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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妻妾二部曲之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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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冬羯倒的焚媚是一种特殊的迷幻药,其闻到的人便会做着「刚刚正在执行」的梦。
意及此刻的李拓言正在梦中与他的罗冬盈共享鱼水之欢。
看向床上正熟睡着的李拓言,罗冬羯叹道:「到头来,我还是被姐姐所救。」
这种迷幻药是罗冬盈闲暇之余研发出来的。
「可是少爷,这只能救得了你的急罢了。」宝儿突然觉得罗冬羯好傻。夫妻怎么可能只行一次房?宝儿这样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都懂这道理,难道罗冬羯会没有想到?
「那也是未来的事。」罗冬羯不笨,这问题他当然想过不下百遍,然而比起他一人的幸福,罗家的声誉更为重要。
即使未来再也不能踏入罗家大门他也无所谓了。
生是罗家人,死是罗家魂。
即便往后会遭受各种残酷的事,他也认了。只是唯独眼前正在睡梦中的男人,他不想被他瞧不起。
似乎看穿罗冬羯的心事,宝儿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而诡谲的情绪,她张着嘴象是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却又硬是吞回肚里去。
「宝儿?」察觉宝儿的异样,罗冬羯轻唤她。
「少爷,为何不逃走?」突然走近罗冬羯,宝儿的眼中充满疑惑。
「我能吗?」苦笑着,罗冬羯笑自己也笑罗冬盈。
为了自己不爱的人而断送生命,是傻。那像他这样为了罗家而葬送自己下半辈子幸福的人,又何尝不是呢?
傻的可怜、傻的足以使人们笑上几生几世。只是,若再给他一次机会选择代不代嫁,他的答案也会一样。
这是近乎疯狂的决定,但罗冬羯并不在乎。
命运要他如此,他就安度余生,若天要他死,他也不会有第二句话。
到底是谁说人定胜天?若人真能胜天,这世间,又怎会有如此多的不公平?罗冬羯不明白到底是人胜天亦或是天胜人,他只知道,自己已不再是自由自在的雏凤。
只是,被囚禁的无名鸟罢了。
为何不逃?是啊!但,又能逃去哪呢?
岂料,天地如此浩大、大地如此广阔,竟无一处……是罗冬羯该前往的栖身之处。
看着宝儿疑惑悲悯的双眼,罗冬羯仅能苦笑。
「我能吗?」罗冬羯再次开口,他自问着自己。
断翅的鸟儿,难道还会有重见光明的一天?
可能吗?

