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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要上桌了,刘子强忽然站了起来说道:“你们先吃。我出去办点事,萝卜头你留在这里,夹子开车跟我走。”
见他要走。陈校长可急了,陈武的母亲、小姨也从堂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擀面杖:“这孩子,怎么能不吃饭呢,阿姨为你烙了大饼卷鸡蛋了。”
“你们吃,把酒给我留些,回来喝。” 刘子强说完转身出门。
大家见劝不住。只好看着他和夹子开车走了,陈武奇怪的问萝卜头:“四哥这是要干啥去?”
“四哥约了你们乡王所长喝酒,不能失约。”萝卜头笑道。
“小二。你同学真有面子,连所长都请喝酒。”小姨说。
“四哥的本事大这呢,省长都见过,所长算什么!”陈武笑着说道。眼睛里充满了自信。
……
大家一直等到夜里十一点。捷达车才开回了水云村,老陈家人全部都没睡下,等着他回来呢。
车门打开,刘子强还没下车,一股浓重的酒气就冲了出来,夹子跳出驾驶室,要去搀扶他,被他摆摆手拒绝了。
“这几个人就想放倒我。还差点火候!”刘子强从车里迈下来,虽然脚步稍微有些飘。但是眼神依然清澈,举止还是那么隽秀。
“一个人拼这么多人,这孩子可真能喝,得喝了多少啊?”陈校长关心的问道。
“我看白酒得有三斤,派出所八个人,对我们四哥一个,坛装的酒鬼酒整了三坛,还有三箱啤酒,四哥一个个跟他们拼酒,最后把那些王八蛋都给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就我们四哥一个人没事。”
夹子因为开车并没有喝酒,说起刚才的酒桌斗酒,满脸的兴奋与崇拜。
陈母心疼的搓着手说道:“这孩子,咋喝这么多啊,身子都要喝坏的,快给孩子打点水擦擦脸。”
刘子强仍然没事人一样,直接坐在院子里自家编的藤椅上,点手把陈武喊了过来,说:“老六啊,派出所那边都打点好了,明天叫大才多带人过来,往死里收拾他们,不把姓王的四个瘪犊子揍老实,绝不收兵。”
陈武感动的热泪盈眶,不过还得提醒他:“四哥,老王家二小子跟县城里的流氓关系不错,那个流氓头叫程温是副县长的儿子,还是我初中时的同学,不仅有背景出手也狠。”
“怎么狠了?”刘子强眯着眼睛问道。
陈武道:“其实他那个人也不见的是真的狠,就是靠着自己有个当官的爹仗势欺人,拉拢了一帮流氓罢了,上高中的时候她强~奸了一个女同学,为了平事那厮辍学和那女同学结婚了,可是结婚后他不仅在外面玩女人,还在一次酒后把他媳妇肚子里八个月大的孩子给踢掉了,那女人也因大失血死了。”
“人渣!”刘子强狠狠的拍了下扶手,“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整他,程温来了最好,免得我找他了!”
陈武沉默半天,说 “四哥,你坐着,我去给你端碗凉茶来醒醒酒。”
等陈武端着凉茶,萝卜头捧着洗脸水从屋里走过来,却看到刘子强早已坐在椅子上鼾声如雷,表情淡然的睡熟了。
一家人顿时默然,鸦雀无声。陈母从柜子里拿出给大儿子结婚预备的床单,又把新褥子套上被套铺在西屋的床上,几个人帮刘子强脱了鞋子和外套,七手八脚抬了上去。
……
凌晨和煦的阳光照耀着田野,淡淡的雾霭笼罩着村庄,一只大公鸡跳上树梢“喔喔喔”的叫了起来,别家的公鸡也跟着叫,响亮的鸡鸣将刘子强从梦中惊醒,自己居然一觉悠到了天明,连个梦都没做。
昨夜到底喝了多少酒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派出所王所长和自己称兄道弟,关系好的如同亲兄弟,这些本乡本土的土霸王根本不是简简单单威吓收买就能降服的,天高皇帝远,天王老子也不管,必须得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份量,所以刘子强在酒桌上吹的远山雾绕,总之让他们相信,即使自己调支坦克旅来灭他们也是有可能的,王所长及叫来陪桌的乡长等人彻底折服了,以后在长发乡办事也不至于太困难了。
起床,走到门外,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翠绿的草叶子上沾着晶莹的露珠,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猪栏里小猪已经在哼哼着讨食吃,陈家的锅屋烟囱在冒着烟,里面传出拉风箱的声音,看来陈武的母亲早就起来,已经在做饭了。
出了院子入眼绿油油一片,捷达车开不进来就停在了外面,现在捷达车焕然一新,那些泥巴被擦得干干净净,米白色的漆面一尘不染,锃亮无比。车旁陈武站在水桶旁正卖力的擦着车身。(未完待续。)
【第255章】 找茬
“四哥,这么早起来干吗?咋不多睡会。”陈武说。
“我睡觉你擦车,我睡不着啊,你咋不多睡会?”刘子强笑。
“我心里有事更睡不着了!”
