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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gan滑开桌上震动着的手机。而此时另一个男人踏进了厨房。
「Arthur。」飞快在手机键盘上打字的Morgan头也不抬地打了招呼,後者站在门口僵硬了几秒钟,然後站到Eggsy身後去,像只为保护雏鸟要展开羽翼吓退人的老鹰。
「Morgan。」Harry一只手仍靠在Eggsy的背上。「没想到会在总部遇见你,是又有人要死了吗?」
「很不幸是的。可怜的Wallace与他的上亿市值股票。」她听起来一点都觉得不幸。Eggsy的眉毛都快飞进头发理了。那家伙的家产大概能弥补Kingsman从V…Day之後的财务缺口。会计部门的Elaine一定开心死了。
Morgan离开了那张吧台椅,喝完最後一口啤酒。她离去前对Eggsy礼貌的微笑。
「有勇无谋但令人赞赏,Galahad,愿我们今後不用再相见。」她说。「晚安,绅士们。」
她的细高跟鞋终於发出了应有的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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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你说了些什麽?」
之後他们一起回Harry在肯辛顿的家,Eggsy被他环着坐在床上,带着老茧的手轻轻摸上他的,Harry鼻尖蹭着他没被衬衫包裹住的颈後,好痒,他笑着想闪开但只被抱得更紧。Harry开始亲吻他的肩膀,而Eggsy觉得自己能够开始适应这种腻乎乎的关系。
「叫我不要太相信她。谁会这样子警告人啊?Kingsman果然都是一群疯子。」
「包括那个帮你煮晚餐的男朋友?」
「包括那个帮我煮晚餐的男朋友。」
Eggsy闭上眼享受身後男人无微不至的服务,Harry的手又伸进他的裤子里了──他攀着Harry身上深红色的浴袍开始重重喘息,Harry在他挺腰菗餸时鼓励般的吻了他,洗澡後仍未完全散去的古龙水味还流连在Harry的颈肩。Eggsy仍不是很习惯在男人面前发出那些声音,神智还算清醒时他会下意识咬紧嘴唇忍着,坏心眼的男人会用那张吻技高超的嘴唇让他分心,那些自己听了都脸红的声音就这样在房里回响着。
他在几下套弄後全射在男人的手里。Eggsy觉得自己撑不到两分钟是完全合理的,因为Harry在他快高潮时咬了他的耳朵。
而且Harry洗完手回来後又继续抱着他躺床,他看起来也不是很在乎,嗯哼。他的手闻上去有鼠尾草和海盐的味道,Eggsy让男人的掌心贴上他的脸颊,Harry的戒指已经摘下,他亲着那块印有戒痕的皮肤。
「我知道你没办法只顾着我。」他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喃喃地说,心脏为了Harry温柔的视线怦怦跳着。「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在伦敦做好你的工作,我在外面注意安全,然後我们下班回你家,吃饭睡觉莋爱,好好过生活。」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Harry用乾哑的嗓音说,他靠他那麽近,Eggsy都能听见他的心跳。
「我是认真的。」他撑起身俯视着眼前的男人,Harry的双手顺着他的动作环上腰际,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做你的Arthur,做你几十年来喜爱的工作,你没有必要为了我改变所有的一切或跟谁对着干。」
Harry往上看着他,澎乱的棕发在枕头上散开,带着几缕岁月的白色,Eggsy的嘴唇贴上他所有用风霜描绘过的痕迹,眼角、脸颊和发际,那些证明Harry活着的痕迹,岁月的彩料沿着他波折的历史一路铺织迄今。
「我知道。」Harry温柔的低语。「我仍会担心你,但我从不会怀疑你的能力。你是我见过最强韧的灵魂,Eggsy,没有什麽能改变这一点。」
Eggsy咬住自己的舌头不去发出什麽奇怪的哽咽。
「好,我决定今天的甜言蜜语就到这里为止。」他重新躺回有两人体温的温暖床铺。「去拿本书来念给我听,我要睡觉了。」
