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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暗无天日的屎流中,感觉不一定准确,也无法目击……他不停地从灌木丛或毛茸茸的小树旁擦过。他突然想到,自己从开始翻跟斗(如果他是在翻跟斗的话)到现在还没有碰到过任何硬壁。
。 想看书来
第2部 埃尔曼·戈林赌场的休假(1)
你们会拥有好莱坞最高大、最黝黑的领袖。
……梅里安·C。库珀与费伊·雷的对话
故事主线:
在以苏联流亡生理学家波因茨曼为主的各方人物谋划、导演下,斯洛索普被送到埃尔曼·戈林赌场宾馆,在海边从章鱼嘴里救下了荷兰美女卡婕。从此就在她陪伴下、在优越的生活条件中开始学习语言和导弹知识。在此过程中,他发现了用于火箭的G型仿聚合物的一些情况,发现了商界、政界和敌国勾结的一些内幕及英国政界和德国导弹的牵连,还发现了导弹上十分重要的部件S装置的信息。
斯洛索普从赌场宾馆仓惶逃跑,来到法国,摇身变为英国战地记者伊恩·斯加佛林,并前往苏黎世,踏上了寻找拉兹洛·雅夫、G型仿聚合物和S装置等一系列秘密的旅途。
(放Zak Smith配图2,模糊化)
震撼选篇
绿色的春分凌空而来,这是星象学上的年度分界点和转折点。正在梦中的双鱼变成了青春勃发的白羊,酣眠的水变成了苏醒的火。在布莱克罗德哈茨山的西部前线,韦纳尔·冯·布劳恩最近胳膊断了,打着石膏绷带,准备庆祝33岁生日。整个下午都炮声隆隆。苏俄坦克在远处的德国草地上扬起鬼魅般的尘雾。鹤们回家了,第一朵紫罗兰开放了。
“白色幽灵”那段白垩海岸边的日子晴朗无云。办公室的姑娘们身上裹的毛衣少了,胸脯又高得显眼起来。三月像小羊羔般来临了。劳埃德·乔治快断气了。在仍是禁区的海滩上,可以看到零星的游客,坐在铁条和铁丝搭建的、行将废弃的网间,裤子卷到膝盖上,头发散开来,凉冰冰的脚趾头摩弄着卵石。就在海滩附近的水下面,有一条长达数哩的秘密管道,只要一拧阀门,里面的油就会把已成旧梦的德国侵略者烤熟了……其实这些油只能等待自燃了,不过这种自燃只有现在才会发生,如同下等军官的散拍爵士曲,或者五月里反叛的灵魂,或者如巴伐利亚曲作者卡尔·奥尔夫活泼的歌子里所说:
哦,哦,哦,
我是盛开的花朵!
处女的爱情啊
烧得我全身是火……
整个海防线都点燃了,从普茨茅思到邓杰内斯,为爱的春天而燃烧。这类情节每天都在“白色幽灵”那些比较活跃的头脑里酝酿着……和狗打交道的冬天、下着黑色空洞词语之雪的冬天即将结束,很快就会成为过去。而一旦成为过去……它是不是还会把寒冷裹在其他东西中散发出来,无论海边的火燃得多么炽烈?
埃尔曼·戈林赌场落在一个新政权手里了。魏温将军成了唯一熟悉的脸庞,不过好像降职了。斯洛索普心里对于别人给他设计的阴谋越来越清楚了。以前这场阴谋很保密、很强大,他根本摸不到边,直到那次的酒令游戏、卡婕的那场情景和两个人突然消失。可现在……
多疑症患者谚语1:你可能永远碰不到主谋,但你可以咯吱他的亲信们。
后来,哦,就是最近,他开始找到了一种进入意识特殊状态的方法,当然不是做梦,也许是过去所说的“出神”吧。不过其中多是原色调,而不是柔和的浅色调……在这种时候他似乎会触到、而且是持续一段时间地触到一个我们所认识的人,一个不止一次通过作为研究编制的灵媒卡罗尔·埃温特之口说过话的声音:已经过世的罗兰·费尔兹帕又回来了,他是一个又一个大型航空机构长期聘任的专家,主攻控制系统、导引方程式、反馈环境。看起来,罗兰出于个人原因,仍然留连在斯洛索普的空间里,透过几乎感觉不到热力的阳光,透过静电般在背上挠痒痒的暴风雨,一直在八公里之外的地方低声喁语:那是一个残酷的高度,而他一直驻定在最后的一条抛物线上(这些飞行路线也许永远都不会实际发生),目前隐身在平流层,担任着一个制止者的角色,在那边还是受着官僚们的摆布,无望出头,和以前在这边一样。他尽可能控制着自己星星般的拳头,紧紧握着蜷缩在“天空”里,为无法到达“另一边”的沮丧,为一些梦中人试图醒来说话而不能的无奈……他们对抗着似乎在清醒时无以承受的重量和伸入颅内的探针。他等待着,却并非专门在等斯洛索普这样的傻瓜漫无目的地闯进来……
第2部 埃尔曼·戈林赌场的休假(2)
罗兰浑身一颤。这就是要等的那个人?这就是?来做下一次过渡的傀儡?哦,天哪。仁慈的主啊:这个斯洛索普能为任何人驱除苍穹中的随便什么风暴和恶魔吗?
