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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凌天……么?”赵寡妇微弱的声音传到了正蹲在地上拍打着自己脑袋的步凌天。
“梅他娘,这是怎么回事?”步凌天跳起来快步到了赵寡妇跟前,扶起找寡妇的头。
赵寡妇回光返照般一把拽住了步凌天给他拨弄着粘在脸上的凌乱发丝的手,湿润的眼睛里不知道是期望还是绝望,她艰难的张着嘴断断续续的说道:“天,……答应……我,照顾……小梅!”
步凌天看着赵寡妇的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接着急切的问道:“这是谁干的?”
“日……日本人!”说完,赵寡妇的头一歪就没了气息,但她还是大睁着双眼,眼睛不甘的看着还躲在墙角蜷缩着的小梅!
怒火已经充满了步凌天的胸膛,他拔出枪,眼睛里冒着火,大声的吼叫冲了出去着:“日本鬼子,老子操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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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凌天应该感到幸运的是他碰见了黄二。
黄二一把拉住了步凌天,大声的喝道:“凌天,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杀了小鬼子,为梅他娘报仇!”步凌天两只眼睛瞪的很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二哥,你别拉着我,我要杀了那狗日的鬼子!”
“省省吧你!”黄二忽然照着步凌天就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把步凌天打愣在那儿了!
半响的功夫,步凌天哇的一声竟然哭了!
黄二拍了拍步凌天的肩膀,一瘸一拐的拉着步凌天又回到了赵寡妇的小院。
“凌天,别难过啦!想想怎么把后事给办了吧?梅子她不是已经托付给你了么,那你就得好好活着,不然的话谁帮你照顾梅子和你老娘啊!这都是命啊,我算是看开了!”
“二哥,那梅他娘的仇怎么办?”
“报仇?你找汪大龙去问问,现在日本人在这小县城杀害百姓强奸妇女有多大个罪?想要报仇,除非,”黄二顿了一下,眼睛直视着步凌天的眼睛小声的说道:“除非搞暗杀,或者到外面去干游击队!”
“这……”步凌天抱着睡着了的梅子,轻轻地抚着她的背。黄二所说的这两条他都做不来,明里面干不过人家,背地里也干不过,他只能将仇恨深深的埋在心里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没胆子!
24、1942年的年关
1942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
战争似乎离这个小县城很远,可给人的感觉又是那么的近,县城里每天都有人死亡,老死的、饿死的、被杀死的;因为鬼子的扫荡和三光政策,县城外的一些村落里几乎人迹全无,哪怕是有人也是十室九空。被迫逃离了家乡的人们有的走进了县城和人多一点的乡镇,在哪里至少人多一点总能讨到一些吃的就不至于饿死;有的进了山寻游击队,那个时候也只有游击队还算是比较关心老百姓——至少能为他们说话能为他们出头;还有一些人们是比较强悍点的,就索性找了个山窝窝或者某处路口的隐蔽处干起了没本钱的买卖!
还有些日子就该过年了,不论是日本人还有山里的游击队似乎都消停了很多。汪大龙的保安团在这个冬天里几乎都是龟缩在县城里,有时也出去但都是到外面的乡长保长那里打打秋风,或者讹几个零花钱!汪大龙对于步凌天的事情也没办法,拉着步凌天喝了几场酒又让自己的婆娘大包大揽的给步凌天在县城外寻摸了几个差不多的人家让他选,渐渐的就磨掉步凌天的那份仇恨的心!
说来奇怪,人就是那个样子有了新欢很快就会忘掉旧痛!
黄二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不能飞快的跑几乎和正常人一样。这些日子他去县城外的表叔家看刘四,去了几次都没见人,今天才听得小狗子说刘四一直和他在江大头的客栈中帮忙呢!这对于黄二来说也算安了一份心,他已把对刘德喜的愧疚转换成了对刘四的关心!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那天他去了金花那里。金花还是那个样子,光滑如段的头发,叉开得很高的旗袍,一脸惨白的脂粉中露出一张红红的嘴。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的缘故,黄二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他之所以来金花这里并不是因为想起那事,而是他觉得该来看看这个心上人了!
