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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怪我,未必我不恨她不怪她,只是她已经不在了,那还有什么计较的必要,只是这一生,我也不期望什么原谅成全了,芷馨再好她也不是梁珂,而我没有了梁珂,幸福在哪都看不到,还在意别人的目光做什么。”
餐厅里静得只余下呼吸声,项明轼落寞地转身,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45走吧
梁玮的车子就等在楼下;梁珂重新检查了下行李;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真的忘带了就地采购便是。
这样想愈发的不愿意一件件看了,手一落行李箱被啪的一声扣紧,她刚准备去拧,眼前就多出来一只大手;快一步将箱子提了起来,“都收拾好了么?”
“嗯,我再看看。”梁珂说着眸光一掠就落在了床头;柜子上静静地躺着一只手机;她抿了抿唇,伸手去挽身旁人的胳膊,微微笑道;“没什么了,走吧。”
“那走吧。”梁玮点点头,引着她下楼,嘴里却叨叨地交待道,“那边都安排好了,房子是哥哥一个朋友的,有管家和菲佣,到了就立马打电话报平安,还有,去玩就好好玩,给你的卡收好了没,见到什么喜欢的买就是了,不用你替哥省钱……”
“哥,你以后找对象了,也会这么疼我的是吧?”梁珂见他没完没了,只好换个话题打断他。
“废话,哥不疼你疼谁呀。”梁玮被她问的一愣,反应过来立马伸手去揉她的头发,“鬼灵精怪的,放心,哥以后找媳妇的话,第一个让她过是你这关。”
“别别别,不用她过什么关了,又不是找工作,要笔试面试,我只要她爱哥哥就好。”梁珂伸手拍拍他的肩,“哥,只要你们相爱就好。”
“好了好了,上车了,真不要哥送你去机场?”已经走到车旁,梁玮打开后备箱将行李放了进去,“哥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先操心怎么好好玩吧。”
“OK!”梁珂比了个同意的手势,拉开车门,刚弯腰准备钻进去又退了出来,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哥,谁来问我的消息,又不要说。”就算是项明轼,也不要说,除了家人,她谁都不想见,一个人兴许还好过些,越是难过越是听不得关心安慰,那些东西听的多了,只会更加脆弱难过。
“好。”梁玮点点头,“一直就是这样的,放心吧。”
“那我走了呀,福姨跟妈去买菜了,一会回来了要是知道我这样子跑出去旅行,肯定不准的,哥,我好爱你。”她说完上前,给了梁玮一个大大的拥抱。
“只是出去玩就这样,以后出嫁可怎么得了。”梁玮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快走吧快走吧,粘死人了。”明明脸上满是不舍,偏还要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那我走了呀,到了会立马给你打电话的。”她挥挥手钻进车里。
“嗯,玩的时候注意安全。”梁玮也挥挥手。
车子启动,一点点驶了出去,车窗玻璃缓缓升了起来,落了锁,座位旁躺着两只靠枕,她捞过来一次抱在怀里轻轻道,“峪城,你会想我吗?”