「你是我见过最幼稚的浑蛋,Eggsy。」
「而你就好这味,老男同性恋。」
而Harry Hart还真的跑回书房去拿书了,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本薄荷绿的精装版封面──
Eggsy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傲慢与偏见?你认真的Harry?」
Harry没有回答,爬回床铺後自然的将Eggsy的脑袋往自己肩上靠,Eggsy的双臂紧紧环着男人宽大的身躯,皱着鼻子盯着Harry翻阅书籍的手。
「有了,这里。」Harry看似下定决心要用珍奥斯丁闷死他的小男友,睡前读物要变成死前读物了,普天同庆,他可是拯救了世界的。Harry瞄了一脸壮士赴死模样的男孩轻笑出声。
「Eggsy,经典文学真的没有这麽糟。」
「恕我直言,珍奥斯丁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和卡夫卡没什麽两样。」Eggsy乾巴巴的说。
「像是这个,」Harry缓缓地念出声:「我的挣扎如此徒劳,使我不再压抑我的情感。请允许我向你诉说我是如此殷切的爱慕你──4」
「Harry,如果书和电影相去无几的话,我记得Darcy先生在这一段被狠狠地拒绝了。」
「如果你也记得的话,Darcy先生会在最後扳回一城。」Harry熟练的往後翻阅,在有着茶渍与皱褶的一页停下。「我虽尊敬你的家人,但我心里当时只想到你一人。请你据实以道,你的心是否仍一如四月时的模样。我的爱慕,和我对你的情感依然如旧,只要你的一句话,我便再也不提起这桩事。5」
Eggsy咯咯笑了起来,「你不能跳着段落念,Harry。」他把脸往Harry的颈子埋的更深。「这要我怎麽搞懂上下文,他妈的Darcy到底提了哪桩事?」
「婚约。但那对我们而言太快了。」
Harry在他还眨着眼不明所以时翻到书底,从摺页里拿出一把古铜色的钥匙,上面的吊饰和他当初送给Eggsy的奖章一模一样,钥匙圈则刻着Eggsy的全名缩写。
上头绑着的蝴蝶结是亮绿色的,和他的眼睛一样。
「把它变成我们的家,你觉得呢?」
Eggsy脑里响起的是那顿浪漫至极的义大利餐厅里,轻快跳动着的女声、小提琴旋律和电子琴音,歌手满心欢喜的站在台上唱出他俩紧靠在一起时Eggsy心中雀跃的念头,那个想法现在正在Harry Hart的手上,毫无保留的完成他的愿望,将所有的一切机会交给他,没有什麽能让他更想去的地方6。
「好。」
在遇见Harry Hart的第两百天,Eggsy抢过男人手上的钥匙,像要把自己融进对方的生命里倒进Harry的怀抱,放弃忍住眼泪,觉得人生不能再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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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天:昨天的一切都已经
落进光的指头和梦的眼睛,
明天将以绿色的脚步来到:
谁也阻止不了曙光的河流。
谁也阻止不了你的双手的河流,
你的梦的眼睛,可爱的人,你是
从垂直的光线和幽暗的太阳之间
流过的时间的震动。
天空在你上面收起双翼
举起你,把你带进我的怀抱,
以那麽准时那麽神秘的礼仪。
因此,我歌唱白天,歌唱月亮
歌唱大海,歌唱时间,歌唱所有的星辰
歌唱你白天的嗓音以及夜间的肌肤。
─聂鲁达,爱情的十四行诗(之49)7
全文完
备注
1。查伟斯事件:改写自美国科罗拉多州的查伟斯牧师事件,他因为发现往生者是同志而拒绝主持丧礼。
2。John Donne: 英国玄学派诗人,着名的诗句有「没有人是一座孤岛(No man is an island。)」
3。萨克森(Sachsen):德国城市
4。5。出自傲慢与偏见中,Mr。Darcy两次对Elizabeth告白的句子
6。指Clean Bandit的歌曲〃Rather Be〃
7。译本来自王央乐
番外一 Wild Mountain Thyme
Percival的确把握了一些时间。街角的花店,下一条街的酒吧,以及安稳稳地放在口袋里的对戒。他花了几个小时到德比郡。