刘子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六,你别担心,占你家院子的那栋洋楼我今天就给他夷为平地,今天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可劲折腾,你先忙着,我打个电话。”
说着话,刘子强拿出了手机,先拨了宇恒的电话,问了下工地的情况,让他拨十万块钱给大才送过去, 然后又给大才打电话,说:“大才,睡醒了没?没睡醒拿凉水浇浇头,召集弟兄们,多带人带家伙。”
“四哥,要跟谁开战啊?”大才问道。
刘子强道:“收拾几个毛贼,给老六出出气,你听好了,给你两个小时时间,多带人来长发乡水云村,另外一会宇恒会给你送十万块钱过来也一起带上,到县城的时候再租辆推土机,一起开过来。”
“好嘞四哥,你放心吧!”大才爽快的答应着。
然后他又给唯恐天下不乱的施智罡打了个电话,一听说打架,这位文学天王王热血沸腾,立即答应招呼弟兄们过来。
老王家的小洋楼占了陈武家三分之一的院子,而且新盖了围墙。打完电话,吃完早饭,四个人就站在老王家大门前抽烟聊天,时不时对着小洋楼指指点点。
“这几吧楼。颜色真他~妈老土,有点象鸡窝的颜色。”
“瓷砖也不咋地,肯定买的残次品。用不了一年就得脱落。”
“还有墙上雕刻的那个仙鹤,真他~妈脑残,哪是仙鹤啊,分明是母鸡。”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横挑鼻子竖挑眼,把老王家新盖的小洋楼贬的一文不值。
一直藏在大门后面窥测的倭瓜脸汉子早就看刘子强不顺眼,见几个人堵在自己家门前夸夸其谈贬低自己家房子。再也忍不住了,猛然推开自家院门,昂首阔步走了出来。
倭瓜脸大概三十多岁年纪。身量不高,扎实粗壮,穿着一件真丝t恤,袖口处还有个醒目的皮尔卡丹商标。下面是松松垮垮的藏青色西裤。裤脚卷着,腰间铮亮的皮带扣熠熠放光,赤脚穿着铮亮的鳄鱼皮鞋,嘴上叼着烟。
这身装扮每件都是名牌,可整体搭配在他身上就象一个十足的土鳖,样子极为滑稽。
“二小子,你个狗~日的在这乱白话干什么!滚一边去,别在我家门口站着。”倭瓜脸指着陈武的鼻子破口大骂。
陈武两眼喷火。迎着他走过去,被刘子强一把拉住:“老六。别轻举妄动。”
见陈武被拉住,倭瓜脸更牛逼了,以为他们怕自己,开始跳脚大骂:“陈二小子,有种你就过来,打不死老子算你孬种,哼,怂了吧,借你两个胆你也不敢!你敢动老子半根毛,马上派出所就来人!”
汉子骂的酣畅淋漓,声音高亢,吐沫星子乱飞,很快就吸引了一些村民来看热闹,捧着饭碗蹲土坡上看他骂大街,有的小孩骑上自家墙头,一边哧溜哧溜喝着苞米粥一边往这看。
倭瓜脸是个人来疯,见有人看热闹更加兴奋,跳着脚的骂,而且花样翻新,最后把裤腿整体挽到了膝盖上,来回走动着骂。
刘子强笑道:“乡亲们都看到了,这厮没事乱骂人,你们说怎么办?”
