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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2(出书版手打完结)作者:水阡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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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兄妹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是抓伤,又哭又闹的,喊叫着:“叫苗桐的领导过来评评理。”
    卓月临时取消了出差的班机,从机场直接打车回来。老兄妹俩已经被唐律带到了分社的会议室,他们早上都没吃饭,唐律叫人去附近的茶餐庁买了各种包点烧腊来。卓月一进门就看到苗桐姑姑正在啃深井烤鹅,十几个饭盒都吃得底朝天。
    唐律都是和讲道理的人打交道,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真不知道怎么应付。他们叫骂,既赶不走也骂不得。现在电视上只要是像他们这种情况的,都会定论为弱势群体,动作稍过激就会被不明真相的善良群众集体讨伐。他们是做新闻的,最忌讳的就是劝过了头,搞不好会成为严重的新闻事件。
    卓月一出现,唐律就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小声说:“卓姐,你可来了。”
    卓月火气来了:“怎么回事?”
    “我打电话叫小桐别过来了。这是她老家的姑姑和大伯,你看那大字报还摆在那里呢。”唐律用耳语说。
    “她什么时候老家有亲戚了?!”她只知道,她这个徒弟早就没什么亲人了。
    唐律叹了口气,要是苗桐过得贫困潦倒的,估计她那些所谓的亲戚皁就躲得远远的了。
    看到苗桐的领导来了,苗桐大伯擦了擦手,又拉出一张大长脸。苗桐姑姑吃好了,倒是笑容满面的。卓月看出来了,这两人一个唱白脸一唱黑脸,在这儿给她唱大戏呢。不过闹来闹去的,总会有个目的。苗桐姑姑红口白牙地说苗桐给他们苗家丟了多大的脸,找上门跟她说理又被打,多冤枉多委屈,一定要领导来评理,否则就要上法院告她故意伤害。
    这些年卓月是看着苗桐在成长,她要是真的打了这两个老东西,作为师父她会给她鼓掌叫好的。
    卓月盯着他们睑上的伤,温和地说:“你们脸上这伤是苗桐抓的?去医院验伤了没?”
    “我们乡下人粗生粗养,这点伤不用上医院的。”苗桐姑姑说,“我们就是想让领导看看,你们的员工对亲戚这样,要个说法。”

    “苗大姐,现在我们的单位跟以前不同了,员工的私事我们管不了的。你看你们被打了,要告她的话,一定要去医院验伤。现在的医院很发达的,验一下就知道是什么物体造成的,甚至能验出来是哪个人用哪根手指头抓的,伤痕都可以对得上的。这样苗桐想耍赖都没法耍赖,这种事情我们建议介入司法调査。只要法院判了她故意伤人罪,我们杂志社也会清理门户,把她辞退。”
    老苗兄妹对看了一眼,他们可不想做什么司法鉴定,这个领导看起来不是糊弄他们的,要真的验出来,那可就没戏唱了。
    苗桐姑姑赶紧说:“其实我们不想闹到法院去,她毕竟是小辈,给点教训就行了,总不能真的毀了她,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忍心。”
    他们这都能叫不忍心,要是狠心点,难道要把刀驾在她脖子上?
    “对,做长辈的这么宽容,她也能得到教训了。”卓月弯子绕够了,脸上笑容一收,严肃地说,“那现在我们聊聊怎么解决问题,说法我们给不了,要是再这样闹下去,影响了我们报社的声誉,我们可以告你们侵犯名誉罪的。”
    她就不信他们背后没有人指使,否则连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兄妹怎么会动不动就把进法院挂在嘴上?既然他们讲法律,那她就跟他们讲到底。
    “不过呢,我私人作为苗桐的直接领导,你们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都尽量可以帮你们达成。”
    老苗兄妹商量了一下,决定全盘托出了,在这里闹下去貌似对他们也真的没什么好处。他们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源生地产去讨说法呢。

    唐律把老兄妹送出分社的大门,又劝他们去医院看看,回到办公室看卓月正在喝茶,摆着冷若冰霜的脸,看来是被气得不轻。
    “说了半天,原来是要苗桐家的那栋老房子和没归属的三亩地。他们村干部说除非是他弟弟的直系亲属签字同意,否则就要充公,不能分给他们。”卓月冷笑,“我就说呢,八百辈子没出现,现在倒是想起来有个侄女给他们丢脸了。”
    “现在怎么办?”
