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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弟我的爱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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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那个川子……

  你好吗?我很好,就是十分想你。你给我写了一百三十六封信,每封信我都读过很多遍,有些重点段落,比如你说你想我的段落,我都能背下来。我把你的信编成号,整整齐齐放在枕头下面,枕着它们睡觉。亲爱的川子,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两年多没见面,那是多少个金色的秋天过去了呀……

  陈川急了,站起来说:“副连长,我反对。这哪是她写给我的信,明明是我写给她的信嘛。”哨兵们哄笑声传进了古蒙儿的耳朵里,她一直站在窗边,一边漱口一边注视着窗外。她被窗外吸引住,不吐了,嗽完口顺手把漱口杯往身后放,碰到什么,回头,是九毛九难看的嘴。古蒙儿吓得将漱口杯掉落在地上,恼羞得很。九毛九低头,殷勤地从地上衔起一只铝饭盆,那是它的碗。铝饭盆里盛着郝大地给它的那只苹果。它把苹果送给古蒙儿,古蒙儿不接,九毛九衔着饭盆不放下。

  陶焕的读信声又传来了:

  ……你说你们那儿很美,山清水秀,像世外桃源,我真想去看一看。我还想去看一看你的那些战友,你们一起爬冰卧雪,一起巡逻放哨,有苦一起吃,有屈一起受,你们就像亲兄弟,比亲兄弟还要亲。你问我爱你啥子,我就爱你有这份情义、这份担代。

  亲爱的川子哥,我一直有个梦想,我想做你的新娘子。现在,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了吧。可是,我离你太远了,够不着你。我想去你那儿,你说,别来,你怕我受罪。你说你三月就回来见我,桃花开了,你没有回来。你说等到十月吧,湖蟹肥了,你还是没有回来。你发誓,过年的爆竹炸响的时候,你一定会站在我面前。现在是翻年的九月,你还在信的那一头,迟迟不归。想起你的欺骗,我的心就揪着疼。

  亲爱的川子哥,我晓得你在等我这封信。我晓得你会说,杜鹃,再等一年,等服完这一年兵役,我一定回来。我不信。我再也不信你的话了。不是不信,是你不光承诺我,你还承诺了国家。国家比我大,比我重要,我晓得你,你可以欺骗我,不会欺骗国家……

  哨所操场上,陈川把头埋下去。哨兵们都不笑了,操场上鸦雀无声。古蒙儿靠在窗户上,她被那封虚拟的质朴的信打动了。

  陶焕还在念着:

  亲爱的川子哥,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想告诉你,我会一直爱着你,一直在心里想着你。可是,我不能再等你了,这么等下去,我的心会碎掉的。我……我必须把自己嫁掉,断了这份想念……

  陶焕哽咽着停下来了,所有的官兵都沉默了。王全贵猛地站起,“什么破信!凭什么让杜鹃妹妹嫁给别人?我们早把她当成弟媳了!”

  “不许杜鹃姐嫁人,要嫁就嫁陈川!”一大群兵站起来,吵闹声响成一片,古蒙儿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她实在没有想到,他们的生活会是这样,他们会为了这样一封虚拟的信而如此激动,如此真挚,又如此让她感动。

  陈川站起来,眼里含着泪水。肖沐天问他有话说没有,让他大声音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陈川用力揩掉眼泪,很 大声地喊:

  “杜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让你,让你为我这么难。”

  古蒙儿的泪也含在了眼里,她太感动了。兵们也都动容了,肖沐天拍了拍陈川的肩,让他坐下,然后朝队前走去,在那里站下。他说话了:“三班的这封信,让我想了很多。我刚调来高原那会儿,听老兵们说,边防军,有家不能回,有爱不能成。等我在高原干了几年,才明白,这话不对。问满世界,谁最念家?我们边防军。为什么?因为我们守着国门,最知道国为何意,家为何意,国有多重要,家有多重要。问满世界,谁最知道爱?我们边防军。为什么?因为我们守住了无数的爱,付出了无数的爱,却很难守住自己的爱。说到家,说到爱,边防军比谁都想,想得狠,想得咬牙,想得恨不得喊出来,想得自己揍自己,想得不愿意再去想……

  “老实说,听陈川这么回答,我心里不好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安慰他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们,我支持他的回答。我希望,同志们也支持他。”

