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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女。
许是认为他当时年岁小,不会有记忆,是以在他一岁前白垒做事并不曾避讳他,可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婴儿,虽然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可那些人那些事他总还是记得的。
而且就因为他听不懂,所以他要自己记得更牢固一些,把见过的每一个人都刻在脑袋里,因为这也许就关乎到他日后生命的长度。
只有死过的人,才知道命重。
……
“迟儿又发呆,这两年才刚刚好一点,不可以再变成呆呆的哦!”
“迟儿才不呆呢!”白迟嘻嘻一笑,拉着他的手跑。
“吃饭喽,吃饭喽!”
菜并不奢华,不过是两三碟,一荤两素,配着白垒正合适,书生嘛,穷酸穷酸。
桌上只有白垒和白迟两人,白迟扒了一口饭,突然转头问:“想容,小白呢?”
想容安静的在旁边站着,听着他的话,掩嘴偷笑一声出门,不一会就抓了只全黑的小猫儿进来,“少爷,您的小白。”
白迟伸手接过,把它放在桌子上,小猫儿又小又瘦,衬托得眼睛奇大无比,绿幽幽的看着他,弱不可闻的‘喵’了一声,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桌上,动也不敢动,显得格外可怜。
“可怜的小白。”从碗里拈了根青菜放在猫儿嘴下,白迟眼中闪过怜悯,督促道:“吃罢,吃罢。”
猫儿闻了闻,抬起头又无限可怜的轻叫了一声,白迟眉头紧蹙,摸着它转头问白垒道:“爹,你说它怎么还是不吃东西呢?”
“许是离了父母,太过悲伤吧!”白垒把口中饭菜细细嚼完吞下去,这才停下手,微笑着说:“明天迟儿就把他还回去吧!这野狗儿养不活的。”
“啊?可是我真的想养它呀!”白迟垂头丧气,伸手逗弄着小猫。
想不想养是一回事,可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要不是他是有过一世的人,还不真让他骗过了。
不甘心的白迟继续装可怜。
一旁的想容见他恋恋不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少爷试试夹点鱼给他吃吧!也许这……嗯……白狗儿比较怪异,他更喜欢吃荤呢!”
“啊!会吗?”又有希望的少年眼睛圆睁,白垒还来不及反驳,他已经快速夹了鱼放在桌上,白垒眼神稍闪了闪,低头继续慢条斯理的吃饭。
几天没吃饭的可怜猫儿总是是得到了吃的,闻到鱼的味道,迫不及待的吃起来,紧张的盯着他的白迟惊喜的大叫:“爹,看看,他真吃鱼呢!”
“哦?那倒是爹错了,原来还有吃荤的狗,又长了见识。”白垒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也仍是脸不红心不跳,嘴角含笑,说得极为理所当然。
“就是,不是有那么句话说相信书不如没有书吗?正好验证了。”
“是尽信书不如无书。”笑着纠正一句,白垒无奈的摇头:“可又让你找到了不读书的借口了。”
白迟嘻嘻笑着,极为得意的看了他一眼,端碗扒饭吃。
白垒看了猫儿几眼,夹起鱼肚子上的肉放在白迟碗里,又在这盘唯一的荤菜上不舍的流连几下,终于狠狠心,把鱼碗往猫儿方向推了一下,“都给它吃了吧!也是我的错,这几天真是饿坏它了。”
旁边的想容嘴角一颤,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没敢开口,这时白垒已经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极为欢快的叫了一句,“谢谢爹。”
伸手端过鱼碗,夹了一块给小猫,又夹一块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白垒,一彻手推回去:“爹吃。”
“给小白吧,爹不吃了。”
“不,爹吃。”天真可爱的摇一下头,伸手把鱼全放在白垒碗里。
饿了几天突然吃下这么多,那小白非得撑死不可,无故杀生,他才不要因为这样下地狱——去天堂调戏天使,可要比去地狱讨论谁的血好喝有趣多了。
白垒揉揉儿子的头,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
想容在边上看着,笑容爬上脸庞,真是父慈子孝啊!
