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的色彩,还有很多极其珍贵的品种,如黑色的郁金香,它实际上是深紫色,极深极深的紫。我现在知道面对着自然赐给人类的美丽,语言是无法描述其万一的。有一种郁金香花瓣上像镶了流苏一样,特别可爱,还有一些盛开后花瓣重叠和传统的郁金香完全不同,像牡丹花。有的郁金香似轻纱,仿佛随时会随风起舞,有的又似雕刻,冷艳中透着高贵,有的娇嫩得就像少女的嘴唇,甜蜜而柔软。花也好似芸芸众生,有的潇洒、有的凝重、有的娇媚、有的华贵。
公园内游人如织,大家爬到风车顶上遥看远处的花海,惊叹不已,再俯看花园,像深绿色的底子上,洒满了颜料色块。游客们可以坐在任何地方,甚至坐在湖水边看水中的倒影,这一幅美景在我看来完全不似人间的景象。外国人都像我一样在花间流连,又是赞美又是惊叹,荷兰人汉斯和劳拉则兴奋地挤到猪栏边看小猪还有绵羊,没想到吧,这个世界著名的公园里竟然还养着猪。基本上去看猪的都是荷兰本地人,因为郁金香对他们来说就像田里种的麦子一样普通,猪反倒成稀罕东西了。公园一角有铃兰展览,游客们可以为自己喜爱的铃兰投票,目前的花魁是一株深红色的铃兰,我则认为它并不出众,可能是比较稀有吧。我像狗熊掰玉米一样,一会儿看到这个花好,一会儿又发现一个更美的,忙得顾头不顾脚,又要拍花,又要摄影,还要硬凑过去和花合影,也不嫌自己影响画面美观。
游客中也有不少东方面孔,我们互相微笑致意。劳拉问我他们是不是我的同胞,我告诉她不是,她问我为什么,我说是感觉。
在Keukenhof呆了大半天我都舍不得离去,我对先生说,明年咱们还来,哎呀,要是能一直呆在这里年年都来就好了。我刚说完,就回想起我好像前不久还想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看来人要保持气节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我解释道:我的思想变化反差如此大,是因为我以前不知道金窝有这么好。上帝啊,不要怪我嫌贫爱富,要怪只怪富人家生活太幸福,活得太精彩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今天你贴了没有
那一日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去“贴”了,目标就是能贴多近贴多近。我们要去一个叫阿木兰的小岛,在荷兰的北部,是一个度假胜地,是主流们喜爱的地方。所以“贴近主流”的第一步就是:主流去哪儿咱也去哪儿。我们把车停在码头,换乘渡轮,乖乖,主流们还真多,荷兰人拖家带口,浩浩荡荡,又是汽车又是自行车又是房车,呼呼啦啦全上了船,第一步就没贴上,人家都把汽车也带到岛上去了。下一步说啥也不能拉下。上了船,赶快把棉衣脱下来,冷也得脱,咱参加的不是夏令营嘛,穿个棉袄像什么话,再说主流们都穿着背心短裤,我很满意自己有眼力见儿,贴的很近,不过细节的成功不算,咱还得努力去贴。
阿木兰这个小岛,地势平坦,海岸线很长,有大片的平原和草地以及非常美丽的海滩,岛上分成好几片,全是度假营,高级一点的是小别墅,两三层,有小院子和小花园,中级的是一种类似房车的小屋,然后就是房车和帐篷,我们严格遵守“贴”字要决,住到了小屋里,准主流中也有人住进了小别墅,那是为了贴的更近。事实上,主流们住别墅的还真不多,倒是住小屋和帐篷的居多,这一步也贴的不到位,竟然超越了主流。小屋里设施齐全,你需要去买来原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小屋比较别致的地方就是它的客厅几乎是全透明的,和草地树丛连为一体,小屋外面还有露天的桌椅供人日光浴。整个小岛十分精巧, 风景极其优美,我们的房前屋后全是野兔子,蹦蹦跳跳欢迎着我们的到来。小道上很多骑自行车的人,主流们要么自带自行车,要么在岛上租自行车,这里的自行车可爱之极,种类极多,最多的有六人同骑的,两人同骑的算是最平常的。同去的朋友太太一直遗憾不知道车也能上岛,没把火锅带来,她还一心想包点包子给我们吃,解解我们的乡愁,我们当家的对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十分不屑:主流们到岛上来肯定不是奔着大吃大喝来的,咱咋还改不了咱那些不入流的恶习呢?折衷的办法是小吃小喝,先奔到超市去买东西,各家主妇一展厨艺,珍藏版的中国调料都贡献出来了,绝版陴县豆瓣也无私捐献了,限量版孜然羊肉也上桌了,比菜香更浓的是乡情。当家的和孩子们则对野兔发生浓厚兴趣,群起围追堵截,我失望评价此种恶劣的行为只能算“赶超末流”,必须紧紧围绕在以“贴近”为核心的“主流”周围,立刻停止对野生动物的侵犯和骚扰!实在想去招惹它们,麻烦大家蒙面化妆进行,操持国际语言,最好从视觉上听觉上让别人产生错觉,坚决不能暴露我们是中国人的真相。
协会的人陆陆续续都上了岛,大家异国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亲热,但是这种亲热是有限的,无形中协会内部也分成了好几个小团体,各自为营,这是中国特色,大家都觉得这样很亲切很自然,仿佛又回到了激情燃烧的岁月。当晚活动打扑克打麻将,一边玩一边觉得好笑,不知道主流们看到了会怎么想。管他们怎么想呢,我们这些不入流的人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反正我们不入流,我们自己一流,自己是自己的主流。放纵过自己低俗之后,大家振作精神,开始向主流进军!
