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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先生刚刚吃了瘪,想要挽回一点面子,他大方的邀请大家一起打牌消遣,还告诉大家他带来了上好的白兰地。
但大家的兴致不高,除了伊莎贝尔小姐,其他人都表示想去房间休息,于是他们就拉了一位看上去还算聪明的男仆加入了这东拼西凑的牌局。
费迪南德讨厌人多的地方,他有点觉得喘不过气,于是连晚餐都没有吃他就躺在了床上。车夫莫里斯很晚才回来,不知道到哪里去喝得醉醺醺地睡在了套件的会客厅里。
虽然很早就上了床,但费迪南德却没有睡着,他觉得听着莫里斯那打雷般的呼噜声,能睡着的人简直是奇迹,他有点儿后悔挑选了这个仆人了。
但家里却只有他还算老实,费迪南德叹了口气,其他人都对自己这个病怏怏的男人有些鄙夷,甚至有人害怕他的虚弱传染给自己。费迪南德有时候巴不得体质差是传染性的,这样他遇到讨厌的人就可以把这样的诅咒传染给那个人了。
被子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更换过,但在黑夜里,费迪南德却觉得这两天的夜晚比那个雨夜更加寒冷,他昨天睡得很不好,晚上冻得瑟瑟发抖,但却又不知道其他被子在哪里。女仆们只是按照一般人的需求给了他毯子,并不知道这位先生就连夏天都要盖被子。
这里的仆人神出鬼没,而且看得出来,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新来的,也许伯爵死后以前的仆人就都各奔东西了,所以当他问女仆稍厚的杯子在哪里的时候,女仆们都摇头说不知道。
现在他有了两张毯子,再加他的厚外套,费迪南德看着天花板,怀念起那个晚上抱着自己的温暖身体,他记得那个的名字,也记得他端正却窘迫的面孔和善良细腻的内心,如果再见到他,费迪南德告诉自己一定要问问他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做事。
天渐渐的黑了,巴里先生的牌局也在众人的哈欠声中散了,就在整座城堡陷入了完全的沉睡中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小雨,等雨声渐渐变大的时候,突然的敲门声让本来就睡得不好的各位先生小姐们醒了过来。
门外传来不知道什么人的嘶吼声,伴着一道闪电的划过,显得格外吓人,费迪南德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打开门,踢了踢睡在客厅的莫里斯,然而那车夫睡得跟死猪一样不省人事,于是费迪南德只好自己裹着大衣走了出去。
已经临近十二点,透过楼梯可以看到二楼大厅里亮着灯光,有两个被蜡烛拉的长长的影子出现在费迪南德的视线中,他伸出脖子想去看个究竟,但下一秒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费迪南德猛地回过头,差点把烛台扔出去,而当那年轻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松了口气:“安德鲁?”
“我是亚瑟,”金发的男人打量着他,“你别掉下去了。”
“哦,谢谢。”费迪南德虽然道了谢,却对陌生人的好心有些抗拒,特别是当帮助他的对象还长着一张精明的脸的时候。
真正的安德鲁从亚瑟身后走出来,活像一个人分裂成了两个,他看了看费迪南德:“这里的隔音效果还真是差得可以,我的左耳边是亚瑟的呼噜声,右耳还能听到大厅里的怪叫。”
等楼下的大厅又亮起了一些灯光,这三人才往二楼走去,而乔治和巴里先生早就站在了楼道口。费迪南德对他们俩的印象很不好,但现在他们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这两个人都一副惨白面容,就好像遇见了鬼。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儿财产丢了性命,我早说过!”巴里先生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叨唠着。
“不就是…不就是…”乔治先生捏着拳头,脸上的血色都没有了,“不就是…一条胳膊么!”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说这句话,说完就开始喘气。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亚瑟问管家布朗勒先生。
布朗勒先生的脸色似乎也变差了,但他似乎还保持着些许镇静,或许只是吓得面无表情,“先生们,我们在巴里夫妇的房间门口,发现了一条胳膊,没错,就只是胳膊。”
☆、CHAPTER…10
亚瑟和安德鲁以及费迪南德先生听到后都浑身打了个颤,安德鲁抱了抱亚瑟的肩膀,亚瑟才没有向后退的太多。
“胳膊在哪里?是谁发现的?”安德鲁问管家。
布朗勒先生抖了抖嘴唇:“被巴里先生踢到了一楼,现在在一楼大厅的沙发旁。”
巴里先生点了点头:“想起我那瓶白兰地还放在棋牌室,我就回去拿,但打开门就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我拿着烛台往下照,就发现了那根血淋淋的的胳膊,我吓得半死,一下子就把它踢了出去。”
“是不是男妖干的?”安德鲁不顾气氛的说了这么一句。
大家都抽了一口气,乔治先生更是牙齿打颤地对他吼道:“不要散布谣言!根本…。没有…。什么男妖!”
