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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明令-剑衣白羽·第一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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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禹将几近昏厥的郑吉抱了进去。
  舱内,项禹又像昨夜那般脱掉了郑吉的衣服,这次却是为他检查身体。他昨夜的动作虽然狂野,却并不粗暴;郑吉下‘身有些红肿,却并没流甚么血。他胸前青色的掌印已消了大半,其余伤势却并太不严重,只是昨日将郑吉按在榻上揉来碾去地操弄,想来有些疼。项禹又将双掌贴上郑吉肺腑,令真气在他体内游走了一个小周天,发觉他功力已逐渐散去,经脉十分虚弱。
  项禹撤下双手,为他披上衣服,道:“你肺腑本就有旧伤,又受尚轼真气毒掌所震。积血虽与情茧之毒一同为我真气所化,今后内力散去,若再发作起来,会十分痛苦。”
  郑吉一直虚弱而顺从地躺在他身下,口中轻声应答,一双漆黑的眼却只看着船舱顶棚。他脸上早已没了那种绝望的激动,只剩下听天由命似的漠然。
  项禹手指滑过郑吉密而浓黑的乌发眉睫,又抚过他手臂的紧韧肌理,臂上苍白惨青,经脉卉起,看来修长有力。他不禁道:“你是习武之人,根骨也不差,本不该如此多病。前日听那聂英奇提到,你有些年为闻家所参漕事常于南北间栉风沐雨,可是因此伤了身体?”  
  郑吉道:“也许是。”
  项禹有心引他说话,又道:“聂英奇从不叫你郑吉,这又是因为什么来历?” 
  郑吉平板地解释:“那是从前的小字。将军在此当避尊讳,自然不敢再以字行。”   
  项禹见他言辞疏淡,忍不住道:“你若是心中不快,大可发泄一番,不必如此作状。”
  郑吉并不看他,口中却道:“此番死里逃生,自然是幸事,又何来不快。”
  项禹故意激他:“我昨晚那般对你?你居然一点也不恨我?”
  郑吉道:“以将军为人,这般只是为了救我,并没什么别的心思。谢还来不及,何来恨意。”  
  项禹冷笑,道:“哦,真的没有吗?”
  他忽然俯下‘身去,将郑吉双肩按住。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部分2】
  郑吉很瘦,身姿又十分挺拔,即使这般被他钉在身下时,薄韧身躯也如弦般紧绷。他裹在亵衣里的腰却很细,看起来似乎能单手掐住。他的唇色总是苍白而浅淡,不知吻上去慢慢啃咬,会不会令它们染上点颜色。  
  项禹一心想要惹火郑吉,撕开他这冷淡面具,道:“你实在是大错特错。我很有占你便宜的心思,而且不是心血来潮。”  
  郑吉到底不是真的无知无觉,却不得不掩去那羞辱神色,只说:“将军……救我一命,若现下要……折腾这身子,我也没什么可说。”
  项禹怒道:“你以为我是在将这当做了救命恩情之花息!”
  本是郑吉先救了他,现在郑吉的话倒像是在嘲讽项禹动机不纯。
  郑吉躺着喘息,却似乎终于被刺激到了什么记忆,突然开口道:“说到救命恩情……将军可知,当日我为何要主动救你?”  