“死鬼,你还记得来看我啊!”金花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怨妇。
“呵呵,花花我这不是来了么?”黄二一把揽过金花拉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隔着光滑的缎子旗袍抚摸着金花的膝盖,轻声地说:“事太多了,活着太累啊!”
金花听着黄二说话的语气都不对,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金花有些疑惑的问道:“二哥,是不是有啥事啊?”
“有!我想杀人!”黄二的眼神顿时如刀一般锋利,看的金花直心跳。
“杀谁?杀贾呈喜?”
黄二没做声,眼睛仍直直的盯着前方。顺着黄而的眼睛,金花看到的是自己的床和床上的帐子。
“二哥,来,花花陪你快活快活,别想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金花说着这话,水蛇一般缠住了黄二的躯体,温热的胸膛对着黄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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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县城里的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过年,有钱的也在忙着送礼请客,长时间没走动的也在忙着互相地走动。
穷人家里虽说没什么好忙活的,但总要准备。一家逃难的三口之家住进了刘德喜的老宅子——这是刘四准许的。刘德喜死后干儿子刘四继承了刘德喜的一切,本来那刘德喜的本家们是不愿意的,可经过悦来客栈的老板江大头胡萝卜加大棒的一阵子说服,就各自灰溜溜的回家了!
住进刘德喜家的逃难的三口之家男的叫王赤脚,女的叫兰花,他们带着一个三岁的叫虎子的儿子,这也是他们命不该绝!刚进腊月的一天大清早,这三口之家穿着破破烂烂的流浪到了这个小县城的水西门大街悦来客栈门口,实在饿得没办法了,讨来的饭不够维系着肚皮的孩子被饿的哇哇大哭。男的王赤脚被这小虎子可能是哭烦了,一下子把孩子抱起来,大声的骂道:“催命鬼!哭什么哭,就知道哭,就知道哭!早知道把你卖了完事!”
兰花听得丈夫骂虎子于心不忍,三岁孩子懂什么啊,可不就是会哭么?便一把抢过孩子,哭着搂在怀里说道:“你骂他干什么啊?挨饿又不是为他!虎子,乖,娘抱着你哩!虎子,乖哦,不哭!”
“怎么不是因为他,自从生了这个孩子就没好过。再说卖给人家总比在咱手里饿死强啊!”
“我生的我养的,饿死我我也不能卖了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的虎子!……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呜呜”兰花抱着虎子坐在地上哭,而王赤脚则抱着头蹲在地上。
老人的习惯总是谁的晚起的很早,没事打个吨,江大头就是这样,一大早就爬起来了准备开门。王赤脚和兰花这两口子的话他都听到了。
江大头把这两口子让进自己的客栈,自己忙上忙下的给弄了些吃的让他们吃,而江老头则从柜子中找了一块糕点喂着虎子。
江大头待他们吃完,吧唧着自己的老烟袋看着这两口子——王赤脚和兰花抱着虎子局促的坐立不安。
“没事!咱也是个苦出身也落过难,不就是一顿饭么?你们啊,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大人能苦可孩子不能!我看啊你们赶紧找个地方安置下来,这冰天雪地的到哪里弄吃的啊?现在就算是要饭,一天能要上一个饱就要求神拜佛啦,难啊!”江大头吧唧吧唧的抽着烟袋嘴,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这店里啊人都齐了,要不然你们就留下来给我帮帮手,钱没有但饭总能管饱!要不这么地吧,我这里有一个小伙计叫刘四,他家在城外就他自己一个人住,我跟他说道说道先让你们在他那有个安生地方吧!你们拉扯着孩子可不容易啊!”
刘四到了客栈的时候,江大头这么一说他就同意了。而且刘四那还有些地,有些粮食吃不饱是肯定的但还不至于饿死人!当场,王赤脚和兰花就跟刘四跪下了,这是活命的恩人哪!
其实刘四是想搬到县城里和小狗子一块住,少年人整天在一块比较对脾气!江大头老来成精在他的主持下让刘四和王赤脚口头弄了个协议,说来年王赤脚要跟刘四打长工,给刘四种菜!
对于王赤脚一家来说,能活下来就是天大的恩惠!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25、神仙马真人
活着对于每天都为了肚子的人来说是不讲究什么意义的,能饿不死就证明是活着的!
