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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他明白了四合院里自己的那群部下这会估计都嗝屁着凉了,再想救为时已晚。腾元一刀把眼前那张八仙桌劈成了两半,“给我挡住炮楼外的这帮*人,不准他们登楼半步。”同时,又命炮楼里的那些机枪垛口,死死地封住四合院的大门,让这座四合院成为这帮人的绞肉机。
形势一下变得不可收拾。
肖锋他们这边依托各种有利地形展开了还击,可那些手枪步枪的子弹射出去,远远不会对固若金汤的炮楼起到任何毁灭性的打击。而炮楼上那些枪眼处依然枪声突突,子弹雨点般泼下来,死死封住大门。
眼看着天色泛白,肖锋知道,如果这仗再打去,有百害而无一利,用不了多少时间,附近的那些据点听到枪声的日军、伪军们就会赶来救援。
正值大家一筹莫展,束手无策之时,突然轰的一声,一发炮弹在天空划过一道猩红美丽的弧线之后,准确无误地钻进了炮楼上那个枪声最为密集的垛口,炮楼顷刻间就被轰塌了一个窟窿,原来猖狂得不可一世的机枪声跟着也变得没有了声息。
正当所有的人都为之错愕不已时,田凤立已经将第二枚炮弹装填完毕,一拉操纵杆,咣的一声,又一枚炮弹劈开空气带着强大的气流喷射而出,巨大的后挫力把炮身震得就地跳了老高,这炮打得又是异常地精准,轰的一下把腾元平日认为固若金汤的炮楼又戳了一个黑窟窿。
这下刚才还猖狂呼啸的几挺重机枪,顷刻间全哑了。
趁着这一千载难逢之际,“冲出去。”随着梁志远一声大喊,众人生龙活虎般,一跃而起,冲出院门。
田凤立在连发连中两枚炮弹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土,抬起头,洋洋自得地看着炮楼上那两个依稀可辨的黑窟窿,心说,日他祖奶奶,这都是老子干的好事!怎么说我这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谁都没想到田凤立会在这场战斗陷入僵局、生死攸关的千钧一发之际,竟起到了扭转局面的关键性作用,那两枚炮弹打得那么及时,那么奇准无比,以至于使这场对义勇队来说眼看变成灾难的战斗瞬间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其实连田凤立自己都没想到他能成为决定这场偷袭胜负的关键性人物。
第十一章 内外夹击(9)
原来,田凤立从寨墙上走到吊桥处一看,吊桥早被人放下了,据点的大门敞着,门口处却空无一人,他就知道肖锋他们已经悄无声息地摸进来了,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在里边动手了,田凤立心里还有点不悦起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就单干起来了,真不够朋友。”
田凤立立在夜风中侧耳听了一会,除了草丛里秋虫的鸣叫声,似乎听不到其他的声响,夜还保持着它原有的安静祥和。
田凤立似乎感觉到了这种平静背后潜伏着的那种大战即将来临的燥热和狂嚣。一场血雨腥风的大厮杀在黑暗里正潜滋暗长,一触即发。
田凤立慌忙顺着石阶下了寨墙,跑回屋里拿了枕头下边的那支短枪,又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心里暗道:“肖锋这帮义勇队的行动还真够神秘的啊,都在哪儿掖着藏着呢,老子我这都呼呼腾腾楼上楼下跑了几趟了,愣是连个鬼影都没撞上,这偷袭可真偷到家了!”