    “我先打个电话给白惜言吧。”
    白惜言和卓月通完电话从书房出来,苗桐还咬着半根酸梅冰趴在沙发边上看电视。他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把散乱的黑发顺到她的耳后:“你倒是真心想得开。”
    苗桐小声说:“想不开又能怎样,去我爸妈墓碑上撞死?”
    生活中总有大大小小的事情是即使迷茫着也要步履不停地往前走,她这程咬金一样杀出来的亲戚,不过是块连垫桌脚都嫌小的绊脚石。
    两个在本市没什么亲戚朋友的外乡人,只要跟着他们,就知道他们的轨迹有多么单一,除了去闹事还去见了什么人。下午白惜言和刘锦之去了守正律师事务所,前台小妹不认得白惜言,却为他温文尔雅的气质折服了,殷勤地把他们带到会议室里奉茶奉水的。
    吴小芳看着他交叠着长腿坐在会议室里,一瞬间,几乎没勇气走近他。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最尊敬的人,那时她没有任何的龌龊心思,只想做一个让他骄傲地认真对待的孩子。她做对了事情,他奖励她糖果。她做错了事情,他惩罚她面壁。曾经这个男人在她心中如父如兄,可现在只剩下一点点怅然的回忆了。
    刘锦之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吴小芳,站起来面对她:“好久不见了,吴小姐。”
    吴小芳恢复了自信美丽的模样,笑着关上门:“刘叔叔和白叔叔这一来,这间小事务所真是蓬荜生辉。”
    “你谦虚了,要是庙小的话怎么装得下宋局长这种大菩萨?”白惜言姿态高傲地说,“还有,这声叔叔我担待不起,你还是称呼我白先生比较合适。”
    这一句话就道出了吴小芳的后台,也抹杀了过去所有的情分,实际上在之前她在媒体面前胡说八道污蔑他时,吴小芳就已经该想到,他永远失去了这个男人对地所刺不多的怜悯了。她必须扶住桌子才能保证自己不后退,白惜言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吴小芳终究是太稚嫩了,失去了冷静:“你是来威胁我的?!”
    “我威胁你什么,只不过是请你高拾贵手放过那对可怜的老兄妹,你指使他们闹下去,最后丢脸的不知道是谁呢。”白惜言叹气说,“你这么聪明,要是把它全用在正经事上多好。你心里容不下人,处处为难别人不给人留后路,斩草是除不了根的。”
    “这句话还是留给你的宝贝苗桐吧!要不是她……我的人生不会这样……我会很知足,勤奋地工作,好好地生活,找个我喜欢的男朋友高高兴兴地结婚,生个孩子,过大部分人都应该过的普通生活。都是她毀了我,而你是帮凶!”
    白惜言看着她那可怜的疟疾似的疯样,摇了摇头:“没有苗桐,也会有别人,你是被自己的嫉妒心毀了。”他站起来,像看一堆垃圾,“不过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一条路,就很难回头了,大概嚼碎了舌头也要走下去了。”
    第二天那对老兄妹没有去源生地产闹,侦探事务所的人打电话给刘锦之说,他们已经坐火车回乡下去了。走之前,他们又跑去找了一趟卓月,意思是问苗桐什么时候能回去把同意书给签了,被卓月三言两语打发了。
    不过月中苗桐还是回了一趟所谓的老家,由沈净和刘锦之陪同过去的。沈净会拳脚,又是武警部队的,卓月非要他跟着才放心。她家以前的房子年久失修已经塌顶了,家里能用的东西,甚至是一只勺子都被乡民拿走了。刘拥之和她动手清理垃圾,倒是找到了一些夹在塑料相框里没被水泡坏的老照片。
    刘念从没跟父亲出过远门,在废墟上乖乖坐着,新奇地左右张望。有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孩跑过来,刚开始还很怯懦地远远看着,很快他们就熟悉地玩在一起。
    那些乡民见原本的苗二家的破房子门口停了辆军用吉普车,车门口靠着个漂亮的年轻人。叼着根烟在看孩子。老苗兄妹根快地赶过来了,一扫原来的咄咄逼人,指着在瓦砾中忙碌的苗桐说:“是我家大侄女,来看我们了。这个是我大侄女的司机。”