过年对于中国人来说意义非常重大,就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对于糖果的喜爱一样;但对于像是王大麻子一样的人,它就像是一个女人,自己已经有不少但却还总想把别人家的弄来把玩一下!
每到这旧历的新年都是黄大麻子最开心的日子,联合县城里的一班神棍做做法事,向那些善男信女收集香油钱、许愿钱,还有就是让自己手下的兄弟向那些本地商户收保平安钱等等,名目繁多!
王大麻子平时就像是一个肥胖的蛀虫蛰伏在自己的小窝中,每天躺在床上抽抽大烟打着哈欠看着自己的几个姨太太一边给他垂着腿一边给他点着烟泡,这日子给个神仙也不换啊!王大麻子美美的闭上眼睛舒服的抽了一口烟。
“爷,悦来客栈的江大爷来了!”外边的一个小丫头翠兰跑着过来低眉顺眼的小声跟王大麻子说道。
“他来了?这老不死的不在家享清福找我干什么?”王大麻子一骨碌爬起来整了整衣服,跟小丫头翠兰说:“他没说什么事吧?请他进来!”
毕竟这江大头也算是个人头,在洪门里还是有点地位的,再说辈分上还是他师叔面子总要给的。
“江叔,您老过来了!我这两天还学摸着给你送节礼去呢?”王大麻子一脸笑容满脸的大麻子一个个绽放着,他给江大头一抱拳打了个躬,客气的请他坐下,让人奉茶。
“都是洪门兄弟,客气啥!”江大头是个老江湖,因为是久居上位自然也不和王大麻子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接着就说:“我来这有点事,我就直话直说了省的拐弯抹角到时候让你为难!我今天来是想从你这借点钱我打算弄几个粥篷——眼下这县城每天都有难民饿死,咱洪门兄弟在自己的地头上可不能不管阿!”
“这个……”王大麻子心里暗暗的骂道:这个老不死的,非亲非故人家死活管你什么事,我的钱可不是大水漂来的,可都是兄弟们拼着老命要来的。当下王大麻子就开始沉默着不说话了。
“怎么,没有啊?”江大头也很干脆,直接不留情面的又说:“还是有钱不想借啊?”
“师叔,这个钱啊,你知道我现在铺排的大,眼下生意又不好做,”王大麻子是有心驳了江大头的面子,可又碍于身份——要知道洪门的规矩是很严格的,以下犯上,欺骗同门要受重罚的。王大麻子想还是给点钱打发了算了,下定决心后笑着问道:“师叔,既然你开口了我就算是挤也要挤出店的,你那缺口多少?”
“哎!”江大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眼下什么物价都高啊,我原打算这四邻老街坊每家我都送上那么二斤面,送不起啊,我就想在这年前把这难关过去就行了!我这还差三百多个大洋!”
“啊,这么多?”王大麻子故意叫了一声,接着说道:“师叔,你看这么地吧,我这边挪一搦我那当铺的账目,我先给你一百个大洋!”
“一百大洋?小子,一贯道的马真人是你什么人?我怎么听说那一贯道的马真人因为你可弄了不少的酬神钱啊?合子上的朋友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能并肩子上,我就不跟你拉稀!”江大头阴笑着跟王大麻子黑不黑白不白的说了这么几句。意思是王大麻子合着一贯道的马真人骗了善男信女不少钱,既然都是一个帮派的同门,你王大麻子这点小忙都不帮,有点说不过去吧!
“师叔,看在同门的分上,我这也是尽力而为啊!”
“哼!”江大头看着王大麻子冷亨了一声,说道:“这马真人装神弄鬼也弄了不少钱,我就不信没分给你一分?现在咱办的是救苦救难的事情,给儿孙积德呢?我话说到这里,你看着办!”
王大麻子也不含糊,心中骂道:老东西,你也想来分一杯羹,门都没有,这一百大洋你爱要不要!当下王大麻子脸色一沉,说道:“师叔,咱话就说到这吧!钱我也就能出这一百大洋,多一个子都没有,你要是要我就着人给你送过去,你要是不要,我这里事还挺多,就不能陪你多聊了!”
“好!”江大头站起来,气哼哼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