唔,罗兰得尽力而为,就是这样。既然他们能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就得让他们领略一下自己对“控制”的了解。他之死亡,其中一个秘密使命就在于此。那天晚上他在斯诺克索所说的关于经济体系的神秘话语,到了这里便成了日常的、随便的、铺垫式的闲聊,成了生存的基本条件。特别得问问那些德国人。哦,真是令人伤心的事:那些当权者们滥用了他们对控制的崇拜。20年代有过一本短命的期刊,叫做《历史妄想症系统》(PSH),杂志的铅版当然也全部神秘消失了。这本杂志在不止一期中暗示过,德国的通货膨胀是人为制造的,完全是为了逼迫痴迷传统控制论的青年们就范于控制工作。不论如何,一个国家的经济发生通货膨胀时,就会像气球一样向上飘,对地表的认识也会向上飘,会升值,一天天在失控状态下向上飘,而试图保持马克稳定的反馈系统也可耻地失败了……就这样兜圈子,毫无收获,零变化,而且要保持这种状态,不许说话,永远不许……这就是控制学童年时代的秘密歌谣:秘密而可怖,这一点可以从猩红色的历史里看到。让任何一样摆动物偏离方向,都算是最严重的威胁了。你不可能把那些操场里的秋千推到与垂直线之间的夹角超过某个度数。一场场战斗结束得很快,有一种来得很快的流畅。对他们来说,下雨天没有什么雷电交加,只是一种傲慢的、玻璃般的灰色,聚集在下面,展示出一幅色调单一的风景:沟沟壑壑里扎满了翻倒的树木,长了苔,树根戳向天空,那姿态说是恶意的戏谑却也不尽然(像献给上边那些精英人物的惊喜,那些人却丝毫没有留意,丝毫没有……)。那些沟壑里已是秋色浓郁。透过雨幕可以看到,在秋的金黄下面,还有一层萎谢的、老处女般的棕黑……雨被精心地阻隔着落下去,穿过空地、进入偏僻的街巷,像是在戏弄你。那些空地和街巷也愈发神秘、破旧,分割成更小的块儿,原来的空地变得崎岖,七次更易,通常比七次还要多呢……在篱笆的边角旁,在昭昭白日的斑纹间,直到我们从街道的区域里无声而火热地走过:雨落入乡间,落入植被覆盖的黑色田野和树林,真正的森林就是从那些田野和树林开始的。在那里的前方,还有些许考验,已开始露出峥嵘,我们的心开始害怕……然而,任何秋千都不可能被甩到超过某个特定的高度,即超出特定的半径,同理,人们也无法进入森林的某个深度。总是要让你知觉到一种限制。在这种体制下,很容易就长大了。一切都是尽可能的完整。一瞥之下,几乎毫无裂隙,更无法打趣或*了。毁灭,哦,还有魔鬼们(没错,也包括麦克斯韦)都在那里,在林子深处,更有其他野兽在你的安全工事间蹦来蹿去……
这样一来,火箭经过时的恐惧实际上便转化为普通的公式,成了方程式里的项。比如下面这个漂亮的方程式,把哲学和武器、把抽象变化和真正的金属铰链枢轴糅合在一起,从偏航控制的角度描述了物体运动:
该方程式在锡拉巨岩和卡律布狄斯漩涡间维持、掌控、操纵着火箭的运动,一直到Brennschluss(燃烧中断)。当初,只要哪个年轻的工程人员看到“反馈”深处的保守思想和他们将来在充分接受这种思想的过程中所要经历的生活之间有什么关联,这种关联就会消失或伪装成别的东西……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悟出其中的联系,至少在活着的时候没有:只有死亡、极大程度上让人觉得醒悟太晚的死亡,才向罗兰·费尔兹帕揭示了这一点。还有其他的一帮幽魂,到现在仍觉得自己像火箭,飞向那些灰蓝的灯光,而那些灯光所在的“真空”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控制”笼罩着……这里的光线柔和得叫人惊讶,柔和得有如仙衣,叫人觉得这里有很多人,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有断续的“语声”,叫人窥见一种全新的存在秩序……