几轮轰炸下来,大家全都感觉到疲惫不堪,累啊,腿也疼,心也酸,我们身处的海岛纬度相当于漠河以北,白天特别长,晚上十点半天才蒙蒙黑,早上四点天就亮了,这也让我们时间上把握不足,体力消耗巨大。白天重体力“贴近”,晚上还要回去和祖国亲人们心贴心,一个个累的够呛,归根结底,是我们对主流过于向往,贴近的速度过快,步子迈的过大,时间过于集中,以至于效果不佳。甚至产生了反效果,在夏令营结束的前一天晚上,大家抓紧相聚的每分每秒,明天又要各奔东西,可是大家都舍不得去睡,一句话:都闷坏了!让我们发泄发泄吧,这才是对我们来说最好的休闲和放松。在异国的华人就是我们最近的亲人,大家聚在一起通宵畅谈,引发了关于什么是“主流”的大讨论,我们说到我们的生活,曾经的生活,将来的生活,我们的祖国、亲人和朋友,说到昨天、今天和明天,所有的我们牵挂的盼望的一切,一直说到天色发白。夏令营结束时我们在码头依依惜别,伤感不已。我看着先生晒得通红的脸安慰他:咱们还是有收获的,咱们现在拥有了主流的肤色!
txt小说上传分享
酒鬼培训中心
我的芳邻是一个目测年龄45岁以上的妇人,她和她61岁的男朋友住在一起。她搬来的第二天我就在信箱里收到了她问候的卡片,她叫安娜。她一搬来就开始大肆装修,我看着她忙进忙出,买来好多植物,没几天就把阳台布置成一个美丽的小花园,我很羡慕,就不免有点想家。在我心里现在我是暂住者,没有必要花这么大气力去修建驿站,但又有点不理解,她也是租房者,干嘛下这么大功夫呢?安娜搬进来后,她的许多同龄的朋友隔三差五就上门来聚会,我能听到他们快乐的谈笑,有一天我甚至看到他们几个在阳台上弹琴唱歌。圣诞节的时候我们互赠了卡片,她专门拿着卡片上门表示感谢,她说她很高兴有一个中国人做邻居。那时的我还是一个羞涩的人,只是羞答答地对她做了自我介绍并没有回访。有一天我蹦着下楼去取信,刚好和她碰了一个照面,她特别亲切地摸着我头问我有没有被她吓一跳,我当时很不好意思,因为我跟个弹簧似的突然冲出来,应该把她吓了一跳。她开心地告诉我她和朋友们去中国餐馆吃了一顿饭,味道很好,太感谢你了。感谢我?菜又不是我做的,而且中国菜也不是我发明的,看来我只好以中国菜的身份与她客气了一番。我们俩站在信箱前开始聊天,和无数荷兰主妇一样,。她告诉我她的儿子和女儿住在另一个城市,她和她的男友因为爱上了我们附近和大公园特地搬到这里来住。她每周会和孩子们通一次电话,她在这里有许多老朋友,生活的很开心。在她的影响下,我率领我的家长也去花市上买来很多花布置我的小家,安娜说不管住在哪里,都要为自己创造一个愉快的环境。她和她的男友每天下午都会去慢跑,经过我的阳台看到我,就会大声地和我打招呼,我动了心,也拉着家长加入到慢跑队伍,安娜远远地冲我竖起拇指鼓励我们,在她和朋友们有了这个乐观的芳邻,我们的日子平添了许多乐趣。