——要是这份父慈是真实的,那该多好。
……
每天在早饭后到吃中饭的时间,白迟是被允许出门玩耍的,下午就要随白垒习文写字——据白垒说下午学习最有成效,可是白迟明明记得最好学习的时候是睡前睡后。
不过他又不想跟他爹一样考秀才,这样反而正合他意。
这么好的时光他正好用来练刀,真是皆大欢喜。
今日风和日丽,吃过饭又到了每天的放风时刻,这时可怜的小白在白迟心中也没地位了,把它往地下一丢就往外跑。
“少爷,慢些,穿上衣服。”想容拿了衣服就跟了出去。
第二章 可怜的管家
我的人生:也许似乎大概是;然而未必不见得……
——白迟
“诶,看啊!那个白痴又在做什么?”
“谁知道呢!天天和那石头过不去,羞也不羞。”
“他是白痴嘛!知道羞还是白痴吗?他连猫和狗都分不清,也许认为那石头是什么宝藏吧!嘿嘿……”
小孩子们虽离得远,声音也小,可在江湖出生,一身内力高强的想容听来,实在有如在雷鸣在耳,心中愤怒,恨不得跑过去打他们几巴掌。
忍住怒气,转头看看拿着匕首和石头奋斗的白迟,只觉得心疼难耐,软声问:“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我刻爹呢!”甜甜的抬头笑一下,继续努力。
这世界人杀了人有没有什么指纹啊、DNA验证之类的,偏偏又还有传说中飞来飞去的中国功夫,他的一手刀子自然要长磨,不然要是被人随手杀了,那才冤枉呢!
刻他,那倒好,他就该千刀万剐,想容狠狠的咬了咬牙,心中咒骂。
骂了良久又觉没趣,转头看着少年即使沾满灰尘也漂亮无比的脸,慢慢与很多年前那个人重叠,想容轻笑道:“我们家少爷真是出落得愈发标致了,将来也不知是哪家小姐有福气。”
我出得……标志?……什么标志?……又和什么小姐有什么关系?
白迟偏了偏头,傻乎乎的眨眨眼:“想容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啦!”
学中文已经够悲剧了,为什么还要有文言文这种东西!
“啊!没什么。”想容眼神有些黯淡,旋即转移话题:“我上次给少爷的剑谱少爷有练吗?”
白迟摇头:“爹说打打杀杀不好,给烧掉了。”
要他一个雇佣兵练那么漂亮的剑法,不是即糟蹋剑法,又糟蹋他前世几经生死——甚至最后真的死了——才练出来地暗袭手段吗?
混蛋,想容怒火中烧,低喝道:“不是说不要给你爹看的吗?”
“啊?可是爹要看啊!”身体微微后缩,眼中泪光点点,白迟做出受了惊吓的小孩儿摸样,落在那漂亮的小脸上,绝对男女老少通杀——只有这个时候,白迟才会感谢爹妈生的好样貌。
“哎!算了。”想容其实也料到了可能是这个结果,语气轻柔起来,带着希望问:“那以前教给少爷的内力功法总没忘记练吧!”