清晨的大海很安静,海浪轻盈地抚着沙滩,梁珂光着脚丫踩着海水,脚下细软的沙子很快陷出脚的形状,朝前走几步,回头,海浪冲上来扬起的沙又将沙滩抚平了,那一路走出来的脚印就像从来没存在过,就像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一般。
可是,心呢,心里的痕迹就像生生刻在那里,就连有人说过,时光是抚平万物最好的良药,她也不信。
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便远了,她回头看落在身后已经变成黑点的房子,只能掉头又往回走。
有小螃蟹举着钳子从她脚边横行爬过,速度飞快,梁珂刚蹲□子打算去捉,它已经冲进了海里,不知道是不是落潮的时候掉了队,所以现在才这么着急。
“是他们把你弄丢了吗?”梁珂望着空白的沙滩喃喃道,“我是自己把自己弄丢了呢。”把心丢了,找不回,无能为力。
拍拍手起身,她踩着海水朝回走,房子是栋漂亮的欧式别墅,就在海边,楼上的房间个个能看见碧蓝的海。她最喜欢早上醒过来一推开窗,新鲜空气混着海水独有的咸湿味迎面扑来的感觉。
这一来一回走了不短的时间,屋里已经有人在准备午餐,见她进来,客气地点头致意。
梁珂笑笑回应,走到客厅抱着遥控器看起电视。
有时候,她也想,她这样算不算逃到世外桃源不问世事的感觉,呆了有不少日子了,除了梁玮来过几个电话,她几乎算得上跟外界断了联系了。
电视里演着一院子里的孩子玩玩打打好不热闹,男孩子一派,女孩子一派,意气地争着输赢。
男孩子里队里突然有人嚷嚷道,“不跟她们玩了,一点意思都没有,除了跳皮筋就是躲猫猫。”
“陈林,你明明就是赢不过我们才嚷着没意思的对不对,没用就是没用,哼!”女生队里有人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拉倒吧,赢不过你们,陈乐乐,你最喜欢躲在树上了对不对,我们只是不稀罕去树上逮你,有一次上了树下不来,居然坐在树丫上哭鼻子有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
嬉笑声响了起来,带头的女孩子脸刷地红了起来,估计是事实抹不掉,明明生气却涨红着一张脸什么也说不出口,后面演了什么梁珂就看不清了,记忆像潮水般涌了上来,扑天盖地,思念纷至沓来,她以为避开,将那些熟悉的东西全避开,她就会没那么容易想起。
结果,她压抑的越厉害,它来的越凶狠,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她。
她扔了遥控器蜷进沙发里,胸口的位置钻心的疼,她拼命揪住衣襟希望好过一点,可是不行,那人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她抓了个座垫盖住脸,耳边却冷不丁传来声音,“珂珂,我若要你在我身边,你就不可以乱走……”
“我不乱走,我没有乱走,是你不准我再靠近,是你不要我的……”那痛太锥心,无论她怎么想摆脱也摆脱不了,不是梦魇,却比梦魇更清晰,他就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一脸哀伤地望着她,继续道,“珂珂,你若是没乱走,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
电话就在手边,她翻身起来抓起听筒就去拨号码,那串号码早就烂熟于心,真的要去打的时候,才觉得手指抖地厉害,居然一连几个数字都输错,好不容易拨号成功,电话一通,她便将呼吸屏了起来,像是连呼吸都怕分了心漏下那边丁点的反应。
“您好,哪位?”
那熟悉的声音瞬间穿透耳膜直击心底,梁珂生生打了个颤,那句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自己的手捂住了嘴巴。
“喂,您好,哪位?”语调略略起伏,连等待中的呼吸声都听的那么清晰。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怕电话那端的人听到她的呜咽,梁珂只能翻手咬住手背,才能让自己不发出声。
手背传来隐隐地疼,却远远抵不上心口的位置,就像是有什么要生生的从身体里剥离一样,血肉模糊,没用麻醉剂,还不能吭一声,只能强忍着。
“珂珂,是不是你,珂珂!”电话那头的人声音突然一跳,“珂珂,你在哪里,珂珂……”
“珂珂,你出声,珂珂,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珂珂……”
听着他心急如焚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他说,他要来找她,梁珂再也忍不住,捧着话筒嚎啕起来,她哭的太大声,引来了原本在餐厅里忙碌的人,看到她的样子,又连忙退了出去。
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整个屋子除了梁珂再没有其他人影,电视里有一句有没一句响着台词,余下的便是她的哭声,她哭的缓不过气来,却拼命用力握住话筒,一字一顿交待,“项明轼,你走吧,你去美国吧,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我不想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外地,我要回峪城,可是我不想再见你,你走吧……”
喜欢我太喜欢你,喜欢的总想见你,见到你就会想跟永远你在一起,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所以,我便不能再见你。
只有不见你,就不会想着要跟你在一起,不想,就不会痛,一个人,也能好好生活。
“珂珂……”项明轼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你真的决定了吗?”
