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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脚一并,头一点:“哈伊。”
日军开始调整下一轮的攻击,吕德贤此刻也知道一营经过一天多的苦战,伤亡不小,带着二营来到一线阵地,让一营撤到后面休息。听到撤字,程刚急红了脸:“我不撤!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吕德贤瞪着他:“你敢违抗军令?”
白少琛知道程刚已经失去理智了,怕他再说出什么违令的话来,忙拦住他,三言两语跟吕德贤说了日军上次进攻采用的无耻伎俩,也说了林清妍的事情,然后说道:“团长,让我们留下来再战一次,这不是程副营长一个人的仇,是我们一营的仇,一营就这么撤下去,我们将来可没脸见人了。”
一旁的一个排长插嘴说道:“是呀,团长,弟兄们都憋着这股气,等着杀鬼子呢,你可不能让我们撤呀!”
吕德贤看了看他,看了看一脸杀气的程刚,又看了看急切的一营官兵,终于让步了:“好吧,我就让你们参加这次战斗。”
他又对二营长说道:“好好和一营配合,给我狠狠打这帮日本猪!程刚的仇、救护队姐妹们的仇就是我们512团的仇,明白了吗?”
“明白!”
新的一轮攻击开始了,松岛孤注一掷,决定先用重炮轰击中国军队的阵地,然后集中所有的迫击炮、重机枪在后面掩护,机枪手端着轻机枪冲在前面,同时以各种火力把中国守军压住,一鼓作气冲上山头。吕德贤根据经验,也改变了防守办法,他在日军轰炸之前,把部队撤出阵地,让日军对着空无一人的阵地倾泻炸弹。因为没有飞机支援,松岛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大炮轰的是一片空地,还以为中国军队已被他密集的炮火炸得不敢露头,狞笑道:“炸得好,这些###兵就是钻到土里,也要把他们炸上天。”
等到日军轰炸完,512团两个营的官兵迅速回到阵地,准备给敌人迎头痛击。很快,日军气势汹汹地开始了冲锋。松岛本想以迫击炮和重机枪掩护攻击,可是他慢了一步,吕德贤抢先发布了轰击命令,虽然两人下令的时间相差不到一分钟,但这一分钟已让居高临下的512团占了上风。一颗颗迫击炮弹腾空而起,准确地落在了敌群中,看得512团的官兵们心花怒放。等到日军进入攻击范围,一营、二营的轻重机枪同时响了,连同迫击炮声响成了一片,冲在前面的鬼子纷纷中弹,倒在了血泊中。山下,松岛举着望远镜,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手下在中国军队交叉的火网下成片地栽倒,实在想不通经过自己地毯式轰炸后,中国军队怎么还有这么强大的阻击能力。
。。
第六篇 武汉会战(11)
佐藤在松岛切腹的威胁下,不顾中国军队的火力,一面用迫击炮和重机枪还击,一面威胁着手下的官兵:“冲、快冲,谁敢后退,我就杀了他!”
日军在他指挥刀的驱使下,疯狂地向山上冲锋,512团官兵们用机枪、步枪、手榴弹拼命阻击。一时间,手榴弹的声音响彻山谷,机枪、步枪声连成一片,往山下喷射出愤怒的火舌,鬼子兵不断地倒下,山坡上堆起了无数具尸体。一次次冲锋,一次次受阻,佐藤急了,他了解松岛的残忍,他要再攻不下,不等切腹,松岛恐怕就先要拿刀劈了他。左右是死,他决定亲自带队攻击。
这一次,他终于冲上了山。等到敌人快要接近阵地时,吕德贤下令号兵吹号。听到号声,512团官兵们提起大刀,跳出战壕,向着各自的目标奔去,两军短兵相接在了一起。日军的拼刺技术不错,但512团官兵的大刀更加灵活,半年来,他们苦练刀法,为的就是能够对付日军的刺刀。官兵们挥舞着大刀,一面左躲右闪地避开日军的刺杀,一面瞅准机会劈砍。只见阵地上刺刀闪闪、大刀舞动,真的是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对于这样的肉搏战,白少琛最是擅长。他的动作灵活,身手敏捷得像猴子一般,手里的大刀鬼使神差般闪动着,一口气劈死了4个鬼子。佐藤出身于日本武士家庭,见到这个中国军官刀法不错,顿时起了好胜之心,他挥舞着战刀,砍死了和他拼杀的中国士兵,向着白少琛冲了过去。白少琛见他是冲着自己来的,笑道:“嗬,想回老家了,我送你。”
两把刀砍杀在了一起,佐藤的刀法倒还可以,但比起白少琛来逊了一筹。十几个回合过后,白少琛一刀挥去,刀光闪过,佐藤大声惨叫,右臂被齐肩砍掉,刀“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白少琛提刀对着他的前额,说道:“投降吧。”
话音未落,佐藤猛地把头向前一点,白少琛来不及缩手,刀尖刺进了他的眉心,顿时毙命。见指挥官死了,日军没了斗志,掉头开始往后退。程刚带着几个士兵堵住了两个鬼子,其中一个试图顽抗,被他一刀戳死。他正要戳第二个时,身后传来吕德贤的声音:“抓活的,抓住一个赏10块大洋!”
