地说,当初都是兰香、雪娥她们帮着操持的,自己也是不懂不会呀。酸杏女人本想也去找她们来帮忙,但转念一想,这亲事还不知成不成呢,要是人家凤儿看着不满意,把喜事弄黄了,自家又张罗得可天下没有不知道的,岂不是自己给自己闹难堪呀。于是,她打消了再去找人的想法,回到家里细细地琢磨,尽着自己的能耐往好处里操办。
酸杏女人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就如同给村人接生时的那种感受一样,只是程度上要强烈得多。
经过叶儿紧锣密鼓地串通搭桥,再加上酸杏一家人的极力铺排应承,国庆的亲事渐渐有了眉目。
前些日子,按照叶儿的安排,也不要陪相,更不张扬,只叫国庆独自一人去了叶儿家,在她家里与凤儿对了象。因为是在妹子家,国庆就少了些拘谨。再加上他干了几年的赤脚医生,经常到镇上提药办事,一年中还有那么一次两次到县里培训的机会,识人多,见的世面也广,人便显得老练了许多,说话举动沉稳自然,颇得凤儿的好感。
凤儿的本性外向活泼,能言善道,又在公社医院干过几年,大小的场面也都见识过,自然举止妥帖说话得体,待人接物稳重大方,让国庆看上一眼,几天几夜都惦记得吃不香饭睡不稳觉。凤儿没有叫家里人陪伴,也是独自一人来相亲的。她是个善于拿主意自己又能作主的人,自小就养成的这么个脾性,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更是要自己说了算。家人知道拗不过她,便随她去了。她娘还半喜半恼地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自己选中的婆家,不管是官宦大户,还是沿街要饭的,有福自己享,有苦自家咽,赶紧嫁了出去,省了家里的心事,眼不见心不烦哦。
俩人算是一见钟情了,喜得叶儿赶紧和面擀面条,说这事就算成了,你俩也别在我面前装羞弄样儿的,就在我这儿吃顿面条,也算是合了乡俗定了实脚咧。
国庆羞红了脸面,顿显窘态。
凤儿却不在乎地回道,咋儿,你以为我这就成了你家人哩,想得美呢,你家要是穷得叮当乱响,就甭想在我身上打主意噢。说归说,立时挽起袖子帮叶儿做饭。
叶儿揶揄道,还跟我贫嘴装相儿吧,我看你巴不得地今儿就嫁进我家去呢。说罢,让她自己和面,自己去锅灶上打了几个荷包蛋,端给俩人吃。
凤儿老实不客气地端碗就往嘴里塞,还边吃边说道,你以为我稀罕你家呀,蹲在深山老林里,见天儿喝着山风听着兽嚎的,见不着个天日,有啥儿好的。
叶儿回道,人儿好就全顶了,你要是不乐意,赶紧把吃进去的荷包蛋吐出来,立马滚哦。我可不愿让外人吃我家的荷包蛋呢。若是吃了不倒出来,就必定是我们老贺家的人哩。
俩人不紧不慢地打着嘴仗,弄得国庆心里一惊一炸的,以为俩人要翻脸,亲事要黄了。
直到昨天傍晚,叶儿托人捎信说,凤儿今儿上午要来家里看家,让家里人准备准备,别弄得太寒酸了。酸杏一家人听了国庆相亲后回家的述说,原本以为这亲事早就黄了,没想到喜从天降,顿时毛了手脚,连夜安排今天的看家场面。
按照村里的惯例,每逢喜丧宴席,都要请村里的干部前来作陪的,这既是为了抬高自家的身架,也是为了在一些事情上好向大队伸手提请帮助。酸杏犹豫了大半天,还是打消了请村干部的主意。这样的做法,于公于私,于己于人,都显得妥帖些。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奥妙所在,任由现任的村干部和现今儿的村人们寻思去吧。