他不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拎上装着骨灰的盒子,特工们的屍体都必须在运回总部二十四小时内妥善的处理掉,他们的身躯会从医务室运往长年配合的葬仪社,点燃过无数屍体的Hades会将余下的灰烬安稳存放在地下室,你的人生瞬间被缩进十公分宽的容器里,在被上锁的那一刹那永不见天日。
而James Norton所遗留下的物品也是。Kingsman会让人前往他们的住所进行为期三天的彻底清查,然後将一些藏有珍贵记忆的物品带走:存有他们在巴塞隆纳街道上的录影机、James在他生日时谱的钢琴曲、Percival帮他挑选Bremont以外的怀表、长度和口袋数足以藏下好几把刀的大衣。Percival在例行检查开始前自动接下巴尔的摩的侦察任务,Merlin毫不考虑的答应了,给他比任务预期还要长的时间。
转机的路途上他猛然想起没将放在浴室镜子里的对戒拿出来。而感谢上帝赐予他善解人意的魔法师,Merlin在他有失形象的在机场大厅翻弄行李前来电。
『我抢救回来一些东西。』Merlin用他安抚的语气说。『你可以到技术室来跟我拿。』
事後Percival带着南非国宝茶向Merlin换得了他丈夫的戒指和照片。他不记得镜子後头有藏任何照片,但他仍像个多愁善感的男人将它们贴在车前窗上面。
这是个非常坏的主意,虽然它们不足以挡住Percival开往偏僻山路的视线。
『我曾在这条路上差点撞上一只榛睡鼠。小到我差点踩不住刹车。』James对着第一次同他出任务的前辈说,听着收音机传来的歌曲敲打方向盘。Percival制止多次无效,举双手投降低头保养枪。『证明这地方环境还是能吸引到濒危动物的。我觉得我们能常来这里散步,你说呢?』
『我觉得你应该看路。』
Percival回过神来才发现车子已停下许久。
他打开车门,带上香槟、酒杯与花束跨越溪流。车子停在细碎石路的旁边,他的目标没有座标能够让他找到,因为James是个感性大於理性的浑蛋,依靠直觉与感性而不是方便至极的经纬度。
他叹了口气,踩上隐蔽的登山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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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那棵长得像芭蕾舞者的树,抓着土壤的树根长年因湿气长满蕈类,苔藓爬到将近膝盖的高度,甲虫与蛇类穿梭其中。十年後的下午时光,雾气在曙光照射下逐渐散去,Percival得以放松神经跨出下一步。
他从没喜欢过树林,或绿意盎然的深山,或许树木与枝干看上去像是完美伪装的敌人,又或许是十年前雾气曾经麻痹了他的直觉,而James Norton在这里因为他的疏忽流下鲜血。他伤得不重,但足以让意识随着佣兵掉进山谷的声音而去,Percival死命扶他到山的最顶端,Galahad驾驶的直升机在那里等着他们,而他的心脏随着晚辈渐弱的呼吸而疯狂的跳着。
在医务室清醒过来的James第一句话是他的本名,而Percival就愣愣的走到病床旁边坐着,看那张苍白的脸直到Nivian尴尬的咳嗽声传来。
『Lancelot常提到你。』她盯着刚更换过的点滴。『他用尽各种拐弯抹角的方式从我这套资讯,Merlin也快被他搞疯了。』
三周後答应去James家吃晚餐的他当时也觉得自己疯了。在那之後他们开始放任James Norton孔雀般的追求计画。不像从前断然的拒绝。
——不远处的草丛有动静,Percival站定仔细观察。是只狐狸,不是颜色温暖质朴的母孔雀。
他继续往前走,酒杯碰撞声叮当作响。
穿过山林深处後他来到了蓝天与山岳的交界线,天空是蓝色的,这里的草木被太阳晒的乾亮,山崖下方是潺潺溪流与鸟鸣。Percival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他豪不在意沾满泥泞与草绿的皮鞋,开始准备起他的香槟。
一只知更鸟停在James的墓碑上,嘴喙往上头积累的藤蔓里戳着,然後扬长而去。Percival的无名指戴着不属於他的那只对戒,沿着灰白色的墓碑石纹路来回抚摸。
两杯倒好的香槟随着微风绽出涟漪,飘落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