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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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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老先生递给她一块毛巾擦干脚,然后拿来一盒药膏,满满地涂了她一脚,再用纱布厚厚地包上。药膏凉凉的,抹在脚上很舒服,她觉得好多了,说道:“老先生,谢谢你,你的药效果真好,我觉得脚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我这药是祖传秘方,止痛化淤的效果好得很。现在还早,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这盒药你拿去,每天晚上睡觉前抹上,要不了几天你的脚就好了。”
  “那我明天能走路吗?”她最关心这个。
  “走几步路没问题,长途行军那可不行,我这药虽然好,可也不是仙丹哪,你得休息两天。”
  张一鸣说道:“我们不能休息,明天就得赶到南京。你能不能帮她找辆车,不管马车、驴车都行,钱我照给。”
  “行,我这就去,米店的曾老板有一辆牛车。”
  白曼琳的脚肿着,又包着纱布,皮鞋穿不下了。刘太太找了自己和小姑的布鞋给她试,都穿不下,最后她拿了给小叔做的一双新布鞋来,才勉强穿下了。白曼琳看着脚上的男鞋,愁眉苦脸地说道:“真希望我的脚明天就能好,要穿着这双鞋回南京,碰到熟人可真不好意思。”
  张一鸣摇头对孙翱麟说道:“女人到底是女人,脚都伤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关心漂不漂亮。”
  孙翱麟笑道:“这是女人的天性,为了美什么都不顾。我太太冬天的时候宁可脚上长冻疮也要穿皮鞋,决不肯穿棉鞋。”
  刘老先生回来了,一进门就说:“幸不辱命!”
  张一鸣说道:“谢谢你,多少钱让赵副官给你。”
  “人家不要钱。他的儿子被日本飞机炸死了,他说没了儿子,还有什么奔头呢。他说现在只要是去打鬼子,别说牛车,就是要他把家产拿出来他都心甘情愿,只希望你们多杀鬼子,给他儿子报仇。”
  “请你转告他,我们一定替他儿子报仇。”
  吃过晚饭已经10点,大家都很疲惫,第二天又要早起,各自洗脚睡了。白曼琳和刘老太太、刘小姐睡在一起,她以为自己脚痛,一定睡不着,哪知道躺下去不到十分钟,一阵倦意袭来,将她拖进了无梦的睡乡。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的脚仍然只能穿男鞋,心里颇有些懊恼,等到坐上牛车,她觉得好玩,心情才好转了。
  中午,他们到了奉命防守的江宁镇,只见昔日繁华的古镇已被日本飞机炸得面目全非。随着日军的逼近,国民政府已宣布迁都重庆,这让本地居民更加惊慌,纷纷跟着往内地迁徙。镇上的许多店铺已经关门,门上贴着“内迁”的字条,街上行人不多,人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忧虑,使这个凄清萧索的小镇更显得愁云密布。
  张一鸣把他的师部安置在了一所带有亭台楼阁、古色古香的旧式大院里,这是一个乡绅的房子,他已举家逃往内地,留下这所空房子。那老绅士惧怕空袭,在后院子里挖了一个很大的防空洞,还用混凝土加固,非常结实,这让张一鸣很满意。安置好后,他命令手下的一个参谋:“你去把镇长给我找来,记住,让他把工事位置图和向导人员给我带来。”
  白曼琳一瘸一跛地进来了,问道:“表哥,你的电话接通了吗?我想给爸爸打个电话,好让大哥来接我。”
  “我的电话还没有和民用电话接通。你别急,休息一会儿,等我把事情安排好了,我跟你一起回去。”
  一个小时以后,参谋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参谋说他就是镇长。张一鸣顾不得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我要的工事图和人带来了吗?”
  “张师长,工事图找不到了,我叫人把资料翻了一遍都没找到。”镇长无可奈何地说。
  “什么?”张一鸣怒道,“这么重要的资料居然弄丢了,你这个镇长是怎么当的?”
  

第四篇 痛失南京(7)
镇长一脸的委屈:“工事是上任镇长修的,他已经走了,我是三天前才当的这个镇长,我确实不清楚。”
  “没有图,那你去给我找几个参加过修建的人来,要快!贻误军机你担当不起!”