一帮乡亲都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没人吱声,王家四兄弟村里一霸谁敢惹啊。
刘子强知道他们没人敢帮腔,但是该说的自己必须得说出来,乡下人家族观很严重,别看他们恨王家兄弟,但如果是外地人跟王家兄弟起了冲突,村们肯定会帮着他们,一致对外,这是根深蒂固的观念,从老朝年各村的争斗中传下来的,村民之间的矛盾属于内部矛盾,如果跟外人打架那就不一样了,他们会一致对外。
刘子强这样做是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让村民们没有帮王家兄弟的理由。见大家不说话都等着看热闹,刘子强点上一颗烟,晃晃悠悠走到那倭瓜脸面前,也不说话,歪着头斜睨着他看,倭瓜脸被他看的发毛,居然被他文雅的气势给震住了,眼神闪烁不定,骂人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刘子强将一口烟喷在他脸上,鄙夷的的问道:“你谁啊?敢随便骂人。”
倭瓜脸强硬的口气道:“我和老陈家小子说话,你算老几,敢来蹚浑水。”
刘子强掰着手腕子戏谑的看着他,说:“我是陈武的同学,他家的事就是我的事,问你一声不行么?”
倭瓜脸毫不示弱: “外乡人,告诉你,我就是水云村老户,王家老大王振虎,你四下扫听扫听,打听清楚我们王家四兄弟的名声再来趟这潭浑水不迟。”
刘子强笑呵呵的看着他:“说完了?”
王振虎被他看的发毛,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外乡人看似文静,好像笑里藏刀不怀好意啊。
果不其然,真被他猜中了,话音刚落,刘子强就一脚蹬了过来,正中王振虎心窝,这脚把他蹬的退了六七步,直接跌到了旁边为了建宅基地用推土机推成的大坑里,里面黑水横流,还趴着两只洗澡的猪仔和几只在里面凫水的鸭子,看见这个大个活人摔进来,赶紧抖抖翅膀,嘎嘎叫着跑开了,几头小猪也哼哼唧唧的抖了抖身上的泥巴跑开了,脏兮兮的黑水溅了王振虎一身。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也发出一声惊叹,这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真猛,上来就动手啊,可是他们没人管,连拉架的都没有,王振虎可是来回走着骂了好几趟了,加之无故占人家老陈家房子早已经惹起了众怒。
污水坑虽然很浅,但里面都是半尺深的黑泥,王振虎仰面朝天躺在里面,挣扎了半天才站起,深一脚浅一脚走出污泥,全身都湿透了,脸上都是黑泥点,狼狈之极。
没等他爬上来刘子强将烟头一扔指着鼻子开骂:“你他妈再给装,再敢得瑟我还揍你!”
王振虎从水坑里爬出来,刚才那一脚让他心有余悸,心口还在隐隐生疼,他不敢跟刘子强对峙,但是在乡亲们面前还不能丢了面子,他先跑了两步来到门口,色厉内荏的指着陈武喊:“你他~妈有种,敢叫帮手,你们等着瞧!”
他慌里慌张的往家跑,一不小心撞到了门上,磕出个大包,捂着头狼狈不堪的跑回家里,后面是一串脏兮兮的脚印。
时间不大,从大门里冲出一个满脸横肉,皮肤黝黑的胖老太太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农村泼妇可厉害,尤其是泼老太太,你要是惹着她能骂你三条街都不带重样的,吐沫星子能把你卷到天上去。
泼老太太冲到捷达车前面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拍腿又拍地,哭天抢地的骂起大街来。刚出来的中年男子的眉眼之间和王振虎有几分相似,但脾气更火爆。
他手里拎着一把铁锹冲过来,搂头盖脸照刘子强打了下来。
“这王家老三真敢下死手,这不是想要人命吗?”旁边乡亲们议论纷纷。
“小心!”陈武喊了一声。
刘子强不慌不忙,闪身避过,铁锹哐的一声拍在地上,刘子强一把抓住铁锹抬腿就是一脚,中年汉子被踹的一个屁墩坐在地上,铁锹也到了对方手里。
这家伙爬起来想往后退,刘子强伸腿一绊,中年汉子摔了个狗抢屎,刘子强把铁锹扔在一边揪着他的后脖领子提起来,照脸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你他妈不想活早点说。”
泼妇见儿子被抓,吓了一跳,蹦起来刚想挠他,被刘子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吓的没敢上前,万般无奈坐在地上继续大骂起来。
刘子强揪着中年汉子狞笑道:“这小子是你儿子吧,你骂吧,尽管骂,你敢骂我就敢打,你骂一声我打你儿子一巴掌。”
话音未落,又是几记耳光抽过去,记记都带着劲风,丝毫不手软,几下子过后,中年汉子的脸肿成了猪头,嘴角鲜血长流,眼神呆滞,俨然是被打懵了。那泼妇也被吓坏了,再也不敢骂了。
刘子强把已经被打的摇摇晃晃的汉子丢到地上,怒喝一声:“滚!”
泼妇赶紧上来扶着自己的儿子,灰溜溜的跑回家,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