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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双艳:文姜与宣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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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如一言不发,不作任何解释,转身大步离去。

  月光里桂花闲闲地落下,夜风撩起阵阵清芬,楚秾展开柔滑如水的丝帛,淡如烟雾的紫色映衬着哥哥清遒的笔迹:明日,酉时初刻,荟蔚宫,凌波榭。 。。

第二节 初夜
楚秾就是在荟蔚宫长大的,自从伊妘谢世,多年来禄甫一直安排宫人打扫,不准任何人住进来。因此荟蔚宫中虽寂荡无人,却整洁如初。

  很多年没有来这里,走过那池熟悉的碧水,看着自己水中的花容月貌,楚秾恍若看见了逝去的亲娘。走进水上亭榭,她轻轻抚过亭中石案,一尘不染。过去娘常在这里抚琴,那人琴相依的倩影仿佛还在水上飘忽。

  晚霞染透了西天的云,风吹云走,仿佛一朵一朵忽尔打开忽尔消失的巨大鲜花。楚秾的心也忽尔狂跳不已,忽尔停止跳动。

  哥哥怎么还不来?

  冷风将夜色一点一点吹进水榭,为了今日的约会,她特意穿上哥哥从没见过的一身水蓝色薄绸深衣,单薄的衣料经不起秋夜的露重风寒。唉,哥哥怎么还不来?等待中,她轻轻地哼起歌:

  东门之杨;其叶牂牂; 

  昏以为期;明星煌煌。 

  东门之杨;其叶肺肺; 

  昏以为期;明星晢晢。

  (东门外白杨壮硕,风吹来树叶婆娑,本来是黄昏约我,却等到星光闪烁)

  歌声随着波光月影轻轻荡漾,过了很久很久,歌声渐小渐无,饥寒交迫的她再无力唱下去。终于听到了急迫的脚步声,她头也不回,只在微光粼动的水中看着诸儿的倒影。他只穿中单,外袍卷在手里,从袍子里拿出一只油腻腻的酱羊腿,对楚秾道:“妹妹,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楚秾没理他。

  他在她身旁坐下,将香喷喷的羊腿凑到她鼻下:“饿坏了吧?别生我气。谭伯来朝,君父宴请他,突然叫我去陪酒,事先没告诉我。”

  她这才微微侧头,没好气地说:“夜里风寒,怎么把袍子脱了。”

  “喝了不少酒,热,心里又急,想着你在等我。再说,从宴席上给你偷了羊腿,藏在怀里,咯得难受。”

  她这才浅浅笑了,一肚子气都消了,接过哥哥递过的羊腿,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他凑上来:“喂我一口。”

  她不得不送到他嘴边,他嘶咬羊肉的样子邪气得迷人,她心里砰砰地跳。

  她正吃着,他又凑上来:“再来一口。”

  她又举到他嘴边,一脸不情愿,他用中指敲她的额头:“瞧你这副馋样儿。”

  她一边吃一边问:“谭伯有几年没来朝聘了吧?”

  他看她一眼:“咦?妹妹挺关心时势嘛,记得这么清楚。”

  她微微一笑:“宋国大夫华父督杀害国君,派人去郑国迎回公子冯即位。公子冯久依郑伯宇下,郑伯早就想扶立公子冯,现在不费一兵一卒得偿所愿,从此后宋国这样一个大国就控制在郑伯掌中。郑伯威势如此,夹缝中求生存的小国们当然要自思活路。天下谁不知爹爹最擅调停,又与郑伯关系最好,谭伯此来,必有用意。”

  听她三言两语将国际形势分析得头头是道,他心中又惊又爱又喜,摸摸她的头:“都说妹妹明经通史,果然不假!”

  “谭伯的请求,爹爹一定是含糊答应。”

  “然后一转背就跟在郑伯屁股后面去打人家!”

  兄妹俩相视大笑。禄甫的外交政策最是灵活,极有手腕。寤生长于用兵之道,武力慑众;禄甫明于邦交之术,仁义绥众。时人所称“庄僖小霸”,即指郑庄公寤生和齐僖公禄甫,“小霸”者,霸业未成之意。成霸非一日之功,也非一世之功,不论寤生还是禄甫,都用自己的方式在通向霸主的道路上奋斗着。

  “父亲在外交上这样谨慎,其实也是因为我们齐国还不够强大。”笑声收尽,诸儿忽然沉重叹气,仰头看着天际的明月微星,“齐国虽是传统大国,但郑国才是当今的军事强国,我们参加过数次诸侯争夺战,但从来都是作为列国的参与国,协同出兵。每次戎狄来犯,便需他国出兵相助,自己完全无法独立抵御。他日我即位后,首先便要扩军,要增强齐国的军事力量,我要像郑伯那样,兵锋所指,莫我能御!”