“那你怎么得到财产呢?!”安德鲁雪上加霜地追问。
“好了,安德鲁先生,请不要再说了。”费迪南德感觉自己快要晕倒了,虽然没有看到胳膊,但现在门口的那诡异血迹和一些掉落的皮肤足以让人感到恐惧,他觉得他没吐出来简直是个奇迹。
“先生们,鉴于你们的继承权,你们需不需要跟着我去看看那胳膊?或许你们能够找到点儿线索?”布朗勒先生似乎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没有谁想去,大家都默不作声,但很快,乔治深吸了一口气:“作为大侄子我想我应该勇敢一点。”于是他跟着布朗勒先生走了下去。
大家看情况也都跟了过去,他们举着烛台,脚大多有点儿发抖。
“希望我们能在下面找到身体的其他部分。”安德鲁突然说。
费迪南德立刻头晕目眩地扶着楼梯扶手干呕了一声,大家看着这个可怜的家伙,只有亚瑟为了承担自己弟弟的责任好心地去扶了他一把。
就在他们来到那截胳膊前的时候,城堡的正门突然响起了急剧的敲门声,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雨声让整个城堡有一种诡异的宁静感,而那仿佛发了疯一样的敲门声仿佛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他们没有一个敢说出开门的话来,所有人都害怕打开门后,门外站着什么他们所不能掌控的生物。
然而,敲门声还在不断地侵袭着他们脆弱的神经,仿佛将这铜墙铁壁砸碎一般。空气中甚至飘来一阵腥臊的味道,几个高个子男人挤在一起,他们都忘记了带武器,因为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人相信男妖的存在。
“布朗勒先生,快开门!”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后闷闷地传来,“村子里出事了!”
“是看门的雷昂先生。”布朗勒先生反应了过来。
他走上前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湿透了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喘着气,对布朗勒先生说:“先生,出事了!村子里又有女人被杀了!而且还丢了几只胳膊!”
“下次敲门记得先说自己是谁。”布朗勒先生松了口气,“是哪家的女人被杀了?”
“暂时还不清楚是哪家的两个姑娘,手脚都被砍断了,四肢胳膊丢了三只!”雷昂先生喘着气说。
大家在那一瞬间都愣住了,而巴里先生则咬着牙:“我发誓我过了今晚就回去,我一定要回去!没必要为了这两个臭钱丢了性命!”他重复着这句话,就像在给自己一个肯定的承诺。
第二天一大早,巴里夫妇就准备回去了,据说他们昨天晚上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今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登上了马车。
“竞争者减少了也算是件好事。”乔治先生抽着烟斗,他看上去神情疲惫,但还是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不是说丢了三只胳膊吗?”安德鲁问管家,“另外两只找到了吗?”
“没有,先生。”布朗勒管家打了个哈欠,“我找遍了整座宅子,什么都没有发现。”
“也许我们应该去案发现场看看。”安德鲁对亚瑟说。
天亮之后,大家的胆子普遍比昨天大了不少,亚瑟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看着庄园门口远去的马车,不屑地笑了笑:“真是对胆小鬼!”
就在这个时候,远去的马车中突然间发出尖利的惨叫,接着,他们看到马车的门被打开了,巴里夫人发了疯一样地跳了出来,摔倒在地上,而巴里先生则把一个手提包扔出了马车。
“他们可真滑稽!”亚瑟说。
“难道是…”伊莎贝尔小姐一脸惨白。
他们跑了过去,看到了被巴里先生扔出的手提包,从皮质的包的接缝处,不停地往外流着暗红色的液体。
巴里夫人彻底昏了过去,巴里先生指着那手提包,哆嗦着:“手…手…!”