☆、第一章之三

坐在铜镜前,罗冬羯望着女人打扮的自己。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云鬓花颜……
不由自主的用形容女人的形容词来称赞自己此刻显现出来的娇柔美艷,罗冬羯脸上毫无喜色。
说真的,他并不认为ㄧ个男人被称赞比女人还要漂亮会有多高兴。况且,他其实打从心底认为男人就该像李拓言那样,有肌肉皮肤又有点黝黑,看起来非常健康可以给人幸福……咳咳……的样子。
微红着脸,罗冬羯责骂着自己竟在那边胡思乱想。
随后,他重振精神,理了理情绪,眼神又变了。
现在,我是姐姐,是罗冬盈。梳理着乌黑的长发,他这样想道。
ㄧ反刚刚活泼想象男人该有样子的花痴样,此刻的罗冬羯就好似个传统女性,大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妾身的身子只给夫君看的感觉。
不过说真的,就算演再像,也暂时不会有人揭穿啊!
有点气馁,罗冬羯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失落还是高兴。
距他嫁入李府至今已有一个月了,而他从洞房花烛夜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李拓言。也就是说,现在他可以推说身子不舒服,然后一整天都待在房里也不是问题。
不过每天都要请安这倒是不能不避免的啊!罗冬羯搔着头。
李家二老看来真的非常期待也十分疼惜这个刚进门的媳妇儿,他第一天推说不舒服的时候,不时就会听到房门开开关关以及李老夫人嘘寒问暖的声音。
这、这是要精神轰炸是不!?
因此,罗冬羯每天虽然都会推说身子不适而不一起用餐,但他都会乖乖露脸请个安以确保李老夫人不会突然进房来个突袭检查。
叹了声气,罗冬羯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很无趣。每天锁在房里老实说他快崩溃了。可是不这么做,那么被识破身分的风险就会相对提高。
又再叹了声气,罗冬羯觉得自己这ㄧ个月以来都快把这辈子的分都叹完了。
可是说真的,罗冬羯其实还挺期待见到李拓言的,不管什么原因。
每到夜晚他总会不断瞄向房门口,就好像是在希望……有人会打开这扇门似的。
边苦笑边摇头,罗冬羯笑自己的天真。怎么可以期待去亲近那个是自己姐夫的李拓言呢?
他不可以的。
「少──小姐,我进来囉!」轻轻敲了敲木制的门,宝儿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因为宝儿是陪嫁丫鬟,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罗冬羯的贴身侍女。
马上又把情绪理了下,罗冬羯放下梳子,他稍嫌冷淡的看了一眼宝儿端来的早膳。「好宝儿,妳来帮我梳头。」从小到大穿惯了男装,罗冬羯对于女人繁杂的装扮感到头昏。
接过梳子,宝儿乖巧的为罗冬羯梳了个简单的发型。「小姐认为如何?」
瞧着镜中的自己,罗冬羯喃喃道:「现在的胭脂水粉可真厉害,竟让我一个男人美的像女人一样。」连他都不由得想拍桌大喊「好ㄧ个绝代美人」!
宝儿噗斥一笑,她道:「小姐还未施胭脂呢!」
瞬间,房内一片寂静。
见罗冬羯一脸阴沉,宝儿胆怯问道:「宝儿……说错了什么?」
勉强露出笑容,罗冬羯摇摇头。「不。没什么。」果然,他该恨生给他这皮囊的娘吧!他暗暗想着。
「真的?」宝儿眉头ㄧ皱,觉得事情并不单纯。
微微垂下眼帘,罗冬羯道:「反正我现在在大家眼中是罗冬盈,被误认为女人才是好事。」
瞧见自己的主子又在忧郁了,宝儿轻叹一口气,随后便跪在地上。「宝儿知错!」她道。
看到宝儿逗趣的表情及动作,罗冬羯勾起嘴角。「妳知错什么?」
「宝、宝儿不该认为少爷和小姐很像。」小手微微颤抖,宝儿很是担心罗冬羯。
想起了沉静典雅又内向的姐姐,罗冬羯眼中闪过悲伤的情绪。「是吗?我们很像?」摸摸自己光滑白净的脸,罗冬羯苦笑。毕竟是双胞胎,能不像吗?
不过,神似姐姐的自己,他的这张脸所带来的,是福还是祸?
「不!宝儿不是那个意思!」猜出罗冬羯在想什么,宝儿摆摆手,她慌张的想解释。
「不,别说了。我们先去厅堂向李家二老请安吧!」用食指抵在宝儿的唇上,罗冬羯朝门外走去。
「小姐,早膳……」拉住罗冬羯的衣袖,宝儿想起他还未进食。
「不吃了。」微微一笑,罗冬羯此刻的神情像极了罗冬盈。
有些俏皮有些鬼灵精怪。
宝儿傻了,也慌了。
若问她这世间有没有傻子,她一定会说:「比傻子还可怕的是一个疯子。」
而罗冬羯无疑就是她口中的疯子。
桌上摆了两壶茶,一壶冷的、一壶热的,若选冷的而不喝热的,那人定是个傻子;而舍身代替出嫁,甘愿一辈子受辱的罗冬羯,不是疯子是什么呢?