满腔仇恨的程刚不要说给他10块大洋,给他1万块他也停不了手。他不理团长,跃前一步,挥刀就砍。吕德贤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留个活的!”
他极力想挣脱,红着眼叫道:“我不留!”
吕德贤怒道:“服从命令!”
程刚松了手,突然蹲下身,失声痛哭起来,直到这时,他心里的痛苦才真正发泄了出来。吕德贤一愣,随即明白了,缓和了口气说道:“程刚,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我们需要一个俘虏,以便了解敌情。”
他伸出手,在程刚肩上拍了拍。程刚止住哭,擦了擦眼睛,突然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吕德贤找来翻译,审讯这个俘虏,那个日本兵神态倨傲,无论吕德贤怎么问他,他扬着头一句也不回答。吕德贤火了,一拍桌子,对翻译说:“你告诉他,他要再不说,我就把他交给刚才那个想杀他的军官。那个军官的亲人给他们害死了,正想报仇呢。他要不给我老老实实地说,他们用什么方法害死我们的人,我们就用什么方法对他,剥皮、抽筋、割肉、剜心——这些手法他都该清楚吧?”
翻译一字不漏地把他的话译成了日文,那个日本兵听了,神色不再那么嚣张了,想到被这些方法活活折磨死的那些中国人的惨状,想到这些方法将要用到自己身上,他的脸皮一下就变白了。吕德贤知道他怕了,为了进一步震慑他,抽出大刀,猛地往桌上砍了一刀,劈掉了桌子的一只角。日本兵被这一刀吓得抖了一下,不敢再作姿作态,终于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吕德贤的问题。
审讯完,吕德贤命人把他带出团部隐蔽所。不一会儿,只听见外面一声枪响,然后就是人倒地的声音。他拔出枪,和团部的其他人一起冲了出去。只见程刚站在鬼子的尸体旁,手里的枪还在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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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 武汉会战(12)
这个日本兵是新25师对日作战以来首次抓到的俘虏,吕德贤已经向师部汇报了这个消息。看到程刚杀掉了他,吕德贤急了:“谁让你这么干的?你这是违纪,你知不知道?要让上面晓得了,会挨军棍的。”
“我知道,我就是要杀他!”程刚咬牙答道,“就是挨军棍,我也要杀了他!”
吕德贤瞪着他,还没开口,翻译说了一声:“师长来了。”
张一鸣带着赵义伟和几个警卫过来了,看到地上的日军尸体,张一鸣问道:“这就是你们抓的那个俘虏?”
吕德贤回答道:“是的,这个俘虏冥顽不灵,试图逃跑,被——”
张一鸣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撒什么谎,我都看到了。”
吕德贤吓得心突突直跳,程刚不想连累团长,梗着脖子说道:“师长,他不是人,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不杀了他,我对不起我死去的女朋友,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女同胞。该受什么处分,我领就是了。”
张一鸣说道:“什么女朋友、女同胞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德贤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张一鸣愈听愈怒。他一向厌恶那种强奸妇女、滥杀无辜的军队,认为他们不是军人,而是穿着军装的土匪,而日军拿自己轮奸过的妇女做肉盾的行为,更让他觉得恶心、不齿。他又是个爱兵的人,平时虽然军纪很严,对违纪者责罚起来毫不留情,但在生活上对手下很爱护,也很宽厚,所以官兵们既怕他,又拥护他。听见日军残忍地污辱、杀害他的女兵,他的胸口立即升起了一股杀气,腾腾地再也按捺不住。
“程刚说得对,”他断然说道,“这些鬼子不是人,是畜生。我们不能按对待人的方式来对待他们。他们如此卑鄙下流地残害我新25师的女兵,残杀我无辜的同胞,不给她们报仇,我们颜面何存?今后如何见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传令下去,今后碰到松岛联队的鬼子,一律格杀勿论,我要死的,不要活的!”