后来,斯洛索普再也看不到清楚的符号或图形了,只看到一些带着余哀的碱土,一种叫人始终感到奇怪的状态,一种排斥一切外物的自足状态……
第3部 在占领区(1)
坨坨,我觉得我们已经离开堪萨斯了……
……多萝西,到达欧茨仙境时语
故事主线:
从买来的情报中,斯洛索普知道了许多商业内幕,甚至发现在大萧条时期自己被父亲出卖给拉兹洛·雅夫做实验:用G型仿聚合物作为刺激,产生条件反射的*。难怪自己在火箭降落于某个地点之前会产生强烈的欲望!他辗转来到德国火箭制造重地北豪森,此地现已属盟军占领区范围了。他先后邂逅了黑人支队领袖恩赞(要去寻找导弹部件,重组导弹)、美军军械署的马维少校(也为导弹而来)和苏联情报官齐切林的情人盖丽·特里平。
原先制造导弹的中心工厂现在很热闹,英、美、苏各国都在抢导弹部件。斯洛索普混进中心工厂的隧道里,却遭到马维少校及其组织“马维之母”的追杀。
(放Zak Smith配图3,模糊化)
震撼选篇
博丁给他指了下楼找妓院的路。她们先把你带到一个私密处洗蒸汽浴,你愿意的话可以在那儿做,不必另外付钱。那个老鸨……嘿,哈哈!就像女同性恋里的男角,脸上吊了只长靴子!马维告诉她要找黑人,也觉得她能找到一个。听了这些话,她朝他扬起了眉毛。
“这可不是万国妓院,不过我们还是力求品种齐全的,”她用香烟过滤嘴有玳瑁的一端指着一张应招名单往下找,“桑德拉这会儿在忙。表演。这样的话,我们这儿有个马努埃拉,可以陪你。”
马努埃拉只戴了把高级梳子,穿了件黑色蕾丝花边的披巾,花影一直投到屁股上。她对着面前肥胖的美国人露出职业性微笑,而马维已经摸索着在解制服扣子了。
“快点快点!嘿,她的皮肤也晒得挺黑的。对吗?她是个黑白混血儿,对吗宝贝?你sabe(懂)espa?ol(西班牙语)?你sabe(懂)*?”
“懂的,”她决定今晚把自己说成是东边来的,“我是西班牙人,家在巴伦西亚。”
“巴-伦-西-亚-啊-啊,”马维少校唱起来,正是有名的《巴伦西亚》的调子,“小姐呀,做呀爱呀,吮呀吸呀,六呀九呀,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老鸨表情严肃地等待着,马维则和马努埃拉以老鸨为圆心,跳起了欢快的二拍圆舞曲。
马努埃拉觉得没有必要和马维跳舞。巴伦西亚是佛朗哥最后征服的一座城市。她其实是阿斯图里亚斯人,最早知道佛朗哥,在西班牙其余地区卷入内战前就见识了他的残酷。马维给莫妮卡付钱时,马努埃拉看着他的脸,看着他完成美国人这个最原始的动作……付钱,因为这个动作比高潮或睡觉或临死的时候更能体现他的本质。马维不是她的第一个美国顾客,但几乎是第一个。普茨家的顾客多是英国人。战争期间主要是德国人……她38年被抓住,此后经历了多少集中营和城市?她没有赶上国际纵队,被关在冰冷的青山中,在法西斯占领整个北方很久之后还在打游击。她也错过了鲜花、孩子、吻、巴塞罗那和巴伦西亚的很多演说……她从未去过巴伦西亚……巴伦西亚,今晚的家……是的我们离开了西班牙……在另一类前线上作战,是的马努埃拉,是的,马努埃拉……
她把他的军装整齐地挂在一个衣橱里,跟着这位嫖客进入了热乎乎的亮晃晃的蒸汽中,整个房间蒸煮着,墙壁几乎看不见了,他腿上的毛变成了羽毛状,巨大的臀部和脊背开始在湿气中模糊。在地下的这里,长宽高都没有了意义……房间可以是任意大小,可以阔如都市,街道上铺的都是妞儿,呈双重旋转对称,却并非全然温驯。整个房间水汽氤氲,仅剩了两种颜色:被脚踩过的绿色和蓝色。
第3部 在占领区(2)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