  “其实爹爹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吃完羊腿,她用绢帕仔细地擦拭着手上和嘴上的油汁,“他之所以斡旋于多个国家之间,谋求和平,正是为了减少征伐,从而使得国内可以发展农耕,富国强兵。兵事以民为本,民生以德义为纲,强兵固然重要,修德更不可少。”

  她的一番话令他一怔,对父亲的国策,她似乎比他看得更透彻,见地更高。月光静静地洒满清澈的池水,水月交辉,清风扬波,宛如满满一池琼玉晶莹闪烁。他在月色波光中侧头看她,挺秀的鼻梁和娇柔的唇形勾勒出绝美的侧影,尽管看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为她惊世绝艳的美丽而震惊。

  她也慢慢地侧过脸来,默默凝视他,水晶般的明眸一晃一晃地映着水光月光,他清晰地看见那底下深藏着对他无与伦比的爱与痴,猛一用力,他掰过她的肩头吻下去。

  她却避开他的吻,惊跳而起。在这柔情蜜意的时刻,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令他懵了:“妹妹?”

  “哥哥,羊腿好咸啊,我想喝水!”她刚吃过酱制的羊腿,嘴里的味道肯定不洁,这时怎么能让哥哥亲自己。这可是初吻哦,一定要甜甜蜜蜜的,怎么能来一个酱羊腿吻?

  他犯了难:“现在上哪里去弄水?”欲望已经悄然从他心底升起,他想要她,这种时候让他离开这里,他十分不愿。

  她甜甜一笑:“荟蔚宫里不是有几株橘树吗?哥哥忘了吗,还是那年一个楚国人带来的橘种,种橘子的时候我和娘还有哥哥都在呢。”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楚国佬我还记得,是个很滑稽的人,说起话来唧唧咕咕的。我记得那一年你一直在等橘子熟,每次我来找你玩,你总问我橘子什么时候熟啊。”想起她小时候天真可爱的样子,再看如今美艳绝伦的佳人,他有恍然如梦之感,捏捏她的脸,胸口溢满对她的爱。

  “是啊,第一年橘子熟我记得最清楚,开始是绿的,我好心急啊,每天都在盼着它变红,微微的一点红色出现的那天,我立即跑去叫你,你还记得吗?”

  “这我还真不记得了。”妹妹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特别清楚,这一点整个宫里都知道,往常大家也只是觉得她记性比常人好,如今他听在耳里,却有一份别样的感动。

  月色溶溶,树上挂满成熟的橘子,在夜雾中隐隐浮动,竟像一颗颗鲜红的小心脏,正在火热地跳动着。他将一段枝干拽弯,摘下数个橘子扔给她。她仰望着他,感慨万分,小的时候,哥哥得爬到树上去给她摘橘子,现在他只要轻轻一伸臂,便可以够到。

  ——他和她都已经长大了,两句诗倏然荡过她心田:“婉兮娈兮,总角丱兮。未几见兮,突而弁兮。”这首诗中的女主角与曾经青梅竹马的男子重逢,发现自己的童年伙伴不仅已经加冠成年,而且长成了一个美男子。

  剥开薄薄的皮,一股酸酸的橘香溢开来,他喂她一瓣:“甜吗?”

  “甜。”她嫣然一笑,眼波流转。

  他放一瓣到自己嘴里,立即龇牙咧嘴:“好酸!”弯起中指指节,狠狠敲她的额头,“好啊,你骗我!”

  “哼,哥哥竟然忘得一干二净,这里的橘子看上去红艳,吃起来酸极了。”她蹶嘴生气,“看来心里没有我,不然怎么会忘记?”

  他又吃几瓣,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一幅画面:一个粉雕玉啄的可爱女童站在橘树下,一个男孩剥开橘子喂进她嘴里:“甜吗?”女童大大的眼睛亮闪闪的,笑得像一朵花:“甜!”男孩立即放了一瓣到自己嘴里,龇牙咧嘴道:“酸死了,好啊,你骗我!”敲了一下女童光洁饱满的额头,男孩仰头看着满树鲜红的橘子:“奇怪,看上去这么红,为什么这么酸?”

  虽然很酸,不知不觉间,两人竟吃了十来个橘子,她嘶嘶地叫嚷:“好酸啊,好酸啊,牙受不了了,不吃了。”嘴里全是酸酸的汁水,羊肉的腥味已经荡然无存。“恩,酒后吃这个,醒脑提神。”他拍拍两手,心满意足,侧过头来看着她。

  月光下有霜华缓缓地飘落,寂静中有秋虫唧唧地鸣叫。哥哥那双寒水般清冽的眼眸,渐渐腾起了情欲,带着一点霸气,一点野性。“哥哥……”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仿佛他的目光是一道无声的命令。

  热吻之后,他解开她水蓝色的轻绸深衣,露出她莹润滑腻的冰肌雪肤,一阵幽幽的冷香扑面而来。她的一头秀发散开,像大把扇子铺展在草地上。夜露打湿她娇艳的面颊,她的眼睛明亮得仿佛映满了星光,一对*在月色中颤颤生辉,鲜红的*像两粒小小的晶莹闪烁的玛瑙。

  太美了,此情此景,他将永生铭记!