还没到中午,叶儿就抱着金叶,领着凤儿,以及四个前来相陪的娘家人进了村子。酸杏家的院落里顿起一片喧闹声,打招呼的、寒暄的、道辛苦的,种种热切的话语汇聚成了一锅沸水,热闹非凡,热气腾腾。
经过了酸杏爷仨的一通忙碌,方正的院落里整洁一新,地面上不见一丝草棒,所有的家什顺眉顺眼地归拢在恰当的地方。虽是老屋,门窗户打都已陈旧,墙面也显斑驳,但屋里收拾得窗明几亮,比家家户户过年时打扫得还要干净齐整。来人都直赞家主人的利落整洁,持家有方,是个真正过日子的人家。凤儿心里也是暗自窃喜,觉得叶儿没有骗自己,国庆家的境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便愈发对叶儿亲近了,一口一个叶儿姐地叫着,左右不离她的身边。
正热闹着,钟儿与杏仔相帮着领来一篮子鸡蛋和一小袋子白面,说是木琴叫送来的,刚得知家里有喜事,她一大早就在家忙着摊煎饼,腾不出空儿来帮忙。这举动大出酸杏一家人的意外,酸杏女人一时不知该说啥儿好,便顺手从锅里捞起一块羊肉盛进碗里,硬是叫他俩捎回家去吃。俩人推让了半天,或许是推脱不了,或许是被肉香引出了馋虫,便半推半就地接了,欢天喜地地跑回了家。
酸杏立时明白了木琴的意思,想来帮忙顶场,又碍于往日的一些瓜葛,不便亲自来,便推说抽不出身来,就让娃崽儿出面表示自己的贺喜之情,行之于外而安于内,是最好不过的妙法了,谁都不尴尬,各自的心里都有数儿,又拉近了两家旧有的情缘。酸杏心头一热,难得木琴不计前隙儿,还把他家的事情记挂在心上,心下对木琴又泛起了缕缕歉意。
酸杏女人一搭眼,就看中了凤儿,觉得这闺女的言行举止透着大方明理儿,能做贺家女人真是再好不过的了。她偷偷把叶儿拽进锅屋,悄声问她今儿来看家,是不是这亲事就能定准了呀。叶儿笑道,谁知道呢,就看咱家招待得咋样嘞,招待好了,打发人家满意了,这事或许能成,要是招待不好,惹人家生了气,事也就黄儿哩。酸杏女人真的信了叶儿的话,原本准备十菜十汤的菜,她犹恐嫌少,又绞尽脑汁地凑上了两盘两碗,弄成个十二盘十二碗。上菜的时候,桌子上的盘碗堆成了小山。来人哪见过这样的席面,连声惊呼道,千万别再上菜哩,就是撑裂了肚皮也吃不下这么多吔。引得叶儿一个劲儿地偷乐,还使劲儿地往凤儿的碗里夹菜。凤儿抽空儿偷偷地贴在叶儿的耳根儿边骂道,你是在堵我的嘴呢。
凤儿对国庆的家境是十分满意的。随同陪相的娘家人更是满意,竟在饭后茶余,商量起了娶亲婚嫁的事了。这让酸杏一家人更是喜出望外,一叠声地应承道,女家只管提说要求,我家是尽着家当办理呢。
临走的时候,每个前来陪同看家的人都有一个红包袱,高高兴兴地拎着,热热闹闹地出了村子,引得路上的村人驻足观看。
寒冷的冬天(9·2)
叶儿没有随同凤儿一起回去,她母女俩叫酸杏女人硬生生地留了下来,说住几天再走,还有些话想扯呢。
叶儿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与上次来给国庆提亲那次相比,愈发苍白憔悴,暗青色的眼眶显示出明显的睡眠不足症状。待送走凤儿一行后,她的精神头萎靡下去,满脸的疲惫相儿。
屋里院外的喜庆热闹气氛渐渐淡了。酸杏因为高兴,多喝了酒,头昏脑涨,不得不爬到床上去休息。随着年龄的增大和心里负担的增多,他的酒量也大不如从前了,不知不觉中,由一斤多酒逐渐减退到半斤六两,且喝过之后,脑壳儿两边的太阳穴便隐隐作痛儿,必须上床睡上一阵子才能缓解。金叶也被酸杏搂着睡了。这女娃子习惯了睡中午觉,不管是刮风下雨,总是雷打不动地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