“嗯!”连连点头,“就是那个小蝌蚪在身体里乱跑的,那个好玩,我每天晚上都练。”
要不是怕她一时冲动,跑去找他爹算账,他也很想说没练。
虽然是据说最为隐晦的内力,只要想隐藏,就没有人能察觉,可是他可不敢赌他爹上心后,真看不出来。白垒那个人,他就是把他想得再神奇一点,也绝不为过。
“那就好。”好似看见了少年身后长出尾巴连连摇晃,想容笑着赞赏的揉揉他的头发:“还记得我说的吗?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可以告诉爹哦,不然他就要把小蝌蚪们都吃掉了。”
说着做了个搞怪的鬼脸,嘴中‘嗷’一声,张大嘴巴做扑过去的姿势。
“哈哈……哈哈……“白迟笑着躲开,神色间一片天真单纯,点头同意。
……
海边的孩子要玩耍自然是选择海,大伙小伙往海水里一泡,多么快活,当然,是海就没有一直平静的道理,每年在那海中永远快活过去的人也不少。
白迟对玩水没兴趣,练好水性后就不下海了,每天就在海边高耸的礁石中刻画。
在这里有两个好处,一来练刀,二来练身体,白州港虽只是个渔民用的小港,可是海浪却特别凶猛,在没办法进行常规训练的前提下,每天受海浪冲刷,用海浪冲击法锻炼身体,就是白迟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今天的海浪又一次按时赴约,远远的排空席卷而来,海中的孩子早就灵敏的爬山礁石,三三两两的不久就消失在海岸边上。
“哇!今天海浪好大。”白迟刚说完就被一道海浪打到身上,他踉跄了一下,想容忙扶住他。
虽然知道没什么用处,想容还是依旧在浪啸中,大声重复着每天比说的话:“少爷,我们回去吧,看你一身衣服都湿透了。”
“不要,不要。”同样不变的回答,从五年前移居到这里开始,这样的对话就重复了五年。
不管相隔多少个世纪,相隔多远的空间,这海浪还是一如既往的目空一切啊!
不过听他爹说这世界有抽刀断水的强人,那这里的海浪终归还是要比他们那个时代可怜的。
就像他一样——哦!可怜的小孩。
……
不等白迟表达一下他更多的小可怜儿,只听那咆哮的浪潮声中,突然一道歌声异常清晰的传送过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白迟双目圆瞪,指着大海的手微微颤抖:“海……海竟然会唱歌!”
想容听到声音时已经站了起来,这会儿摸摸他的头笑道:“是海上有人来,少爷让小蝌蚪们到双眼上去玩就可以看见了。”
白迟迟疑了一下,小心的把内力往双眼上运,到了边上的时候又有些不敢,这样运上去真的不会瞎眼吗?真的真的不会瞎眼吗?据他所知眼睛周围的神经很复杂耶!
见想容不解的回头,白迟狠狠心,双眼紧紧一闭运了上去,然后就感觉到眼睛一阵酸麻,他可怜的小心肝也是一阵颤抖。
“哈哈……少爷你怕什么啊!”
眼睛缓缓的睁开一线,微微的光晕透进来——原来这就是天堂——白迟提前的心放了下来,一下睁开眼,看到远处果然清晰了起来,心中连连惊叹。
——谁说古代没有望眼镜啊!
这内力果然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良品啊!
目光及处,白沫的流线中,一叶扁舟正在那浪潮尖上,晃晃悠悠,时隐时现,好似随时会被浪潮吞灭,尸骨无存。但偏偏就是这样,那扁舟却无比自在、不急不缓的破浪而来。
船上站着一人,那人银冠束发,面如冠玉,剑眉星眸,一身宽大的红绸衣衫被风扬起,似是一团热烈的火,在大海中迎风飞舞。
白迟长大嘴巴,良久才惊叹道:“想容,天上仙子下凡了!”
好一个……装逼的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大侠风范!
“哈哈,天上仙子——谪仙……莫某愧不敢当……这两字送给小少爷才刚刚好……”边说着,扁舟猛然加速,如离弦之箭,破浪而来,话语落下,正好停在距他们一丈远的前方。
白迟心里暗暗惊讶,这些年除了家里的那几个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会开口和他说话的人,而且这人,显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
同一时刻,早上才离去的白南又匆匆忙忙的到了白宅门口,深呼吸了几下,才终于狠狠心推开了朱红大门。
“你又回来做什么?……啊!难道有薪俸门的请帖?”白垒先是疑惑,后来想到了什么,眼睛乍亮,热烈如火的看着他,充满期待的问。
白南克制住自己强烈想后移的身体,说话有些不利索起来,结巴道:“老爷,这世上还没有薪俸门那个门派呢……衙门也没有。”见白垒张口欲问,白南忙先堵住他的嘴。
“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没有呢?”白垒念念叨叨,无限怨念的样子。
突然见他一拍桌子,白南心脏猛一缩,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侵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