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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妻妾二部曲之一…正宫
作者:怜梦
内容简介
他──罗冬羯,代替因为被逼婚而自尽的姐姐罗冬盈嫁入李府,当上了李家的少夫人,然而他一直都与他的姐夫李拓言保持一定距离。因为他自认自己只是局外人、因为拓言眼中的他是个她,是那个叫罗冬盈的女人。可是,罗冬羯最后发现自己爱上了眼前这个该是姊夫的男人,但令他心碎的是,那男人竟娶了妾!?
☆、楔子
端庄的场合自是令人感到不自在,尤其是四周搭上了白色布幔时,那种严肃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跪在地上,身穿白袍。罗冬羯看着眼前躺在棺材中美丽的女人,他落下泪来。
「姐姐……」他低声呼唤。
「少爷,小姐已经、已经不可能再醒来了。」宝儿站在罗冬羯身后,她眼中噙着泪,似乎见不得这样的光景。
「别、别一直告诉我!」罗冬羯摇摇头,他惨白的脸色不输罗冬盈已逝后的黯淡无光。「别再提醒我姐姐的离去。」
他知道也明白姐姐离开的原因。
李家的逼婚使已有心上人的姐姐无法承受,最终踏上了黄泉不归路。
只是,被姐姐爱着的那个男人,却不知在何处浪迹天涯。
而他,却被自己的双胞胎姐姐留下。留下来独自承受一切的悲伤与压力。
望着自家儿子失魂落魄的模样,罗夫人连眉都没皱一下,她只是略带倦容,冷淡地说道:「冬羯,你明白吗?现在的情势对我们罗家不利。」站在门口,她神色凝重的望着罗冬羯颤抖的肩。「现在我们必须赶紧让冬盈嫁去李家。」
罗冬羯不为所动,他依旧跪在地上望着罗冬盈似是沉睡的面容。
对自家儿子的沉默感到不悦,罗夫人微微蹙眉。「你懂吧?娘的意思。」
吸吸鼻子,罗冬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转过身去,面向宝儿及等待他回应的罗夫人。
用与罗冬盈相似的面容。
「从今天开始,我不是罗冬羯,我是罗冬盈。」
是那个将嫁去李家的罗家千金。
☆、第一章之ㄧ
头披红巾,厚重的头饰使的罗冬羯的脖子痠痛不已。
想稍微抒解筋骨,却又碍于自己身上繁重的服饰而作罢。
当女人真可怜……。在心中哀叹,罗冬羯在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后赶紧端正坐姿,就怕坏了姐姐的形象。
脚步声到房门口就停了,罗冬羯暗暗猜想来人就是姐夫。
「我进来了喔!」似乎为了以防等等见面的尴尬,来人轻声说道。
随后,门被轻推开来。
因为红头巾的关系,罗冬羯看不清朝他走近的男人的模样。
还在想等等该如何应对时,罗冬羯却突然被理应是姐夫的男人给紧拥住。
头巾掉落,罗冬羯怯怯的抬起头来,当他看清男人的容貌时,一阵熟悉感跃上心头。
「好久不见,妳出落的更动人了。」
语气带着难掩的兴奋及惊讶,男人加重抱住罗冬羯的力道。
「那个……呃……我该认识你吗?」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罗冬羯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
自小,他与罗冬盈形同一体,两人几乎没什么秘密。
若说罗冬盈早认识了眼前的李家少爷,那她应该不至于讨厌到上吊自尽吧?
况且,冬盈性子烈归列,却也还是知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的道理。
既然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使罗冬盈下定决心寻死?
就在罗冬羯不得其解的同时,他看见眼前男人不悦的皱起眉来。
「妳忘了我?」松开对罗冬羯的禁锢,男人似乎很不满娇妻对自己毫无印象。
「我们没有见过面吧?」不需要太拘束自己的嗓声,罗冬羯与罗冬盈本就是双生姐弟,自然面貌、身形以及嗓声都很相像。若要说最大的不同,应该就是个性了。
从小罗冬盈就比较外向、活泼,和罗冬羯相比之下,更显有男孩的朝气。
男子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玉珮,他让罗冬羯看个仔细。「我们交换过信物。」
看着玉珮,罗冬羯一脸愕然。「信物?」
很奇怪的,罗冬羯觉得他似乎在哪看过玉珮。
或许是之前姐姐没有藏好被我看过吧?罗冬羯这样解释,但他依旧不明白,若罗冬盈喜欢眼前的男子,那她为何还要自尽?
