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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铃弹丸”是一种比鹌鹑蛋稍大一些的金属圆球,这个圆球并非是实心的,里面还有一个固体小球,所以在滚动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叮当”声。把这种弹丸放置到阴道深处的话,它会随着女人的移动而发出声音。实际上这并不能引起女人强烈的快感,只不过能够使女人明确意识到阴部的存在。“我曾经试过一次这种东西,”二见说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每次它‘叮当叮当’响时,我就会忍不住笑。我猜想这东西实际上还是用来让男人高兴的,因为男人每次插入的时候就会引起弹丸的响声。”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豆雪说道:“曾经有一个女人听说金橘也有这样的作用,所以她跑到附近的水果店买金橘。可是店主说:‘夫人,真抱歉,金橘全都卖光了。不过我这里还有很好的桔子,你买这个怎么样?’‘别开玩笑了,’女人叫道:‘桔子根本就没法用。’”“金橘!”二见大声说道,当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后,她说:“恐怕我以后再也不能毫无感觉地吃下金橘了!”
当那位老师和他的夫人在午夜离开时,艺伎们一边跟他们说再见,一边为引起夫人尴尬不安而再三向夫人道歉。“没有的事,的的确确,完全没有,”夫人不住地说道。
在这个座敷进行的过程当中,有两名艺伎中途离开,去参加其他的宴会了,而一照则在晚些时候加入了进来。一般时间比较长的座敷,在后半段就会出现艺伎的变动。妈妈桑们通常对于艺伎座敷的情况都有一个大概的印象,以便在客人召唤某位特定艺伎时可以尽快找到这名艺伎。艺伎们并不是每次都能接受茶屋的安排,但是那些比较有影响力的妈妈桑总是能够如愿。和客人们比起来,妈妈桑们对艺伎的影响力和威慑力反而更大。
午夜时分,茶屋剩下了一照、一千、一疑和二见。送走了老师及其妻子,二见的客人带我们去吃串烧烤鸡。这东西既可以当小吃,也能当正餐,取决于你会吃多少。老板是按照桌上留下的竹签来算帐的,因为已经是凌晨一点,所以我们五个都没有吃太多。我们的客人为这些竹签买了单,打着哈欠,让二见帮他叫了一辆出租车。我和二见、一千打算再待一会儿,所以只有一照跟着客人一起上了出租车。
在他们走了以后,我问二见,这两个人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一照?”她嘟哝道:“和金田?别乱想了,金田只是顺路送她回去而已。”“我知道,可是他们难道不能现在改道去酒店吗?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不是吗?”我继续问道。“人们会知道的,”二见回答,“金田是我的老朋友了,至少,我就会知道。”我并不是有意打听一照的私事,不过我对于艺伎如何安排与情人的约会感到很好奇。在艺伎花街,这样的事情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应该是很困难的。
我们把最后要的啤酒都喝完了。二见那天晚上并不急着赶回茶屋。我总觉得二见承担了茶屋里的大部分工作,而且她应该也厌烦了那位妈妈桑的坏脾气。不过,她总是用自己温和的个性努力克制和忍耐,而那天晚上,她看起来有一些疲倦了。她承认有时候感觉自己在京都就如同生活在鱼缸里一般,“我也许会到其他地方去买一块地,”她说道:“要不就去美国吧,在美国开一家茶屋——那里一定没什么竞争。”“这肯定不行的,”我告诉她:“美国人的妻子不可能容忍艺伎在座敷上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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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见:第一茶屋的小妈妈(3)