  他轻轻舔去从枝叶落到她*的露水,一点一点地吻她,她看见月光顺着他的嘴流遍身体,仿佛那月华是从哥哥温柔的嘴里吐出来的。“哥哥,我冷……”露寒霜重,她*的身体簌簌发抖,纤细的腰肢扭动着像一条洁白的蛇,令他心摇神荡,立即用强壮的身体覆盖了她。

  “哥哥,哥哥……”哥哥的身体多么强壮温暖,他紧紧地包裹着她,仿佛是一团强烈而灼热的光,而她在光团中滑动,犹如鱼在水里,月在云中…… 。。

第三节 捉奸
诸儿和妹妹沉浸在云情雨意中的时候,禄甫正在大殿中与谭国国君对饮赏乐,忽然注意到太子已经离席了。禄甫醉意朦胧,记不清楚诸儿走时是否禀过,他随意问身边人,太子哪去了。

  内侍们回答:“太子不胜酒力,已经回东宫了。”

  禄甫不很在意地点点头:“恩。”

  无知突然起身禀道:“君上,臣适才如厕,听见太子登车时交待车夫去荟蔚宫。”

  禄甫一时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他心中疑云大起:他去荟蔚宫作甚?

  谭伯察言观色,起身辞道:“承蒙君侯款待,小伯酒量甚浅,倍感昏倦,恐不能继续相陪,欲辞归馆寓,但不知君侯尽欢与否?”

  禄甫当然满口应承,直说自己业已尽欢,并且亦感醉意昏昏,就此散席。

  禄甫一出殿,就登车驰向荟蔚宫。

  荟蔚宫门口立着诸儿的心腹徒人费,他在月光中清楚地看见齐侯的车马,转身就跑。禄甫的徒人立即喝道:“什么人,站住!”

  徒人费没命地飞跑,但是大家都是“徒人”——国君车下奔跑随侍的卫士,因此徒人费眼看就要被禄甫的徒人和侍卫们追上。徒人费自度不济,情急智生,突然间旋身往回跑,抓散了头发,狂呼厉叫:“妖怪!妖怪啊!救命啊!救命啊!妖怪来了!”他一头撞上禄甫的徒人侍卫们,披头散发、手舞足蹈,真像是见了鬼似的,神情极为惊怖狂乱,撕心裂肺的凄厉高呼,在冷月下传出去很远。

  
  草虫低鸣,月华如水。云雨之后,她躺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臂,看见许多小橘子静静地伏在枝头。月光下,它们有种梦幻般的美,鲜艳的色泽宛若一层浮动的橙光,仿佛是它们沉睡中的呼吸。

  他轻柔缓慢地爱抚着她,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在她雪白娇嫩的肌肤上滑动,到达大腿内侧时忽然摸到了粘稠的血液,心中大起疼惜之意,在她耳畔轻问:“疼吗?”

  她将脸埋进他脖颈,娇嗔道:“好疼啊,哥哥欺负我,明日我告诉爹爹去。”

  “救命啊!救命啊!妖怪来了——” 夜风送来依稀的惨呼。

  诸儿和楚秾同时大惊失色,对视一眼,赶紧手忙脚乱地起身穿衣。月光下几条人影从碎石甬道过来了,楚秾来不及系腰带,跳起来就往橘树后躲。

  “楚秾!”禄甫的怒吼如闷雷劈得楚秾几乎惊厥。

  “我和妹妹在此谈心,君父何故发怒?”诸儿伏在禄甫脚下,还在试图遮掩。

  禄甫气得浑身乱颤,指着草地上来不及系上的丝织罗带:“解带谈心吗!你们是亲兄妹!竟做出这等丑事!”

  “爹爹!秾儿不是你的亲女儿啊!秾儿是莒国伊氏之女!”楚秾爬到禄甫脚下,禄甫抬腿踢到她胸上:“一派胡言!你为了遮掩自己的丑事,竟连亲生父亲也不认了!”

  楚秾往后仰翻,痛得几乎背过气去,诸儿爬过去抱住她:“妹妹!妹妹!” 楚秾推开诸儿,忍痛又爬到禄甫脚下:“爹爹!千真万确!这是娘去世之前告诉我的!”

  禄甫冷笑:“好,好啊,既然你不认我,那我也没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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