  肖沐天的话音刚落,操场上一片“我们支持!”的喊声,肖沐天又说话了:“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支持,支持什么。我们有权利去爱,却没有权利让姑娘们得不到她们的爱!杜鹃这样的好姑娘,我们有理由让她为难,有理由让她在梦中得到、醒来后失去吗?现在,全体都有,听口令,起立。”

  官兵们刷地立起,整齐划一,肖沐天扬起胳膊,指挥官兵们唱歌:

  你下你的海呦,

  我趟我的河;

  你坐你的车呦,

  我爬我的坡。

  既然来从军,

  既然来报国,

  当兵的爬冰卧雪算什么。

  什么也不说,

  胸中有团火,

  一颗滚烫的心哪暖得这钢枪热……

  歌声甫毕,兵们热血沸腾。古蒙儿趴在窗台上,目光落在了肖沐天身上,她不太能理解,但确实还是被感动了,当她再次看窗外的时候,她听到了撤销肖沐天博古拉边防连连长职务,立刻接受调查,肖沐天连长一职由副连长安志民代理的消息。官兵们都被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震惊了,也困惑了,古蒙儿也震惊,她呆呆地立在窗前,让肖沐天的影子在她的瞳孔里乱撞。她有些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痛在哪里,说不出来,一如她离开城市一路寻找一样,她又一次迷茫了。

第二章 亲爱的兄弟 <;1>;
“风暴行动”打响了,部队快速推进中,信息化最能显出首脑机关的把握。扎眼的是便携式电脑终端,几乎人手一个,若不是来来往往的野战服和戒备森严的警卫,会让人认为那是一座野外学院。

  军区副司令罗桑是中心,他坐着没动,参谋们一路小跑着进来汇报工作,又小跑着离开指挥部。指挥部人来人往,气氛显得过于紧张。

  中国在洛桑协定书上签了字,谁猎杀藏羚羊谁反人类,就算他是打着领带的外星人,中国也不答应,非追他到姥姥家。头儿矮矮的,黑得像一块让狮子都无法下嘴的硬石头的罗桑,就是这种说一不二的军人,可就在罗桑指挥部队向边境推进时,他得到了报告,边境上出现了一支有国际背景的盗猎集团,还有一支联合国科考队的十九名科学工作者突然集体失踪,武警和公安分别请求他们部队的支持,人命关天,军队责无旁贷,他们一定给公安做后盾,一定协助公安找到联合科考队,失踪的科学家有七名。两名中国科学家,两名美国科学家,奥地利、日本和加拿大科学家各一名。另外还有两名翻译、一名随队医生、九名背夫,一共十九人。

  罗桑接到报告对一名参谋说:“告诉科委,请科委放心,公安就是要上珠峰,军队也把他们吊上去。他要上天,麻烦一点儿,军队也让他们上,军队一定会把人救回来。不过,这日本人也是,不接受教训嘛。卡瓦博格那一次,他的登山队全军覆没,尸体都没捞回一具,一大堆老婆孩子守在山下哭鼻子。他对中国怎么这么有兴趣,还世世代代上了?这话别记,个人感慨,让人家说有反日情绪,影响不好。”

  罗桑说完,参谋记录完毕,跑步离开了罗桑的指挥中心部。雪豹先遣分队已经推进到预定地点,去年Y方越境留下的十八个痕迹已经被全部消除,罗桑是不允许Y方越境中方领地,他告诉雪豹先遣分队的林宏达,Y方带过来的一纸一木,打包,原物奉还,一棵草也别留下,他家里花多,名花也不少,他要种花草也会种中国的花草,Y方的所有,他不感兴趣,也不允许在中方的领土上出现Y方的花草树木,中方领土的完整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罗桑在指挥部密切关注着“风暴行动”向边境推进的动向,马加来了,马加不敢进罗桑的指挥部,一直在总指挥部等他,罗桑说:“你们太怠慢了吧。马加是谁,人家前面几万平方公里失地,人家是主角,你们怎么能让主角在幕后摩拳擦掌,几十年不让他上台?害性命嘛。”周遭人听了罗桑的话,都偷偷乐,他们都知道老头子话有修炼,不带意思不出口。

  罗桑把指挥部的事交代完后,正准备去见马加,温旭过来叫他接电话,他接过电话,脸色阴沉下去,问了一句:“确诊了?”对方说一句,他就放下了电话,愣了片刻,才匆匆往外走,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参谋们几乎同时放下手中的活跟了出去。罗桑走得很快,他不说话,那些参谋们也不敢问。

  罗桑急切地赶到战地救治中心,军区总医院郭院长正向助手交代事情,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罗桑气势汹汹闯进帐篷,郭院长示意助手离开,罗桑望着郭院长问:“确诊了?”

