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阴明令-剑衣白羽·第一部-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旦却只对项禹说话:“百羽将军心知肚明,你现在若不想让我等见他,便直说想要如何罢。” 
  项禹也不与他绕弯子,当即道:“让闻韬自己来见我。”
  李旦对那云孟泽道:“我回去告诉侯爷,你在这里等着。”  
  李旦走得很快,就和他们来时一样快。
  厅下便只剩云孟泽。
  他面容比那李旦要温和敦厚些,却也与那闻韬一般风度翩翩。云孟泽不再去看项禹胸前散乱衣襟,只对他道:“请百羽将军容在下见他一面。”
  项禹当然不能让他见。 
  云孟泽是个十分固执的人,项禹不让他见人,他便在这里等了两天一夜。
  而闻韬竟在第二天入夜时到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拉锯

  闻韬是在第二天入夜时到达的。
  此前郑吉刚在堡中歇了一日,感觉能行动自如,便径自去厅中向项禹辞行。
  项禹生怕他撞上云孟泽,屏退众人关了门,方问道:“你现在准备去什么地方?”
  郑吉道:“我先去徽港窄川找李旦,他会带我回宿洲。”
  项禹怒道:“你竟敢再去见闻韬?我救了你,不是让你回去送死!”
  郑吉全不理会,漠然道:“我既然做了事,自然要回去交待。”
  他似已恢复到之前那种冷静而软硬不吃的模样,就如同项禹第一次在他荒庙中见到他时那般。
  这本不关项禹的事。他为郑吉解毒治伤,还为了郑吉耗去许多内力。但他也占了对方许多便宜。他们之间恩怨倒是可以就此两清。
  而现在,项禹发现自己并不想郑吉离开。 
  他不得不开始反思他对郑吉的想法。
  他并不喜欢郑吉太过刻意隐忍的性情,一看便是那柔佞阴冷的闻韬教出来的脾气。而项禹有时也十分地同情郑吉,见到他为伤病所苦的模样,未尝没有怜悯之心。而且郑吉的头脑也并不坏。  
  如果郑吉是一个女人,一点怜悯的柔情早已可以让项禹决定将其留下。  
  但男人又如何呢?
  当日聂英奇为了郑吉来求他。他当时答应,一开始也许仅仅是为了回报那救命之恩。     
  而那花息的滋味也确然十分美妙。  
  项禹不觉说:“你留下来。”他命令道。
  郑吉客气而生疏地道:“多谢百羽将军美意,但在船上叨扰多日,已是十分抱歉,再不能拖延下去。”
  项禹道:“你不必再回剑衣阁。以后便留在百羽骑。”
  郑吉有几分诧异,他坐在堂下,似乎正小心地窥探着项禹的想法,道:“百羽将军说笑了,你知道我现下功力一日日散去,不过废人一个,留在百羽骑,岂不为人所耻笑。”
  项禹站起,走到郑吉面前,坚持道:“你在百羽骑,只需要留在我身边。”
  郑吉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项禹的眼睛。项禹与之对视。
  他初见郑吉之时便曾留意过这明亮双眼,但彼时心中不存绮念遐思,只觉引人注目;现时再看,却见顾盼间竟如霜刃新开而冷光乍出于匣中,不仅教人心旌摇曳,说是惊心动魄也不为过。那聂英奇与他怎能相比!
  项禹被心中这一想法一震,突然万分惊恐。如有一道闪电打下来,将他心思照得雪亮,登时竟胸闷气短,心如鼓擂。
  此时却又听郑吉此时突然开口:“那么,将军是要我做个洒扫厅室的仆役,还是去做你后院里关着的禁脔?”
  项禹一听到这夹枪带棒的话,心口上如同浇了一桶油又泼了一桶水,又热又冷。被窥伺的怒火与被误解的寒冷齐齐地朝他当心压下,他不觉身形微晃。  
  郑吉跳了起来,冲过来抱住项禹身躯,将他扶到椅上靠着,又为他松开身前衣物。这发作并不严重,没到要命的程度。而郑吉却面色青白,被吓得不轻,又跪在他身前去握项禹冰冷手腕,去摸他脉搏。
  良久,郑吉见项禹并无大碍,才说:“方才那话,并非……”他低下头,似乎觉得难以启齿,又道:“只是我生长于逼仄之所,时常孤独一人。多年下来,也许已不知如何对待他人美意。”
  他这些日子与项禹日夜相对,对方尽心竭力耗费真气救他,他再如匹夫匹妇般寻死觅活自刭于沟渠,反倒是失了大节。而他更挂念闻韬,心忧如焚,因此虽屈辱欲死,尴尬难捱,也竟忍了下来。他也并非看不到项禹眼中怜悯姿态,到最后竟成了温存之意。
  念及此,郑吉抬头,半晌方勉强一笑,道:“郑吉是个卑贱之人,不劳百羽将军挂怀。还望将军切切保重。” 
  项禹不禁想起他的身世,问:“你母亲现在何处,身体可还好?”