以为罗冬羯的沉默是因为认不得信物,男子叹了口气,他道:「罢了!妳忘了我也就算了,反正以后多的是时间培养感情。」
望着男子,听着他温柔无奈的话语,罗冬羯突然一阵恍惚。
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自己脑中闪过……
心莫名的惆怅起来,罗冬羯抚着胸口,只觉得阵阵苦楚如湖水涟漪荡波而来不止。
奇怪……这种感受那么鲜明那么陌生却又同时感到熟悉?为何如此反应?
「怎么了吗?身子不快?」并肩坐在罗冬羯身旁,男子扶着他的肩,轻声问道。
「你…呃…我没事。」突然发觉自己并不知道眼前男子的名字,罗冬羯略感尴尬。
天底下还有哪个新娘会鲁莽粗心到不知道自己夫君的名字?可他又不是女人,诸多礼节繁复到都让他昏了头,他哪还会记得问自家母亲姐夫的名字呢?
似是了解罗冬羯无意中的肢体语言,男子苦笑,他道:「我叫李拓言。」
「啊!?」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会被李拓言看透,罗冬羯满脸惊讶。
他有那么容易被看穿心思吗?
把罗冬羯的反应视为理所当然,李拓言握住他的手。「冬盈,你忘了我无所谓,不过我保证,现在妳嫁给了我,我一定会让妳过好日子!」
这时候听到这种话,应该要笑吧?
罗冬羯突然觉得好想哭,他又不是女人,怎么知道这种情况下一般女人会有何反应?不过,若是姐姐的话,一定会露出既羞涩又喜悦的笑吧?
想起罗冬盈,罗冬羯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心痛。
他始终都不知道罗冬盈不告而别的理由,他不明白也不想懂了,因为有时候,真相反而会伤人最深。
看到罗冬羯皱起眉来,李拓言以为他是「极度」不愿嫁到李府。虽然这与事实相差不远。
「妳真的忘了我?」带着略微阴沉的神情,李拓言抬起罗冬羯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他端详着当初迷惑他心神的眼,一样的困惑、一样的天真,但现在却更多忧伤来渲染。
她为何而露出如此神色?那份忧伤又是如何产生?
李拓言开始不懂此时的罗冬盈,她于他,似乎少了一点最初的兴趣。
「真、真的没印象。」轻轻摇头,罗冬羯真得不敢直视李拓言炯然的双眼。
那种带有点趣味的注视,不知为何就是使罗冬羯感到莫名的揪心,此外竟还有熟悉的心碎感袭上心头。
为何李拓言总给他一种心痛的感觉?痛得深刻、痛得苦涩,痛到……眼泪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流下。就好似、好似记忆即使消逝了,但它所带来的一切情感却深扎着根,怎么也无法除去。
望见罗冬羯无意中悲伤的泪水,李拓言慌了。
即便他不喜欢自己的大喜之日有人哭泣,但现在流泪的可是他用了一些小手段才娶来的罗冬盈,他想发怒,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怒。
他想轻轻拥住她,但她的泪水让人心疼、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当初会看上这么一个娇柔的女子?
李拓言很清楚当初会执迷于罗冬盈的原因。
因为一抹笑靥!因为罗冬盈曾经对自己露出的笑容。
像初开的花儿,令人怜令人惜,看起来既活泼又艷丽,但如今罗冬盈的笑却悲伤而破碎,这样跟一般庸俗女人无异的妻子,并非他想要。
可是,现在又能如何呢?罗冬盈已和他拜堂,成了自己明正言顺的妻,若立刻休了她,只怕她会因此而背上弃妇的臭名。
李拓言想了很多,最后只得出了个「只要是对象罗冬盈,其他都无所谓」的结论。
微皱着眉,理拓言开始宽衣解带
「你、你做什么脱衣服!?」罗冬羯并不笨,他当然知道夫妻新婚之夜要行周公之礼,可他又不是女人,一旦脱下嫁衣,一定会马上被识破。
看到罗冬羯惊恐的神色,李拓言虽然多少不满但他还是感到欣喜。因为这样青涩的反应,是未经人事的女子才会有的。
但罗冬羯虽然对床地之间还很陌生,但他此刻的惊恐却是因为「怕被拆穿」。
他完全不敢想象当李拓言发现他一个大男人却装扮成女人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是鄙视?惊讶还是不屑?
「谅妳不懂。」李拓言勾起嘴角,他并没有发现罗冬羯的异样。「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行房是很正常的。」没有停下脱衣的动作,李拓言虽然对现在的罗冬盈感到一点失望,却还没到「兴致缺缺」的程度。
「那个,你、你我……我……」想找个理由拒绝行房,但当罗冬羯看到李拓言越来越光裸的身子时,竟吓到说不出话来。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才要受这么大的刺激啊!?明明都是男人,为何李拓言的身材比他更像男人啊?