我和安娜的第一个约会地点是在信箱前,在国内我没意识到信箱的重要性,因为我收到的大多是银行发给我的对账单,和亲友的联系早就进化成电话和电脑了。在荷兰信箱则变得很重要,一些很重要的通知,比如说办居留证、退税等等大多是通过信件来通知的。我们自打把生活中几件大事解决以后,开信箱便成了我闲来无事给自己找一个活动的借口,不提信箱我还不气,一提就很生气,明明知道住的是外国人(我认为他们应该知道),可是很少看到英文的信件,全是荷兰语,我每每煞有介事地取出来,把花花绿绿的宣传品翻一遍,看看美女就扔到一边去了。安娜很认真地告诉我,可不能小看这些宣传品,这就是钱呐。我才知道这些大多是一些大型商场和超市发的购物指南,不仅提前多日通知阁下哪天有超级便宜货,还附赠有优惠券、赠品券什么的。安娜小心地从钱包里取出来一大堆小纸片,那是她精心剪下来的,小气鬼荷兰人连这点小利也不放过,怪不得我在超市里经常看到有人用小纸片儿换东西,我一直不知道她们怎么得到的。在安娜的帮助下我现在对优惠券、赠品券什么的超级敏感,一个字不认识都知道这个能换成东西或者替我省钱,不由分说先存起来再说。
我和安娜第二个约会地点是垃圾箱,呵呵,环境是欠优雅了些,但是受益非浅。荷兰的垃圾分类是全世界最麻烦的,生活垃圾要分为四大类:可回收垃圾、厨余垃圾、有害垃圾和其他垃圾。不要妄想有人来替你分,这得你自己动手,分别放入不同标志的垃圾箱,我知道垃圾箱的功能不同,所以每次扔垃圾都很小心,不敢确定的就先存放起来,比如旧衣服,旧书报等。安娜认真地讲解了一番这个颜色是装什么的,那个颜色是装什么的,还有一种颜色是放二手货的,你不能把易腐蚀的东西也扔进去。大的电器和家具要扔到哪里哪里,我连连点头,实际上脑子空空,只记住了一个厨余垃圾,别的还是不清楚。安娜告诉我一个简便的办法,每个月都有一个固定的日子,清洁公司回收印刷品、纸张、纸箱之类的垃圾,到了那天你把家里的纸垃圾准备好放在路边就行了。我恍然大悟,我已经看到好几次了,我还奇怪好好的垃圾箱不用,为什么都扔在路上。那旧衣服怎么办?原来每一二个月有人会往你家信箱里塞进一个白色的袋子,你放好衣服后按袋子上面的日期时间放在指定地点就行了。实在是麻烦哦,要想当个荷兰人光分垃圾就得学半天。到后来我大胆尝试,越来越得心应手,安娜问我怎么记住这些垃圾箱的用途的?我憨憨地说,我用的是笨办法,每次扔之前先打开看看,要是空的,那我就下次再扔。安娜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 想看书来
啥都不用“worry”
荷兰是一个无限宽容的国家,对于居留在荷兰的难民,不仅每月有救济金,还负责免费教授荷兰语,甚至去上语言课的车票都帮你买好。不过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啥也不干,全指着救济金过日子,中国人在荷兰人眼中是印象是很好的,在中国人的观念里无所事事等救济简直不敢想象,所以会很勤奋地做事,而且积极地想办法融入这个社会。
在荷兰,只要年满23周岁,做一份最普通的工,比方说超市收银员、餐馆侍者,最低工资也要每个月税后1000欧元,这应该是他们的成年人最低生活保障吧。要是更高职位的薪水自然也更高,但高有个限度,低也有一个底线,我先生公司一个部门经理就自称和荷兰的总理收入相等。而他们同时还享有医疗保险、人身保险、养老保险、这险那险等等。所以他们根本不用担心病了花不起钱在家等死,不用担心还不起房贷露宿街头,不用担心失业了就得去要饭,更不用担心孩子上大学全家就得吃西北风拌咸菜。就算你天生好吃懒做,死活就不想体验劳动的乐趣或者脑子不够使,干啥啥不成,那也没关系,政府发钱养着你。虽然你没