  郭院长点了点头,接着说:“是晚期。”

  罗桑盯着郭院长,他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而且从郭院长的态度看,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一下烦躁起来,郭院长是博导,高原病之父,他说没商量余地肯定就没救了,罗桑不希望听到、看到这样的结局,那是他生死与共的战友,是他心爱的尖子兵肖沐天的父亲肖同,总工程师肖同的父亲、母亲和妻子都死在高原之上,除了有心脏病的女儿不能留在高原上外,儿子也被他留在高原上了,这样的一位好战友,怎么可以说走就走的呢?罗桑这样想的时候,情绪又上来了,他不讲理地说:“我就想知道,他怎么这么有本事,这么不要脸,把自己往短 命上弄!”

  郭院长说:“副司令,你和他不是一般的感情,我能理解,如果立刻送到内地,就内地的条件,也许能拖上几个月,可他不走。他说,他要亲眼看着兰西拉光缆铺到边防线上。”

  罗桑接过郭院长的话说:“有什么好等的,他都这样了!到那一天把他接回来,敲锣打鼓地接回来,军区不给专机我筹款,送走,明天就送内地去。”

  郭院长为难地望着罗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肖同要见见他儿子。”

  罗桑愣住了,郭院长看着他的表情,也很难过,还是忍住轻轻地提醒罗桑去看看肖总工程师。

  罗桑离开了郭院长,直接去了肖同的病房。他推门时看到肖同躺在病床上,正在和两个年轻的军人说话,年轻军人看到罗桑,起立,向罗桑敬礼,他们是肖同的研究生。两人知趣地起身退出了病房。

  病房里就只剩下罗桑和肖同,罗桑接过肖同递来的苹果专心致志地啃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对肖同说出他的病情,该不该说实话。

  肖同看了看罗桑问:“你那儿忙着收复失地,军委的班子在后面督阵,不会有闲心到我这儿来啃苹果吧?”

  罗桑像得到大赦令,把啃了一半的苹果丢在一旁。他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到哪儿都没有怵过的人,可在肖同这儿,他就没章法了。

  罗桑还是决定告诉肖同实话,尽管他让郭院长把事情瞒住,现在,他突然觉得不应该瞒,也不想瞒,他直接告诉肖同,他的病是肝癌晚期,而且已经扩散。

  肖同听了罗桑的话后显得很平静,他把罗桑啃了一半的苹果揣进兜里,说:“别浪费,回去忙你的。”

  罗桑看了看肖同,想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是这个结果,你肯定接受不了,得撵我走,要我我也受不了。”

  肖同摇摇头,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妻子是医生,她不在的这些年,他捉不着人,就看她留下的那些书,对自己的病情他是清楚的。他安慰罗桑说:“是我癌症晚期,不是你癌症晚期。你罗桑嘉措是上师世家,要不做军人,你也是活佛,这个时候,应该给我讲讲《中阴得度》密法,开导开导我,让我看轻生死。说吧,我不是密宗信徒,但也不是悲观主义者,说什么都行。”

  罗桑听肖同这么说,心里一阵难受,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默默地看着他。

  肖同的父亲是孤儿,他只知道自己是山东人,山东什么地方的,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世上他有没有亲人。十八军进藏那一年,他妈为救一个喇嘛中了毒箭,死在波蜜,他被送进内地,第一次当了遗孤。六十年代那场战争,他父亲带侦察队打迂回,刚过八一桥就中了弹,他不肯回撤,带伤打出几十里,三天后任务完成,血尽而亡,他从哈工大赶回来,当了第二次遗孤,以后是沐天的姥姥、沐天的姐姐,再以后,是沐天他妈,他们一个一个离开了。他们肖家三代八口,五个埋在西藏,剩下他,沐天和沐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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