“项明轼,你走吧,你走了我才能回来,你不走,我就要一直一个人在外面……”一边寻找自己的心一边流浪。
我是不敢回来,我怕我一回来,就忍不住要去见你。只有你走,就连巧合相遇的可能都能归零,我们不再见,便能最少的去减少触碰心里的那道痕,就不会时不时的发痛。
“珂珂,你回来吧。”那么的泄气,那么无力,万千惊喜还未消散狠击接踵而至,让人沉痛不已,连声音都没有气力,“珂珂,你别一个人在外面了,回来吧,我会尽快离开峪城,我保证,就算你回来了,我们也可以不碰面的。”
梁珂沉默,是的,像他们这样的圈子,想不交集在一起很简单,可是,偏偏从前,他们总是遇到一起,总是不对盘,总是要斗得翻天覆地,只要有心,想见就能见,不想见,就总是可以不见的。
当初她是无心,那么有心的便是他,他就是一次次,想方设法的出现在她身边,只为了更好的引起她的注意。
“珂珂,回来吧,我只有知道你安然回来,才能放心离开,我答应你,你的归期,就是我起程的日子。”既然暂时给不了你安定的生活,那不如远去,不见,至少不要让你一而再的受折磨。
“好。”梁珂即刻便应了下来,只要不见,只要不痛,其他的,她都不怕了,“项明轼,再见。”
他们会隔着不只是一个太平洋,那个大的世界,或许真的再见无期,这一句再见,会不会是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心头的疼已经顺着血管向全身蔓延开去,四肢百骸,哪里都疼,又分不清到底哪里疼,像是整个人要被撕裂了一般。
梁珂咬着唇,有血腥味充斥在齿间,舍不得,就算电话那头只余下呼吸声,也舍不得挂掉那电话。可是,终还是要挂的,她一用力将话筒狠狠掼了出去,撑不住只能顺着沙发跌座在地,她弯起膝盖圈住自己,明明闭上了眼睛,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涌,原来,不是关上心门,那些情感就会被拦住,不是说不见了,就真的不爱了……
46精疲力尽
梁玮拧着行李箱赶推门进来;就见梁珂已经换上运动服正把长发挽起来;于是疑惑地问,“这又是……”
“去打球,吃了睡睡了吃这么久;再不动动就真的要变肥猪了。”梁珂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咦;的网球拍呢?”
“才回来就去打球?”梁玮意外;“不先休息下;不是都说旅途奔波也挺累的吗?”
“看哪里有奔波的样子。”梁珂张开手臂他面前转了个圈;“现是精力过剩,哥;把的球拍借给吧。”
“的呢?”梁玮不情愿地扬眉;“不是送了套给了吗?”
“扔源动那边了,今天不想去那么远,就市里找了地方打就行。”梁珂解释,拉着他的手臂装模作样地晃了晃,“哥,借给吧,保证很爱惜的。”
“真的?”梁玮一脸不信,“借给的东西,能有个全尸还回来就不错了,还指望爱惜!”
“哎呀,哥,别这么小气嘛,保证打完就物归原主,真的真的,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爱惜。”为表诚意,梁珂特地竖起两根手指诚心保证。
“行了,去房里拿吧。”梁玮终于松了口,“去哪里打,送过去。”
“谢谢老哥,不用了,打车过去就好,就知道最好了。”梁珂欢快地蹦了起来,差点高呼老哥万岁,“哥,拿拍子去了,拜。”说完她挥挥手就窜出了门。
篮里的球都打光了,脚边随手拣一个起来继续打,不知道打了多久,也不知道出了多少汗,或许太久不动,只觉得呼吸像拉着大锯似的,呼哧呼哧,越来越沉重,却感觉不到累。
他说过,她归来他就起程,源动就机场的方向,她不敢去,她怕自己忍不住,还是想再见他一面,还是想再送他一程。
知道不可以,于是只能选择躲这里,让自己精疲力尽,没了力气,动弹不得,才不会再想着做那些不能做的事情。
墙壁上砰砰的撞击声响耳边,每一拍都是用了几乎全部的力气,刘海已经湿透了贴额头,一个移步脚下猛得一滑,紧接着便咚的一声摔了下去,那么结实,只觉得地板都禁不住震了震。
睁开眼,看着散落身旁的小球,忍不住苦笑,真不应该偷懒的,要不,也不应该单独要个球房,至少找个陪练什么的,有捡球也不错。
她翻了个身刚准备爬起来,嘴里不自觉“咝”了声,脚踝的位置钻心的疼。
不会是扭到了吧!梁珂盘起腿刚要检查,球房门不知道被谁拍的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