脸色惨白,身子不由得发抖,罗冬羯此刻真不知道该怨自己的弱小,还是恨娘亲生给他这副瘦弱的身子。
反观李拓言,他本来就不担心自家新娘猛盯着自己瞧,只是见她如此惊慌害怕,李拓言是又气又好笑。
「怎么?那么紧张?」走过去抱住罗冬羯,李拓言轻轻用唇摩梭他光滑的脸颊。「冬盈,我并不想要逼迫妳,但妳是我的妻,夫妻该有的行为我们还是要执行。」
语毕,李拓言不给罗冬羯任何一点反驳、反抗的机会,他紧拥着他、吻着他,索取属于他的甜美。
感到一阵阵酥麻,罗冬羯被这样陌生的刺激给搞到没有力气去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虽然很清楚李拓言是自己的姐夫,也知道该与他保持适当距离,但罗冬羯却开始自私地、贪心地希望他可以吻得更深、更激烈。
好个禁断的感觉啊!狂热到罗冬羯都快把持不住,理智差点被欲火点燃燃烧时,他却赫然想起了罗冬盈躺在棺材的面容。
那是张漂亮也令人叹息的面貌。
想起姐姐,想起她的早逝,想起她最后ㄧ次对自己绽放的笑容,罗冬羯突然觉得这样得自己好卑鄙。
不属于自己的,贪恋何用呢?
可是他真的得承认,李拓言吻人的技巧非常好,非但不粗暴,还温柔的吓人,就好似自己是他易碎的宝物,不这么小心呵护也不行。况且,这份温柔中还带着热情──渴望自己的热情。
就是这份柔情,让罗冬羯差点失了自己;就是这份热情,让罗冬羯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他甚至有了即使这份柔情、热情并不属于自己,但也甘愿被卷入情欲的潮水之中,随波逐流的想法。
或许他真的可以假装是罗冬盈,与李拓言在一起?不!在别人眼中、就伦理道德而言,罗冬盈是李拓言明媒正娶的女人,他是罗冬盈的弟弟,说什么也不该做出这样背伦的事来。
他该拒绝他的吻、他的拥抱以及他对他的任何索取。他的心并不许让任何人侵入,尤其是李拓言──他的姐夫。
开始反抗、争扎,罗冬羯在被吻得喘不过气时却仍然不忘内心毅然的决定。
他假扮罗冬盈嫁入李府的同时,也代表着他已不能回去罗家。
他无处可去、无自由可言。
一向爱好自由的罗冬羯被桎梏住,他无法再飞翔,只能任由别人折断他的翅,然后让柔软易脆的心忍受苦不堪言的笞打。
他的心在发胀──痛的发胀。
李拓言吻的人是罗冬盈,他不会知道罗冬羯的存在。早在他答应代嫁时,母亲已把他从罗家除名。
从此罗家再也没有罗冬羯。有的,只是实际上已香消玉殒的罗冬盈。
「不──!」试想阻止李拓言一再的深吻,罗冬羯实在无法想象等等他发现自己并非女儿身的反应。
唯独这男人他并不想要被他讨厌。
☆、第一章之二
突然,四周静了下来。
李拓言停下所有动作──他陷入了沉睡。
时间彷彿停滞了下来,罗冬羯望着男人熟睡的脸庞,他整了整自己的情绪。
最后,罗冬羯笑了。
他让李拓言平躺在床上,然后轻声笑道:「宝儿,这时候就属妳最可靠了!」
门外闪过一道人影,随后ㄧ个女孩从门外走进,那正是宝儿。只见宝儿手上拿着空心细竹,ㄧ脸担忧。「少爷,你可差一点就贞节不保了。」看着罗冬羯凌乱的发丝,宝儿紧握细竹,眼底尽是不满与哀怜。「想来夫人也真是的,怎么会要少爷你一个男人去假扮女人呢?」
而且,男人与女人的铜体本就有很大的差别,瞒的了一时始终瞒不了一世,如果罗冬羯一再拒绝行房,那李拓言再傻也会起疑。
「宝儿,这不是妳该过问的事。」挪好床位让李拓言可以睡得更舒服,罗冬羯走到桌上的小香炉旁,然后拿出一包白粉倒了进去。
焚香中顿时多了种让人躁动的香气。
「这是……焚媚?」歪着头,宝儿因为天生特殊体质使然,对于痛觉或者是药品的效用会感到麻痺与抵抗力。
因此这种香气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影响,而罗冬羯早就吃过解药,所以也没事。
罗冬羯倒的焚媚是一种特殊的迷幻药,其闻到的人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