  镇长脸色发白,急匆匆地出去了。张一鸣余怒未息,伸手在桌子上猛拍了一下,竟把桌边的一个茶杯震到了地上,“哗啦”一声摔了个粉碎。
  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几个当年参与过修建的人。把那些工事找出一看,国防工事由锈迹斑斑的铁锁把门,工事也破败不堪,大概修好后既没有守备部队看守,也没有人修缮管理。工事找到了,钥匙却又拿不到。钥匙在地方上的乡、保长手里拿着,现在已经找不到这些人,前线战败,他们早就闻风而逃,跑得无影无踪了。
  “给我砸开!”张一鸣怒不可遏,眼前的一切,竟然又是苏州、无锡的重演。他最气的就是在苏州,他找人、找工事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等他找到了,还没来得及打开工事,敌人就已接踵而至,部队仓促应战,被打得几乎无还手之力,这是他带兵以来还从未有过的,让他觉得颜面尽失。
  铁门砸开了。他走进一个工事一看,工事倒是钢筋混凝土的,可是机枪眼的大小、方位根本不对,更来气了:“这是哪个王八蛋设计的?”
  一会儿,武天雄急匆匆地找来了:“师座,这些工事,只有少数是钢筋混凝土,大部分就是普通水泥的,根本承受不起敌人的大炮。”
  张一鸣没有说话,迈步走了出去。他接连看了几个工事,发现和武天雄说的一模一样。看到国家花费巨资打造的国防工程是这番模样,他痛心疾首:“贪官误国啊!”
  武天雄问道:“师座,我们怎么办?”
  “眼下还能怎么办,只有叫弟兄们尽量加固工事,把不合理的地方改一改。另外多挖隐蔽壕,别净指望着这些工事啦。”
  返回师部后,他把军需处处长叫来问道:“军部征调给我们的车子到了没有?”
  “到了。”
  “那好,你马上给我安排一辆,我要用。”
  十几分钟后,他和白曼琳坐着一辆破旧的卡车前往南京城。此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寒风夹着冰凉的像雾气一样的雨丝从失去玻璃的车窗飘进来,沁人肌骨。白曼琳竖起衣领遮住脸颊,打量着车外的景色,柔细的雨丝像轻烟笼罩着大地,公路两旁的柏树荒草半隐在烟水雾气里,有着幽远朦胧的诗意。不过,公路上的喧闹景象打破了这番诗意,一队队步兵、工兵、辎重兵正开赴各自的防区,急促的脚步声、枪械的碰撞声、战车沉重的隆隆声、拉弹药的牛车吱吱呀呀声、战马的蹄声和嘶叫声,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油然而生豪迈之气。
  到了中华门,高大宽阔的城门洞里车水马龙,人头簇簇,拥挤不堪。夹杂在进进出出的军队当中的是出城到乡下避难的百姓,有的全家动手携带行李,有的则雇了牛车、架子车或者黄包车运送物品,每辆车上都高高地堆着各种物品,有的顶上还坐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前线局势紧张,日军占领无锡之后,兵分三路从不同方向攻击:东路日军沿沪宁铁路向南京进军;中路日军占领宜兴后,继而直扑溧阳,明显是想通过句容攻向南京;西路日军已经攻陷安徽广德,正向宣城进发,意图打到芜湖,切断南京守军的退路,从而对南京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眼看战火越烧越近,南京市民纷纷出逃,避往后方。城门内外,军车的喇叭声、黄包车的铃子声、车夫的吆喝声以及行人说话声,闹哄哄地响成一片,一幅兵荒马乱的景象。
  一进城,白曼琳差点哭了起来。三个月不见,这已经不是昔日美丽、整洁的都城了。到处都是炸塌的房子、摇摇欲坠的建筑,瓦砾随处可见,被炸得起火燃烧的民房被消防队的水龙一冲,满地都是泥泞,街上一些被炸坏的车辆没来得及拖走,剩了一个个黑黑的躯壳留在那里,南京已经满目疮痍了。城里住户、店铺多数房门紧闭,门上铁将军把门,街上来往的大部分是荷枪实弹的军人,整个南京好像已经变为一座军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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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痛失南京(8)
到了山西路,那一带是富人区,又接近市郊,平时就行人稀少,现在敌兵压境,这些人家十有九户已经人去楼空,街上静悄悄的一个行人也没有。街道两旁的树木已落光了叶子,只剩了光秃秃的枝丫,一条被主人遗弃了的哈巴狗无精打采地蹲在街边,一双小眼睛茫然地望着街口,使这无人的大街越发显得空冷而凄凉。
  街上有好几户人家被炸,方公馆的顶楼被炸掉,底楼倒还立着,像迎头挨了一棒;李部长家那座威严气派的罗马式房子只剩了两根圆柱子耸立着,好像古罗马遗址;韩公馆则完全倒塌,连昔日的影子都不剩了。在公交车站,一辆被炸成两截的公共汽车还停在那里,车身上到处可见深褐色的血迹,旁边一棵梧桐树的树枝上还豁然挂着一段白色的东西,分明是人的肠子。白曼琳的脸变白了,她害怕回到家迎接她的也是一片惨相,她紧张得微微发颤,恨不得插翅飞回家,好看看她的家有没有躲过炸弹,父兄是否平安无事。
  到了家,当汽车拐过树丛,那栋白色房子完好无缺地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快乐地流下了眼泪。车子刚停下,她忘了脚上的疼痛,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她酸痛的两条腿支撑不起这一跳,立刻蹲了下去,站不起来了。张一鸣慌忙下车把她扶起来,搀着她往里走,她一面走,一面大喊:“爸爸!爸爸!我回来了!”