二十二
“师座,好消息!”
张一鸣把目光从地图上收回来,转过身,看着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的武天雄:“天雄兄,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武天雄一脸的兴奋:“师座,保安团昨晚到安宁镇,袭击了德成旅团在那里的供应基地,炸掉了他们的弹药库。这下够德成达郎那小子受得了。”
“太好了,把他们的弹药库给炸了,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张一鸣也大为振奋,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师座,你当初把保安团放到敌人背后打游击,这颗棋子下得真不错!”
原来,当初分配作战任务时,对保安团的安置,张一鸣颇觉头疼。这种地方部队,没受过正规训练,武器又差,让他们去和德成旅团这样强悍的日军正面作战,无异于让他们去送死,而且他也不愿意把他们和自己的部队放在一起,他们的战斗力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坚守太久,如果他们丢失阵地的速度太快,不仅影响士气,弄不好还影响全局。思来想去,他头脑里突然灵光一闪:孙子兵法上说,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保安团的官兵们都是本地人,熟悉地形,和当地百姓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消息灵通,也容易得到帮助,何不把他们放到敌人背后去,利用有利地形,破坏日军的交通运输线,袭扰他们的后勤补给,配合正面防御部队的作战?
保安团没打过仗,不清楚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与日军抗衡,接到命令后,官兵们心里有点不痛快,觉得让他们打游击,分明是正规军瞧不起他们。憋着一点气,他们决定要好好干一场,打个漂亮仗,让正规军刮目相看。队伍拉出去后,他们不顾命令,跟他们碰到的一个日军中队拉开架势,面对面干了一仗。这一仗打下来,他们明白为什么师长要让他们打游击了,幸亏他们撤得快,又熟悉地形,甩掉了日军的追击,不然全团覆灭。此后他们不敢和日军正面交锋了,只跟在日军屁股后面破坏捣乱,等有机会的时候狠狠捅上一刀。他们和日军没有什么真正的战斗,但日军却又不能不提防着他们,打吧,一打他们就不见踪影,不理吧,他们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日本军官在日记里这样记录:“——他们就像一只讨厌的蚊子,老在旁边嗡嗡作响,打又打不到,一不小心就在身上叮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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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 武汉会战(13)
保安团的官兵们可不愿意老当蚊子,吸点只能让鬼子发痒的血。当他们从一个流浪儿那里得知德成旅团的弹药库在安宁镇时,霎时全身的血都沸腾了。深夜,他们在那个流浪儿的带领下,偷偷摸进镇,干净利落地消灭了防守仓库的日军,揭开大帆布一看,一个个乐得嘴都歪了。帆布下面是堆得整整齐齐的炮弹箱、子弹箱、炸药桶、汽油桶,另外还有一些药箱、担架、防毒面具等等。
看到这么多东西,团长关福生笑得合不拢嘴:“给我搬,能搬多少是多少,搬不走的统统炸了。”
官兵们手提肩扛,每个人都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多拿几样。剩下的东西,他们虽然心疼,却不得不炸了。等附近的日军听到爆炸声,看到满天的火光,马不停蹄地赶来增援时,他们早就撤到山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呀?”孙翱麟进来了。
武天雄把保安团夜袭敌人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下,孙翱麟笑道:“我就说呢,今天敌人的炮火怎么比往常稀松了很多,原来是弹药库被炸了。德成这家伙现在恐怕还在暴跳如雷吧。”
武天雄说道:“那是肯定的,他的弹药重新运来还得需要时间。关福生说,他已经跟长期在那一带流动的人员,叫花子啊,流浪儿啊,跑江湖卖艺的啊,统统打了招呼,一发现敌人的辎重部队,马上告诉他,他希望能够把鬼子的运输车队炸掉,再建奇功。”
张一鸣笑道:“关福生的脑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