一千点了点头,“美国人经常为了芝麻大的小事就离婚,我听人说过。在美国,一个女人只要离过三次婚,就能完全靠赡养费生活了。这是真的吧?也许这是个不错的计划……”“别傻了——这太可笑了,”二见说道。一千接着又声称将来有一天她一定要自己开一家茶屋。“这是件很头痛的事,”二见告诉她,“所有的帐务、所有的客人,全都要去管理和安排——作为艺伎要轻松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跟你马上对调位置。”她们两个人为各自所承受的困难看法不一致。这时候,我们突然发现其他客人全都走了,原来已经是凌晨两点一刻。“我们也走吧,”二见边说边饮尽了杯子里最后一口啤酒。屋外寒风渐起,我们三个人在街角挤作一团,等待着出租车。今年的樱花季又到了最繁茂的时候,花瓣从树上纷纷飘落,在路边一团团地打着旋儿。二见伸出脚尖,轻轻地拨弄着花团。
形单影只陷祗园
我来到日本是为了研究艺伎的普遍文化,但我却发现自己逐渐和先斗町融为一体了。我在先斗町参加的座敷越多,我就越感觉自己是先斗町的一员,而其他人也同样这样看待我。有一次,一位妈妈桑的老顾客邀请我参加一个有美国客人出席的座敷,我立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以前也曾经参加过这样的宴会,因为翻译被认为是我的“技艺”之一。这个座敷在优雅的土井饭店举行,那儿是一栋古老的公寓,最初是由一个富有的人家作为避暑别墅而修建的,位置就在京都的东山。我那天是作为客人被邀请的;参加宴会的艺伎全都来自祗园。
祗园大概有先斗町的两倍大,她们的艺伎和茶屋也是先斗町的两倍,而名气也许超出先斗町两倍还要多,因为祗园艺伎经常成为京都艺伎的代称。我通过三味线课程和采访认识了一些祗园艺伎,不过在那天晚上却没有看见任何熟悉的面孔。但是,她们似乎都听说过我;而且在座敷进行的过程当中,一些艺伎总是找机会讥讽先斗町。其中一个年长的艺伎更加是礼貌到家了——穿的这叫什么呢,她这样评论我所穿的和服。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参加座敷。身为先斗町的艺伎,面对她们的冷嘲热讽,我很难无动于衷。于是,我只好不断提醒自己:作为一个人类学者,我要站在更高的层次,洞察整个京都的艺伎社会,不要纠缠于此。舞伎们表演着《祗园小歌》——“亲爱的可爱的祗园啊,腰带飘动着摇摆着呀”是这首著名歌曲的副歌部分——她们旋转着身子,好让客人们从后面欣赏漂亮的腰带。舞蹈结束以后,当舞伎们回到餐桌上时,她们开始诋毁先斗町的舞伎在这段舞上的表现。她们真是完全习得了年长艺伎那种傲慢的态度。
“只有祗园的舞蹈才有这种风味,”一个舞伎说道。“你必须从五岁开始学习舞蹈,才能成为真正的祗园艺伎。”她用这条官方的界线,向我描绘出祗园的艺伎怎样成就了艺术上的奇迹——生于京都长于京都,并且还有着严格控制的纪律和勤奋习艺的氛围。但是我认识另外一位祗园艺伎,我知道她所说的并不是事实。祗园——而不是先斗町——会和非京都籍的女孩签订三到五年的工作合约,然后把她们塑造成京都艺伎的模子。我在小歌课程上认识的一个同学就是这种情况。她在祗园的工作期限快要结束了,她非常期待早点回到广岛的家。
一开始这个年轻女孩很高兴能成为艺伎,但是由于她不是以舞伎的身份开始工作,所以她只得到二等艺伎的身份。在她工作的第三个年头,她开始对这种待遇感到身心疲惫。艺伎圈之外的人是很少意识到花街内部的这种分层的。先斗町在一定程度上也具备这样的内部分层,但是就我的了解来看,没有祗园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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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力
有一天,我在先斗町遇到了妈妈桑的一位老顾客,他是东京一家出版公司的社长。他邀请我参加第二天晚上在一力茶屋举行的座敷,他是这次座敷的东家。于是,这一次,我作为唯一的先斗町艺伎参加了在祗园举办的座敷。
一力茶屋是日本最著名的茶屋,这个茶屋的建筑非常古老,有着迷人的暗红色砖墙,离祗园剧院和祗园神社都很近。当年,大石内藏之助带领着四十七位浪人(指没落领主家的武士。——译者注),假装在这栋房子里过着放浪形骸的生活,实际上却在密谋向害死自己主人的领主复仇。这栋建筑因为这个历史典故而更加出名。所以,虽然我并不期待作为先斗町的唯一代表在祗园侍宴,可这栋著名而孤高的建筑,却令我急于一睹真容。
我把座敷的事情跟妈妈桑说了,也谈到了自己对于去祗园侍宴的疑虑。“不要那么胆小,”她说道:“你可是被特别邀请的,其他侍宴的艺伎大概都没有受到这种待遇呢!”不过我仍然有些紧张,“那我穿什么好呢?”受到上次的奚落,我对自己有一点不自信了。妈妈桑借给我她的单衣和服及染色腰带,因为五月份的气候已经不太适合穿袷(带衬里的和服)以及刺绣腰带,而穿夏季的■(罗纱和服)又还为时过早。当我于晚上六点半到达一力茶屋时,茶屋的女主人在门口迎接我,她非常的友善,多少让我感觉自在了一些。