  郑吉眼中又是微光闪烁,笑道:“她再嫁后便回到了滇南溪镇,她的故乡在那里。”
  项禹看着他,只觉那微光如二月江冰初泮之水,不觉道:“却不知他们是如何薄待你的,竟将你教养成这般模样。”
  郑吉沉默半响,道:“没人薄待我。侯爷一直将我当成弟弟来教养。我大了一些后,他便叫府上一位姓郑的幕宾收养了我,借他早夭儿子的身份,给我去了奴籍。”
  项禹听完,道:“原来郑吉竟全不是你的名字。”
  郑吉笑了笑,道:“现在已经是了。”他松了手,慢慢从项禹身前站起。“侯爷来了。”他说。
  项禹也已听到了那风铃声。
  闻韬并不是孤身前来。
  暮色四合,凫衣堡中忽然响起那熟悉的铃声。而这风铃并如此前那般仅有一串,而是有数十上百串!这铃声本如碎玉密雪,清灵神秘,而现下几十上百串铃声齐齐鸣响,于堡内壁垒当中回荡不绝,竟添了森然鬼气,叫人心惊肉跳。
  一听到这铃声,佟方便带人冲入了堡中大厅。他们惊异地看到,本该空无一人的厅中竟不知何时静静地站了七人。堡中近日正竖壁清野,加固工事人防。而对这些人而言,这壁垒守卫竟如无物一般,不禁教人怀疑他们是否是地狱来的恶鬼。
  只是这七人却都不是恶鬼的相貌,他们多为高挑昳丽的青年男女,亦有两位鬓发微白的矍铄老者。而鹤立于中的高俊男子,不是那剑衣侯又是谁?
  项禹终于从堂后走了出来。
  云孟泽跟在他身后,待他登堂坐定,方施一礼,径直向那七人走去。一名女子走出来迎他——想必这就是剑衣阁的孟夫人,年过不惑,居然形貌宛如少艾。
  剑衣侯是个克制的人。他平时很少发火,也不喜怒无常,却严厉地约束阁中人不许动辄以武犯禁。而他自己,更将十足值得炫耀的绝代剑法封存了十四年,近年投入帝林后对喑王亦是屈节迎逢。  
  这样的人,往往会令别人忘记他有多可怕。
  而项禹不是别人,也从不畏惧可怕的事物。
  他于厅中高坐,谈笑自若:“闻府竟是真的被喑王封了么?竟劳动剑衣侯带着这些虾蟹鼋鼍,投奔我凫衣堡来了。”
  对这群不客气地闯入堡中的来客,他这话说的也十足地不客气。当中有少女一声娇喝:“好你个项禹,竟这般无礼!”另有一气盛的,竟当场拔出了白刃,随即却被剑衣侯一鞭子抽了回去。项禹一看,那竟是那琅琊群英会上未出现的李穆。  
  闻韬收了鞭,慢慢步上阶墀。
  他走近了高高在上的项禹,只与他一人说话。
  众人惊讶地见到剑衣侯与百羽将军一同进了后堂。
  *
  郑吉安稳地睡着,面容平静。
  方才听到铃声,项禹当即顺手扣下郑吉脉门,朝他体内注入真气。郑吉无内力护体,经脉半废,当下便任他摆布。项禹趁此封了他睡穴,命人进来将他带走。
  项禹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只因这十余日,项禹渐渐发觉,郑吉若能自主神志,竟从未真正睡着过。当日于山中见到郑吉,项禹以为他是伤口剧痛难忍,才日日守夜,直到支撑不住,就如昏厥般浅眠片刻。只是想不到,他有如此严重的不寐之症。
  闻韬将郑吉的手腕捉起,去摸他脉门,脉象细沉无力,却平稳。他又将郑吉衣襟解开,当日他眼睁睁地看着尚轼在郑吉身上打下的令他肝胆俱裂的一掌,此刻已几乎全然褪去青黑的毒迹,只有细看才能发觉。郑吉的胸膛平滑,苍白而洁净,仅有那一年多前留下的浅浅箭疤。
  而不管是这苍白洁净的胸口,还是那箭疤,都代表着同一个人的烙印。此刻郑吉也许浑身上下都已经布满了这个人的痕迹。
  然后闻韬转过身,对这痕迹的主人说话:“你封了他睡穴?”