正当田凤立一脸迷惑地在草丛里观察的当口,四合院那边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跟着炮楼里也发生了激烈的枪战。田凤立心说我得去看看,就猫着腰朝着东边的四合院跑了过去,他想进去的时候,肖锋一伙人正好被炮楼上的机枪压在了院门口。万般无奈,田凤立只能像只困兽一样四下寻摸着,冷不丁地就看见了那片露天的空地上那团黑糊糊的东西,田凤立当时心里豁的就是一亮,三步并做两步,连蹿带跳就到了那团黑糊糊的东西旁边,伸手揭了上边的帆布一看,下边盖着的正是那门他跟二孬提起的九二式步兵炮。这种炮体形不大,平时有一名炮长,一个瞄准手,两名炮手,即可操作,而今晚,仅田凤立一个人,就是一个人田凤立也早已抡了上衣光着膀子动手大干起来,展了炮身,把炮口调了方向,对准炮楼。
田凤立是司务长,平日里除了管理好那几个伙夫,抓好伙食之外,再无他事可干,他就成天在据点里闲逛,他不下百回地围着这片空地看过日本兵们进行火炮操作演练。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日久天长,耳濡目染,田凤立对这门九二式步兵炮就有了初步的了解,后来跟日本兵混熟了,闲谈中,就对这炮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有一次是实弹演练,田凤立经受不住对火炮的好奇心,极想过过炮瘾,就用了两瓶汾酒买通了炮长,真就当了回瞄准手,当真的握住了发射杆,看着那日本兵炮长将手中的旗子举起来的那一刻,田凤立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日本兵炮长手里的旗子一落,嘴里喊了声放,田凤立就把眼一闭,一拉操纵杆,嗵的一声,一枚炮弹就跟一团火蛋子一样被送到了空中,随着炮身的一阵剧烈震荡,田凤立感觉到背上像是遭人突地狠击了一闷棍,一股强大的气流几乎将他平地推将出去,田凤立被这股剧烈的冲击波撞得连着跑了几步,险些一头栽倒。也就在那一刻他真正地体味到了什么叫震耳欲聋,什么叫撕肝裂肺,那种感觉既令人恐惧也令人感到刺激。有过实弹射击经验的田凤立今天就要一个人既当炮长又当瞄准手还要亲自装填,一个人干了至少四个人的活,这一次没有新鲜,没有刺激,他只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这种感觉的出现令他欢欣鼓舞。因为有那么多的人正在等待着他这一炮的打响,田凤立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可以成为英雄,那么多人的性命今晚却一下子掌握到了他一个人的手里。他的心跳开始加快,手里的汗也开始呼呼直冒,展了炮身,装了诸元,此刻的田凤立反倒有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冷静,手也不抖了,汗也不冒了,心也不跳了,数着一二三,一闭眼,手一拉,炮响了,一枚炮弹从炮膛里呼啸而出,弹着点竟是出奇的准确,不偏不倚,把刚才还吐着长长火舌的机枪眼给一炮弹打没了。这不能不让田凤立有一种成功后的震惊和喜悦,他自己都佩服起自己的身手了,“哈,一炮搞定,绝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一章 内外夹击(10)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没了多大的悬念,由二孬引着,肖锋带着义勇队的队员们再次冲进了炮楼里,炮楼里剩下的鬼子已经为数不多。义勇队冲到了二楼之后又分成了两组,从东西两个出口对里边的鬼子进行夹击。油锤几个人被二孬领着跑到了兵器室,把里边的几十把长短枪支,一股脑儿全给收入囊中。肖锋带着的一组进入四楼的时候,跟六七个鬼子打了几分钟的遭遇战,双方各自倚托着狭窄的通道展开了激烈的枪战,义勇队的三名队员两伤一亡,其中六猴的胳膊上挨了一枪子,也正是这一枪,一名日本兵的头刚探出来,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去,被肖锋甩手一枪,子弹正中日本兵的眉心,当场撂倒。余下的几名日本兵一看苗头不对,掉头要跑,在逃往四楼的路中,被义勇队全部击毙。当肖锋咣当一脚把腾元睡觉的那个房间门给踹开之时,他看见神色很是沮丧的腾元正盘腿坐在地板上,光着膀子,手里握着一把刀柄上镶着*的钢刀,那把钢刀被高高举起,肖锋想要用枪将其阻止,可为时已晚,腾元双手反握着刀把,闪亮锋利的刀尖,噗的一声捅进了他的腹部,鲜红鲜红的血喷枪似的一下子刺出老远,腾元的面部器官因疼痛变得扭曲。有血从他的嘴角渗出,腾元临死之际,嘴唇翕动,嘟囔了几句日语。腾元又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刀往肚里送了送,跟着就一头栽倒在地板上,结实丰满的屁股朝天撅着,其形状很是难看。
距腾元两米处的一条帷幔抖动得像被风吹皱的湖面一样,扑楞起伏,腾元一刀捅进自己肚子的时候,帷幔后边传出一声惨叫。肖锋跳过腾元的尸体,一把掀了帷幔,眼前的情景吓了他一跳,帷幔后边躲着一个脱得赤条条、*的女人。那正是陪腾元睡觉的骚娘们,女人的两只又白又大的*,被两只细白的胳膊紧紧箍着,随着抽泣,如两只白鸽上下翻飞,晃得人眼晕。
肖锋回过神,忽的一下把帷幔又给重新拉上。
油锤说:“狗日的,谁在里边,我进去一枪崩了算了。”说着就拱着头要进去,被肖锋一把给拽了出来。
油锤一头雾水,“咋了锋哥?”