    沈净懒得理他们,等他们从废墟里出来,没理老苗兄妹的“盛情邀请”,直接去了村委会,签了那份转让同意书,不过受益人的名宇却是苗桐的姨妈的。老苗兄妹一下子变了脸色,要回家叫人拦住他们,可那个司机是部队里的,秘书又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没有人敢惹。
    这件事总算让苗桐彻底放下了,回到故土,不觉得难离,反而归心似箭。她回来也不过是最后再看一眼记忆中的家。
    当天晩上地和白惜言在台灯下翻看那些照片,有她的百天照、周岁照、全家福还有父母亲的结婚照。那个年代的结婚照就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头微微靠拢,中间捧着塑料花,笑得腼腆又幸福。黑白照片里不施粉黛没有修片,直到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她依旧能算得上个清秀好看的姑娘。
    “你长得像妈妈,可惜以前我没看出来,总觉得你像他们捡来的孩子。”
    “像她那样的妇女老得很快的,青春很短,都给家庭了。”
    白惜言亲亲她的脸颊,取笑她:“看出来了,你看她把你喂成了一头圆滚滚的神猪。”
    苗桐今天累坏了,可是丝毫不想睡,放下照片搂住白惜言的脖子,小声叹息着:“真奇妙,现在你可以和我坐在一起笑着谈论我的父母了,想到他们也都是好的时候,这感觉真好。我现在觉得很幸福,可这幸福又令我害怕,觉得太假了,好像,我命中注定应该做一个苦行僧似的。”
    她是被生活折磨怕了,可白惜言也心虚,他不确定苗桐能不能承受另一次打击。他再后悔也是枉然,唯一想要的就是,希望她能够承受的冲击少一些。
    他希望她平安快乐,可他却偏偏做下了那样的错事,那个孩子像催命符一样悬在他的头面上。
    白惜言叹了口气:“你是今天太累了,所以在胡思乱想。”
    “大概通吧,一下子看清了过去,反而对未来有些迷茫了。”
    居安思危过了头就会变成被迫害妄想症。


    2
    罗佑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给苗桐送过快递了,苗桐知道这个游戏他已经玩腻了,在准备新的游戏了。不过她已经不怕了,怕也没什么用,只能坦然面对了。
    游乐场那块地皮的项目在地管局的审査没有通过,源生地产上下都觉得莫名其抄,他们做得很规范,专业人士都挑不出问题。与此同时,源生内部爆出罗氏有游乐场地皮竞标书的复印件,上头白惜言亲笔的修订批示是无法作假的。虽然这封竞标书是假的。但是什么样的间谍能拿到修订版的竞标书拿去复印,这件事就很值得沉思了。
    源生董事会紧急召开会议,这种内奸要是不除,他们睡觉都睡不好。所有的怀疑都不约而同地指向能自由出入白惜言家里的刘锦之。
    可没有证据,他们谁都无法拿他开力,于是私下找人调査他,却抓不住任何他和罗氏的人接触的把柄。
    与其怀疑身边的人,白惜亩宁愿相信是有人潜入他家,用他的复印机盗取他的东西。
    刘锦之对他说:“这次我可黑锅背大了。”
    有人调查他,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只是查到的结果让他宁愿相信内鬼是自己。私家侦探调取的酒店的录像截照,他不会认错苗桐的,即使是一个背影。另外一个男人醉得再厉害,他也认得,是那条疯狗罗佑宁。
    “罗佑宁在这个酒店有长期包房,通过查看录像,小桐那天晚上是送喝醉的谢翎过来的,出来后碰到了罗佑宁。你看上头这个服务生,他记得很清楚,罗佑宁喝酒了根本没有威胁小桐什么。”刘锦之小心翼翼地分析,“小桐大概是之前就被这条疯狗咬住了。而且他们在房间里待了一个晚上,我想,无论发生了些什么都不是她自愿的。”
    他可不愿意惹怒白惜言,却也不想瞒着他,这种事还是知道得越早越好。
    白惜言却很平静,只是面色有些难看。把那些照片丢在桌上:“锦之,小桐没有跟他发生任何事,这件事我确定,以她的性子拼个鱼死网破也让人占不到便宜。就算竞标书复印件时小桐给他的,也有她自己这么做的道理。这件事情你要保密,不能让董事会那帮人知道。”他的股份都转移到了苗桐的名下,要真让那些股东们知道了这件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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