  白敬文和白少飞父子俩都在客厅里,听到她的声音,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身起来往外疾走,没到门口,她已经进来了,一头扑进父亲怀里,放声大哭:“爸爸!”
  白敬文也是老泪纵横:“你回来了就好,这么久没你的消息,我们都快急死了!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吧?”
  “没有,”她抽泣着说,“我很好。”
  白少飞劝道:“琳儿,不要哭了,你们回来是件高兴的事,怎么倒伤心起来了?”
  她止住哭声,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对她哥哥说道:“谁伤心了?我是高兴得哭。大哥,把你的手绢给我用一下,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手绢了。”
  他忙从裤袋里摸出手绢递给她。白敬文看了看女儿,她明显地瘦了,身上的衣服也很脏,他看到她脚上那双丑陋的布鞋和露出来的纱布时,心里紧张了:“你的脚怎么啦?”
  她故作轻快地:“没怎么,就磨了几个泡。”
  “磨几个泡用得着包纱布吗,你不是受伤了吧?”白少飞也很担心。
  “真的没事,不信你问表哥。”
  “没事就好,”白敬文说道,“老三伤得那么重,你们再要出什么事,我还真承受不起了。”
  “三哥有消息了吗?”
  白少飞回答道:“他来信了,我和爸爸上个礼拜还去看了他。”
  张一鸣和白曼琳惊喜地问道:“他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
  “他在长沙。他现在除了腿还没好,其他的伤已经基本愈合了。他想和我们一起回南京,我说南京空袭频繁,你腿不方便,遇到轰炸来不及躲,还是留在长沙安全些。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是留下了。”
  “我真想去陪陪他,他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医院里,一定很想家。”白曼琳说道。她有这种体会,她受伤的时候,虽说有姨妈和嫂子陪在她身边,她还是非常想家、想父亲和哥哥们,父亲和大哥到上海守了她一个礼拜,走了之后,她哭得眼睛都肿了。而三哥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不是比她更可怜。
  白少飞说道:“他现在不在医院里,一个自愿照顾他的女孩子把他接到了她家里。那户人家就母女两个,待他非常好。那个女孩对他更是痴心一片,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白曼琳很感兴趣:“那女孩子长得怎么样?”
  “人长得不错,性格也很好,温柔恬静,又大方,像个大家闺秀,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三哥呢,他怎么看?”
  “老三这糊涂虫,跟人家称兄道妹的,说是他认的干妹妹,我看人家可没把他当哥哥。那苏太太对他,简直就是老丈母娘待女婿,连我们都看出来了,就他还蒙在鼓里。”
  

第四篇 痛失南京(9)
白曼琳笑道:“你既然看出来了,怎么也不提醒他?”
  “说实话,我和爸爸都很喜欢那女孩,希望他们能成。可是老三的脾气你也知道,整天地说‘匈奴未灭,无以家为’,真给他戳穿了,他要不愿意,立马就逃之夭夭,岂不坏了事。还是多给他一点时间,加深他们的感情,让他自己睁开眼睛。”
  张一鸣说道:“老三也是,事业固然重要,可也不能因此不要家庭,好女孩可不是随时都碰得到的。”
  白少飞笑道:“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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