☆、第一章之四

安静。静得彷彿水滴落下都能听到声音。
拂袖而过,长裙轻扫地面。顺着长廊走着,罗冬羯走地庄重走地优雅。
跟在罗冬羯身后,宝儿难掩自己的惊讶。
那身形、那气质……就好像此刻在罗冬羯的体内是罗冬盈的灵魂似的。女人的姿态女人的娇媚女人的神情,为何此时此刻身为男人的罗冬羯可以模仿得如此微肖微妙?
宝儿抿着唇,她微蹙起眉。说真的,她实在害怕有一天罗冬羯会因为这样的伪装而逼死自己。
有谁想要过另一个人的人生?有谁想要舍弃自我的生存?
宝儿叹息,她实在不懂罗冬羯为何要答应罗夫人无理的要求。
ㄧ旦踏入了李府,就注定了一生的痛苦啊!
罗冬羯昂首,他刻意忽略宝儿那轻到彷彿随时会被风吹散的叹息声。
走过长廊,绕过庭院,罗冬羯看见了李家两老正在大厅里品茗。
偌大的大厅非常安静,静到让人不由得绷紧起神经,不过所幸茶很香,而且两老神情慵懒自在而不严肃,这让罗冬羯稍微放下心来。
说真的,每天忐忐忑忑过日子,不压力大才怪。
「爹、娘,冬萦来向您俩请安了。」走入大厅,罗冬羯放柔声音。他告诉自己此刻的神态一定要飞常像罗冬盈。
亲切地握住罗冬羯的双手,李老夫人语带亏欠。「媳妇,这可委屈妳了,拓言这孩子新婚隔天就被召回宫里去了。皇上也真是的,明知道拓言新婚,还急着召他。」
「我说怜儿,这可喜事一件呢!咱们拓儿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又得到皇上的赏识。这不是好事是什么?」李老爷慈祥的看着罗冬羯,他道:「我俩老来得子,膝下只有拓言一个孩子,宠着他直至成年。幸好拓言这孩子自己有心,懂得进取向上,如今又娶了冬盈妳这美娇娘。我们这两个老的总算可以安心了。」
「冬盈没那么好……」笑容变得僵硬,罗冬羯知道李家二老有多希望自己能为李拓言生个孩子,但他是个男人,如何能瞒天过海?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的。「能嫁给相公,才是冬盈的福气。」
「妳很懂事。但是我不希望妳和拓言刚成亲就要独守空闺。」李老夫人显然还是不满皇上召李拓言回宫的事,她的语气带有心疼。「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希望新婚的夜晚只有自己的。」
可我偏偏希望李拓言越晚回来啊!罗冬羯在心里道。
「娘该高兴才是,相公忙于公务,定是受到信任与重视。」小心的露出无可奈何的笑,罗冬羯不知道自己还能演戏演多久。
天知道强颜欢笑有多伤身啊!?
听见自家媳妇的应答,李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对!对!对!我们李家娶了妳这样的媳妇真得是我们拓言的福气。」
微微低下头来,罗冬羯努力的扮着罗冬盈。他露出姐姐那既高兴又腼腆的笑容。「娘言重了,冬盈没那么好。」
李老爷含笑忘着罗冬羯,他苍老的声音显的高兴。「好了,冬盈。找个时间好好出去走走绕绕,可别把自己闷坏了。」
「就是,加上妳体子虚,ㄧ直窝在房里也不是办法啊!」李老夫人显然还记得罗冬羯的身子不适。
「是!冬盈知道。」礼貌的微微颔首,罗冬羯转身便和宝儿一前一后的走向后院花园。
现在正值初春,有些花还含苞待放,看起来比盛开的花儿更娇艷动人。
沉默着,罗冬羯四处绕了绕,最后他停在一丛比较早开的花儿前,摘下其中绽放的最快的那一朵,罗冬羯把它拿到鼻前,轻嗅着淡淡的花香。
「花太早开,最后的命运就是任人采摘。」看着花儿略为枯萎的边缘,罗冬羯的手指轻轻的抚弄着,他略有感慨。「可怜这花只是好奇这世界而比人家早一步展放娇颜,没想到最后也会比其他花儿更早衰弱死亡。」
「小姐和花儿是不可以互相比拟的。」宝儿站在罗冬羯的身后,她觉得他的背影好孤单好寂廖。
「花儿自是不能和人类相提并论,但如今我和这花不也一样正在流逝生命吗?」罗冬羯转身看向宝儿,他的眼神充满嘲讽。「但,我并不是朵美丽的花啊!」
「小姐,如果姑爷回来了,那我们怎么办?」不想再和罗冬羯谈论生命消逝的问题,宝儿扯开话题,她问出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船到桥头自然直,见机行事吧!」罗冬羯应道,他把花朵捏碎。「人可以软弱无能,但同时也可以冷血无情。」
知道罗冬羯在意指什么,宝儿轻皱着眉头。「小姐,人世间本就是冷漠多过于热情,夫人的逼迫、小姐的死,那都是无可奈何之下的绝情啊!」
「因为我无法果断的舍弃掉身为罗家人的责任,所以今天我成为了两人绝情之下的牺牲品。」罗冬羯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惨淡。「为什么诸多痛苦压力要由我承担?」
听出罗冬羯语气中的哭音,宝儿受不了了,她上前一步道:「小姐,不如我们逃走吧!」死死拉住罗冬羯的衣袖,宝儿实在不忍看他身陷痛苦的深渊。
闭上眼,罗冬羯认命般的开口。「何必呢?」
「可是……」
宝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另个窜出的声音阻止。
「想逃走还得问我这做夫君的同不同意吧?」李拓言环着手臂。他冷声道。

☆、第一章之五

宝儿没预料到李拓言会出现,她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宝儿见过姑爷。」
「相公。」
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李拓言,罗冬羯发现他身上还穿着官服,猜测是自回到府后就一路来到了这里。
不过,他刚刚到底听到了多少?
微皱起眉,罗冬羯感到血液冰凉。
他会听到多少?他该听到多少?
暗暗握紧袖中的手,罗冬羯责怪自己不够机警。
李拓言没有发现罗冬羯神色的怪异,他只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宝儿,然后用充满磁性的嗓声道:「妳这丫头反应还真好笑。」见宝儿吓得花容失色,李拓言的嘴角微微上扬。「妳先下去吧!我跟妳家小姐有话要讲。」
「是……那奴婢就先告退了。」低着头,宝儿忧心的看了眼罗冬羯,但她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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