安德鲁踢了踢那黄色的手提包,从里面滑落出一截惨白的滴着血的手指来。
伊莎贝尔小姐后退几步,差点昏过去,亚瑟从后面托住她,让她不至于摔倒。众人都倒吸一口气,而乔治先生吓得连烟斗掉了都不知道:“第二截手臂总算找到了…”他喃喃道,“那么还有一只…”
☆、CHAPTER…11
“有谁报警了吗?”亚瑟突然间问。
布朗勒管家点了点头:“村民已经报警了,但这里经常发生这样的事件,警察从很久以前就在调查,但从来没有找到过凶手。”
“所以那个男妖的名气才会这么大。”乔治先生看到自己的烟斗沾了血,嫌恶地将它踢到了草丛里。
“警察现在在哪里?我想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亚瑟给伊莎贝尔小姐扇了扇风,试图让她好受点儿。
“警察现在在村子里,或许已经回去了,”布朗勒先生看着他们,突然说,“各位,如果是警察首先抓到了那个罪人,那你们的继承权可就都没有了。”
大家都沉默了,他们到这里来受了这么多的罪可不是为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乔治先生首先发了话:“管家先生说得对,我想我们也许应该自己寻找。”
“但这么大的事件可不是我们能处理得了的啊!”亚瑟说。
“那你可以选择回去,就跟巴里夫妇一样!”乔治看着这个年轻人说。
亚瑟气得脸通红:“有时候,乔治,你的语气让我不禁怀疑你就是那个凶手!”
“啊哈!没胆子找就开始学会栽赃了吗?”乔治看着他,“你要知道,没有证据,说是谁都可以!我也可以说是你,安德鲁!”
“我才是安德鲁。”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年轻人挡在了亚瑟和伊莎贝尔面前,他挑着眉毛看着乔治,“您的眼神可以再好一点儿,乔治先生。”
“哼!”乔治瞪了他们一眼就不再理睬他们。
“如果大家还对伯爵的遗产有兴趣的话,我建议大家到村子里去看看,”布朗勒先生对他们说,“我一会儿就将马匹准备好,希望先生们还有伊莎贝尔女士能够鼓起勇气为领地做一点好事。”
不久后,不久后,乔治、亚瑟和安德鲁以及费迪南德就各种挑选了布朗勒先生准备的马匹准备出发,伊莎贝尔小姐说什么都不肯去了,她觉得今天再也经受不起惊吓了。
大家在路上都沉默不语身体僵硬,直到来到村子,他们才下了车活动了一下手脚。布朗勒先生在村民的带领下带着各位继承人来到了当事人的家门口,他们看到在那座简陋的小房子的门口放着两口黑漆漆的棺材,六月的天气十分闷热,空气里传来轻微的腐烂的气味,蚊虫在那棺材旁飞舞着,不远处的树上,一些乌鸦就像死神的亡灵一样蹲在那里直直地盯着两个姑娘。
凄惨的氛围让大家都收敛了不少,就连乔治先生都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布朗勒先生敲了敲屋子的木门,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
“有什么事吗,布朗勒先生?!”屋子主人的面色阴郁,他抬起头看了看这些乘着骏马、衣着华丽的绅士们,没有好气地说,“你是带这些老爷们到我家参观来了吗?!”
费迪南德睁大了眼睛,他看着那男人短短的浅栗色短发和熟悉的身材,“是他?!”
“我是带大家来看看你的,毕竟这些人都是伯爵的继承人选,理应对领地的人民的不幸有所表示。”布朗勒先生刻板地说,“此外我们想来看看这里有没有凶手的线索。”
年轻的农夫看着这些衣冠楚楚的绅士们捏着鼻子围在他的妹妹们周围,甚至包括那个绿眼睛的先生,他和他们就好像屈尊降贵一般露出受不了的表情。而这两个姑娘面色发青,从嘴巴和眼睛里正在不断地往外渗出污血,蚊虫就在她们的鼻子和耳朵里爬进爬出,而被截断的肢体的伤口处,一些白花花的蛆虫正在扭动。他们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很快他听到了其中一个长着胡子的男人说:“听说那男妖强保了女人后会抽出她们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