  项禹听到这话,难得愣了一下。
  郑吉被他一番动作,又全无反抗余力。他只虚弱地笑了笑,慢慢地说:“我母亲本姓苏,是苏浚族妹。当年都亭侯庾玄明力保苏浚进城,苏浚却最终谋逆叛乱……他兵败身死,我母亲却被连累流放幽州。途中她临盆,被军吏大雨中弃于荒野坟岗中。“
  项禹从未听他提过自己身世,倒开始留心听他说。  
  郑吉似是累极,歇了一会,方道:“那日是寒衣节,恰逢一马队来此祭扫,当中一名少年医官不顾男女之防,将她送到长亭。”
  项禹听了,道:“原来你生辰,竟是寒衣节。”他扶着郑吉腰身,在他体内徐徐碾磨辗转,又抱着他上下起落。郑吉几乎是靠在项禹肩头,话音轻弱,却十分清晰。
  “那长亭年久失修,破陋不堪。我母亲醒时,身上却是干的。她抬头时,竟见到亭檐为百枚雪凫羽翮所织补,竟将屋宇也染成了白色。她一低头,就在怀内看到了我……”郑吉说着这往事,声音里竟也带了一层恍惚的笑意,又道:“将军不是问我小字么?所以我本名叫苏翮,小字白宇。” 
  项禹听到此处,心中已经明白过来。  
  “那马队就是当年凫衣堡中百羽骑。”郑吉转过头,他的眼角居然泛着红,即便是先前被项禹强迫解毒之时,也没有这副模样过。项禹仔细看着他,才发现他右眼角边竟有一浅浅的泪痣,不由得心生柔情,覆上一吻。
  郑吉躲了躲,偏过头去,低低地喘息道:“我在那荒庙中见到你,竟也是寒衣节。你为我点穴止血,我已知道你不会随意杀人。待见到那韘珏与羽箭,我便猜到你是左将军。”
  项禹抚了抚他头发,身下动作也放轻缓了。郑吉闭上眼,又道:“于是我决心救你,而侯爷本也想放你走。所以我想了个办法……”他忽然又睁开眼睛,微光闪烁的双眸盯着项禹,却语带讥诮。  
  “我当日不过为报恩。虽本是前人栽树,而如今又再添一笔。将军大可心安理得地享用这花息,不必放在心上。”  
  他这么说着,马上又被项禹顶在了床上,狠狠地冲撞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见txt

  ☆、隐线

  项禹的大船在运河中走了十二日。  
  项禹隔日就要为他运功调息,化去肺腑中余毒积血。
  郑吉骨子里十分倔强,当日邀战那尚轼已是心存死志。但项禹这般麻烦地救他,却又教他没法再去死。他内力一日日散去,身体任人摆布,纵使心中愤懑忧苦,屈辱不堪,面上也只能装得冷淡。  
  项禹本是烈性男儿,快意恩仇。他对郑吉这脾气十分不喜,更时常去激他。 
  这日当郑吉再推拒项禹为他调息解毒时,项禹便故意说是为了那花息,堵了他的嘴。
  他又给郑吉喂下情茧的第二副解药,随即将四肢无力的郑吉压在舷窗上,一边在他颈上吮吻,一边随口与他说话。郑吉不答,项禹便解开他胸前衣物,去吻他胸口。郑吉胸前十分敏感,当下被他弄得硬了起来。       
  情茧解药的药力是随着体内余毒的排出而减弱的。郑吉本以为自己可以将项禹当成个无情的器物来看,但服了药之后,他便不能控制自己的全身的骨头动哪块。项禹稍加撩拨,他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血朝着什么方向涌去,更不能控制自己说出什么昏话来。     
  只听项禹又问他:“前番听你说过身世,那你又是如何拜入剑衣阁的?”  
  郑吉神思恍惚,又怕他再去咬自己胸前,下意识地答道:“是那军吏又回到长亭,将我母亲抓了回去,充为官奴。”
  项禹轻而易举地将他从舷窗上抱下来放在床上,褪去他下裳。青年虽高挑,却十分清瘦。项禹把自己的手指楔进了郑吉光裸的双腿之间,威胁地按压着,问:“之后呢?”  
  郑吉闷哼一声,含糊答道:“之后,便是闻府的人将我买走了。”项禹看到青年面上竟出现了恍惚痛苦之色:“我对不起侯爷。”他喃喃地说道。    
  项禹一面将他双腿掰得更开些,一面大笑道:“闻韬现在已经恨你入骨不假,但你又何曾对不起他?莫非是因为没为他守住这贞节牌坊?”他开始朝郑吉体内狠狠撞去。
  郑吉也终于被他这话惹得发了火。“一派胡言!”他喘息着怒斥:“滚开!不要碰我——啊……”
  项禹残忍地在他体内那一点周围碾来碾去,却故意不去碰这一点。他在这富有技巧地推进退出中折磨着郑吉,一面不忘气他:“不要碰?那便不碰就是。你是不是只让闻韬碰?”  
  郑吉被他顶得几乎失了意识,当下冷汗涟涟,一时不出话来,却拼命摇头。
  项禹故意去亲他右眼的泪痣,道:“难道他真没这么碰过你?”  