肖锋说:“不咋。”说着一把扯了被单扔了进去,“快裹上。”
油锤说:“怪事,不咋,你看过了为啥不让我看。我一枪崩了她!”
狗蛋从后边把油锤拉了出去,照着屁股给了他一脚,“你缺心眼啊?”
众人哄堂大笑。
这时,西边的天空突然炸雷似的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炮声。
负责警戒的一个队员,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队长,不好了,王道金狗日的带着两百多个日本兵和伪军赶过来了。”
王道金是在睡梦里被外边的枪声给惊醒的,一听见枪响,灯都没来得及拉,摸着黑捞了衣服就往外边跑,边跑边喊着:“来人啊,来人啊。”
他手下的一个副官田宝永咯咯噔蹬地跑过来了,“乡长。”
王道金说:“咋日弄的。哪里打枪?”
田宝永说:“我也不清楚啊,我已经派人出去打探了,估计不多时就有消息。”
王道金带着田宝永趿拉着鞋走着走着就停下了,黑暗中有人睡得鼾声如雷,田宝永用手电一照,两个岗哨分别枕着两棵白杨树的树根睡得正酣,枪却被扔在一边。
王道金气得鼻腔冒火,跳过去,左右开弓,两个巴掌搧了过去,搧得两个兵顿时眼冒金星,刚要破口大骂,睁眼一看是王道金,立时吓得屁滚尿流,“哟,乡长。”
第十一章 内外夹击(11)
“乡你妈个逼,老子都忙死了,你俩龟孙还睡得要死没活的!”
两个兵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
“来人啊。”王道金气得暴跳如雷。
一队穿着制服的伪兵跑过来了,“乡长。”
“拉出去,崩了。”
几个人就拖死猪似的把两个嚎叫的哨兵给拉了出去。
消息打探回来了,是义勇队偷袭腾元据点。王道金坐在那条太师椅上愣怔了半天,心说,这义勇队真他娘的要把天给捅个窟窿了这是,连日本人的炮楼都敢端,那么说下一个倒霉就是我王道金了啊!腾元那边生死不明,救是不救,王道金满脑子糨糊似的一片混沌。不救,日后日本人肯定会怪罪下来,那时他王道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救,天神爷,王道金太了解自己的这帮手下了,穿着黑衣黑帽扛着那支烧火棍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真要真刀真枪的干,今晚别说不去救腾元,即使是去了,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没回。
王道金陷入了两难境地。
田宝永似乎看出了王道金的心事,就献计道:“乡长,以卑职之见,不如这样,你还是连夜进城去向拓木大佐报告吧,这样一来皇军不会怪罪咱们救援不利,二来咱也正好可以借日本人的兵力壮壮胆。岂不是两全其美。”
王道金一掌拍到没了毛的秃顶上,笑道:“此计甚好,给我备马。”
狗蛋说:“哈,王道金来了?好啊,老子正想瞌睡,他个龟孙就送枕头来了,既然来了,咱今晚就把他一窝端了。油锤,去叫兄弟们准备。”
肖锋一摆手,说:“慢着慢着,我看一个王道金不值一提,想收拾他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要紧的是兄弟们折腾了一夜了,人困马乏,再跟那么多的小鬼子死磕,怕是要吃亏,不是明智之举。反正今晚的活干得差不多了,油锤去通知弟兄们,撤!”
啥?狗蛋说:“怎么着,不打他个狗日的了?这煮熟的鸭子又让他飞了?”
肖锋呵呵地笑着点点,“对,不打了,狗蛋你甭急,以后有你吃撑的时候。今晚到此为止,听我的,赶快撤,晚了就来不及了。”
所有的人撤出来的时候,二孬点了一把火扔进了炮楼里,那些早就准备好的干草一下子给引着了,火借风力,越燃越旺。
队员们抬着几个伤员,扛着缴获的上百条长短枪支,两百多颗手榴弹,还有一些衣服被褥,那门九二式步兵炮因为要驴子才能拉动,二孬说:“都散开,我一手榴弹炸了它个狗日的。”
狗蛋说:“别,炸它还得浪费个手榴弹呢,我有个办法。”于是就叫了几个人连拉带拽将其拖到了那条壕沟的沟坡上,发了一声喊,推了下去,二丈多深的沟底,再看那步兵炮,轮子飞出去老远,炮管拧成了麻花,一门炮,废了!
出了寨门的队伍顷刻间消失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