这一次我是以艺伎的身份出现,而不是一个客人了。我跟随祗园艺伎——只有四个——一起进入座敷,里面十五位客人都已经在等着了。我们有些不太均匀地分散在餐桌周围,然后倒上米酒开始干杯。这次宴会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回味的,艺伎们甚至连舞蹈都没表演。八点半时,宴会就结束了,那些祗园艺伎全都消失不见,赶赴其他宴会去了。这种做法是有些无礼的,因为东京的客人们还没有打算到此为止,现在她们一走,弄得客人们都不知道去哪儿好了。
做东的主人招手让我过去,“给你的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们都去三叶屋。”我打回去的电话却是欧巴桑接的,说妈妈桑出门了。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妈妈桑要去参加烹饪俱乐部的晚会。我只好回到宴会厅继续跟他商量。“那么,先斗町还有其他合适的地方吗?一切就交给你来决定吧,”他这样对我说。于是我又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没有一家茶屋有足够的空间接待突然到访的十五位客人。
由于这位客人是妈妈桑的老主顾,所以我觉得有责任帮他办好这件事。“我知道一个地方,”我说道:“那是个酒吧,但是非常有意思,管理那个酒吧的男人很像过去的男艺伎。”我打电话到那家酒吧,那边说座敷厅是空着的,于是我们立刻就赶过去了。这个酒吧是属于只限于接待熟客的地方,实际上,在京都有很多酒吧都类似于这种私人俱乐部。从外地来的客人如果没有本地朋友介绍的话,一般是没有机会进入这些酒吧的。
一力茶屋的妈妈桑既尴尬又有几分轻松,轻松是因为这些客人终于有地方可去,不必在京都城里无聊地闲逛;尴尬自然是因为在祗园举办的座敷,最后却由唯一的先斗町艺伎安排活动。这位东京的社长,很明显对祗园根本就不熟悉,他作为妈妈桑的熟客,为什么非要到祗园来举行座敷呢?我对这一点感到很好奇,而他似乎也觉得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因为我们在酒吧一落座,他就立刻把我叫到了一旁。首先他谢谢我帮他在客人面前挽回了面子,这些客人可都把他视为“京都通”呢;然后他抱歉地表示,他为了给客人们留下好印象,不得不在祗园的一力茶屋举办座敷,“这是他们听说过的唯一一家茶屋了,”他这样总结道。
我把客人们带到这家酒吧真是一个完美的选择。对这家茶屋进行管理并且提供娱乐服务的是一个男人,大家叫他“主人”,意思相当于男性妈妈桑。我把他描绘为一个男艺伎是因为他像过去的男艺伎一样会唱歌、会弹三味线,还能够独自表演传统喜剧。这位主人的专长有小歌、端呗、长歌、清元节,他还能唱义大夫、常磐津和一中节。客人们最常点的是都都逸,这是一种十八世纪晚期的音乐风格,唱的都是俗曲,最后往往会有一句幽默淫荡的双关语。{57}人们在听前半部分时并不太用心,但到了最后的妙语快要出来时,就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专心地等待。这位主人却稍作停顿,咧着嘴露出狡猾的笑容,引得客人们连声催促。妙语这一部分我通常都听不懂,可是除了我之外,其他的人全都笑得东倒西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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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幽默
我带到酒吧的这群客人当中有作家、编辑和出版业人士,这些人全都是跟文字打交道的,所以他们把主人的表演也视为一种文字游戏。双关语在日本人的幽默当中占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而由于日语当中存在大量的多音多义字,使得人们对于双关语的使用非常方便和自然。对一名艺伎来说,善于玩文字游戏是一种极为受欢迎的才能,比起美貌来,这种才能会让客人们更加赞叹。正是由于艺伎座敷对谈笑逗乐的强调,才让外国人在这些宴会上格外觉得无趣,对他们来说,翻译过来的日式幽默就和隔天的姜汁一般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