  他知道郑吉从来不说谎。
  聂英奇为他详解情茧之解法时,曾与他说过一处有趣的细节。那便是:情茧对久经风月之人最解难,如跗骨之蛆般粘滞不去。对少经人事的稚子和禁欲者最温和,去得也越干净。
  此际郑吉胸口青色掌印,竟只剩下极浅一层,不日便会彻底消失。而他这几天的生涩姿态,更让项禹开始相信,郑吉也许并不是闻韬真正的情人。
  郑吉已经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这些日子,一想到闻韬,他便十分地恐惧。
  消息在一日日传来。
  途中每于渡口泊岸,项禹均会命人在采买物品时,接收伏藏在水路暗脉中的白羽信。这些动作,竟是全然不避着郑吉。
  正月初二,闵祜抵达琅琊,约见尚轼。
  正月初四,琅琊与江东交界运河段漕口哗变,喑王派遣于当地查访伪证一事的帝林暗探,在混乱中悉数被杀,众人皆以为乃是燕雁来出手灭口。
  正月初五,燕雁来不甘坐以待毙,向喑王发动奇袭。宿洲城中大乱,帝林中发生激烈火并。
  当夜燕雁来败走。喑王欲率人绞杀,而那传闻已死的聂英奇竟在当夜现身,搅乱一池春水。喑王不得不分心追捕聂英奇,燕雁来趁机得以北逃。    
  初八,燕雁来于琅琊渡口遭遇闵祜人马截杀,自此下落不明。
  初九,江湖上突然疯传暗帝未死的消息。传闻他被喑王囚禁在那朱衣小楼内,就在帝林火并那夜出逃。  
  一时间,江湖上人心惶惶——暗帝居然没有死?当日杀他那四人早已死得一个不剩,阴明录也被毁去或下落不明,而暗帝居然没有死?
  但所有这些消息中,全无闻韬的名字。
  而他的气息又似乎藏在这一封封白羽信之后,鬼影般萦绕不去。这却更令郑吉恐惧!  
  项禹之前只告诉他,喑王下令封了闻府。闻韬现在是否已被喑王所控制,宿洲同门是否在大乱中被殃及,阁中奸细是否已找到……这些问题竟全无头绪!
  不知何时,佟方又推门进了舱内,隔着帷帐将那纹于白羽箭翎之上的信读来。
  燕雁来依然全无音讯,似乎当日掉入沧海的那个人不是郑吉,而是他。
  项禹正将郑吉按在身下攻伐,听了佟方禀告,笑道:“本以为燕雁来此番必死,倒不知此獠命硬,竟教他逃了出去。”
  佟方道:“这消息传到此地便有一两日了,却不知现下要往何处追索燕雁来行踪。”
  项禹看了一眼身下人,竟问他:“你来想想看,燕雁来这次会逃去何处?”郑吉不吭声,项禹便故意道:“你若不说,我可就此将你灭口了。”
  郑吉当然知道项禹不会杀他,却怕惹怒他之后便听不到宿洲的消息。而他现在于□□中,声音沙哑,绝不肯在别人面前开口。正踌躇不定,却发觉项禹主动俯下‘身,将耳畔凑了过来。
  郑吉就问他:“……燕老堡主,可曾与关外有联络?”
  项禹不禁奇道:“这你如何猜到?”
  郑吉哑声道:“我久居幽州,自然知道。”他第一次见到项禹便知百羽骑中马靴是胡人样式,当下便记起百羽骑曾在自己母亲流放之地祭拜之事。
  项禹见他心细如发,觉得越发有趣,又催促他:“你再说下去。”
  郑吉只好想了一会儿,道:“若我是燕雁来,也许会迂回折返,再逆泗水而上,绕过泰岳入滹沱河。”
  项禹大笑道:“燕雁来这次在水上吃了亏,众人只道他不会再走水路,还防着他绕路潜回江东。若此时自断螳臂,率残部取道河曲逃出关外去,喑王手伸得再长,也奈何不了他。”
  他似乎觉得郑吉答得十分合意,竟真吩咐佟方如此部署探查。
  *
  正月初十,郑吉情茧之毒甫解。两日后,大船亦泊入庐江内河渡口。项禹登岸,竟直接将郑吉带入了凫衣堡中。
  燕雁来一逃,凫衣堡众四散,分崩离析,百羽骑便乘机将其拿下。项禹更借机不余遗力地拉拢凫衣堡中旧部,却被闻韬捷足先登,抢先一步。
  而这次,项禹竟发现,剑衣侯的人也正在凫衣堡中等待他。
  来人是李旦与云孟泽。
  李旦眉目清炯,温和雅致,认真起来却有几分不好说话。他入了堂内,拜见了项禹,便马上说:“我们来接郑吉回去。”
  项禹前日收到聂英奇来信,知道闻帆已回到宿洲闻府,就必会被闻韬问出下落。
  厅中只有李旦在说话,项禹却发现那叫云孟泽的青年时不时盯着自己身上,方才察觉到自己胸前衣带半解,竟忘了整理。    
  佟方站在一旁,故意道:“听闻你们那郑吉,半月前便在琅琊死了。为何找来我这里?”确实,江湖上皆在传言,琅琊群英会上,剑衣阁子弟命丧秦门尚轼之手。
  李旦却只对项禹说话:“百羽将军心知肚明,你现在若不想让我等见他,便直说想要如何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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