  项禹道:“是。”
  闻韬道:“他的内力是否全部散去?”
  项禹道:“也许还剩一点。”
  闻韬道:“好。”他的脸上忽然竟带了一丝笑意。
  这不祥的笑意催发了项禹一阵不祥的心悸,他不得不掩住胸口,单刀直入地道:“漕口哗变时,喑王派去侦访证物之事的人,可是你下令灭口的?”
  闻韬面上的笑容似乎扩大了,当中却毫无暖意:“我为何要阻止喑王去还我清白?”
  项禹道:“郑吉伪信中故意不提闵祜,就是为你们之间留了余地。闵祜捏造那伪证害你,你却暗地里却悄悄将喑王派去查证他的人灭了口,他能不对你感激涕零?” 
  闻韬不答,项禹又道:“你将这灭口的脏水泼给燕雁来,逼着他慌忙对喑王动手。燕雁来一逃走,闵祜早在琅琊候着。你们面上是为了杀燕雁来,背地里却护着他一路向关外逃去。” 
  他面色忽地沉了下去:“你故意放走如此构陷你的人,竟然只为了给喑王日后找点麻烦。如此苦心,实在感佩。”
  闻韬反唇相讥:“就如当日我为郑吉救下将军那般,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他忽然解开郑吉睡穴,又捉起他手腕,引他站起,转身对项禹道:“闻某现在就将他带走。”
  项禹却将他在门口拦住,沉声道:“剑衣先生哪里走?”
  闻韬道:“自然是往外走。”
  项禹道:“外面人多眼杂,为何不从这后堂耳门出去。”他见闻韬不语,又笑道:“你带这么些人来,是要做什么戏给他们看?”
  闻韬道:“管教我阁中弟子,与项兄何干?”
  项禹怒道:“你借了百羽骑的场子,自然与我有关!你现下既已承了郑吉那封伪信的情,顺了他的意,难道还要杀他!”  
  闻韬听了,却去看郑吉。郑吉此时已经清醒了,他站在地上,见到自己被剑衣侯扣着手腕,一惊之后只垂头不言。闻韬冷笑,对项禹道:“你若插手,我必杀他!”
  语罢,他便带人走了出去。项禹忽然感到一阵不祥的晕眩,他本挡在两人身前,此时竟未看清闻韬身法。
  厅外众人等待良久,忽见闻韬将郑吉领了上来。厅中登时静得如同墓穴。  
  这安静却不仅仅是因为闻韬与郑吉的出现。
  方才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堡中各处百羽骑早已悉数侯在厅外待命。 
  项禹此时也重又走进了大堂,他的手按在胸口上,脚步有些沉重,面色苍白。
  但他一出现,百羽骑瞬时便无声地涌入大堂,将弩臂对准了剑衣阁众人。
  项禹宿有心疾,不耐久战。而他的百羽骑却恰恰相反,他们坚固,强大,以一敌百。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在倒下之前,都要射出一百支箭羽。而这每一支箭羽,都不会平白落空!
  谁也不会拿百羽骑当做玩笑,包括闻韬。
  一时间,剑已拔,弩已张。
  闻韬抬手,示意阁中人将剑收了回去。李穆对项禹怒目而视,却也只能收了剑,朝前一步,将一只包袱丢在了地上。他似乎不愿再看那包袱一眼。闻帆只好从他身后走出,将那包袱中东西取出,一件件摊在地上。
  厅中霎时间充满了血腥味。那地上摊着的,居然是七件人皮。
  安静的厅中,登时细语喁喁,无论是百羽骑,还是凫衣堡中人马,都在交头接耳。有人却已认出了那是什么。“那是凫衣残卷!”
  那人皮的背上,竟都纹着些看不分明的胡人文字。
  闻韬突然转身对项禹开口道:“闵祜率人在琅琊渡口等了整整七日,才将燕雁来身边这七人悉数截杀。而他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所以我将这残卷求来,献给将军。”
  剑衣侯的声音并不重,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闻韬依旧拉着郑吉的手腕,带他缓缓步下高台,一面说道:“百羽骑向来是凫衣堡嫡脉。如今燕雁来自取灭亡,百羽将军愿意出面主持堡中事务,正是众望所归。”
  而这温和嗓音,在项禹听来,却是十二分地令人作呕。
  闻韬又道:“将军为我救下了郑吉,这也算投桃报李。”
  于是项禹忽然明白他的意思,郑吉身负剑衣诀的秘辛,又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